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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还有一人!


“凤宽的确是凤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只是可惜了,他却是无权调动那股隐秘势力。换言之,他只是见到了那里的领,却是无法指挥得动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凤笙不肯配合?他不想将手中的玉佩交出?”

        夜墨摇摇头,“自然不是!凤笙的玉佩已经交出去了,可是两枚玉佩始终是无法合二为一!也就是说,凤宽的那一枚玉佩,是假的!”

        这下子,别说是倾城了,就连无崖都是有些不淡定了!怎么会这样?如果说凤宽手里头的那枚玉佩是假的,那真的那一枚又在哪儿?

        他们曾去见过凤涛和凤杰,他二人身上,根本就是没有此类的东西,那么,真正的那枚玉佩,又在什么地方呢?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绕了一圈儿,凤宽身上的玉佩竟然是枚假的!这下好了,所有准备等着凤家隐秘势力现身的人,个个儿的主意都落了空!

        无论是想将其诛灭的皇上,还是想要借其翻身的皇后,这一回,怕是都要大失所望了!

        倾城只是呆了一呆,便快地看向了无崖,“会不会是当年取回那枚玉佩时,就是假的,只是因为凤涛一直惧于再惹人注意,所以一直没有用过!自然也就没有现了。”

        “可是,这么久了,难道他一次也没有用过吗?”无崖显然是有些怀疑的。

        夜墨则是眼神暗了暗,“倒是有这种可能,因为我的人现,唯有凤笙曾有几次出现在了山西太原,具体位置,一直是探寻不到。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他们带了凤宽和凤谦这两个拖累,我们仍然是无法查到他们的具体位置。凤涛,近几年来,虽然出过几次京,却没有一次是去往山西方向的。”

        “这就对了!这几年来,一直是凤笙在与那些人保持联系。因为只有一枚玉佩,所以,也只会提供给他们很小的一部分帮助。比如说是保护之类的,那么,是不是表示,皇后身边,就有那些人中的成员?”

        “不好说。看来,现在的关键,是要尽快地找出那枚玉佩了!”

        无崖的双眉紧蹙,他的身上没有,当年他们将母亲折磨至死之前,不是成功地诱母亲说出了那玉佩的藏身之地吗?当然,当时他们母子都不知道还有此一说,一直就只是以为那是父亲留给他们的遗物,不然,母亲也不会一直藏着不肯说了!

        夜墨在无崖的身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未出声,而是低头饮着茶,而眸底,却是闪过了一抹冰寒!

        倾城对于这一突来的变故,的确也是有些懵了!如果凤宽手上的玉佩是假的,真的在哪儿?如果说当初凤涛再次寻回来的,就是假的,那么这枚假的,究竟是无崖的父亲伪造的一个,还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是被人掉了包?

        倾城觉得自己就像是深陷入迷雾中一般!凤家的势力,一早就被人盯上了,那么,有没有可能,真正的那一枚,其实就一直在皇上的手里呢?可若是如此,那么,皇上早该凤笙劫狱之时,就该下令将他手中的那枚玉佩抢过来才对!又何必再纵虎归山?唯一的解释,就是皇上的手中没有玉佩,更不知道凤宽手中的玉佩会是假的。

        当晚,倾城用过晚膳以后,便开始仔细地回忆着自己当初从凤涛和凤杰二人中窥探到的一切讯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不可能会在凤夫人那里,她甚至于都是不知道凤家还有另一股势力的存在!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是一个被人摆在了明处的弃子?

        当然了,现在倾城已经明白了凤涛为何对凤良如此地宠溺!皇后又为何总是一味地包庇他!并不是因为凤良是一枚弃子,而是因为他们凤家到了这一代,需要一个这样的表面上纨绔不化的继承人!

        想来,这与当年凤涛遗失玉佩,有着莫大的关联!而且,族老们也是推出了凤宽为下一代的继承人,这个凤良,即便是继承了侯府,也不过就是一个表面上的傀儡,当然,好处,自然就是锦衣玉食,只不过,手中不会有什么实权罢了。

        他们凤家,其实是也已经怀疑到了皇上的身上吧?只不过,他们潜意识里是不肯承认罢了!至少凤涛是不愿意相信皇上对凤家起了要清除的心思!

        不过,凤涛不相信,可是凤笙和皇后却想到了,所以,才会处处小心,甚至是在几次公开的场合上,故意向武贵妃和良妃示弱!这是为了自保吧?

        倾城伸手抚额,事已到此,凤宽便是再没有玉佩,至少也会被那股势力保护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做?自己今日可是得到了消息,皇上早已密令山西驻扎的大军,将太原下辖的一个小县晋阳秘密围了!想来,那股隐秘势力,应该就是藏身在了晋阳吧!

        当今皇上虽然是一代明君,可是不代表他会允许有脱于自己的控制范围的势力的长久存在!而且,这股势力很显然,还是被人秘密保留至今,是否对于千雪国的皇权产生威胁,谁又能说的清楚?

        若果真就是一支私兵,那么,皇上必定会下令全部诛杀,一个不留!若是找不到玉佩,无法见到那些隐入百姓之中的人,皇上会怎么做?

        倾城的手猛然一紧!难道皇上会下令屠城?

        倾城的心猛然就是一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皇上再是一代明君,也不会君,也不会纵容有他无法掌控的庞大势力的存在!而凤家,显然就是犯了这一条!只是,若是整个晋阳城的百姓们都要跟着一起陪葬,怕是就太过血腥了一些!

        倾城不是不明白一些帝王之策,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她太明白了,所以才会陡然有些心凉!历来帝王无情,又有哪一个帝王是真正的嗜杀成性的?说到底,还是为了皇权的稳固!

        这一晚,倾城翻来覆去,不得好眠!她不是没有想过无崖的身上是否会有玉佩,可是当初自己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哪里没有被他看过?半死不活的一个人,只除了脖子里戴的那一块儿金锁,还有什么?而且,那金锁还是他死死地护着,说是他父亲在他生辰时,亲手给他戴上的!

        倾城想起当初凤良和凤谦弟兄几人想要抢了他脖子里的那条金锁时,曾被无崖死死地护着!宁可多挨几拳,多被踢几脚,也没有舍得让他们看一眼那金锁片!

        猛然,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逐渐成形,倾城的眼睛越来越亮,嘴巴微张,然后‘蹭’地一下,便从床上起来,随意地套了一件衣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倾城的举动,将在外面守着的青兰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倾城和青兰到了无崖所在的院落时,赫然现,向来英明神武的无崖,竟然是被人下了药!

        倾城直接将手探到了他的胸前,眸底一暗,果然,什么也没有了么?

        青兰赶到时,便看到了无崖正在床上安静地睡着,而小姐则是一脸阴郁地看向了某个方向。

        “小姐!”

        “你照顾他。我去去就回。”

        倾城话落,便直接往寒王府的方向去了。

        避过了重重守卫,倾城这一次,倒很是顺利地进入到了寒王的书房!

        不期然地,书房里,寒王殿下,早已是静侯多时了!说是寒王,因为这一次,出现在倾城眼前的,正是那一面狰狞到了极致的骷髅面具!

        倾城的眼睛微眯,一抹强悍的气势,快地在其周身蔓延,渐渐将其整个人都包裹住。

        对面的寒王眼睛微微一眯,唇角轻掀,“怎么?丫头这是来找本王决斗了?”

        “本王?呵!怎么?不再自降身分,与小女子把酒言欢了?哼!我的要求不多,将你从无崖身上得来的金锁片还给我。寒王殿下,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去觊觎!”

        寒王的眸底陡然一冷,“丫头,你此言何意?”

        “怎么?这会儿要跟我装傻不成?你别告诉我说那东西不是你拿了!能算计到无崖的,这世上的人还真就不多!”

        “这么说,本王应该觉得高兴,竟然是能算计到了无崖,入得了你的眼了?”

        “谁说你算计了无崖,就入了本小姐的眼?一句话,那东西,你还是不还?”

        “丫头,你既然是猜到了这个,就应该也猜到了,无崖身上戴着这个,必然就是一大祸端。你难道想眼睁睁地看着无崖身死?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你该明白。”

        “救他?你抢了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这就算是救?寒王殿下,您还真是有够卑鄙!”

        对于倾城的态度,寒王似乎是并不奇怪,只是身上的寒气却是越来越重了!

        “丫头,不要以为你入了本王的眼,就可以在本王的面前放肆!”

        “哼!你以为本小姐稀罕?你今日若是不将东西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气?为了一个无崖,你要对你的未婚夫动手吗?”

        显然,寒王这是在提醒她,二人之间的那项协议了!

        “殿下弄错了吧?本小姐的未婚夫,是夜墨,而不是您这位高高在上的寒王殿下!”倾城说完,作势就要动手了!

        “丫头,你为何不肯冷静下来想一想,那样东西,留在无崖的身上,只会害了他!还有,那东西本就早该到了父皇的手里,若不是他父亲突意外,又怎么会将这东西留给了无崖?”

        倾城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无崖的父亲,是皇上的人?”

        “他原本就是皇室暗卫,后来被皇上转到了明处,以一个南城指挥使的身分做遮掩,其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凤家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是他的目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被凤家当年的小姐凤轻儿看中了!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皇上的忠心!所以,当玉佩到手之后,他的身分太过低下,没有资格进宫面圣,而这样东西,又不可能会随意地交到某个人的手上,所以,他才会想了一个法子,将那枚玉佩,镶在了那金锁片之中。丫头,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那金锁片现在何处?”

        寒王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了眼前的佳人,双手却是不自觉地微蜷了起来!不过就是一个无崖,她竟是这般地在乎?虽说她对无崖不像是有那种意思,可是到底是一名女子,她为何就不懂矜持为何物?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护着另外一个男子,她真当自己是圣人不成?

        “丫头,东西已然送走了。你该知道,若是没有这另一枚玉佩,晋阳县的百姓们,定然是会遭殃的!这可是你要看到的?”

        倾城自然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匆匆赶来,“你说的没错!我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百姓被牵扯其中!只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是将这东西交到了皇上的手中,而不是你自己另有私心呢?”

        原来如此么?

        寒王苦笑一声,原来在她的心目中,是认定了自己是为了得到那股极为强大的势力,所以才会有此做法!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吗?按说自己恶名在外,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自己多年来,又何曾在意过别人的看法?

        可是现在,他却是对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极为在意!

        他不在意其它人是如何看他的,他只在意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信不信他!懂不懂他!

        可是事实摆在了眼前!自己在这个丫头的心目中,显然是没有那个无崖来得重要!自己未曾伤及无崖分毫,只是拿走了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却是被丫头如些地看轻!若是自己真的伤了他,怕是她会真的恨毒了自己吧!

        “我若说没有,你可信?”

        这一句话,简单、直接!没有用自称本王或者是本座,只是一个我!

        倾城的眉毛微挑了挑,信吗?她不知道!不信?似乎是他这个人实质上没有这么坏吧?

        沉默了半晌后,倾城才道,“那金锁片中,便是有你要找的玉佩,你既是想要,又何必将那金锁片也霸着不给?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一样东西,你又何其忍心?”

        是在说的心底凉薄吗?寒王没有出声,这是他以寒王的身分,次与她这般地坦承相待!可是,却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罽他们这一次的相见,几乎就是句句不离无崖!

        “待东西完好无缺的取出,自会将金锁片奉还。你若不信,可以在此稍侯。”

        这话就是在说,这金锁片还在这寒王府!如今正是有了能工巧匠将那东西取将出来!

        倾城看向寒王,那面狰狞地有些不成样子的面具,没有让她感觉到几分的畏惧,只是,她总觉得,这样的寒王,的确就是寒王,不是夜墨!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夜大教主!

        许是猜到了倾城的想法,寒王竟然是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揭下,苦笑一声,“本王的寒王府,也并非是多么干净之地!这合府上下,真正是我的人的,也不过就是前院儿的这几个。”

        倾城的心思一动,这是在告诉她,这府上到处都是别人的探子吗?

        “你便是得到了无崖的这一块儿又如何?凤笙身上的那一块儿呢?你要如何?还有,若是两枚玉佩合二为一,这支势,你们是收服,还是直接斩杀?”

        “丫头,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了!知道的越多,你便是越危险,你的目的,应该是以报仇为主,不是吗?”

        这是提醒,还是警告?

        二人顿时都沉默了。屋子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冷,越来越沉!不知为何,倾城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有些疼,还有些憋闷,想要生气,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气!想要火,可是总觉得对上了这样的一张脸,又什么火也不出来!想要笑,却是无论怎么抽动嘴角,都像是扯不动一般!沉沉的,僵僵的。

        倾城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潜在了水里一般,只能憋气,不敢张嘴,不敢呼吸,否则,等待自己的,便是溺水的那种难受,耳鼻被呛的那种咳喘不止!

        好一会儿,倾城终于是什么也没有再说,竟然是觉得眼睛有些胀胀的,鼻头儿有些酸酸的,想哭吗?她不知道!心里面的感觉,是那么痛,那么纠结,那么地,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是那么疼!

        倾城眨眨眼,突然就转了身,有些无意识地就要往外走。

        她的异样,寒王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眼神一凛,看到了她脸上的那种悲伤,他的心底也是一紧,是自己错了吗?话说的太重了?还是说,她身上的这种突然而至的悲伤,不是缘于自己,而是因为那个叫无崖的人而生?

        莫名地,心头便是蹿出了一股气,直冲得他的脑袋胀,眼底充血!怎么可以?小丫头无论是喜,是怒,是笑,是哭,都不应该是除了自己以外,缘于任何人!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倾城往外探了两步,猛然就觉得身子一紧,后背一暖,像是一团火,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后背上,让她避无可避!原本是控制地好好儿地眼泪,突然就溃堤而至!

        “别哭!是我不好!别哭!”

        并不善于安慰人的寒王,心底也是慌慌地,原本还是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哭了?不对!是怎么她就会突然难受了起来?

        “丫头,别走!金锁片马上就会给你弄好,你再还给无崖,那药效能持续一整晚,这样,无崖就不会现有人动过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这样,他也就永远都不知道那锁片里的秘密了,不好吗?这样,他才会是安全的。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你懂吗?”

        倾城泪眼朦胧,可是耳朵却是好使的很!寒王的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耳中,脑中细细一想,的确!他若是果真存了别的心思,为何不直接就击杀了无崖?能让无崖中招,要取他性命,自然也并非难事!到底,他还是手下留情了,不是吗?

        倾城紧紧闭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却是往上微翘了翘,其实,他这么做,的确是在保全无崖!无论是对于谁来说,无崖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并不知情的旁观者!这样最好不过,至少,无论将来的事情展成如何,没有人会再将这件事,联想到了无崖的身上。不得不承认,他做的这一切,的确是有道理的!

        感觉到了横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双臂膀,将自己困的极为有力!倾城吸了吸鼻子,“你,你刚才为何要那样说?是为了警告我?若是我也参与进去,是不是表示,你会连我也一并杀了?”

        “胡说什么?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我为何要杀你?丫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皇上对你和洛家再宠爱,你们也不是皇室中人!即便是皇室中人,一旦挡了千雪国皇室的路,也一样是会被诛杀!”

        倾城的心窒了窒,“什么意思?”

        寒王知道,有些事,也不好再瞒她了,“你可知道,你刚回府不久,你们洛府的周围,便被皇室的暗卫给围困了?皇上甚至是曾一度对你起了杀心!不过,还好,最后,皇上还是默许了。”

        “什么?”倾城怎么觉得越听越迷糊呢?皇上要杀自己?为什么?自己貌似没有做什么太过出格儿的事吧?而且,初次在宫宴上见皇上时,她还记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曾一度帮过自己!

        等等,默许了?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什么动作被他默许了?还是说,当初自己对付凤家时的那些举动,皇上都是看在了眼里,默许了?不过,若是因为这个,也不至于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倾城转过身,有些困惑地看向了寒王,仍然是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地脸!此刻拥着自己的人,也的确就是夜墨曾经带给自己的感觉!只是,她突然有些糊涂了。她心里头曾经挂念的那个人,究竟是夜墨,还是寒王?

        “丫头,本王有意娶你为妃,父皇一开始是不应的,不过现在,父皇已经不会再阻止了。”

        倾城眨眨眼,显然是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这会儿,又提到了和他的婚事?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他了?那不过是自己的缓兵之计罢了!嫁入皇室?她还不想过度劳累致死!

        倾城别开脸,“你,现在是寒王,还是夜墨?”

        寒王突然轻笑,“丫头,无论是寒王,还是夜墨的身分,在你面前,我就永远只是我。是最真实的我!你看到的夜墨,是在冥教中不曾出现过的夜墨,你眼前的寒王,也是不曾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寒王,丫头,你可懂了?”

        听着似乎是有些绕的慌!不过,倾城貌似是听懂了!这意思是说,在她的面前,他就只是夜墨!只是自己一直看到的那个最真实的夜墨!与身分无关,与地位无关!

        这算是一种对自己的示好吗?倾城的眼睛突然就往上看了看,然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还在大哭,实在是有些丢脸,竟然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就将头埋在了寒王的胸前,一通乱蹭!

        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倒是干净了!

        寒王则是失声笑道,“还好你向来不爱上妆,不然的话,你刚才这一通乱蹭,岂不是花了脸?”

        对于这样的打趣,倾城只是撇撇嘴,“我也要去山西。”

        “不行!”

        “为什么不行?”对于寒王想也不想的拒绝,倾城有些急了,声音自然也就是拔高了几分。

        “嘘!”寒王将右手的食指比在了倾城的唇前,自己则是示意她莫再高声叫喊!

        “刚刚不是说了,我这寒王府,也不是那么干净的!你小点儿声。”

        倾城一脸鄙夷地将他的手指打掉,“我一定要去山西,便是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大不了,不跟你们一路就是。”

        “丫头,此行太过危险,那个凤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既然是皇后身边儿最得力的一枚棋子,自然就是有着他的用处的。这一次,与他交手,怕是会危险重重。”

        “你身边不是有这么多的高手吗?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凤笙?”

        “你不懂!此事不能张扬,否则,无异于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是,只能智取?”

        寒王点点头,“丫头,此行,我会亲自去。不过,不会是以寒王的身分。父皇的目的,是将凤家的势力彻底收服,如果不能,就直接击杀!一个不留!丫头,你去,不合适。而且,京城这边儿,还得需要你来稳住皇后。”

        “我?”

        “皇后有孕,苏贵人也有孕。如今后宫之中两名女子同时传出了喜讯,自然是好事!而且,眼瞅着就到了六月初六了,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天贶节。宫中自然是要设宴的。到时候,你若是不能出席,你就不怕皇后起疑?”

        倾城这才想起,皇后早就怀疑凤家的一切与她有关!想必这一次凤家的大难,她也会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是不见得就认准了是自己策划了这一切,可是至少,会认定了自己是名参与者!若是自己不能赴宴,那么就只能是嫂嫂前往,而洛华柔因为刚刚被下旨赐婚,这会儿,显然是不适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的。看来,这厮说的对,自己的确是不能去太原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地回来。凤笙此人,若是有机会,我也会直接结果了他,这样,你离报仇的那一日,也更近了一些,是不是?”

        倾城轻咬了下嘴唇,她想去太原,一方面也就是为了去会一会这位凤笙大总管。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再则,也的确是想着取了他的性命!毕竟,皇后的身边儿有这样的一个高人在,自己想要报仇,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启禀王爷,成了。”

        “拿进来吧。”

        “是,王爷。”

        寒王接过了那人送过来的托盘,然后置于桌上,招手让倾城跟他一起看。

        倾城这才看清楚了,竟然是一块儿极小的玉佩,不过就是有一个铜钱那么大!

        “当初凤宽身上戴的那一块儿,可是比这个要大,如此明显,为何还会弄错了?”

        寒王轻笑,“凤宽身上的那一块儿,也是可以一分为二的!要与凤笙的那一块儿合璧,也是只取中间的这样大的一块儿的!只是,凤宽的那一块儿虽然是能与凤笙的合上,可是却是不能同心!本王也是这一次透过了他二人的合璧,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寒王说完,便拿起了那枚小小的玉佩细细地与倾城演说了起来,倾城这才明白,原来,这两枚玉佩仅仅只是能合在一起还不成!合在一起之后,便会出现了一种图案,这个图案是要在阳光的照射下,影射到地面上的!正是一个完整地凤字!想来,当初凤涛寻回这玉佩时,显然是没有想到,那无崖的父亲,竟然是只取走了最中间的那一部分。而外面的这一圈儿,的的确确是原件儿!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凤涛和凤宽二人为何迟迟未曾现,这是一枚假玉佩的缘故!

        说是假的,并非全部都是假的,至少外面的那一圈儿是真的!说是真的,可是最关键的地方,被他给换了!不得不说,当年,无崖的父亲,当真是聪明!

        “好了,这是修复好的金锁片,为了让它的重量与先前一致,本王让人在里面又置了些黄金。不会让他察觉出有何不妥的。此事,也就只有是你知我知,万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了。”

        “那皇上那里呢?你也敢不说实话?”

        “父皇看中的,只是一个结果,不是手段!”

        倾城闻言,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伸手拿了那锁片,“那好,我走了。”

        “丫头!”

        倾城转身,“还有事?”

        “丫头,这凤家的隐秘势力,你觉得是以收服为宜?还是直接覆灭?”

        倾城微微一愣,这样的大事,他来自己的意见作甚?怕是上头早已有了指示了吧?百年的隐秘势力,岂是说收服便可收服的?只不过是找到了这信物,然后再将所有人都齐聚一处,好全部击杀吧?

        思及此,倾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过一介弱女子,这等大事,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四个字足以说明了一切!寒王知道,倾城的心底是复杂的!暂时还不确定那股势力的具体人数,若是全部击杀,自然是会血流成河!可若是一旦放过,谁又能保证,这支传承了百年的势力,不会只以凤家为主?

        无能为力!

        倾城其实是比谁都看的明白,却又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其实,她这一次会找来,根本原因,是想着借着这玉佩,保下那些性命吧?皇上或许收服不了,可是锦绣公子,未必就收服不了!因为,他与凤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可是皇上就不同了!皇上与凤家,再不可能是明君与忠臣的关系了!

        寒王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是千雪国的寒王!是千雪国人人畏惧的寒王!他要以千雪国的利益为先!以南宫家的江山为重!所以,他也不能去冒这个险!

        他相信倾城,可是他不能相信凤家的那些人!特别是凤家还有一位皇后在!齐王的身上还流着凤家的血,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敢去赌一把!万一赌输了,那后果,将不是他自己可以承担的!怕是反倒是会连累了倾城!

        “主子,时候不早了,何时出?”门外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寒王的思绪。

        “走吧。这一次,务必要将凤笙手中的玉佩拿到手!若是有机会,将凤笙直接击杀!即便是不死,也要将其重伤!”

        “是,主子。”

        三日后,倾城已是坐在了锦绣阁里,一旁的云清儿正看着云姑姑为她梳妆。

        “倾城生的本就貌美,如今再经云姑姑的这一双巧手一打扮,当真就是天女下凡了!”

        “嫂嫂莫要取笑我了。跟嫂嫂比,我也就是配给嫂嫂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了!”

        云清儿拿帕子轻掩了唇角笑道,“你这丫头,竟是胡说!”

        “嫂嫂,一会儿你是和哥哥一起乘马车进宫,还是和我乘一辆?”

        “你哥哥说,他骑马,就在一旁护着我们。”云清儿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几分的喜悦和幸福感!

        倾城的心底一松,是呀!在一旁护着我们,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的一些夫妻之间,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又有几家?就像是当初的凤涛与凤夫人,还不是多年的同床异梦?护着她?连他们的亲生骨肉,他都舍得推出去当挡箭牌,还有什么是凤涛舍不得的?

        “嫂嫂,今日是天贶节,我还是头一次参加呢。不知道,这宫里头有没有什么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嫂嫂以前定然是参加过的,就与我说一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跟平时的宫宴是差不多的。不过,这天贶节,主要也是为了感恩上天厚待于我们,所以这一日,一般来说,最忌讳的,还是杀生的。你也莫怕,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也是到不了我们的头上。只要是处处小心着些,便是犯了一些小错,皇上和皇后也会看在今日是天贶节的份儿上,从轻处置的。”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就类似于天下大赦之类的了?”

        “差不多吧!也是有些不同的。这一天,若是有人杀生,可是被视为极其不吉利的!也就是所谓的犯煞!不过,这些年来,我倒是一次也没有听说过。毕竟,大家在这一日,主要也是要感激上苍赐予了我们食物和居所,一般来说,便是寻常府中的下人犯错,也是不会有什么过重的处罚的。”

        倾城点点头,“我好了。嫂嫂我们走吧。”

        姑嫂二人出了门,果然是见洛华城早就在门房那里等着了。亲手扶了二人上了马车后,便翻身上马,一路往皇宫而去!

        看到哥哥对云清儿这般地体贴,倾城也是会心一笑,看来,他二人的这桩婚事,还真是幸福呢!再一瞧云清儿脸上的那一抹绯色,倾城便知道,她对哥哥的体贴也是颇为感动的。

        行了没多久,马车便停下了,倾城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意识到了外面的情形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云清儿问道。

        “回少夫人,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有一名老者突然从一旁的岔路口跑了出来,被我们侍卫的马匹给伤到了。”

        这么巧?倾城自然是不信的!

        还未待她们出声,便听到了一道颇为挑衅的声音传来,“呦!今日可是天贶节呢!洛公子的人,也太不小心了吧?”

        倾城听着这声音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位小姐了?便轻掀了帘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上面的一个‘武’字,倒是颇为显眼儿!

        是武春华!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了这儿?难不成,她也是去参加宫宴的?可是就她这样不过是一个如夫人的身分,有什么资格前往?

        不对!倾城的神情微凛,武春华的马车里头,明显是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此时脑子里的想法,则是直接就将倾城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甚至是连一旁的云清儿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倾城的眸底微暗,淡淡地戾气从身上散出来,顿时,便吓到了云清儿。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于飞雪的支持!那个啥,皇后与我们的倾城终于再度对上了!亲们猜猜看,这一次,阴险的皇后,还有那位臭屁的齐王,会想出什么样儿的法子,来陷害倾城,或者说是陷害洛府?凤家完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洛家风光?所以,阴谋神马的,是必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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