第5章 我有一双慧眼

回首却正巧撞进仙君似笑非笑视线。

        “现在知道我不是骗子了？”

        “是我们误会了。抱歉。”

        仙君摆手：“不用道歉，知道我不是骗子就好。那你要买吗？”

        “自然是要买的。”顾亭渊换了较为慎重语气，解释道：“药材的品质很好，需要当面鉴定才能明确估价，所以烦请你等一下。”

        “横竖不差这点时间了，我等一下就是。”

        周边环境属于公共场所保不准就有人闯进来，何助心里焦急，微笑建议要不要去疗养别墅等，那里是私人地方，未经准许别人是进不来的。仙君表示都没问题，在这里等跟在疗养别墅等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何助大喜，忙不迭主动给人收拾东西，要不是怕人误会土到平时看一眼都伤眼睛的编织袋都要代人家提了。一行仨人往疗养别墅走，顾亭渊看对方心大到半点不设防样子，建议说：“你要不要叫你认识的于医生过来？”

        仙君不明：“为什么要叫于医生过来？”

        顾亭渊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不怕我们骗你？”

        “之前你们怀疑我是骗子，现在你让我怀疑你们是骗子，合着‘骗子’这话题绕不过去了？”

        “你说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身上又带着名贵药材，总归小心一点不会错。”

        仙君笑瞥他眼：“你怎么知道我没小心？不过你跟于医生说的话一样都让我别轻易相信别人。我跟你说个秘密。”稍微凑近，神神秘秘：“我有一双慧眼。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小时候因为这双慧眼我识破拐子们的诡计，救了村里不下三四个小孩。”

        顾亭渊抿唇微乐：“你的意思是我是好人？”

        仙君耸肩：“好人坏人的界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于我有益的人自然是好人，于我有害的人，自然是坏人。确认过面相你对我无害，所以你对别人好还是坏那是你跟别人的事，我只要确认你不会害我就行。”

        这‘好人卡’接的顾亭渊心情复杂：“你这些话不符合大众道德认知。”

        “大众是大众，我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大众’一样呢？再说，你会骗我吗？不会吧？那不就得了。纠结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干什么，不嫌劳神？”

        闲话几句到了疗养别墅，仙君左瞧瞧右看看，心道有钱人真会玩，在医院还要盖别墅。

        “随便坐。”

        仙君一屁股坐沙发上，拍了拍真皮垫不无感叹：“这沙发真软。”有护工泡来茶，仙君摆手：“不用。我自己有水。”说着从编织袋翻出桶装水用一个老旧白瓷杯给自己倒了杯，倒完又把桶装水收了回去。

        何助有点懵，心道这是什么毛病出个远门带这么大桶水，不嫌累得慌？

        顾亭渊却是有点明白。做为现场唯二两个喝过仙泉水的人，知道桶装里的水跟普通的水不一样，那是市场上卖最贵的水都比不上的味道。清冽、透凉、回甘，整个喉咙像久旱逢了雨露，说不出的滋润清甜，要不是骨子里的修养不准许夺人所爱，他大概会冲动的花大价钱买一桶水。

        或许他可以在对方家乡建一个饮用水公司？心里这么想表面不露声色，护工端来水果，造价不菲的水晶果盘装着品种优良精挑细选的优质水果，一颗颗水淋淋鲜嫩鲜香，仙君顿时被吸引视线，伸手拿了个果壳褐红色外皮坚硬的圆果子，左右翻看连果蒂都是硬的。

        “这是什么果？就这么吃？壳这么硬不得把牙给硌了？”

        “这是山竹。”

        仙君兴志高昴：“哪个山哪个竹？”

        “青山的山，翠竹的竹。”示意何助把刀递过来，顾亭渊亲自演示开山竹。奶白的果肉一瓣一瓣，看起来还胖呼呼的，闻起来香味浓郁吃起来却是酸甜酸甜的。

        “好吃！”

        看对方上嘴嘬的起劲，顾亭渊默默放下精致小巧的银勺，擦了擦手继续开了两个。连吃了三个这才停嘴，随即翻出随身小本本认认真真记下‘山竹’俩字，后边备注口味酸甜，笔尖停顿片刻又画了四颗星。

        抬首见顾亭渊狐疑，解释道：“我卖药材就是想换些钱好买果苗。我祖产好几个山头不种些果树可惜了，所以一但碰到好吃的水果我都记下来，你看这些，都是我看电视剧时记下的，后面星星的数量代表水果等级。”

        巴掌大的本子记了好几页纸，打头的是水果名字，然后是口感，没有口感就备注了某部剧某集镜头，顾亭渊认真端详半天，才勉强认出‘樱桃’‘箥箩’‘甜瓜’等水果名，不怪他眼荆，实在是对方写的字那叫个一言难尽。

        缺胳膊少腿，东倒西歪，还有错别字，斗大如牛放在这手字上都不算缺点了。

        眼睛疼。顾亭渊不动声色把本子还回去，斟酌道：“有些水果是热带跟国外产的品种，气候、温度、光照条件苛刻，很难同时在一个地域种活。”

        正咬着钱币大车厘子为口感惊喜不已的仙君抽空回他：“这没事，只要我想种就没我种不活的。这樱桃真好吃！”

        顾亭渊：“。。。这是车厘子。”

        仙君一脸你别驴我样子：“这不是樱桃吗？”

        ”。。。。。。“这题顾亭渊也表示不会呀。

        何助上前半步，解释回：“樱桃是樱桃，车厘子是车厘子。樱桃是我国的本土产品，车厘子是进口水果，在果型上前者要小于后者，就口感来说车厘子甜味极浓，樱桃则是酸甜酸甜的，在价格上前者远远优于后者。”

        “种，必须种！写上写上，帮我写上！”

        刚刚递出去的本子又拍回来，顾亭渊迟疑一秒，还是打开本子翻到之前那页，忍着眼睛疼的感觉把‘车厘子，味甜’添了上去，笔尖停了下，问：“画几颗星？”

        仙君吃的一本满足：“五颗星！必须五颗星！”

        端端正正的五颗星衬托之前‘山竹’后的四颗星越发歪歪扭扭，再看两者之前的字迹，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肉眼可见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仙君探头，真心夸他：“你字真漂亮。”

        “。。。谢谢。”顾亭渊不忍心说是你的字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起来小学生都比你写的好。

        “我是山里的孩子，天生不爱读书，要不是爷爷压着我去初中根本不爱上的。初中后两年通共没上几节课，气的老师毕业证书都没给我发。”大半盘车厘子去了七七八八，擦了擦手，叹气道：“我也不是故意不去上课，实在是家里祖产范围太大，又是重大转变的时候，就给耽误了。”

        “可以复读。”

        “。。。。。”

        “你认真的？”仙君瞠目，随即一副可饶了我的口气：“好不容易说服爷爷不上学了，再回学校那不是自找罪受吗？是电视剧不香吗？古人圣贤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干嘛非去争那个文状元？”

        默默当背景板的何助暗自吐糟，不争文状元去当种树状元？

        山竹，车厘子，最后又拿了个香蕉，只是口感让仙君拧眉：“口感太软烂了，没车厘子好吃。”

        做为自己最近唯一能吃的水果，顾亭渊想给香焦争口气：“香蕉的适应人群很广，营养丰富，很多人是很喜欢吃的。车厘子甜度太高，对于需要严格控糖的人群来说是禁忌水果。”

        闻言，仙君勉强同意：“那写吧。画两颗、不画一颗星。”

        顾亭渊默默翻了翻，发现最基本开始都是两颗星，一颗星的水果屈指可数，唯二一个一颗星的是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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