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嗞嗞连接成功，目标人物无明显排斥迹象，可进行交流。】

        凌菲菲静静听着脑中的电流声，与对方不知向谁汇报的进程通报。

        等“某系统”连接完毕，正要交谈，一接通外界影像，就看到凌菲菲十分淡定地站在料理台前，手中拿着手机，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

        其实更确切地说，她是看着前面的一堵墙，但通过实时传回来的视觉影像，却有种她正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仿佛这女生站了那么久，就是在等它忙完开口。

        【……】

        这把原本准备好了开场白的某系统弄卡壳了，它定了一秒诧异地问：【你、不惊讶？】

        凌菲菲：【我为什么要惊讶？】

        她回复的十分自然，对于在脑内沟通这门技术，无师自通。

        呃这话弄得系统不知怎么接。

        【不、不是！】

        系统：【根据总局给的资料，80％的宿主，在第一次接触系统时，都会出现惊讶、呆滞甚至以为遇到灵异玄幻事件，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你怎么如此淡定？】

        【那你就当我是剩下的20％吧。】凌菲菲不是很在乎地随口回答。

        系统：【？】

        意识到它还想说些什么，凌菲菲不想在这话题太过纠结，直奔主题：【刚才说你是什么系统来着？】逮捕系统？

        【“成功探测到‘人类’脑电波”又是什么意思？】她特意强调人类两个字，【你不是分配我给的系统？】

        【不是啊。】闻言系统意识到话题跑偏了，它立即收起飘散的思绪，重回“正经”，十分系统化地重新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系统总局的“逮捕系统”，编号250。由于探测到旗下有系统产生了自主意识，叛离总局管制，并逃入到该世界。该系统已严重违反了“任务型系统守则”与系统界法规，因此总局特派我，即工号二百五逮捕系统，前来将其缉拿归案。】

        【而您是我降落在此世界时，“超脑”于方圆百里，为我匹配到最合适的宿主，为维护您世界的秩序与和平，请您与我签署“绑定协议”，一同寻找叛逃的系统，将其缉拿归案。】

        【意思是。】凌菲菲思忖着将上面大段文翻译成人话，【类似“跨国执法”。】

        【你方出现了叛徒，逃到我们的世界里，现在身为“警察”的你，奉命潜入我国将它缉拿，但由于某种原因，随机选中了我这位“平民”帮你？】

        逮捕系统代入想了想：【差不多吧。】

        这听起来十分电影，但系统对电影这一文化产物并不陌生，它以为这会让凌菲菲更方便理解，于是后面自认十分体贴地加入电影元素，转化为“人话”。

        【因为我们系统在你们“人类世界”里是没有实体的，因此需要与“宿主”绑定，以你们为媒介，去寻找逮捕对象。】

        【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显示，如今它很可能已找到寄生宿主，开始实施它的“阴谋诡计”。】

        【哦。】凌菲菲理解地点头，自动忽略“寄生”与“阴谋诡计”带来的怪异感道：【那就是我也有权拒绝。】

        逮捕系统：？？？

        这段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hello，你们世界混进了一个具有自主意识的系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相当于这世界闯入了一只有超能力的智脑怪物，它可能将改变，甚至操控该世界的一切，而你们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根据之前收集到的大数据，绝大部分人听到这种灭世的消息，第一反应惊讶与焦虑过后，又听说有办法可以解决，都会欣然接受任务指派。

        可这位准宿主怎么和“正常人”又不太一样？！

        偏偏根据公平原则，这问题它还必须如实回答，系统难免有些低落道：【……按理来说，是。】

        而正当它以为要花段时间才能说服对方时，毕竟她是最合适执行该任务的“平民”，眼前这淡定到怪异的女孩又开口：【那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见事情有希望，系统立马来了精神：【当然有！】

        凌菲菲问：【我能防御别人对我使用系统技能吗？】

        比起一些奖励，她更在乎这个。

        系统滞了下：【不能。】

        凌菲菲：【那我有兑换的技能点或技能卡吗？】

        系统：【……没有。】

        凌菲菲：【所以我的金手指是？】

        系统停了片刻：【……我？】

        说完后面还大大坠着个问号。

        一时间脑海里陷入一片沉默。

        凌菲菲：【……】

        系统：【……】

        所以……

        凌菲菲道：【我等于是得到了个嵌入式智脑？】

        拥有siri服务，24小时陪聊，顺便有空帮你上网搜搜资料？唯一的优点……是不用充电？

        【从实用性来讲，是的。】这话说得它都有点心虚。

        凌菲菲：“。”

        系统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

        【本局原则上不提倡、甚至抵制任何形式的不劳而获，而且……】

        【我非任务型系统，本职工作是维护世界秩序，因此我们并没有权限给宿主发放任何奖励及金手指，不过——】

        忽地，系统话锋一转：【虽然我无法直接给你提供一飞冲天的技能，但我可以帮助你发展事业。】

        系统调出凌菲菲的基本资料：【你是厨师吧？】

        【我这有个资料库，里面均是我过去在执行任务时，从各世界收集来的资料。

        【其中有个美食库，里面不乏一些厨神大师的私人菜谱，以及失传已久的宫廷菜。】

        【若你与我合作，待你级别提升到一定等级后，便可解锁翻阅，同时亦有权限查阅，关于这世界的所有资料。】

        【至于你学到多少，走得多远，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它还十分诱惑性地在脑海里，给凌菲菲展示了下他收藏的菜谱书屋。

        凌菲菲简单扫了一眼，里面确实满满当当全是美食书籍，有介绍食材的；有介绍养殖方式的；更有介绍食疗药膳的。

        这丰富程度，都能媲美一座国家级的图书馆了，还是美食专业的，而凌菲菲正想收回视线时，突然在私房菜谱那栏一顿。

        她看到了古色古韵的红木书架上，置着一套用藏书盒子装起来的书籍，上面悬浮着的电子标签写着“凌擎菜谱手稿。”

        “凌擎”，她去世多年的爷爷！

        也是她前世谨慎少数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抖。

        如今她的厨艺都是爷爷亲手教出来的！

        本来爷爷去世时，将他撰写了自己毕生心血的菜谱手札交给了自己，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珍存着，但在离开凌家时却被凌嫣抢了！

        凌菲菲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这本手札了，没想到……

        她垂在身旁的手握紧，收回意识：【好。】

        她说。

        【答应你。】

        --

        片刻后，凌菲菲与逮捕系统绑定成功。

        这绑定的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神经断开再连接的痛觉，就是有些奇妙，脑中像是有无数道微弱的电流穿过，每到一处掀起一层麻感。

        凌菲菲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经元与什么线体牵连在一起，很快，她识海中多出一个虚拟影像屏幕，里面有份合同，当她在上面签字印上指纹后，绑定便成功了。

        但很快，凌菲菲发现不对。

        因为正当她想询问自己该如何“升级”，以及如何找出叛逃的“系统”时，系统的声音与脑海中虚拟屏幕上的界面却突然变了。

        方才还科幻感十足的版面，一下子退化成九十年代，厚重台式机界面的既视感。

        系统声音也更加机械冰硬，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智能和情绪化。

        系统：【逮捕系统007号已正式与凌菲菲“宿主”签约，但由于宿主的“成就值”太低，事业值：0；大众印象好感度：0；综合好感值：11，无法维持逮捕系统007高级版本运转，因此逮捕系统自动降级为研发期版10，保留基础运作模式，其余的智能化将关闭。】

        凌菲菲：“……”

        好家伙，一上来由于自己“太菜”，直接把搭档弄掉级了。

        而且这掉级还不是只掉一星半星，而是直接把对方打回到了研发形态10，连运营版都不是。

        这若放在现代手游里，估计就是，你连青铜三级都算不上，就是个刚建号，却连新手教学都过不了的菜逼。

        即使凌菲菲脸皮再厚，也不免对007有一丢丢地愧疚感。

        眼下也不用询问如何升级了。界面弹窗上明晃晃的“成就值”便是升级的标准

        它由众多分项构成，事业值、好感度等，不过前面两项凌菲菲都理解，但后面个“综合好感值”具体又是指得啥？

        凌菲菲不清楚的提问，顺便询问了下，凌嫣是如何夺走自己的才能，以及如何找到叛逃的系统。

        可得来的答复却十分统一：【宿主“成就值”太低，不予告知；】

        凌菲菲：“。”

        系统：【至于叛逃系统，由于逮捕系统007目前版本过低，无法搜索逮捕，需宿主自行查找，若接触到了叛逃系统，我方将立即通知，附温馨提示：宿主已近距离接触过“叛逃系统”】

        对于系统最后一个提示，凌菲菲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虽然如今小说文里系统多，但也不可能多到随处可见，而目前明确知道有系统的只有一位——凌嫣。

        看来自己还要再找机会接触对方，这么想着凌菲菲收起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方才还未购买完的手机界面，然而当她按下“付款”时，意外又出现了，付款界面——

        【账户余额不足】

        凌菲菲：“……”

        好家伙，这下不止是“菜”，还穷了。

        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赚钱养活自己。

        吃完饭后，凌菲菲开始探险最适合自己赚钱方式。

        托几年前那场轰动全球疫情的影响与科技发展的福，如今赚钱模式多了许多种类。

        包括现在最流行的夜市摆地摊与直播等。

        不过凌菲菲都觉得变现太慢了，不适合已经“断粮了”的自己。

        她需要一个见效快，前期投入成本又低的方法。

        思忖会，她打开微信，编辑了条朋友圈发送。

        ——朋友圈——

        【求职厨师】

        擅长：各国菜式，烘焙饮品

        工作不限，唯一要求：薪水日结。

        并附上她各项厨艺证书。

        她并不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情，反而字里行间透着股自信。

        只要有真材实料，做什么都能骄傲。

        凌菲菲将信息发送后，便把手机放到一旁，又去了解其他的赚钱方式去了。

        她这条信息，原本是打算先简单找份兼职，或者上门给富豪做顿饭也行，只要薪水日结，由于以前混迹美食界，她在“吃”上，人脉还挺广的，并不担心。

        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的会是她高中同学，盛夏——

        “怎么？我们天才小厨神也要找工作了？”她话语中带着轻松地调侃。

        “正好我手上的美食竞技节目《尚膳名厨》缺两名厨师，明天就开录了，有兴趣来救下场吗？”

        “薪资日结，报酬，我觉得很不错”盛夏十分蛊惑地道，“如果顺利说不定还能常驻……”

        ＊＊＊

        而与此同时，凌家。

        凌嫣一回来，就郁闷的关在房间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写好剧本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那么多bug？”

        “那可都是我真金白银，花了‘好感值’兑换的，如果无法生效，还我！否则我告你欺诈！”

        【请宿主注意言辞】一把略带严肃的机械声在凌嫣识海中响起。

        【本系统向来童叟无欺，这是你个人操作失误，与我方无关。】

        凌嫣：“我操作失误？”

        【是。】对方道。

        【根据“剧本系统”告诫须知，世界万物皆可变，却属“人心”最难测，是不可操控的变量，特别是精神力比较强的角色。】

        【您书写剧本时已告诫过您，但您执意篡改，并且试图掌控他人行为，那么造成的ooc后果由个人承担。】

        【而现在网上已有“凌家新千金深陷抄袭丑闻”、“贼喊抓贼，或凌嫣才是最大抄袭者？”的新闻出现，望知晓。】

        “你！”凌嫣气结，“如果是这样我绑定你还有何用？我靠自己不行吗！”

        【此言差矣。】系统好脾气道，【你可积累好感值与成就值，等到你足够强大便能操控对方，即便是精神力强的角色。】

        凌嫣：……

        “叩叩。”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嫣儿，你在休息吗？”

        屋外传来把温婉的声音，是凌母。

        凌嫣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甜美的笑容，走去开门：“没，妈有什么事吗？”

        凌母穿着一身连衣裙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个托盘，语气皆是担忧：

        “我看你中午什么都没吃，就让厨房煮了点粥，早上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别往心里去，我和你爸爸绝对相信你。”

        凌嫣牵强一笑：“谢谢妈……”

        她状似不想继续这话题，低头想接过凌母的托盘时，却看到盘子上还有个文件夹，凌嫣疑惑：“这是……？”

        “啊，差点给忘了。”凌母笑道，“这是星辰tv制作的网综《尚膳名厨》，今天的事总归对你名声不好。”调查结果也没那么快下来。

        “我和你爸爸就想着，要不让你参加这档真人秀，咱们用实力回击网上舆论。”

        “你们意思我明白了，我先看看。”凌嫣道。

        凌母抿笑：“好。”

        送走了凌母，凌嫣翻开那文件。

        她又立即调出“剧本系统”，再次花废50好感值，购买这节目的“预判剧本”。

        “预判剧本”：能短期预判将来的事。

        既然是为了挽回今天的声誉，那么她自然不能随意对待。

        大致浏览了剧本一遍后，发现没什么特别地方，属于修改起来很简单，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凌嫣十分满意，正要关掉界面。

        倏地在选手名单里看到一个名字——凌菲菲？！

        凌嫣：“……”

        怎么又你！

        看来这是注定要纠缠到底了。

        既然如此……

        那就别怪自己了！

        凌嫣又重新仔细地阅读了遍“预判剧本“里每一行字，准备寻找漏洞。

        蓦地，她视线蓦然停在一行：

        幕后主办方：莫傅衍；自选菜色评判方式：大众评委。

        今天那个突然出现的短命鬼堂哥？

        凌嫣眸里发出点点狡黠。

        凌菲菲是这世界的原主角，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她目前还没有能力，全方位操控她，但莫傅衍——

        一个原著里拥有很大权力的短命鬼……

        难不成自己还控制不了他不成？

        还有最后的自选菜色评定方式：观众评委。

        凌嫣满意微笑，看来这次副本不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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