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畜牲一样栓在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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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以为你不在意?”许尘薪“砰”地闷响撞在墙角,他艰难地侧过身剧烈地咳嗽,脸上一阵青红皂白,“这录音一发出去,你的所有努力……哗!”
许尘薪一口吐出瘀血,歪着身子睨着对方的神色,咯咯地怪笑起来。
秦忽猎视着许尘薪,猩红的眼眶已经藏匿不住他的兽性。这个人存在会对他的每一天造成威胁,要不就让他消失吧……
秦忽大步走去,鸟瞰着猎物。许尘薪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挑起,飞过一脚发狠的踹在秦忽的腹上!
秦忽脑子一空,身后猛地撞上洗手台,手臂失去了稳定点乍然砸向砖角落,骤然破绽肉开,血和水混成一片成股地洒下。
秦忽欲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臂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他怒目而视着许尘薪摇摇晃晃地起了身。
许尘薪神色愤怒又忍耐,他勉强扯开血迹斑驳的嘴角,声音干哑得不想人声,“前辈,已经有人报警了,要上头条您就自个上。”说完抹了抹嘴角,整理衣襟就大步出去。
许尘薪一拐角就碰见一个高挑的男人,他愣了一下,“哥……”
沈肆行冷峻地看着许尘薪,语气中没带什么感情:“秦忽呢?”
“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知道他在哪儿?”许尘薪抬着眼巴巴地望着沈肆行,“我不知道他在哪呀。”
沈肆行拧着眉,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还当他眼瞎?他推开许尘薪两步并一步走过。
许尘薪一把拉住沈肆行的手腕,“他早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期待。”沈肆行一眼也没分,甩开许尘薪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秦忽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干巴巴的望着前面的地砖,撕开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血,凝块,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发愣地坐在原地。
忽的眸底划过一抹微光,他缓缓地抬眼仰望,不远处的男人正模糊地朝他走来。进前了才发现不是沈肆行模糊了,而是自己不争气的眼睛。
他出道前后不管多辛苦都从来没有在谁那哭诉过,他用尽全身的余力筑起一道简陋而坚韧的防线,不允许自己的感情去波及他人。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沈肆行心里的憋屈就什么也控制不住地成峰涌出,心里的那道防线也骤然崩塌。
他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一齐说出,只想换一双臂膀。可他现在只有一点力气去牵住对方的手。
“你……别哭。”沈肆行眼中飘过几抹慌张,他牵着秦忽的手半跪在他身前,他望着秦忽眼中打滚的泪水,又强忍着将泪水逼回去的模样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秦忽抬着红滚滚的眸子,显得楚楚可怜:“沈肆行,我疼……”
沈肆行接过了秦忽微微抬起的手臂,将他环身抱住,“不疼了,我们去等救护车好吗?来……起来。”
秦忽抱着沈肆行再也松不开手,他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肩窝,似乎又变成了初见时还没沈肆行高的小屁孩。
“他拿爸爸的事威胁我。”秦忽稀里糊涂被沈肆行往脑袋上盖了衣服半扶半抱着走了出去。
“我联系多安排点人看好,没事的,叔叔身体还很好。”沈肆行环着秦忽就在马路边坐下等救护车。
早晨太阳还是斜斜地挂着,金灿灿阳光穿过高耸入云的建筑,又绕过人海与车海,成片地洒在两人身上。
秦忽情绪稍许缓和却依旧抱着沈肆行,他侧过脸,沈肆行轮廓分明的侧脸被裹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男人温柔得一塌糊涂。
沈肆行瞥见秦忽的目光,偏头看去,他立体精致的脸上洒满的柔和点阳光,连睫毛和瞳孔似乎也印上金光,犹如一尊静穆的神明。
他注视秦忽一点点的凑近,一呼一吸全部扑到脸上,眨眼对方就与自己不离一寸长远。
沈肆行的心脏发疯似的跳动着,大脑唰地空白了,眼中只剩下眼前的男孩。
“救护车来了。”秦忽突然一偏脑袋,没再看沈肆行,后者怔后将他拉了起来,一并上了救护车。
“秦叔,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身体怎么样?”沈肆行在病房外打电话,隔着一扇门秦忽正在包扎,里面还挤了几个警察。
秦素珍那边语气不错:“我身体好着呢,秦忽呢?最近有没有给你惹事?”
沈肆行道:“没有,挺乖的。还有他已经同意去读书了,您身体不好,他重新复学的事我来看着吧,到时候要资料您发给我就行。”
“那我就不用操心了,果然虎父无犬子,你爸妈最近怎么样?”
沈肆行顿了顿:“工作忙不常联系,最近有个案子要回海南,顺路看看吧。找时间带我爸下来和你喝两杯?哦……忘了您不能喝了,说说话解闷算了。”
“切,我才不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您说什么呢……”
“行了行了挂了,我还要看案子,待会给你分享个文件,挺好一块地……”
沈肆行挂了电话,秦忽那也搞定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编了几句意外就蒙混过警察。
“你爹那我安排了人盯着,放心吧。”沈肆行看了看秦忽的胳膊,包扎得像个小萝卜,他忍住笑意,“还有几周,你要跟我去海南转转吗?”
“干嘛不去,不许笑。”秦忽看沈肆行笑起来牵动整张脸都生动许多,宛如画中天仙。他靠在沈肆行身上龟速走着。
秦忽撇嘴嘀咕:“我上学了你会接我吗?”
“你有六岁吗?怎么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沈肆行笑着,洋装好奇,“接送大明星上下学工资高不高?公司待遇怎么样?月薪上万?年终奖过万?哈哈哈哈……”
秦忽觉得此话无比耳熟……这他妈的学他?!啊呸,抄袭!
秦忽勾着沈肆行的腰正方便教训他一下,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近前了。
“秦哥,”小王拿着包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弯着腰喘气几口,忙去看秦忽的伤口,“这怎么弄的?严不严重?”
“没事,这么急什么事?”秦忽稍微矜持了点,没再往沈肆行身上蹭。
“临时在海南有个综艺要拍……”
秦忽折眉:“我不是说这段时间不接吗?”
小王欲哭无泪:“经纪人接的,我也没办法呀。”
“在国外管这么宽?没回国之前趾高气扬什么不管,现在有点热度就抱上了?”
“哥消消气,咱不玩今年到期就解了呗,让她嚣张几个月而已。”
秦忽抓了抓头发,偏头戳了戳沈肆行的腰窝,“你跟我一起去呗,也许还能碰上。”
沈肆行点了点头:“成,不过我要回去收拾东西,我可能在我爸妈那住一段时间。”
“那我要去看公公婆婆。”
“这么叫你会被揍的。”
秦忽正儿八经还挺严肃:“那叫爸爸妈妈也会被揍吗?”
沈肆行:“……会被我揍。”
两人回家各自收拾了行李,经纪公司虽然不做人外,还是雇了五六个保镖送机和拿行李。秦忽的去海南的行程是提前几个小时公布的,所以送机的粉丝早已挤满几场。
“沈老板,待会您挽着秦哥的手跟我走就行,不会太挤的。”小王嘱咐完望了眼车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相机,他开了门率先下去护着秦忽下车,随即保镖围了上来。
秦忽拉着沈肆行的手下车,后者挽着秦忽三人被围了起来。
机场的人群闹声很大,沈肆行望着底下一路走着,耳边都是嘈杂的人声。
“老公!信!我爱你!!”
“呼呼去海南要开心哦,注意防晒不要中暑!”
“注意安全!海南见!”
现场人多,想要让秦忽听见粉丝们只能宛如撕心裂肺的喊。
秦忽一身黑夹克军靴,佩戴着黑色口罩渔夫帽,银色的链子和手上的戒指无比注目。
他朝附近的粉丝指了指耳朵点点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露脸都能发现他隐在眼底的笑意。
过安检时人少了许多,又是隔着距离排队,粉丝有机会送些礼物秦忽只接了信和一些看起来价格便宜又顺手的小玩具。
“老公比心。”一个粉丝刚好排秦忽旁,举着手机录。
秦忽本觉得别扭不愿意,最终扭扭捏捏的还是比了个心,似乎又害羞的迅速收了动作,洋装生气:“不要让我做这些好吗?我一阳刚中国男人真的很别扭。”
“秦娇娇不要害羞嘛。”
“再来一个……”
“不,你们这些坏女人。”
秦忽先过了安检,他还是有些怕沈肆行被拍,毕竟这领导也挂着一副妖颜惑世的脸。
他索性在对面挥手吸引粉丝注意,等沈肆行过了安检从重新武装好才一同前往候机厅。
“感觉怎么样?紧张吗?”秦忽上了飞机,可算有时间闲下来了。他撇眼望过沈肆行,笑道,“刚刚我以为你暗杀我,抓着我现在手都是麻的。”
“我那是怕你走丢。”沈肆行摸了摸鼻子,撇身要去看秦忽的手,“我看看。”
“没事,我装的。”秦忽缩了缩脑袋,见沈肆行有些气急败坏模样乐道,“心疼我啦?”
“秦哥。”小王从后面匆匆赶来,执着手机给秦忽看行程,“这是个音综,你就作为空降嘉宾和杨梓琪合作一次舞台,第一期不用录,但要去打个招呼拍个封面。录完这个后面还有一期慢综艺……”
下楼飞机又是一段路程的拥挤,沈肆行要之间去父母家,秦忽执意要跟着去但被沈肆行拒绝了,小王连哄带骗才拉着去拍封面。
沈肆行是去了离家几千公里远的北京上大学,快十年和家里的联系少之又少,至多是打打视频电话微信聊聊天,要不是这次秦素珍身体不好,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回一次家。
沈肆行拖着行李下了出租车,在小区里绕了一阵才找到一栋较为陈旧的居民楼。窗台上有着成片垂下的蔷薇花,暖阳斜斜地洒在楼墙的半边,看着幽幽静静使人静心。
沈肆行依着记忆上了楼,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半晌有人开了门。
探出脑袋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着成层的黄色长裙,长发披在肩上,显得年轻娇小。她抬头看着沈肆行半晌,回头朝里面喊了一句:“老沈,你儿子回来了!”
妇女说着侧开身让了沈肆行进门,她转身关了门,欲要说什么又闭了口。沈肆行换了鞋进门,瞅见在阳台边弯着腰,用剪刀一丝不苟地裁剪着花的男人,心中无故浮起一丝恐惧。
“他要死了回来写遗书的?”
“爸,我都三十岁了你能不能换说了十年的话,吉利点的?”沈肆行没在理沈佑,径直拉着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和十年前的几乎丝毫未变,一张床一张书桌和衣柜,桌上和地上还堆着成山的书,几张试卷不知怎么飘到了各个角落。
沈肆行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待不了几天,他也懒得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出来,简单的腾出一片容人睡觉的地儿。
他捡起角落的试卷,试卷上猩红的勾画已经氧化模糊,他看了两眼就将它们一并塞进垃圾桶。
“沈肆行,你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了一个男音,沈肆行背后一阵凉飕飕的,他头皮一炸猛地转了身,手上捏着试卷要往垃圾桶塞的长指恨不得立刻藏起来。
沈肆行的心脏一阵滞留,眼睛看着沈佑,背后冒了一片的冷汗:“我整理东西。”
“整理东西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很可怕吗?”
——我很可怕吗?
沈肆行撑着脸看着桌上几乎高过他脑袋的书和成山的试卷,他蹙折眉用力地攥着笔,墨水已经染花了半个题目。
他烦躁地扔了笔,将写了半面的冲刺卷撕得支离破碎,又发狠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他发觉无比地解快,他勾着唇,漂亮的桃眼望向那沓一字未动的试卷,一张张抽了下来,撕碎、揉捏,扔掉。
正撕得上头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沈肆行手上的动作猛然一滞。
“沈肆行,你再做什么?”沈佑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最终撑到了沈肆行的椅子上。
沈肆行僵着脑袋缓缓回头,一张严肃得可怖的脸近在咫尺,他寒毛唰地竖起,鸡皮疙瘩和一阵猛地心悸。
沈佑俯视了半晌垃圾桶中及拉通桶外的碎纸,拎小鸡一样抓起沈肆行领子粗暴地将他在书桌间提出,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
“你发什么抖?我很可怕吗?”沈佑掐着沈肆行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你今天几岁吗?你知道几个月后高考吗?”
沈佑的脸上狰狞成一片,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沈肆行的双眼:“你撕一张我买十张,错一题抄十遍,直到你不会错,你不会做这种蠢事。”
沈肆行眉心舒展不开,脸上憋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地断断续续发声:“你知道吗,你很失败,失败的老师,失败的家长……”
沈佑的手背忽而一股滚烫,他拧着眉头:“不许哭,给我说完。”
“不许哭!!”
沈肆行浑身颤抖着,一股内里恶心的似要吐出来。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里布满的猩红的血丝:“从,生我开始,就失败了……”
“你叫我肆行,又将我像畜牲一样栓在牢笼中。你开导别的学生,虐待自己的孩子……”
沈佑一手抽出墙角的棍子,双眼死死瞪着沈肆行:“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用来泄气的工具!你不配当一个父亲!”
啪——!一道黑影从他眼角闪过,他猛地闭上了眼,身上火辣辣的剧痛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这种小心翼翼谨慎的为人,他是用锋利的尖刺将自己包裹的血迹斑斑的玫瑰。
这种恶性一直循环到大三那年,遇见正心理培训的陈崆,才被迫一点点刨开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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