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向全世界安利宝藏男孩

沈肆行像散在空气中的白雾，转眼在人海中沉溺，秦忽的心也沉入了冰冷的深海，汹涌海浪都化为呜咽的耳鸣声。

        出了机场就有一群保镖涌上来拨开人群，将就秦忽护上一辆黑车。秦忽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缄默，随即接到了他老爹的电话。

        连他爹都知道这事儿，看来现在是什么人都瞒不住了。秦忽接了电话，意料之中那边是一阵咆哮。

        “你个小兔崽子都干了什么！我叫你跟沈肆行好好学，你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沈肆行人呢？和你在一起吗？”

        “没。”秦忽不可置辩，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秦素珍一向骂不过半分钟，语气好了些：“你在国外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当个小明星嫌事少吗？得了，你干什么事好好说，你要拘两天我也没办法，正好给你长记性，天天丢我的脸！事完了你回北京，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好。”秦忽挂了电话，揉了揉山根。小王一拍秦忽的肩，“害小事啦，顶住舆论什么事没有。”

        秦忽给沈肆行打了个电话，提示是对方在忙，“没，我就担心沈肆行。”

        “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你自己想着待会怎么说吧，说不好公司差点要了我的命。”

        进了警察局，秦忽没让律师先沟通，自己直接和警察去做笔录，小王不同意，但在秦忽的坚持下还是妥协了。秦忽出来正好碰见沈肆行从外面进来，秦忽埋头，像是夜晚才出没的小动物。

        机场那一幕沈肆行是睁眼看完全程，正常人都不得不怀疑秦忽的身份。他和秦忽擦身而过的瞬间沈肆行折眉碰了碰对方：“你……”

        秦忽触电般躲开，沉声道：“我认识你吗？”

        “？”沈肆行狐疑地看着秦忽出门的背影，耸耸肩去做笔录。

        警察重新做了一遍笔录，核对了信息，通知他回去等结果。

        秦素珍那边的电话开始换线拨打，沈肆行暂时不想对付这些虾米，暂时关了机。

        回了酒店，秦忽在餐厅中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打着字，桌上摆上几个小菜，却没人动过筷子。秦忽身边多了几个素衣保镖，打扮成普通人坐在他身边。

        闻脚步声愈近，秦忽掀起乌黑的长睫，注视着沈肆行似乎等待已久：“肆行……”

        “我认识你吗？”沈肆行冷峻地瞟过一眼秦忽，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两条长腿交叠。

        “现在风头一边吹，我们在外面还是装不认识，减少舆论话题。”秦忽说着拆开一次性碗筷转了过去，“我故意要瞒着你们的。”

        “那很成功。”沈肆行接过，边用茶水洗涤边玩笑道：“我竟然和大明星睡过两回。”

        秦忽正喝水，呛的咳了半天，也不知是抢的还是什么原因，他脸颊上红了一圈。

        沈肆行吃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起秦忽，挑起长眉，“我发现你其实挺漂亮的。”

        “我之前不漂亮吗？”

        “比我差那么一点。”

        秦忽漂亮的狼眸突然盯着沈肆行问：“那我和许尘薪哪个漂亮？”

        小屁孩的脑回路都这么奇特？

        沈肆行差点噎着自己，“咳，你们都不是走一个风格的。”

        秦忽咄咄逼人：“那我和许尘薪你喜欢哪个一点。”

        “我不喜欢你们大老爷们，我喜欢漂亮女孩。”沈肆行看神经病的眼神剐了眼秦忽，懒得理了就自个浏览文件资料。

        “秦哥！”小王虎头虎脑地奔进来，见到沈肆行礼貌的点点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朝秦忽道，“舆论暂时降下去了，这几天留在酒店别出去了，媒体什么公司来应付。”

        “沈老板，您能不能配合开据……”

        “不行！”秦忽厉声打断小王的话，斩钉截铁，“我不允许他卷进来。”

        这一话下所有人都陷入缄默，秦忽留了句“慢点吃”就上楼回客房。

        这几天秦忽的工作室和公司接续做出澄清和声明。网友多是墙头草，舆论从打人事件转向娱乐资本，热搜一夜换了三四个。秦忽本人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似乎一只猛兽正在暗处紧盯着猎物，预谋着合适的动手时机。

        市场调动频率加大，沈肆行不能在大庆待太久，除了配合警方工作，几天都不间断往深圳北京飞，秦忽和秦氏那边的紧迫性暂时降为二级。

        熬了两周后，警方终于通知秦忽来接受结果。沈肆行正好从颂安飞回大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警察局外堵着一群记者，被警察全都拦在门口。沈肆行进去时秦忽正被一群警察围着，一个警察拿着相机对着秦忽和几位警察合影。

        沈肆行拨开人群，见秦忽表情僵硬地看着镜头，手上拿着一张写着五个大金字的奖状：“见义勇为奖”。

        沈肆行笑着摇摇头，到负责警察那边签字确认。钟薛无犯罪记录，经营企业诚信正规营业，加上人道主义救济，从轻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回到酒店，秦忽累瘫在床上，他闲的慌了到wb上翻热搜，榜依旧是国际政治，榜二面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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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秦忽借风使舵火了，在中国娱乐圈地位开始立下，公司和工作室接连告了一大批人做鸡杀了给猴看。小王忙着开始接通告准备计划也没顾上秦忽。

        秦忽闲着就去串沈肆行的门。沈肆行正坐在床上翻资料，应了声让他进来了。

        秦忽凑到沈肆行旁：“看什么呢？”

        “你又看不懂。”沈肆行不屑一顾。

        秦忽沉默了片刻，踹了鞋就钻上沈肆行的被窝，“那你教我，我可没有辞职。”

        “哟，现在又认识我了？”沈肆行放下资料偏头看他，“唱首歌听听，开心了就教你。”

        “你想听什么？”

        “你会什么？”

        秦忽想了想，正儿八经道：“就比如那种dj，你懂吗？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你还是闭嘴吧。”沈肆行不想理秦忽了。秦忽是那种按心情贴冷屁股的人，切了声自个玩起手机。

        打了两盘游戏后他实在闲着就开了直播，对着自己镜头照不到沈肆行。这件事后，他的微博粉丝数直线上涨，直播间人数也像过山车一样飙升。

        【啊啊啊啊老公好！！】

        【可恶，今天多了好多情敌，老公脱衣服，给她们秀两下】

        【哈哈哈脱衣服脱衣服】

        秦忽笑道：“你们一天到晚痴心妄想什么？”

        “你跟谁说话？”

        秦忽忙扭头唇语对沈肆行道：直播呢。

        滚。沈肆行狰狞着表情回了一句，被秦忽选择性眼瞎了。

        【哇哇哇小王变声了吗，不是吧不是吧，老公你旁边是谁】

        【我没看走眼的话呼呼在床上吧，你床上为什么还有别人/哭泣】

        “工作人员。”秦忽官方回答一句。

        【这能成为你婚内和别人睡觉的理由？！呜呜呜】

        烈日东升西落，将海洋烫的犹如一锅沸水。黄昏拥抱着落日，鸥鹭盘旋在潮汐上空。匆匆的脚步携伴着哗哗的倾盆大雨从未停滞。

        想聒噪的蝉一样让人心烦的事转眼过了几周，这天沈肆行下了班，没着急开车回家。他撑着伞沿着人行道慢慢散步。

        雨珠滴滴答答落下，这几日秦忽不知道忙什么四处跑，既没有辞职也没有跟自己请假，旷工旷的还挺自然。

        小屁孩真是翅膀硬了想飞。沈肆行给小王发了条信息：秦忽在做什么？

        小王不久回了条：秦哥拍写真呢，沈老板您下班了？要不要来我们这转转？秦哥最近也老缠着我让我联系你帮他捞回去/哭笑。

        小王随即发了条定位，就在市郊，坐地铁半小时就到了。

        沈肆行闲着也没事干，家中七个小毛孩也能自力更生，更多的是好奇驱使他去了。

        在颂安生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不知道市郊有拍摄集群。场地搭了许多棚子，架着数不清的摄像机。

        沈肆行到门口就见小王等在外面了，上前打了招呼，被挂了张工作牌。

        “秦哥还没结束呢，这雨越下越大，您要不要进去等等？”小王边带着沈肆行朝里走边道。

        沈肆行弯着眸子眼中似乎藏住了整个雨夜，“没事你忙你的，我到处看看。”

        “当然可以，那我先去忙了，有事电话联系。”

        沈肆行目送走小王，自己在剧组里逛了两圈，找到了秦忽的拍摄点。拍摄附近人群拥挤，沈肆行找了个视野不被遮挡的地方，远远的眺望。

        秦忽一身茶白的简约长裙，很明显拍的是一款女装，但他没有有意地去化妆成偏女性化，而是保留了自己男性的魅力。这身女装穿在他身上既不娘又散发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坐在在专门设计的一个泥潭，雪白的裙子被随意泼洒上泥水，他撑着伞等着开拍，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跑上来补妆。

        “来秦哥准备！二号机准备！”导演高昂的嗓音一喊，全部工作人员都撤出拍摄区域。

        秦忽比了个ok的手势，将伞关上往旁边一扔，雨水瞬间将他打湿，机器沿着轨道绕着转动起来。雨中拍摄要抓取瞬间的美感难度较大，秦忽不能浪费一分一毫开始做出动作。

        沈肆行远远望着他，或许是雨夜总是衬托出一丝忧伤，总觉得这男孩与平常相比多了些破碎感。

        秦忽一组照片下来，几个工作人员涌上去打伞裹衣服，拥促这秦忽到监控前看了照片。半晌看秦忽表情似乎不太满意，偏头跟导演说了什么，他又换了衣服重新进入雨中。

        沈肆行来之后看见的有来回拍了三次，因为雨越下越大才暂时结束了这次拍摄。沈肆行看了眼表，他竟然没意识到站在这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结束后秦忽换了身便服，卸了妆，裹着白毛巾擦头发。

        造型师小米凑上来，甜甜的笑道：“hoel，怎么想到来拍女装啦？”

        “感兴趣。”秦忽意味深长的轻嗤。

        小王拿着热水屁颠屁颠跑来了，“喝点吧，别感冒了。哎呀，你看我这脑袋，我都忘了沈老板也来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秦忽秀气的长眉紧皱，他四处扫了眼，看见了微弱的灯下抱着伞杆子的男人，正远远也望着他。雨珠纷纷扬扬地飘着，却也遮不住男人眼底的温度。

        “他问我你干啥呢，我就跟他说没事可以来看看。但你刚刚又在拍我就没告诉你……”

        秦忽冒着雨，大步流星地穿过一个个护栏跨了出去，穿过无数个帐篷才来到男人身前。他有些气喘，又有些不知所措，心脏不知为什么扑腾扑腾地跳着。

        “拍完了？怎么样？”沈肆行打量着秦忽笑。

        “我好累，你怎么来了？”秦忽一向从不跟别人甚至连对小王都没透露过训练、采访、拍摄结束后的感受，但他没有理由，就想跟身前这个认识才一个多月的男人倾诉。

        “好吧，借你半分钟。”

        秦忽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把一天的疲惫都排出了。他放空自己，将身上所有重力都转移，勾着沈肆行的腰，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

        “快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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