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加急信暗表思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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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随心所欲,总与旁人相关。
神思恍惚间,悠悠入睡。
浔都城苏府内,女子只穿着中衣,独坐窗边,矮榻上摆着绣线等物,一盏琉璃灯,里边细烛渐短。
昨夜想着不该将心绪与他人相连,今日却叫一封信拨动心弦,久不能静,这习惯大约要许久才能改了罢。
若是顺其自然,眼下之事,亦算得上一番新奇经历了,古来遥传尺素的女子说是思念远人,如今自己大约也是这般想着苏岱么?
如此情绪并不难耐,不为新词说愁,淡淡忧思自上心头,想来是好事,习惯之养成,正因顺人心性,何苦拘着自己。
思索一回,倒觉心中缠绵,细细体会夜来怀人之感,安心睡去。
早间吐纳时,印之面色淡然,较之昨日下午烦闷,已是沉静不少,不觉站了许久。
睁眼时,万物清明,诸事皆宜。
平日以为账册杂乱,眼下做起来愈发娴熟,没一会儿便整理清楚了。
金环姑娘近日无事,托人传了口信,下午过来,印之早早叫人备了荔枝蜜茶,并些精致糕点,以防学舞后腹中空空。
正巧疏棠与秋槐一道过来了,左右下午无事,便想在此处瞧瞧玩。
断续学了些时候,如今完整跳下一支舞亦非难事,是以金环便直接演示一遍,叫印之先自己记了动作,若有忘了的,自己再提醒。
印之习惯此法,温声应了,在一旁自己舞起来。
疏棠、秋槐二人未见过金环姑娘这般善舞之人,呆愣愣立在一旁,目瞪口呆,惊讶至极。
待人退至一旁,淡淡瞧着嫂子起舞,二人便慢慢凑了上去。
“金环姐姐,你跳得实在太好了,便是杨娘娘在世,怕也要自愧不如的。”疏棠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那女子只是浅浅一笑,“多谢夸奖。”便转过脸,去看印之的动作。
想来此人不爱说话,倒是自己讨人嫌了,疏棠心中思忖一回,与秋槐互望一眼,也转而去瞧嫂子了。
“算不得行云流水,刚中带柔,却也有些意思了,动作不够流畅,记得却全,多练几日,就不会这般拖泥带水了。”金环微微颔首,清清冷冷说了一通。
她以往皆言自己气势不足,软塌塌的没劲,今日的评价,已是夸奖了,印之不觉欢喜。
更衣毕,四人在廊下用些吃食。
“金环姑娘,快尝尝这茶。”印之提壶斟了四杯,先递与金环。
那人先是一抿,便要放下,瓷杯将挨在桌案上时,实在不舍端起复饮一口。
有些不好意思道:“金环以舞为生,按理当注意身形,应少食注意才是,不过这茶清甜,叫人一时忍不住。”
三人轻笑一回,疏棠先接了话,“不妨事不妨事,改日金环姐姐过来教我与秋槐,包你胖不起来!”
说罢,引得金环亦发笑了。
“表嫂,这是干荔枝泡的么?”秋槐双手托杯,轻声问道。
“这个么,上月的荔枝又大又甜,桑枝让院里小厨房阉在罐中,淋上蜂蜜,封起来,偶尔煮些水喝,你们若是爱喝,还有几罐子,回头我叫人送去。”
金环怕自己忍不住多饮了发胖婉拒了,疏棠抚了抚腰际新长出的肉亦道了“不必”,只有秋槐红着脸应了。
闲坐一会儿,印之随意往院门瞥了一眼,见昨日那送信的小厮仍是匆匆而来,心头不觉期盼,面上微红。
三人不明所以,印之起身走到小厮跟前,接了信,笑意难掩。
“可是我哥哥寄了信来么?”疏棠面露促狭,打趣道。
“嗯,大约说些杂事罢。”说着坐回原处。
金环若有所思,道:“你二人这信,是日日加急么?”
印之抚着信封,“昨日我寄与他是加了急的,不过,浔都与泰都坐马车半日便到,想来不加急亦是快的。”
“你说笑了,不加急需得三日,寄信者多,送去驿站,少说得排上三日的。”金环浅笑道。
听闻此言,印之微愣,昨日,苏岱那六字,竟也是加急送来的,不觉生出些奇异之感。
……
这边苏岱心思烦乱,一觉醒来,心中困倦,神色恹恹,李岩昨日究竟为何反常,情绪为何就被人牵引,浑浑噩噩,洗了把冷水脸才好些。
方至院中,那人已在等着了。
“岱兄,用了早膳,咱们便去罢。”
见了老师,便能定心了么,自己心里有八分好奇,因而点了头。
陆府正门口,两侧分停两辆马车,一奢华一简陋,陆先生偏爱如此,物之两级,都得试试。
二人随着小厮入内,只见房屋布局亦是两边对比鲜明。
那人大约早猜到今日自己会来拜访,于后花园内摆了茶水,静静等候。
苏岱与李岩先后行礼,与那人对坐。
陆先生一袭水蓝衣衫,抬手斟茶,慢慢开口道:“你二人,谁先说?”
二人交换一个眼神,苏岱先接了话。
“原先,您道常无阁黑白通吃,无端坑人钱财,却也算得上劫富济贫,可两年前,阁里人分明平白抢了泾江楼,逼得胡老板一家妻离子散,难不成老师只瞧弱者可怜,不想想无辜的富人么?”
那人面色不变,闭目静听,不疾不徐道:“不想,不想,我谁也不想。”
忽地轻叹一声,继而睁开眼,沉声道:“苏岱,眼界还该大些,天地六道,有生有灭,有得有失,不是与你说过么?世道总阴阳相衡,有人失必有人得,轮回总在六道之内,何苦单揪着人不放呢?”
此话一出,苏岱微怔,李岩却好似大受震撼,不住地发颤。
“你从来都这般冷情冷性,因为失的不是你,便袖手旁观么,倘若有天老师你一无所得,还能谈什么世道守恒么?”细思一回,苏岱朗声反驳。
那人蓦然大笑,“你当懂得的,超脱万物,凌驾众人,管他们如何,我自狂放不羁而活,难道你不是这么想得么?”
“你这是诡辩。”苏岱强作镇定,冷声答了。
“哦,那么,你万事以人为先么?苏岱,我的好学生,你能回来,不就是明白你之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己,与那胡老板不识你的好心无关么?”
忽地被人戳了伤口,男子定定难言,闭眼吐纳。
陆先生仍继续道:“看看你,两年了,还不能波澜不惊么?真是没长进。”
苏岱抬手抚了抚心口,忽地想起与江印之在马场那日自己所说,“那便不必遮掩”,心觉鼓励。
稳了稳声音,道:“是,我是这般想的,眼下还不能依心而行,不过,所做之事不论动因,都会有结果,与旁人无关,我也不是热心人。”
陆先生抿了口茶,微微点头,“你心里念着随心所欲,怎么反怪起我的随心所欲呢?”
“人之所欲当自我约束,老师所图,事关旁人,您怎么就不想想那些人的随心所欲?”
苏岱声音愈沉,心里渐渐有了节奏。
只见那人轻笑一声道:“你说的是胡老板,还是金环?”
李岩听闻“金环”二字,稍稍回过神来,抬眼盯着对座之人。
苏岱不知此事竟还牵扯了金环出来,有些奇怪,“金环与此事何干?”
“啊,我还没与你说,不如叫李岩说说,金环为何成为笑柄?”陆先生目光转到李岩身上,颇带玩味之意。
昨日从父亲处得知,金环之事与岱兄相关,分明他并不知情,人是怎么了,难道一句为他,便要将所有因由都归咎于他么?
李岩思忖一回,淡淡道:“陆先生为了压下你去常无阁大闹之事,这才在街巷大肆传播金环被辱的丑闻。我知晓,与岱兄无关。”
苏岱心中一动,眼中忽有热意,“为什么,老师你,要替我做选择?”
“我从不替人做选择,只替自己。今日累了,回去好好想想因果,明白了也不枉我教你一场。”
……
二人慢悠悠从陆府出来,相望无言。
走过半程,李岩忽地开口:“眼下,我很想回浔都,这个烂摊子随它罢。”
苏岱轻叹一声,“这般回去,大约又是一年不得安眠。那日唤你去帮胡老板,是我思虑不周,对你,总是问心有愧的。”
“你知我素日爱多想,帮忙一事是我三思做的决定,与你无干。”
二人回了宅子,所思甚多,难以理清。
“问叶,去备些刺绣所需的物什。”
苏岱想着印之倚在榻上,穿针引线的模样,回忆起她说得话,所思随针线流动。
糊涂账,世人不论原因,只看结果,好不值得,看,原先想得明白,再次接近仍是恼羞成怒,没点长进。
绣了没一会儿,印之信到。
他心中疲累,手也懒得抬起,将几张花笺摊在书案上,今日印之只写了寥寥几句。
“苏岱,‘可有不习惯处’的意思是,你很不习惯罢。”
“你在想我。”
“我猜,你在想我。”
苏岱瞧着熟悉的字迹,心中安稳,抬手取了纸笔,慢悠悠落下一行字。
“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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