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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内忧外患,母江河神(5k)


  余子清稍微松了口气,他还真不怕有什么动作,就怕一直看不到什么动作。
  余子清闭上眼睛,进入七楼,联系老宋。
  好半晌没见老宋人,余子清也不急,继续前进,等了大半天之后,到了二半夜了,才感觉到七楼戒指的召唤。
  进入其中,就见老宋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最近很忙吧?”余子清一边自顾自的坐下,一边随口问了句。
  老宋长叹一声。
  “如今新皇登基,本以为能清闲一些年,没想到比以前还忙。
  前些年,西部边境和南部边境,各种小灾小难都陆续出现。
  二皇子奉命去巡狩天下,我也没法闲下来。
  西部边境和南部边境的问题,巡查良久,各种问题挖出来一大堆。
  说实话,若非新皇登基,有些事我都不敢去挖。
  挖出来一个,就会连带出来一大片,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我本以为新皇登基,一切以平稳掌握权力为主,没想到,新皇颇有魄力。”
  老宋的神色有些复杂,稍稍一顿之后,继续道。
  “传闻,新皇要立以前的二皇子廉王为皇太弟。
  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事应该是真的,只是还未正式下诏书昭告天下而已。”
  “这事是真的?”余子清都有些惊了。
  这传闻,他早就听说过了,玉圭里真真假假的消息,整天传的漫天乱飞。
  这些人已经掌握了流量密码,事情真假不重要,夺人眼球,骇人听闻,才更重要。
  这玉圭才出现几十年而已,如今都已经开始出现反转再反转的套路了。
  这群瘪犊子,好的不跟夔侯国主学,人家是主营娱乐的,就是图一乐,为了捧人,你搞资讯的你学人家干嘛。
  所以当时听说这种传闻,余子清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在意。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余子清心里不由的高看了大乾新皇一眼。
  甭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看,这是真的有魄力。
  稍稍往深里琢磨一下,余子清觉得自己本来已经没太小看当年的太子,没想到还是小看了。
  他比自己想的心里有逼数的多。
  他立了二皇子为皇太弟,就要保证,他不能等到二皇子快老死的时候,还霸占着皇位。
  亦或者说,他的血脉后辈里,压根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立为新太子。
  一般新皇登基,为了神朝稳固,立后是必须的。
  立太子也是必须的。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个人选择,而是稳固朝局最好用也最简单的手段。
  同样这也是在规避各种风险,留下预防出现万一的情况。
  要不然老张也不会追在他身后催婚。
  若非大兑平稳发展,蒸蒸日上,现阶段也没有跟外界有甚么接触。
  老张绝对什么事都不干,也要追着他催婚。
  所以,大乾新皇这是笃定自己其实活不了多久,或者皇位坐不了多久么?
  那他现在一定有非常清醒的认知。
  这就有意思了,神王将其当做棋子,这瘪犊子如今又瞎又聋,竟然还如此傲慢,真以为自己不死就能为所欲为了么?
  不知道傲慢一直是取死之道里稳定前三的要素么。
  自从上一次,太子登基之前,来找自己驱魔,还带走了自己的魔念。
  那个时候余子清便觉得这家伙挺有想法的,如今看来,他何止是有想法。
  余子清觉得自己也应该稍稍改改以前的想法了,比如说,适当的时候,多跟这位新皇联系联系。
  借新五号之手联系也行,必要的时候,亲自出马也不是不可以。
  神王的棋子,乾皇的棋子,不止是要挣扎,他似乎还想掀翻棋盘了。
  这情况若不给点助力,给拱拱火,还等什么啊,等到大局已定再出手么?
  余子清念头疾转,继续问道。
  “入海口的事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目前尚未完全查清楚。
  目前追查到的信息,牵扯到多方面。
  母江干流本就牵扯甚广,从资源到民生,再到运输等等,牵扯到大乾近半人口。
  河道疏浚每年都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但问题是,最近几百年,朝局内部争斗不休,夺嫡事态严重,已经到了对人不对事的地步。
  下面的魑魅魍魉便越来越多,只是平日里,官官相护,一直没挖出来而已。
  疏浚河道的拨款,已经被贪的七七八八,每年递增,却依然不够。
  而母江干流,之前一直没有河神,支流的河神可没资格进入干流。
  这事便一直压着拖着,尤其是这些年,大家注意力,都在西部和南部。
  直到东北部一次地龙翻身,震开了一座山脉之后,便彻底失控。
  母江改道,甚至连入海口都改了。
  如此沛然伟力,骤然爆发,根本不是人力能阻挡的。
  顶多也只是稍稍控制一点改道的方向,不至于彻底失控。
  而我去调查,母江河神在改道之前就已经失踪。
  我查阅了卷宗,母江河神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给过一次示警。
  可惜消息却被一个狗日的压住了,现在连这个家伙都已经死了。
  表面上看还是自杀,还留下了半具尸体。
  反正乱七八糟的,母江改道之后,影响甚大,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是否真的稳定下来了。
  损失更是无从估量,仅仅只是死的人,保守估计都在数百万。
  这些天,新皇赐死的国公,都有三个人了。
  锦衣卫的斩首刀,都砍的打卷了。
  妈的,这群家伙怎么敢啊。
  我亲自去坐镇,锦衣卫的卫所,都被我亲自端了四个。
  那些家伙里,一个无辜的都找不到,难怪这些年,我都没得到消息。
  我要是反应再慢点,我都要去菜市口跪在那国公旁边。
  就这,还是被罚了八十年俸禄。
  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俸禄长什么样了,这群王八蛋还要坑我。”
  老宋越说越气,杀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余子清忍不住咧了咧嘴,老宋是真惨啊。
  本来看情况,老宋差不多要能重新开始拿俸禄了,这下又完犊子。
  俸禄多少不重要,他也不缺这俩钱,重要的是老宋话都提前说出来了。
  却被下面卫所的人坑了。
  他没砍死几个高层,都算是克制了。
  老宋说的倒是跟余子清猜测的差的不是太多。
  母江忽然改道这种事,必然不可能没有征兆的,必定是各方面原因堆叠到一起,才引起了最后的质变。
  “有查出来外力插手的痕迹么?还是仅仅只是各种内因外因叠加,才彻底失控的?”
  “目前查到的,除了母江河神,其他的地方看,都是普通案子水平。”
  老宋有些沉默。
  一个人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做了一点事,可能只是遮掩了某些对其不利的信息。
  但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积聚到一起,便酿成了如今的后果。
  “母江河神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目前看,只是失踪了,应该没死,有人猜测是畏罪潜逃。
  瞎扯淡,母江河神若是想逃,他就不会提前示警。
  而且母江积病,变成如今这样,非一朝一夕,他才成为母江河神几天啊。
  到现在为止,他连掌控整个母江都还做不到呢。
  再怎么找人背锅,他也不会被处死。
  只是目前为止,还找不到母江河神在哪,也没什么线索。”
  余子清想了想,道。
  “我刚从东海回来,顺路替你去母江看一看吧。”
  “那……有劳了。”老宋拱了拱手,他最近是真有点焦头烂额了。
  离开七楼戒指,余子清传出去一封信,让人送到大兑。
  小灾小难,再到大的灾难,嘁,这些家伙就没点新意么?
  只是听完,余子清就有种极为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
  这不就是大兑曾经的变化之路么。
  不过也对,太阳之下无新鲜事,很多事再怎么变化,窥视其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让甲十四给整理一下,大兑的历史,他要好好看一下,然后预测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天灾人祸,地祇乱象,魔物肆虐等等,无外乎这些东西。
  余子清从母江入海口进入母江,飞舟直接沉入江中,他念头一动,在前方凌空一点,飞舟便慢慢的消失不见,进入到母江的地祇神国里。
  进入其中,混乱比之外面还要更胜一筹,江水怒吼,江中到处都是各种水中生灵的尸体。
  而这里,神国扭曲,似虚似幻,这里显示的还是曾经的河道,曾经的入海口。
  不断的扭曲,混乱之极。
  余子清乘坐飞舟,一路顺着母江神国逆行而上。
  地祇之源之中,先贤圣音变得沉稳浩大,声浪之中没有任何力量,却有一种神韵,以余子清为中心扩散开。
  所过之处,愤怒的江水,慢慢平息了下来,虚幻扭曲的部分,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余子清不紧不慢的前进,一路顺着干流,逆流而上,顺手疏浚平息了母江神国。
  不让其继续积聚混乱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爆发。
  一路到了母江神国源头,余子清站在船头,轻轻摇头。
  “别躲了,出来吧,要是现在还分不清敌我,你就真的死定了。”
  河水涌动,慢慢的凝聚出一个人形,而那人形的轮廓,再次凝聚,化作一个少了一条腿,胡子拉碴,面色苍白,似是元气大伤的男人。
  对方看了看余子清,他自然能认出来余子清这张脸,是锦岚山的卿子玉。
  这张年轻的脸但凡大势力里的人,都认得,就是为了预防因为认不出人得罪人。
  这些年,死在锦岚山手里的强者,间接死在锦岚山手里的强者,或者跟锦岚山能扯上关系的,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虽然绝大部分,都跟锦岚山没什么直接关系,甚至死了也白死。
  但那强者死的时候,你锦岚山的人每次都在,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阮人王。
  他能察觉到,阮人王的气息极其晦涩难感,只能感觉到极其危险。
  但目前为止,对方压根没有理会他,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母江河神暗暗心凛,锦岚山果真是神秘莫测,底蕴远超众人预料。
  而这个卿子玉的重要性,也绝对不只是一个锦岚山大少爷这么简单,出门竟然有这等强者护卫。
  而余子清也打量着母江河神,他的气息衰弱,还缺了一条腿,对于地祇来说,这就不是普通的伤势了。
  地祇受创,外表能表现出缺胳膊少腿,那必定是伤及根基,伤及本源了。
  之前余子清一听老宋说,母江河神失踪了,而且没有死,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身为一个地祇,出现这种情况,余子清就知道,母江河神肯定还藏在母江里。
  只有这个地方,他才能藏的这么好,谁也找不到他。
  “能说说怎么回事么?”
  “我递上去一份示警的奏章,不到三天,便有两个强者,伪装成圣使而来。
  他们手持信物,又有大印盖章,我自然没有怀疑。
  我还以为是朝廷反应迅速,要杜绝隐患于未然,自然是全力配合。
  没想到,离开地祇神国,到了需要疏浚河道的地方时,这俩人趁我不备,以神朝的弑神刑具偷袭我。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知道的太多了。”
  母江河神冷笑一声,笑的很是讽刺。
  “要刺杀我,甚至伪造印信,携带弑神之宝。
  那自然是牵扯到大人物,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可惜,这些蠢货却没料到,母江直接改道,改入海口了。
  这下他们谁也兜不住了,都得死。”
  余子清轻叹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正常情况,没有外力插手。
  这件事说不定还真就能悄无声息的压下去。
  最大的事件,顶多也就是母江河神失踪。
  母江河神示警,那些人再蠢,也不会不管不问,悄悄去做了。
  不,光明正大的去做了,将危机消弭,完事了还能讨个赏,立个功。
  可偏偏现在是有想要搞事情的外力介入,稍稍推波助澜,就直接变成了谁也兜不住的大事件。
  本来顶多是漫堤的事情,直接升级成了母江干流改道。
  出了这么大事,再加上新皇已经有点疯批的趋势,太上皇忙着自己的事,人在哪都不清楚。
  这是大乾要完之兆啊。
  走大兑的老路,而且比大兑恶化速度的还要快的多。
  别看大乾表面上看,还是三神朝之中最强的。
  大兑最强的时候,表面上看,何尝不是如此。
  如今看起来,反倒是表面上看综合实力最弱的大震,反而韧性最强,非但没有走下坡路,反而在往上走。
  起码震皇送到锦岚山的这些后辈,目前看都还挺有出息的,甭管适不适合进入朝堂,以后八成能出一两个强者。
  “偷袭你的那俩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不是明面上的强者,来历估计也是假的,面容身形说不定也是假的。”
  母江河神咬着牙,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他伸手一抓,拿出来一条腿。
  “他们偷袭与我,我拼着本源受损,遭受重创,留下了痕迹。
  其他都是假的,唯独一身修为做不得假。
  你能平复地祇神国波动,让我有恢复的机会。
  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般能力,也不知你为何能进入地祇神国。
  不过,那些人也能进入地祇神国,想来这法子在某些人眼里,早就烂大街了。
  我不问你,我的这条腿也给你。
  我现在没能力报仇了,只是这些人何其丧心病狂。
  竟然坐视母江干流改道,如此滔天罪孽,真不怕报应么。
  他们谁能承受得起!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求你平复一下母江,让那俩人死的凄惨。”
  母江河神咬牙切齿,气息剧烈波动,眼睛珠子都泛红了。
  余子清接过母江河神的腿,能感应到,其内有那出手偷袭之人的力量和气息。
  这母江河神倒是一个狠人,遇事果决。
  不过有一点说对了,这等滔天罪孽,谁也扛不住。
  “我受人所托而来,这件事,没人敢兜。
  你放心吧,你不会受罚的,你在此好好休养吧。”
  母江河神潜入河底,继续养伤。
  而他则一路来到原本需要疏浚河道的地方,出了地祇神国。
  入夜,丑时,明月高悬,余子清寻找到母江河神遇袭的地方。
  他抬起头看了看明月,喃喃自语。
  “月神,帮个忙。”
  神通,月光。
  月光照耀之下,余子清便仿若看到时光在倒流,皓月的见证之下,之前一夜夜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眼前展现。
  时间不久,回溯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跟余子清预料和感觉的一样,越久越是难以回溯,受到的影响越大,越是难以回溯。
  不过在月神的加持下,回溯区区几个月时间,问题不大。
  很快,余子清就看到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母江河神带着俩强者,从地祇神国之中走出,这个时候,地祇的力量会远比在地祇神国里弱。
  有俩人,配合默契,背后偷袭母江河神。
  一击未死,母江河神遭受重创,这狠人却拼着受创更严重,强行留下了一些东西,坠入母江之中消失不见。
  那俩人面色有些难看,再次进入了地祇神国追杀,可惜没有结果了。
  余子清拿出纸笔,画下两人的身形画像,还有法宝。
  接下来,就交给老宋吧。
  看看新皇到底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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