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租个房子安心创作

“除了《童年》外，我还可以提供两首歌曲，这两首歌我已经有了腹稿，需要时间完成作曲和填词。所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创作，我希望在一中附近租一套房子，不用大，安静就行。你知道我是孤儿，我的二叔二婶一家还住在城西工地的工棚宿舍里，条件很差，一直想租一间屋子，一家人住一起，所以我还想在城西租一套房子，我希望房子稍微大一点。”找个安静的地方创作当然是李默唬人的，那些歌曲他分分钟就能写出来交给吴雅望带走，但李默一直希望有个自己的地方去安心记录前世的经典作品，因为李默怕在这个世界久了，前世的一些事会慢慢模糊，乘着还记得住，还是赶紧写下来，留给以后。

　　“没问题，这是小事，我让我爸帮忙。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绝不会让你吃亏。”吴雅望答应的很干脆，租两套房子而已，对于他的老爸吴墉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咱们关系再好，也得明算账。我了解过租房的价格，城西地偏，租个三居室的房子大概一个月100块，一年就是1200块，一中附近普通的二居室就100块，如果能租个单身公寓的话可能便宜点。所以，两项相加，一年就是2400块左右。我想问，我的三首歌值这么多钱吗？”李默的确去了解了一下邬县的租房市场，因为来城务工的人员增多，房价涨了不少，上次举家进城的时候，李二叔带着李默转了一圈城里的中介，因为钱太多，就暂时熄了租房的念头。不过对于歌曲的版权使用费，李默就无从得知了。

　　“当然值，回头我就把钱给你，你租好房子后，赶紧写歌。”吴雅望生活优越，吴墉本着女儿富养的原则，无比的娇惯，所以吴雅望对于金钱没有任何概念。

　　“不，我是要签订正式的合约的，否则你表哥是不会唱一首来历不明的歌的。”李默严肃道。

　　“哼！真麻烦，等着，我明天来找你。”说罢，吴雅望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默长舒一口气，终于要走出这一步了，未来正朝着李默的预想继续前行。

　　当晚，吴雅望走进吴墉的书房，此时的吴墉正靠在沙发椅上，右手翻看着一份文件，左手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爸爸，你又在吸烟，能不能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吴墉闻声抬头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忙熄灭了手中的烟，“好嘞，爸爸不吸了，不吸了。”

　　“哼！拿来？”吴雅望伸手过去道。

　　吴墉无奈的将烟盒递过去，悻悻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把烟盒收起来。

　　“收缴了。”吴雅望得意一笑。“还有件事，要跟您说，我有个拯救表哥的计划，您得帮我。”

　　吴墉闻言笑道，“哦？有趣，向阳怎么就需要你拯救了？”

　　“向阳表哥的那个前女友，程诚，您还记得不？”

　　“知道，你表哥因为她放弃了大好前程，跑回邬县当个辅导老师。你姑姑和姑父大为光火，年纪轻轻就为情所困，当真让人失望。怎么，那个女孩怎么了？”

　　“那个坏女人，现在改名程菲儿，刚刚出了一张新专辑，正式出道了。”

　　“是吗？这个女孩不简单，难怪你表哥对她恋恋不忘。不过，这对你表哥有很大的影响吗？”

　　“影响大了去了，表哥这两年来，已经慢慢有些振作了，前段时间还说要开个音乐辅导学校。可这程菲儿的新专辑一发，可打击狠了表哥，我刚刚给姑姑打电话了，我表哥下午一放课就回去，都没出去教琴，关在房间里听了好几个小时的歌，晚上出来后精神萎靡，憔悴万分。爸爸，您觉得表哥会听谁的歌能变成这样？”

　　“你是说，程菲儿？”

　　“只能是她。”

　　“向阳的心里还惦记着人家，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开窍。”

　　“那可是表哥的初恋，自然忘不了。”

　　吴墉闻言，一阵好笑，“小望，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初恋？”

　　吴雅望嘟着嘴，道：“有什么不懂的，我才不小呢。”不经意间，脑海里竟然浮现了李默的影子，面色一红，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看到吴墉没有在意自己的微小变化，暗暗庆幸。

　　“说说你的计划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表哥也出张专辑，把那个坏女人比下去。”

　　“孩子话，你以为出专辑那么简单吗，你表哥刚回来的时候，我跟几个搞音像出版的朋友打听过唱片行业的事情，新人出道磨难重重，除非天赋异禀或者资源深厚，大多要经历一到三年的练习生生涯，层层选拔，优胜劣汰，即使侥幸脱引而出，在掌握优先选歌权的前辈歌手面前，也拿不到太好的歌曲。做歌手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歌了，一首好歌才能成就一个歌手。你说，你老爸我能帮他到哪一步？”

　　“您只要帮表哥找一个厉害点的唱片公司就行，给表哥写歌的人，我可以搞定。”

　　吴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什么会写歌的人，小望，你可不要上当受骗啊。”

　　“嘁！小看你女儿不是？等着。”吴雅望跑回自己房间拿来一张空白磁带，上面写着两个娟秀的小字——《童年》，这是吴雅望前段时间跟李默一起翻录的，自己来来回回听了无数遍。

　　吴雅望把磁带放入吴墉书房里那个高档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一阵悦耳的吉他声响起。翻录的磁带音质自然很差，但这并不影响吴墉的判断力，这是首好歌，旋律轻快，朗朗上口。

　　“这就是你上次想找却找不到的歌？”

　　“没错，怎么样，好听吧？”吴雅望得意道。

　　“没想到你还颇有番机缘，我不懂音乐，但我能听出来这是首很优秀的作品，如果你表哥得到这首歌，或许能赢得一份合约。”

　　“所以，给钱吧。”吴雅望伸出小手，道：“我一共买了三首歌，有了这三首歌的话，只要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签下表哥，给他发专辑的。”

　　“这么有信心？”

　　“我对他有信心，他可是天才。”

　　“他是谁？”

　　“写歌的人啊，哎呀，您别管了，给钱吧。”

　　吴雅望摇晃着吴墉的胳膊，不住撒娇。吴墉叹了口气，道：“好了，爸爸给还不行吗，他要多少钱？”

　　“他说不知道，但是说按新人约定合同，该多少给多少，死板的很。”吴雅望撅着嘴，心里有些不满，要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弄那么复杂干嘛。

　　“他这是聪明，只有按照正常的法律合同，才能保护自己的著作权。一首作品发表之后，会在版权协会自动生成权益保护机制，著作权归词曲作者分享，首唱权归原唱歌手，歌手在五年内享有此歌的独唱权，任何想要拿这首歌做商业用途的都要交使用费，五年内归歌手所有，五年后独唱权自动丧失，使用费归词曲作者，这就是他要定合同的理由。”吴墉解释道。

　　李默此时要在这里恐怕要大呼冤枉，他那里知道这个世界的著作权是怎么回事，他只想低调稳妥的拿钱租房子而已。

　　“那他能拿多少钱？”吴雅望继续跟吴墉谈论钱的问题。

　　“我了解过，这个行业里，词曲作者是分等级的，最高的顶级词曲大家，一首歌可以拿到十万，但人数极少，一手之数而已；而那些优秀的词曲作家一万到五万不等，人数也不多；更多的则是那些普通作者，都在一万以内，而从没有作品问世的新人，有个一两千块一首歌都算烧高香了。所以，按照行业规则，他最高可以拿到两千块一首歌。”

　　“那成，两千块就两千块。”吴雅望想着钱已经足够李默租两年的房子里，也就满意了。

　　“钱我给你，唱片公司我给你联系，可是向阳这孩子的性格自小倔强，外冷内刚，他不想做的事谁也劝不了，你，有把握吗？”吴墉问道，当年曲向阳回邬县，他不止一次劝说曲向阳回南都发展，南都不想去就去京城，吴墉走南闯北多年，结下人脉无数，无论南北皆可助力，可是曲向阳毅然决然，宁死不回头。

　　“我没办法，却有人会有办法。”

　　“又是他？”

　　“哎呀，您别管了，准备钱吧，明天给我，我回房睡觉了。晚安！”说完，吴雅望取走录音机里的磁带，奔跳着回房去了。

　　吴墉苦笑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太惯着这个宝贝女儿了。然后笑容消失，脸色严肃的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起一个号码。

　　“司徒吗？”

　　“是我，老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让吴墉颇有不满。

　　“小望最近跟谁接触比较频繁。”吴墉问道。

　　“一中音像店里的一个少年。”

　　“他是谁？”

　　“他叫李默，是个穷小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查查他——”

      “查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有什么好查的？”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不想滚回京城就去查。”吴墉一脸怒气地挂上电话，转瞬一阵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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