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和我的祖国

顾西崖之案已过去三年，死者已矣，冤屈未昭，李默的心里如针刺般难受。阳光背后有阴影，繁华背后有罪恶，为顾家兄妹讨回失去的公道，是李默一定要做的事。

　　司徒朵朵说的对，对付慕容廉这样的人必须一击致命，否则反受其害。想要彻底翻案，需要合适的契机，在这个合适的契机前，必须把顾西崖隐藏的证据拿到手。

　　顾西崖肯定还有后手，他虽然固执，但是个聪明的人，只是没料到对方那么狠毒。王霞死后，司徒朵朵了解到警方并没有从王霞身上找到什么资料，所以她应该是去取证据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而不是去报案的。

　　所以，找到这份消失的证据是能否翻案的根本。这件事，李默交给了司徒小庄，反正现在武馆也没人报名，人不能闲着光拿工资不干活。况且，自诩武林侠客的司徒小庄，不去维护正义，说的过去吗？

　　把京城威名赫赫的司徒家绑在自己的阵营，不也挺好的吗。

　　此事按下不提，李默现在要带着顾念笙去央视大楼，面见马年成。

　　此时的春晚节目组的筹备已经接近尾声，即将进入彩排阶段，除了几首主旋律新歌没有着落，其他包括舞蹈类、戏曲类、语言类和流行歌曲类的节目都基本确定，只需要通过彩排进行最后的删减和调整。

　　李默进入演播大厅，依然是马年成的助理负责接待的，进了大厅，李默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选择罢了。

　　马年成见到李默亲切地同李默握了握手，但没有先前那么的热情，估计是现场来了许多央视的领导。

　　“李默来了啊，准备好了吗？”马年成笑道。

　　“马叔好，您交代的事哪能不办妥？”李默恭敬道。

　　马年成竖起大拇指，“才子就是才子，一个星期就搞定。对了，准备了几首？”

　　“两首，不知道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最近军区歌舞团选送了几首优质歌曲，领导们比较满意，再加上你的，咱们春晚的主旋律大歌就不愁了。”马年成言语颇有些轻松，完全不似上周的愁眉不展。

　　李默听后却有些皱眉，感情您是广撒网啊，我只是个备胎。

　　“如果歌曲够了，那我就不献丑了。”李默推辞道。

　　人老成精的马年成怎么会感觉不到李默的不快，“哪能啊，既然来了，就让大家见识一下李大才子的佳作。只要是好作品，两首都录用也是有可能的，放心我会给你争取。”

　　李默心头一万头羊驼飞奔。上周还多多益善，现在要靠你争取，李默心里十分腻歪。但为了春晚的舞台，为了身边的顾念笙，李默忍了。

　　“那就麻烦马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这位小朋友是谁？”马年成看到躲在李默身后的顾念笙问道。

　　“小笙，过来叫马伯伯好。”

　　顾念笙很听话的叫了声，“马伯伯好。”

　　“好，好，真漂亮。”

　　“马叔，其中一首歌我打算让小笙唱，这首歌用童声演唱会更打动人心。”

　　马年成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李默啊，春晚的儿童节目已经定下了，主旋律的大歌还是需要歌唱家们来唱的。”

　　李默笑道，“马叔，试一试吧，也许效果很好呢？”

　　马年成道：“既然你说了，那就试一试，你李默的面子，我马年成得给。”

　　“谢谢马叔。”

　　“不用谢。那个，小许，给李默和这个小朋友安排个座，一会，就放在最后一个上场吧，来个压轴登场。”马年成指示着自己的助理。

　　“好的，马导。”许助理连忙称是。

　　于是，李默领着顾念笙就坐在场下的角落里，看着场上的歌唱家们的表演。

　　春晚大概需要五首左右的主旋律大歌，大多是应试题目，能出经典的比较少。听着场上那些空有气势，内容空洞的所谓大作品，李默耳朵都酸。年轻人不喜欢看春晚，就是因为这种作品太多，假大空的作品特别不受年轻人喜欢。

　　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李默登场。李默把歌曲的曲谱资料和一些想法写成的策划方案递给了担任评委的诸位领导们。

　　马年成也很有眼力劲地浓重介绍了李默，因为李默在流行音乐圈的才子名声，大部分人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这些自诩为艺术圈顶层的人物，向来看不惯流行音乐圈。自然也没那么看重李默。

　　“李默，你开始吧。”马年成笑道。

　　“好，谢谢，第一首歌名叫《我和我的祖国》，由顾念笙小朋友童声献唱。”李默鞠躬致意，并示意伴奏开始。

　　独自一人站在台上的顾念笙听到音乐响起的时候，慢慢镇定了下来。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

　　路上一道辙——”

　　清亮，纯粹，如同天籁的声音响彻在宽大的演播厅，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地听顾念笙的歌唱。顾念笙是天生的歌者，站在舞台上的小小身躯拥有者无限光芒，自信，微笑，充满能量。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

　　和我诉说

　　我的祖国和我

　　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

　　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

　　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

　　分享海的欢乐

　　我最亲爱的祖国

　　你是大海永不干涸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

　　心中的歌——”

　　如此往复，层层递进，娓娓动听，却深情无匹。场下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李默很激动，看着顾念笙瘦小的身躯，却能迸发出如此的能量。

　　“好，好，这个歌太好了。”坐在中间的白发老人热泪盈眶，练练叫好。

　　这时，马年成慌慌忙忙地找到李默，“李默，快跟我来，对了把那个小朋友叫上，领导要见你。”

　　“谁要见我？”李默叫下来顾念笙，让她跟着自己。

　　“焦老要见你。”

　　“焦老是谁？”

　　“哎呀，焦老你都不知道，也难怪，他退休十多年了。他现在是央视的艺术指导，不过他当了央视快二十年的台长，德高望重啊。你不要慢待了。”马年成提醒道。

　　大领导啊，看来顾念笙的表现不错。

　　演播大厅的中央，焦老正和周围的评委们说话，看到李默和顾念笙到了，起身相迎。

　　“焦老，介绍一下，这位是词曲创作者李默，这位是演唱者，叫——”马年成一阵尴尬，刚刚忘了问名字了。

　　“爷爷好，我叫顾念笙，您叫我小笙就好。”顾念笙眨着眼睛，看着满头银发，尚激动不已的焦老。

　　“好，好，小笙你好，你唱的真棒。”焦老亲切地拍拍顾念笙的小脑袋。

　　“还有你，李默，歌写得真好，我这老头子都听哭了。”焦老握紧李默的手，激动地说。

　　“焦老对国家饱含深情，方才动情落泪，李默今天有幸见到焦老，可慰平生。”李默恭维道。

　　“少年老成，却才华横溢。以前听人说音乐圈出了个鬼才李默，还不屑一顾，今日一见就被他的歌感动到落泪，颜面无光啊。哈哈。”焦老跟众人开着玩笑。

　　“焦老，万万不能这么说，小子羞愧无地啊。”

　　“不用谦虚，好就是好，这首歌一定要上春晚，谁不同意我跟谁急。”焦老环视众人，目光逡巡。

　　当然没人敢反对，何况这首歌绝对无可争议的好。

　　“那个，焦老，歌是好歌，但找个老歌唱家来唱，是不是会更有力量？”说话的是旁边的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央视现任的副台长王军。

　　“是啊，是啊，王台长说的是，军艺的几个女高音都不错，可以试一试。”有人附和道，这人提到军艺的女高音，最出名的便是这位王副台长的夫人。

　　附和的人不少，连马年成都说可以考虑。

　　焦老想了想，问李默，“李默，你是词曲创作者，你觉得呢？”

　　“诚然，各位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觉得让小笙唱更能打动人心。因为小孩子的声音是最纯洁最干净的，太过浑厚的声音，反而破坏了这首歌的细腻情感。而且，我写这首歌的初衷，就是让小笙的童声来唱。”

　　前世这首歌有无数版本，但最打动李默的还是童声版本，干净的声音直抵人心。

　　而那个副台长想摘桃子，门都没有。

　　焦老点点头，“嗯，就让小笙来唱吧。”说完，还笑着拍拍顾念笙的肩膀，显然是非常喜欢顾念笙刚才的演唱。

　　而那位王军副台长脸色一冷，有些闷闷不乐。

　　李默才不管他，他还要准备下一首歌。

　　“焦老，王台长，李默还有一首歌，我们要不要听一听。”马年成提醒道。

　　“对，对，李默还有大作呢，大家坐好，听一听吧。”焦老招呼众人坐下。

　　“焦老，各位领导，这首歌其实我想找一位女中音来唱的，可是我不认识女中音歌唱家，只能我来献丑，如果诸位对我的歌还满意，烦请帮忙找位女中音来演唱这首歌。”

　　李默走到台上，伴奏响起，“这首歌叫《爱的奉献》。”

　　李默鞠躬致意，这是李默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唱歌，心里还有一些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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