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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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华州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倾城知道,哥哥向来是宠着自己的,这个秘密一旦被自己说出来,哥哥或许会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又是向来疼爱自己,可是这样大的事情,自己竟然是还瞒着他!多少是有些对不起他的。
“洛洛,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你这样,哥哥看了心里着急。”
倾城咬咬牙,想到哥哥竟然是能来到这里,可见自己这个妹妹在他的心目中,也是占有绝对的地位的!自己在他面前,本就是不该有秘密的。
“哥哥,我会读心术。”
“读心术?”李华州一愣,关于读心术,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还有些不明白,倾城口中的读心术,与自己所想的,是否属于同一种?
“就是说,我可以看穿别人的想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李华州呆呆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能随时随地地掌握别人的想法?比如说我想喝酒,你就会知道了?”
倾城摇摇头,“哥哥,这世上,有两人的想法,我看不穿。我说的是目前为止,你和阿墨的想法,我是无法窥探到的。”
“为什么?”李华州又不明白了,既然是有这读心术,为何这世间还有她看不透的?
倾城再次摇摇头,她自己也是颇为疑惑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们二人的心思,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也是看不穿的。”
“洛洛,寒王可知道此事?”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现在除了我,也就是哥哥知道了。”
对于这个答案,李华州是很满意的。明明是她在这一世里,认识寒王的时间比自己久,可是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而是选择了告诉自己,可见,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
“洛洛,这么说来,你之所以会格外地伤心,就是因为从苏嬷嬷那里窥探到了她的想法,虽然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可是因为被催眠了,再加上了蛊毒的作用,所以,她自然而然地便以为那是真的!她这样的想法被你窥破后,你便也就以为自己的身世,果然是有些问题的。对不对?”
倾城点点头,夜风微凉,将她额前那稀疏的刘海儿掀起,“正是。至于洛华娇的身世,自然也是我从宋管家那里先窥探到的。”
“洛华娇并不是苗疆王的女儿,是不是?”
倾城有些讶异,没想到,哥哥竟然也看破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倾城有些奇怪的表情,李华州笑道,“你今日在威胁宋管家的时候,怕是不止我看出来了,寒王应该也猜出来了!”
倾城微愣了一下,想到了这两人都是对自己较为了解的人,能看出来,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父亲和兄长那里,你说,我该怎么去面对?我有读心术的事儿,暂时没有打算再告诉别人。你也知道,任何时候任何人的一种天赋,都会成为她的催命符。所以,我才会将这个瞒地死死的!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太过自信,险些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我也没有想过要说出来的。”
“可是这一次,你明显就表现得与平时不同,你父亲和兄长,今晚上,怕是会睡不安稳了。”
倾城轻叹一声,对于父亲看她的眼神和心态,她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儿的形象,来面对他们。这些年来了,自己习惯了在人前的各种伪装,虽然是累一些,可是至少,自己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一旦自己的另一重身分被揭穿,那么,父亲和哥哥,也就再没有了安宁的日子。
“慢慢来吧。我会先让他们知道,我有武功护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其它的,再等等吧,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李华州点点头,“也好!只是洛洛,有关你会读心术的事,还是要瞒的紧一些,以后,且莫再向任何人提及了。”
“你放心,我会的。”倾城扭头看了一眼那亭外娇美的海棠,月色下的海棠花,更添了几分的柔媚之感!“有关读心术一事,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至于阿墨那里,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吧。我虽然是也不想骗他,可是总觉得他跟你不一样。”
倾城的意思是指夜墨未必就能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一点,李华州自然是明白的。毕竟他与她前世便是兄妹,而且是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这份感情,以及信任自然是不同的!
“原来如此!”
倾城听到了这四个字,却是全身僵硬,浑身如同是被雷击了一般,动弹不得,脸色奇白!好不容易转了身过来,却现,夜墨正一脸寒霜地看着她,目光冰寒!
“我虽然是也不想骗他,可是总觉得他跟你不一样。”这句话开始在夜墨的脑子里,飞地盘旋着!
倾城的嘴唇微张,动了动,却是现自己的喉咙处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卡到了一般,不出一丝的声响。现在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自己要不要跟他解释?怎么解释?
相比与夜墨的冰寒,倾城则是浑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的畏缩!李华州起身到了倾城身边,再看了看刚刚走到了亭子的夜墨,直觉二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再一想到了刚才妹妹的话,也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两人之间,不人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误会吧?
“寒王,洛洛的意思是。”
“不用你来多管闲事!”不待李华州说完,夜墨便直接冷声阻止了他,“我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还是说,你自以为她将自己最重要的秘密曝给了你,所以你在她的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过就是一个陪衬?”
倾城本来是觉得夜墨这个样子,定然是因为听到了一部分她和哥哥的谈话,所以才会如此。本是想着解释的,可是一听到他出口伤人,便气不打一处来了!
“阿墨!你这是做什么?有事瞒着你的人,是我,与哥哥何干?你何苦要对他冷言相向?”
“怎么?我才说他一句,你便受不了了?你还真是护着他呀。是不是为了他,也得想着要跟我动手了?”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倾城气恼,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反驳他,似乎自己也是有些理亏的。
“是呀!我不可理喻,那你还赖在我这寒王府做什么?若非是今日我听到了这个,洛倾城,本王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是还有着这等过人的本事!呵呵!读心术么?难怪我一直觉得你是料事如神,聪慧过人,原来,竟然是一早就能突破了别人的想法。现在我才知道,跟你在一起,本王根本就是一个傻子!”
倾城被他这话一激,顿时也就怒了,竟然是没有察觉到,他似乎是漏听了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跟我在一起,你就是傻子?你这是在贬低你自己呢,还是在辱骂我洛倾城?”
“随你怎么听!洛倾城,算是本王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一次,若非是本王早早归来,怕是也无法听到你的这个惊天秘密了!呵呵!”
这样说着,夜墨就是自嘲且有些悲苦地一笑,“你也早就窥探到了南宫逸对你的心思吧?竟然是知道了,为何还要唤他一声阿逸?怎么?是想着要左拥右抱?洛倾城,算是本王看错了你!”
“你!好呀!既然是你后悔看上我了,这会儿反悔也不晚!就当是你我从未相识过便是!你以为你是寒王,你是冥教教主,本姑娘就得上赶着巴结你吗?哼!走就走!你真以为本姑娘稀罕待在你这寒王府?”
倾城说着就要走,可是李华州在一旁听出来了,这二人分明就是有了误会,夜墨只是听了几句,只知道妹妹有读心术,却不知道她的读心术对他和夜墨无效!而妹妹只是一味地责怪了夜墨的言语过分,却没有注意到,夜墨的误会大了!
“洛洛,你先别急着走,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还有什么可说的?哥哥,我们走!似这等冷漠无情之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话落,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显然,这会儿已是气极了!
而夜墨虽不似她表现地那般明显,可也是一脸寒霜,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就等着她离开,似乎是她走了,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原本倾城也是火大,才会那样说,等李华州拉住了她,再一劝,这多少也是有些不想走的,毕竟,她与夜墨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假的!可是一看到了夜墨那样一张死人脸,这火气登时就又给蹿了起来!
“哥哥,走!这里有什么好待的?不就是仗着他是皇亲国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走!”
“等等,洛华城还在地牢那儿守着呢。你别忘了,今晚上,可是还有要紧事呢。”
李华州的这两句话,可是成功地将正在气头上的二人,给拉回了些理智!是呀,苗疆王派在京城的人,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呢。
倾城顿住了身形,咬了咬唇,“哼!我先去前院儿看看,等将洛华娇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我自然会走,不必你赶!”
夜墨则是只字未,直接就转身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若是平时,倾城顶多也就是以为这厮的阎王病又犯了,不会计较太多,可是这会儿她心里本就有气,再一看他竟然是转身就不理会自己了,这心里的委屈,蹭蹭地便开始攀升了起来!直逼得眼角都已是有了水气,这才紧咬了嘴唇,勉强不让自己露出弱势来。
李华州摇摇头,暗道,这两人怎么都是这样的冲动?他这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楚,怎么偏这两个平日城聪明绝顶的人,这会儿竟是都少了一根筋?
等几人6续到了离地牢不远的一处偏厅,几名黑衣人尽数被擒,个个儿五花大绑,生怕他们再使了巫蛊之术,连穴道都给点了个周全。
倾城看了这几人一眼后,便对着寒南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们几个就成了。有事,自会唤你们出来。”
几人看了主子一眼,见主子只是冷着一张脸,不一语,也只得是先后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倾城挨个儿问了一番话后,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回答,回答地又是真是假,直接就让人将他们都押了下去。
洛华城有些好奇,倾城的这番审问,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怎么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倾城也无暇跟他解释这些,只说是让他即刻回洛府,好生准备一切,特别是洛府的暗卫,要尽数地调回洛府本家儿,等候命令。
洛华城还欲再问,可是一看到了倾城一脸的冷凝,还有寒王那一双阴沉地几乎能结出冰来的眼睛,缩了缩脖子,便离开了。
倾城本来是有意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夜墨的,可是转头一对上了他的眸子,这气便又不打一处来了!
“喂,阎王爷,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我洛倾城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再敢摆脸色给我看,你信不信我直接一把火烧了你的寒王府?”
夜墨不语,冷眼看她,那眸底的寒冰,如同那千年雪山之巅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所绘制出来的一般,冷!
倾城见他如此,也是毫不示弱,两眼满是怒气地就瞪向了他。
李华州一抚额,看来这两人之间要是不大闹一场,是根本就不可能会云开雾散地,索性,自己也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还想怎样?”
“什么怎样?”倾城被他这话问得一愣,怎么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呢?
“哼!”从鼻子里勉强挤出来一个声音,夜墨的话宛若是那淬了毒的针刺一般,一根一根地开始刺进了倾城的心脏!
“洛倾城,你利用得我还不够彻底吗?还是说,你还没有将我戏耍够?”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戏耍于你了?南宫夜,做人说事,都要凭良心!我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倾城似乎是能听到了自己突然加地心跳声,强自压下心底的怒意,沉声问道。
“洛倾城,你的读心术,用地不错呀!”
只是一句话,倾城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误会自己了!他以为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窥探他的心思,所以,他不能容忍有这样的存在?
也是!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个呢?他是什么人?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战神寒王!是整个儿千雪国人人忌惮的阎王爷!自己又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罢了,即便是会些武功又如何?哪一家的将门之后,没有几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倾城苦笑一声,轻摇着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窥探过你的心思!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目前为止,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的心思,是我看不透的。一个是太子哥哥,另一个,就是你!”
“是么?洛倾城,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读心术?多么好用的绝杀,怎么可能还会有了看不透之说?如果本王今日没有听到你们二人的谈话,你还会这样说么?洛倾城,你用尽了心思,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是玩儿的很过瘾?”
倾城没有想到,自己的坦白,换来的,却是他更为犀利地指责!
面色微白,明明嘴唇已是被气得抖,却是强行咬紧了,不让自己的脆弱流露出来。事实上,她也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天分,总会被精明如狐的他察觉出来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会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被他现了!
她想到过他会生气,会惊奇,会意外,甚至是会以为她是个妖怪!
可是她没有想到过,他会这般地来嘲讽自己,指责自己!这样的一个冷血的男人,还是自己曾经芳心暗许的那个温柔男子吗?还是那个为了她,而不惜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来修建静园的阿墨么?
倾城的下巴微抬,一方面,不让自己的气势输于眼前的这座带了冰刀的冰山!另一方面,也是借此,将到了眼角的眼泪,一滴不落地,逼了回去。
“阿墨,你便是如此看我的么?若是我有心戏耍于你,又何必与你曾亲密相待?若是我果真将你防备至严,又何须让你知晓了我的另一重身分?我就不怕你会对我釜底抽薪吗?”
倾城深吸了两口气,勉强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阿墨,我再说一次,无论你信不信!我的确是看不透你的心思!也正是因此,所以一开始,我才会对你百般地躲避,甚至是对你极为厌恶!那就是因为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别人的心思,包括那个高座之上的帝王的!可是我却无法窥探到你的心思。所以,这样的情形,让我对你心生恐惧!我习惯了掌控一切,而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未知数,就是一个存在着极大的变数的男子!我不想你介入我的生活太多,这也是为什么,相识一年多,我直到前不久,才愿意试着相信你!”
夜墨的眸底一动,不得不说,倾城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倾城吸了吸鼻子,雾气朦胧地看着眼前一动不动,冷酷如霜的男子,“阿墨,我想过有一日,你终会现我的秘密。因为你是那么聪明,那么心细!我也想过,有一天,也许我觉得你足以让我完全地交付,那么,我会将我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向你和盘托出。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夜墨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妙!心底竟然是微微泛疼,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开始在他的心底滋生。
倾城摇着头,眼里噙着泪,脸上却是泛着让人看了心疼无比的笑!美艳中透着几许的凄婉!
“寒王殿下,我知道了,你从未信过我,你从未愿意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即便是当初你对我坦言了柔贵妃的事,可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还有一处,是我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的地方。”
倾城再次吸了吸鼻子,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也是渐渐地淡了,散了,没了。
“寒王殿下,看来,你我之间,才是真正地如同那彼岸花一般,生生相错!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倒是不如断个干净的好!”
夜墨的眸底一寒,“洛倾城,你再说一遍?”
对于他身上散出来的冰寒之意,倾城却是不甚在意,反倒是还无所谓地笑了笑,“寒王殿下,你以为,你的这身煞气,真的能令我生畏吗?我是谁?我是洛倾城!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洛倾城!”
倾城的身子站得笔直,脸上原本的几分绝望伤心的神色,也是一扫而空,换上的,已是一幅自信、美艳,璀璨得如同那夜晚的明月一般,皎洁无双,风华无限!
“寒王殿下,我洛倾城从来就不欠你的!念在今日,你助我洛府一臂之力,本小姐不介意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此,也算做是等价交换!”
“洛倾城,你疯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一刻,夜墨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畏惧,正一点一滴地开始在心底蔓延、滋生,甚至是已经开始爬到了他的四肢百骸,浑身泛冷。
“不肖寒王殿下提醒,本姑娘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你放心,本姑娘即便是与你恩断义绝,可是也不会去相助于南宫逸!”
倾城话落,便半眯了眸子,眼角微微上挑,一脸地妖媚之相,“洛华娇并非是苗疆王之女,她真正的父亲是那位宋管家。当然,洛华娇于此,并不知情。可苗疆王,却是知道这前因后果的。他不拆穿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当初的杨氏,和现在洛华娇而已!说白了,只是为了保留一颗对他而言,还算是有用的棋子。”
“另外,本姑娘再提醒你一句,苗疆王与齐王之间,或者是说与皇后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不出三日,宫中必有大事生。寒王殿下,还是早做准备地好。”
不待夜墨反应过来,倾城就已然是掠到了屋外,等他冲到了院内时,哪里还有洛倾城的影子?
“你们为何不拦着她?”夜墨找不到了倾城的踪迹,自然恼火。
寒南等人纷纷低头,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主子的性子,他们太了解了!那可是个真的冷血无情的,一旦开了杀戒,动了杀心,谁都拦不住。这会儿,还是不要去招惹主子的好!
夜墨看了一圈儿,现也没了李华州的身影,便料定了定然是他追了出去,他也想追,可是能追去哪儿?倾城刚才的那番话,说的那般决绝,自然是不可能再去了城外的庄子,让他找到她。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晚,倾城没有回洛府,也没有去城外的别院,而是去了李华州下榻的馆驿。
李华州命人送了燕窝过来后,便将所有人都遣退了,看着在床上坐着,一句话不说的倾城,心疼道,“洛洛,吃点儿东西吧。恋人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吵着吵着,也便会更熟悉了,感情也就越深了。”
“哥哥骗人!他不会!他一心以为是我骗了他,可是他却从来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一开口便是嘲讽和指责,这样的男人,我洛倾城不屑要!”
听着明明就是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李华州摇摇头道,“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便一手端了燕窝,到了倾城的对面坐下,然后拿了白净亮泽的小瓷勺,轻轻地搅动了几下后,再舀了一勺,送到了倾城的嘴边。
“乖,先吃一些,吃完了,你才有力气跟哥哥诉苦。”
倾城看了一眼那燕窝,再看看哥哥眼底的关切,点点头,张口吃了,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就好。”
李华州看了,轻笑一声,眸底似是有一些不明的复杂情绪滑过,“洛洛长大了,不需要哥哥再陪在身边碍手碍脚了。”
“谁说的?”刚刚咽下了一口燕窝,倾城直接就反驳道,“哥哥才不会碍手碍脚。哥哥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哥哥都不会怪我,更不会像是那个冰山阎王一般来凶我,嘲讽我!”
“又说到了寒王了!算了,先吃吧。吃完以后,在这儿好好睡一觉,你不是说还有大事要忙?”
李华州的提醒,让倾城想到了自己先前探到的消息,快地将那碗燕窝用了之后,便道,“哥哥明日一早就回国吧。至于联姻之事,怕是不可急于一时了。”
“怎么?可是千雪国皇室有变?”
不愧是苍冥国的太子,反应果然是够快!
“哥哥,你别问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一个是千雪国,一个是苍冥国,此事,虽说是与你们苍冥国无关,可是总是得避讳一二才好。”
“傻丫头,想什么呢?既然是千雪国的京城有变,我们这会儿走,岂不是反倒是惹上了嫌疑?”
倾城一想也是,他们前脚刚走,千雪国后脚就出事儿,若说是与李华州或者是苍冥国没有关系,谁信?
想了想,“哥哥,我得回洛府安排一些事儿,至于你们这里,你自己还是小心谨慎些吧。毕竟还有两位郡主呢,虽然是你们苍冥国的郡主,可是若真的在千雪国出了事,也是麻烦!”
“放心,我这个苍冥国太子的身分,可不是假的!想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好,我先走了。该清理的一些垃圾,也该清干净了。”
“洛洛。”李华州叫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倾城勉强笑了笑,“哥哥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不过就是一座冰山罢了,断了也就断了!大不了,等我以后再找一个更好的!我才十五,还小呢。”
李华州看她笑的牵强,知道她根本就是放不下,不仅是放不下,怕是这会儿心里头已然是伤的七零八落了!
看着妹妹如此,李华州的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的了?募地,想到了前世在一本儿书上看到过的话,便随口吟道,“总有一份遇见,能震撼到你的内心,唤起你对情感的渴望。总会有一个人知你冷暖,懂你悲欢。洛洛,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定然也只有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才能与你相配。至于那个人。”
李华州沉吟了一下,“无论他是寒王,还是夜墨,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乎你。听哥哥一句,先冷静冷静,有些事,并非是你想像的那般!至少,他今日越恼,就说明了他越在意你,不是吗?”
“呃?”倾城微愣了一下,仔细想着哥哥说的那句,‘他今日越恼,就说明了他越在意你。o39;果真如此么?
倾城甩甩头,“哥哥放心,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公私分明,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洛洛,哥哥担心的,正是这一点!你公私分明的也太清楚了些!你累,哥哥看着也心疼。”
“哥哥!”倾城轻唤了一声后,眼泪便又开始在眼底打起了转儿。倾城便是心理素质再好,实力再强悍,也只是一个小姑娘,从骨子里头,也是想要人疼的!
“哥哥知道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皇城之乱,对于寒王而言,或许会是个机会,同样的,或许,会是一个要了他性命的陷阱。洛洛,你自小便熟读史书,我说的这个,你应该明白。”
倾城点点头,含泪笑道,“多谢哥哥提醒!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看到倾城远去的背影,李华州眸底的宠溺,慢慢地化为了冷厉,这才几日,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定然是会保护好洛洛,不会让她伤心的寒王,竟然是就食言了!
妹妹终究是顾念着二人的情分,话虽然说的狠,可是这事情却是做的一点儿也不绝!甚至是还提醒了他京城将会有一场大的动乱。李华州深吸了一口气,眸底微寒,“寒王,妹妹狠不下心来,可不代表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次日,李华州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便看到了夜墨正坐在了远华阁的正厅里,借酒浇愁。
而这院子里头,四大总管,竟然是全都齐了!
李华州进了正厅后,便将房门紧闭,约莫有近一个时辰之后,李华州才寒着一张脸出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谈了什么,因为二人的内力均是深厚,那些暗卫也好,四位总管也好,没有一个真的有胆子去偷听!更何况,这会儿的寒王还是一头正着怒的狮子,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惹毛他?
待李华州走后,夜墨则凝眉对着眼前的酒壶,有些愣!
想想自己初见倾城时的样子,再想想两人的多次交手,已经初识时,她对自己的排斥!很显然,她没有说谎。至少,那个时候,她对于自己的不耐烦,是从来不加以掩饰的!若是她果真想要引起自己的兴趣,这一种,很显然,是太过冒险了!
再想想,两人当真在一起相处时的细枝末节,若是她果真能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屡次被自己占了便宜?还有,若是她能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如何会不清楚当年的母妃之事?当时她从自己口中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脸上除了表现出了心疼外,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讶异!
自己怎么会以为倾城会骗了自己?再想想,若是她果真能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又何需数次为了自己担心?还有上次,若非是自己言明了,父皇对于自己的一些期望,她又如何会知晓?她甚至是一度以为皇上对他是十分地戒备的!当然,若是她能再与父皇多接触几次,许是就会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了。
想想她的笑,她的愁,她的潇洒不羁,她最后离开时的伤心绝望!自己怎么会以为那样真性情的一个女子,会是一个心机颇重,只知玩弄别人感情的女子?
夜墨轻轻闭了闭眼,好一会儿,再猛然睁开!如今事情紧急,这会儿去寻她,也是有些不太合适!也好,就让她安心地待在洛府就好,至少,可以保她平安无事!至于宫里头?
夜墨的眸底微寒,那冷冽地如同是寒冬腊月的西北风一般的眼神,快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既然是他们坐不住了。也好,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手足相残,虽非他所愿,可是,既然是威胁到了他在意的人,那么,他们就必须得死!
夜墨的手紧紧地握着那青花瓷的酒杯,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酒杯,已是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粉末!
次日,入夜,皇宫。
“给王爷请安。”
“嗯,下去吧。本王去给父皇请安。”
“回王爷,这会儿已是亥时末了,皇上已然安寝,王爷还是请回吧。”那小内侍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嘀咕,这个时辰,王爷不该还在宫里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齐王爷,竟然是忘了宫里头的规矩了?还是说,是一直在勤政殿帮皇上处理朝务,这才出来的晚了?
“嗯。本王知道。只是本王还有要事禀明父皇,你先下去吧。”
“王爷,恐怕这不合规矩。”话未说完,那小内侍便已经是没了呼吸,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王爷,镇国大将军的五万人马,已经是从北门和东门进来了。”
“好!传令下去,让他直接带人来承乾宫。”
“是,王爷。”
齐王大步到了承乾宫的正殿门口,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黑衣人,便机敏灵活地将正门打开,再燃上了灯盏,恭请齐王入殿了。
“马上派人去坤宁宫将皇后请过来。本王就在此等她。”
“是,王爷。”
齐王进了承乾宫之后,才看到了那寝殿里头似乎是有灯烛亮着,不由得心里突突地跳了几下,然后便壮着胆子,在一行人的陪同下,进入了皇上的寝殿!
只是刚一进了寝殿,齐王就懵了!
只见寝殿靠着北墙的软榻上,此时正端坐一人,一袭黑色的蟒袍玉带,玉冠高束,那微弱的烛光,照在了那张骷髅头的面具上,竟然是隐隐泛着几许的死气!
齐王一见是他,竟然是后退了半步,颤着声道,“怎么会是你?父皇呢?”
齐王对于寒王,那是从心底里的恐惧!他是亲眼见过寒王杀人的,更是亲眼见过寒王是如何折磨人的!那等残忍的手段,只要是他想一想,就会忍不住腹内一阵翻搅,想要吐出来!
此刻看到本该是在寒王府里的他,竟然是坐在了承乾宫的寝殿里,一股极为不安的预感,便快地在齐王的脑子里,分散开来!
不过,齐王的脑子倒是转的快,深吸了几口气后,已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然后眉梢一挑,“大胆寒王!你竟然是夜闯承乾宫,是何居心?来人,快将此等不孝之人拿下!回头交于父皇落。”
“是!”
黑衣人齐声应了,却是个个儿刀剑护身,没有一个敢真地上前的!
寒王是什么人?武功高绝,杀人如麻,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寒王冷冷地睨着齐王,“这倒打一耙,你倒是用得纯熟!只是,你也不看看你引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若说是谋逆,也该是你齐王吧?”
齐王一呆,这才想起,为了自己的安危,现在跟在了他身边的都是自己精心培养了多年的暗卫,都是自己的心腹。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会着了御林军的衣服的。
勉强再稍稍镇定了一下,“哼!寒王,我听说,你有意娶洛府的三小姐为妻?”
“与你何干?”
“怎么?你就不担心,过了今晚,你是否还能看到洛府再有一个活口么?”
寒王一愣,看向了齐王的眼神,就已是大有不同,“此话何意?”
“哈哈哈哈!南宫夜,你没想到吧?洛府的暗卫里头,早就被我安插进去了人。这会儿,怕是洛府,已然是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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