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戴手铐的患者

刚做完手术的江宁在更衣室做拉伸，一个护士跑进来喊到：“江教授，急诊让你下去接病人！”
江宁看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郑雨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接急诊的病人？”
“特殊病人吧，在急诊室会干扰其他病人，急救医生判断伤情后直接送往科室。”郑雨锤了锤小腿。
“一块下去接病人吧！”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江宁发现郑雨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江宁和郑雨一块在门口看着急救车飞驰而来，车门刚开便听到了急救医生的声音：“患者男，24岁，因被殴打昏迷送医，目前怀疑脾脏破裂继发失血性休克。”
江宁接病床的时候看着面色苍白，脸上白白净净的病人，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戴着手铐。
“直接推上手术室，让护士准备好检查仪器。”江宁朝郑雨说道。
郑雨拨了电话，跑着跟进了手术专用电梯，“都准备好了。”
电梯里，一张病床，四个医生和三名警察显得十分拥挤。
到手术室，江宁停下病床对警察说道：“能先给他松开吗？方便手术。”
一个年轻的警察小哥看向最年长的警察问到，“师傅，要打开吗？”
“打开吧，他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警察说完叹了口气。
警察小哥拿着钥匙，解开了犯人跟病床锁在一块的手铐。
“谢谢配合，请在此等待。”江宁推着病床进了手术室。
“刘护士，清除患者呼吸道内的分泌物，让他吸氧，进行血常规、生化检验。一定要快！”江宁朝早已在手术室准备好的护士喊到。
江宁和郑雨刷完手，穿好无菌衣、带上无菌手套站在手术台前，结果已经出来了。
“巡回护士拿两个血袋过来！”江宁看了一眼显示在大屏上的报告。
“麻醉监测好患者的心电、血压、血氧饱和度。”江宁朝麻醉说道
“准备开腹！”江宁递给郑雨一个眼神。
“手术刀……纱布……电刀……”
江宁清理脾脏周围积血、进行脾脏全面探查后对郑雨说道：“得切除部分脾脏。”
“纱布！”
江宁找出破裂口并将之固定，对脾脏失活组织进行部分切除，对切除后活动出血点进行结扎。
江宁和郑雨配合十分默契，江宁稍微一台止血钳，郑雨拿着缝线打了一个结，待江宁松开止血钳立即把线结打紧。不用江宁开口，郑雨会提前准备好缝针、缝线，只要她一个眼神，郑雨立马能做出反应。
“把患者转到单人病房，密观察有无内出血和常规生命体征监测。”江宁对护士嘱咐道。
江宁走出手术室对门口的警察说道：“患者手术很顺利，防止术后发生胃扩张。术后2～3日再恢复进食。”
“辛苦了。”警察看着江宁微微点了点头。
江宁也朝他点头示意，然后停住往门口推的车，“患者身上有很多陈旧性伤，根据淤青和瘢痕来看，应该是就近三个月每天不断地增加新伤。”
“给您造成麻烦了。”警察走过江宁，把手铐给患者带上。
既然他们不想说，江宁也不好多问，朝护士说道：“带他们回病房吧。”
江宁叫住年轻警察，“麻烦您跟我去填一下病人信息。”
年轻警察得到师父准许的眼神跟着江宁到外科住院部，找护士办好了住院手续。
江宁还有手术，只好麻烦郑雨关照一下病人。
累了一天回到办公室拿好自己的病历，要进行最后一次查房的时，江宁被护士叫住了。
“江教授，查房去吗？”一个实习护士叫住江宁。
“嗯？有事吗？”
“你能不能帮忙让护士长给我换一下病人？”实习护士也许是觉得羞愧低着头说道。
“理由！”
“我害怕，听说他是个杀人犯！”实习护士的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这有什么害怕的？不是有警察看着，别怕，他伤害不了你。”江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拿上消毒器械，跟我去看看病人伤口。”
“我不去！”实习护士跑了。
江宁看了看也就二十出头的小护士，摇了摇头，自己到护士站找人拿了器械和手套。
江宁敲了敲门，看到坐在椅子上坐着的警察，“我来检查一下引流管和伤口。”
警察挪了位置方便江宁检查，“你不害怕？”
“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还有您吗？”江宁笑了笑。
警察大叔也笑了笑：“胆量不错。”
江宁检查伤口，看了看警察大叔刚刚坐的椅子说道：“他得明天才能醒，您要不去休息？”
“不了，这是我的工作。”警察大叔拿出打火机问，“你们这有吸烟室吗？”
“没有，不过您可以到阳台抽。”江宁看着大叔把打火机又装回口袋。
尽管警察大叔三番两次拒绝去休息，江宁还是叫护士给病房加了张病床。
“我都习惯了，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警察大叔咂了咂嘴。
“您工作辛苦了，早点休息！”江宁说着拿着病历往外走。
“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你们担待点。”警察大叔低着头看着手机说道。
江宁回头，“病人在我这没有高低贵贱，您放心。”
江宁回到办公室已经十点了，开门的时候看到郑雨轻轻地把睡着的孩子放到沙发上。
江宁蹑手蹑脚的走到办公桌放下病历，然后走进郑雨到：“郑医生，你把孩子放到休息室睡吧，这里睡得不舒服。”
“她最近睡得不踏实，我得看着她，谢谢你。”郑雨拨了拨孩子额头的碎发。
“哦！”江宁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看会书再去睡觉。
郑雨的电话响了，江宁看到她偷偷地出去接电话，往沙发看了一眼继续看书。
郑雨回来走进江宁到：“江医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孩子。”
“好。”嘴上答应的江宁心里可有点犯怵，不知道孩子会不会突然醒来，醒来要是找不到妈妈会不会大哭大闹的。
“你可一定得快点回来，我怕应付不来。”
“我尽快，谢谢你！”郑雨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轻轻地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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