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地自容

于浩无聊的用杯子摇着冰块，此时他已经在脑海中将自己想象成赌神，手上拿的不再是杯子，而是骰盅，哗啦啦的摇着骰子，只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于浩的骰盅是朝上的。

　　还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不然多半都会觉得于浩这种行为像是个白痴。

　　话说这也算是一种男人的通病，他们总会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点，然后沉浸进去无法自拔，于浩现在就已经进入了这种神奇的状态。

　“于先生好像对冰块情有独钟？”一个声音从身后飘到了于浩的耳朵里，紧接着就看见吴馨坐在了他的身边，美女身上的香味总是让人迷醉，这种淡雅的香水味于浩闻着很舒服。

　　“夏天也没有多少人不喜欢冰块吧？”于浩眼睛紧紧盯着杯子里的冰块，一边摇着一边说道。

　　吴馨听见后笑了笑，这个男人的说话方式让人觉得很有趣，我在一旁注视了于浩许久，然后回头往楼上望了望，见到秦雅楠还在用餐，吴馨饶有兴趣的说道：“于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可以啊，除了不可以问的，其他随便问！”其实于浩也有想问的，就是这个大美女是要出道还是怎么的？写歌干什么？还有就是多大年龄，结没结婚，当然，这也就只能想想，于浩还是知道点轻重的。

　　“你对雅楠怎么看？”

　　“嗯？”于浩觉得她应该是要问些写歌之类的事情，问这个倒是有点出乎意料，手中摇晃冰块的手顿了顿，冰块又接着旋转起来：“同事呗，还能怎么看？”

　　于浩看着吴馨，天上不会轻易掉馅饼，美女也不会主动来找他，看她有些严肃试探的语气于浩觉得有些好笑，他和秦雅楠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纯粹的同事而已，只是有点欣赏对方，仅仅是在身材上面的欣赏。

　　“那就好，雅楠刚毕业没多久，我怕被人骗了。”吴馨丝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接着学着先前于浩的动作，冲着吧台里面的女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也没多问，立即就为她倒上了一杯红酒。

　　于浩左右看了看，除了服务员确定周围没有别人了，一脸诧异的用拇指指着自己说道：“你说怕她被骗，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对呀！雅楠是我的干妹妹，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点意思，而你是有对象的人。”

　　“那你大可放心！我还没有那么龌龊，去欺骗无知少女。”

　　“那你可要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哦！”吴馨手中的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红酒在杯子里面不停的荡漾着，略微带着一丝别有深意的味道冲于浩说道。

　　于浩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能在湘南经营这么大的酒吧，她说第二天让于浩人间消失，于浩都不觉得奇怪，于浩身正不怕影子斜，一个姐姐出于对妹妹的关爱，于浩自问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干，所以对吴馨的话也没有多少抵触。

　　“好了，还是说说正事吧。”吴馨将酒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我想请你写首摇滚。”

　　“哦。”于浩停下手中把玩着的杯子，放在吧台上，“你还真相信我能写歌啊？”

　　“雅楠是我干妹妹，她如果都认可你的能力的话，那我也可以相信你。”

　　“那行，什么时候要？”于浩是不太喜欢女强人的，她们精明能干，睿智深沉，雷厉风行，任何一点都跟于浩格格不入，比如眼前的女人，前一秒还跟你谈笑风生，后一秒就有可能笑里藏刀，于浩是不相信她说的，什么干妹妹认为自己可以了就行？这个女人多半只是为了照顾秦雅楠的心情。当然于浩也没有理由拒绝，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吧？

　　“什么时候都可以。”吴馨笑着说道，言语里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只是想起那个妹妹有些无奈。

　　“那就现在吧！”于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听完再给个价，毕竟和秦雅楠也是同事，我也懒得还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现在？”这倒是让吴馨不由得刮目相看了，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是哪里来的自信，不会是随便瞎整几句就算是写歌了吧？她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作曲这个行业，也知道一首歌的创作多则三五年，少则个把月。吴馨这时看于浩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鄙夷，先前对于浩风趣的评价瞬间破裂，想来这个人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等一会儿上去了得好好跟雅楠说说，叫她远离这样的人。吴馨淡漠地看着于浩点点头：“那就现在吧！”

　　“你们这里有没有电吉他？”

　　“电吉他在台上，于先生可以去看看。”

　　“好！”

　　说着吴馨就带着于浩走到了酒吧的驻唱舞台上，舞台上面都是些基本的乐器，主要是电子请，架子鼓，吉他和电吉他。

　　于浩怀抱着吉他，用那首歌于浩早就想好了，讲真，他本就是善良的人，原本秦雅楠带他来这里，也想着顺便帮帮她算了，何况就他脑海里面的歌，少说都有一千万首以上，累死都唱不完，所以于浩也不会觉得送歌出去会可惜。

　　吴馨站在台下，眼里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想着赶紧把这人打发走了就行，至于于浩要唱什么都没关系。

　　而这时已经调好音的于浩拨动起了琴弦，瞬间一股重金属特有的震慑性的声音就在酒吧内响起。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随着于浩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酒吧，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仰头看向那个在舞台上嘶吼的男人，甚至不少人跟着于浩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强有力的声音和强烈的乐感，只是瞬间就俘获了所有人的耳朵。如果自己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员，老板还在这里，他们指不定要表现的更疯狂！

　　吴馨阴沉的脸猛然抬起，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原本以为于浩只是上去随便瞎唱几句，但她环顾四周，从员工们的表情动作可以明显看出，这可不是随便瞎唱可以做到的！

　　台上的于浩似乎察觉到了现场的氛围，嘴角微微一笑接着唱到：

　　“你不必过分多说，你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终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吉他的声音更加高昂，酒吧乐队的鼓手在听到这里，忍不住一阵热血沸腾，在台下跟着于浩的声音大吼一声，上台坐在架子鼓前，跟随吉他的旋律有节奏的加入鼓点。

　　电子琴手也跟着上台，一脸兴奋的来到电子琴前。

　　.....

　    随着乐队的加入，原本单调的吉他声，变得多元化，感染力更上一层楼，台下的员工也不顾老板在这里，跟着大声的喊叫起来！

　　于浩见此也被他们带动，手指像是在琴弦上跳舞一般，

　　“不再相信！”

　　“相信什么道理！”一个员工凭着记忆大声的跟唱道。

　　“不再回忆！”

　　“回忆什么过去！”一个女服员挥舞着双手尖声高唱。

　　“人们已是如此冷漠！”

　　看着台下已经因为他的摇滚乱成一团的酒吧成员，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一直清楚自己的唱歌水平是什么样的，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成为歌手，现在这种被万众瞩目，所有人都为他的音乐而欢呼嚎叫，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好。

　　吉他声渐渐低沉，像是在回味着这社会的百态，有了一丝明悟，嘶吼的声音慢慢低沉，像是在喃喃私语。

　　“曾感到过寂寞

　　也曾被别人冷落...”

　　缓慢的私语拉扯着他们的情绪，店员们似乎也被歌词的所感染，想起每天起早贪黑的自己，想要找人倾诉，却无人问津，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是的！他们一直都是那样的人！

　　于浩猛然抬头，电吉他急促如狂风骤雨般的声音倾泻而出，所有人再次燃了起来!

　　“却从未有感觉

　　我无地自容！！!”

　　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

　　不少人眼含热泪，站起身用力的在原地蹦跳，想要将自己无处释放的感情宣泄出来一般！

　　“不再相信！”

　　“相信什么道理！”

　　“不再回忆！”

　　“回忆什么过去！”

　　......

　　一曲终了。

　　店员们围在舞台的边缘，看着舞台上那个抱着电吉他的男人，眼里闪耀着他们忘却了好多年的光！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再来一首！”

　　紧接着其他店员也跟着喊了起来，有的抹着眼泪，有的脸色通红，有的挥着双手......

　　听到台下的喊声于浩愣了愣，抬眼看向舞台边上的吴馨，示意她赶紧让你的员工滚去上班！

　　吴馨此刻娇媚的脸也有些激动的泛红，她是做酒吧这行的，摇滚听了不少，但是就目前而言她还没有听过感染力这么强的摇滚!

　　在她的观念里，这样的摇滚只有国外才有！

　　吴馨看到对方投来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轻咳一声，走到台上。

　　店员们见老板上台，当时就清醒了过来，也不用吴馨说什么，就做鸟兽散。

　　而于浩没发现此时楼上的秦雅楠正痴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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