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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张榜日,高丽使节团抵京


早朝刚结束。

百官轻松谈笑着,从奉天殿出来。

这段时间,虽然相继有同僚被朱四郎拘捕。

可随着六部核查结束,还能站在这里的就是赢家。

空出来的位置,必然要有人填补,大家或许都能动一动了。

当然,只希望朱四郎的补偿标准,不要太过分了。

“也不知,这个补偿标准,最后会怎么定?”

“朱四郎应该不会太过分吧?咱们能配合归还,已经很不错了。”

“对,若没有咱们,天下百姓,连口安稳饭也别想吃!若是补偿标准太过分,咱们就一起找朱四郎理论!”

一名官员,义愤填膺的声音,刚响起,百官瞬间息声,然后不动声色和这位同僚拉开距离。

这名官员脸色青紫交加。

“听说,胡相已经开始趁着秋收,粮价下跌,大肆收购粮食了。”

“咱们要不要也抓紧点,别到时候,粮价突然高涨,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

百官换了个话题,再度窃窃私语议论时。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

突兀急促声,从远处传来。

百官顿足,循声看去……

一名士卒,在皇城禁军引导带领下,往奉天殿奔冲而来。

“西南前线出状况了?”

“不可能,肩标!这名士卒带着肩标!”

“这东西现在只有辽东那边有,定是辽东出事了!”

……

胡惟庸、李善长皱眉,相互对视,顿足等着斥候。

很快,斥候靠近。

胡惟庸拦住斥候,“发生何事?”

冯胜自尽,辽东发生叛乱?

斥候气喘吁吁道:“卑职大辽河卫丘福指挥使麾下,奉指挥使之命,八百里加急奏报朝廷……”

“高丽遣使!?”

“称臣纳贡!?”

……

百官惊呼……

胡惟庸眼底失落一闪而逝。

其实,他有些盼辽东出事。

外不平,内需安。

外面越是不平静,朱皇帝越是不敢在内部掀起太大波澜。

即便朱四郎想在补偿标准上,狮子大开口,朱皇帝也会替大伙儿,按着朱四郎。

终究还是失望了。

胡惟庸制止斥候,“等陛下来了再说吧。”

话罢,转头吩咐:“去御书房向陛下报喜。”

这么大的事,朝廷用什么规格迎接高丽使节团,得开朝会决定。

他虽为左相。

如今夹着尾巴做事,也不敢随意处断。

等报喜讯之人离开后,胡惟庸转身,招呼众人:“诸位,回奉天殿等候陛下。”

“走走走。”

“朱四郎又要出名了。”

“可不,高丽抛弃北元,转头向咱们大明称臣纳贡,追根究底,还是朱四郎一战打残高丽五千精骑,后续影响的扩散和发酵。”

……

百官酸溜溜议论着,跟随胡惟庸折返奉天殿。

不久后。

朱元璋满脸笑容赶来。

落座后,扫视群臣,唇角控制不住上扬。

在御书房他已经痛快笑过了。

可还是想笑啊!

没办法。

儿子太优秀,没办法啊!

他也愁。

视线移动,最终落在斥候身上,“辛苦了,给咱说说,具体消息。”

斥候激动,结巴发颤的声音响起。

“回……禀陛下,高丽带来好多文玩字画,据说,都是中原的,是元朝赏赐高丽……”

呸!

朱元璋、及百官同时暗暗呸了一声。

元朝赏赐?

当年,高丽是元朝仆从,仆从军不但参加了灭南宋,还在元末,镇压过各路义军。

这些文玩字画,分明就是做仆从军时,从中原劫掠的。

如今害怕了。

所以尽数归还,把黑锅扔给元朝。

小国寡民,恬不知耻!

……

“另,高丽还向陛下敬献百名美姬,据悉,都是高丽贵族之女,其中两位美姬,是高丽翁主,一位是高丽国主幼妹,一位是高丽国主之女……”

……

朱元璋及百官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高丽人为了让大明承认他们。

送百名贵女也就算了。

国主连妹妹和女儿都送来了。

待斥候汇报完,被禁军带下去后,朱元璋环视群臣,含笑询问:“诸位爱卿,都说说,朝廷该以何种规格,接待高丽使节?”

胡惟庸瞥了眼朱元璋。

朱皇帝虽然没说一句:这是咱儿子的功劳。

可脸上表情已经这般说了。

随即,跨列而出,“陛下,朱秀才乃促成此事的最大功臣,臣以为,不如让朱秀才,领礼部迎接。”

“胜利者,迎接失败者,即彰显我天朝上国气度,也可震慑高丽,此等撮尔小国,最是反复无常。”

我们家这个混账老四,不喜欢抛头露面。

朱元璋遗憾腹诽一句,虽然也觉胡惟庸的提议甚好,可他知道,混账老四肯定不乐意。

这种小事,还是算了。

指使多了,混账东西不高兴,可能撂挑子不干。

好钢还是用在刀刃上吧。

当然,他的想法,百官就没必要知晓了。

旋即摇头,“高丽使节团,还不配让咱家老四迎接,咱看,就礼部代表咱迎接吧。”

胡惟庸微微愣怔。

他本想迎合朱皇帝心意,所以才如此提议。

拍马腿上了?

“赵翥!”

礼部尚书忙站出来,“臣在!”

“你带礼部,迎接高丽使节。”

“臣遵旨!”

……

消息很快就从宫内传出。

金陵百姓纷纷议论。

“高丽要向咱们大明称臣纳贡?”

“对!据说,此番高丽送来一百多个美姬,其中还有高丽翁主。”

“翁主是什么?”

“高丽国公主,他们不敢僭越使用公主这个称呼,所以称自家公主翁主。”

“要说这高丽抛弃北元,转而尊奉咱们大明,还得归功燕王转战万里,纵横草原。”

“话说,燕王回来后,怎么一直不露面?该不会还没从徐家小姐的温柔乡出来吧?”

……

噗!

徐妙云忍不住笑出声,扭头,用一个色彩艳丽的傩戏面具挡住红扑扑俏脸,转身,揶揄笑问:“燕王是不是还沉浸在徐家小姐编织的温柔乡?”

朱棣抱着小祈婳、小雍鸣,笑着瞪了眼。

百姓可真能胡思乱想。

他回来都多久了。

还好,还好,说的比较含蓄。

至少没说:燕王累倒在徐家小姐香榻上!

六部督查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勋贵、皇亲国戚了。

孩子们来金陵,还没带孩子们出来好好看看金陵。

且这段时间,孩子们也挺紧张的,就带孩子们出来放松放松。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听到百姓这般议论他。

徐妙云掏出几文钱,买下面具,和朱棣继续往前走。

含笑偷偷看着朱棣,“你要是再不露面,我在百姓心中,就成褒姒妲己了。”

“你?”

朱棣故意瞥了眼,低笑,“等你的小腰,不动不动离家出走时,再说自己是褒姒妲己吧。”

噗!

徐妙云含笑低头,提步,脚尖‘恶狠狠’踩踏朱棣影子。

片刻后,俏脸微红抬头,微微靠近一些,“这回高丽敬献两位翁主,我推断,高丽国主的妹妹,应该是敬献父皇的,高丽国主之女,会不会是敬献你的,你要喜欢,我举双手支持……”

话音未落,朱棣抬头瞪视之前。

人已经怂了吧唧,忍笑快步往前走去。

朱棣笑着摇头,低头看着小雍鸣、小祈婳,“你们这个娘亲,又菜又爱玩,喜欢惹事,又怂怂的。”

两小家伙抬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朱棣,仿佛在说:怂吗?那是对阿爹你吧?

片刻后,朱棣追上徐妙云,低声恶狠狠道:“别太累了,做好今晚小腰离家出走的准备,白天太累了,晚上你想离家出走,都走不成了!”

……

当夜。

吕府。

书房。

吕兆瞧着吕本犹犹豫豫,终于忍不住开口:“父亲,明天就要督查咱们家了,这段时间,我也让账房做了两手准备,到底要不要隐瞒一些,您得下决心了!”

他实在搞不懂,父亲到底怕什么。

太子都已经教训过朱四郎:不给你,就不是你的,给你,才是你的!

就算真被朱四郎查到了。

他朱四郎敢动吕家?

他妹妹是太子侧妃!

他外甥是太子的儿子!

查出吕家,就是打太子脸,抹黑太子!

朱四郎即便查出来,也一定会当做没发生。

吕本狠狠瞪视,“我说了,现在一切都要以允炆为中心,咱们吕家要成为太子喜欢允炆的加分项,而非扣分项!”

他一直没打听到。

那些企图蒙混过关,却被发现的同僚,到底如何被朱四郎发现漏洞。

从田亩数量,和账簿的粮食收成,发现了端倪?

这的确有可能。

毕竟,田地的产出虽然不等。

但基本就是在朝廷统计的均数上下波动罢了。

……

诸如此类破绽,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按理说,把做出来的假帐,交给朱四郎,应该能蒙混过关。

可万一呢?

给太子抹黑。

太子必然厌恶吕家。

砰!

就在此时,门突然传出响动。

吕本、吕兆脸色顿变。

吕兆猛地跳起,箭步冲向房门,开门怒叱:“谁!”

无人应答,安静的只有风声……

吕本黑着脸走来,低头……

一个信封摆放在门口。

弯腰,神色凝重拿起信封,左右查看,确定无人后,压抑吩咐:“关门!”

啪!

父子二人关门,折返书桌。

吕本坐下,盯着信封,沉思片刻后,双手颤抖拿起信封打开。

看清里面东西时。

脸色瞬变。

“父亲,怎么是一道折子?”

“不……不是普通折子……”吕本老脸蜡白,嘴唇哆嗦,声音发颤,“是锦衣卫密奏……”

他在太子书房,见过类似的密奏。

这是锦衣卫闻风奏报的专用密奏。

噗通!

吕兆脚跟发软,跌坐在地。

吕本恨铁不成钢瞪了眼,就这点胆魄,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不怕朱四郎。

狐假虎威的废物!

要是没了和太子这层关系,他又死了,这个儿子,什么都不是!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让太子爷,喜爱允炆,如现在朱皇帝喜爱朱四郎!’

这一想法,从未如此刻这般坚定。

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吕家兴衰荣辱,全靠闺女和允炆了。

他的目标不高。

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脑海的魔念,尽管时不时闪现,但他绝不敢妄想。

更不敢付诸实践。

只要允炆能像现在的朱四郎就行。

瞧瞧朱四郎现在多威风。

在朱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已经和太子爷不相上下了!

朱四郎可以。

他外孙也可以!

吕本深吸一口气,收敛思绪,颤颤巍巍打开密奏:属下密查,查出,乃太子岳父……

啪嗒!

吕本手一哆嗦,密奏掉落桌案。

北平十局!

姚广孝和朱棣在北平秦王府对弈,他吩咐心腹,把消息捅出去,造成整个北平轰动。

竟然被锦衣卫掌握了!

朱皇帝知否?

太子知否?

是谁把这东西,送到他府外?

朱四郎?

不可能!

……

极度恐惧中,吕本脑子乱糟糟,各种猜测冒出来。

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好一会儿,总算冷静。

苍白脸上,冷汗涔涔。

“父……父亲,这是谁送来的?想要干什么?”吕兆双手撑着桌案,结结巴巴惊恐询问。

在吕本极度恐惧时,吕兆也看过了密奏内容。

吕兆双目圆睁,惊恐看着吕本。

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胆大包天,做这等犯忌讳之事。

吕本闻声回神,瞪视吕兆,“为父这么做,是在捧杀朱四郎!”

“父亲,这段时间,金陵百姓热议朱四郎……”

吕本冷笑摇头,“这不是为父做的,应该是另一伙人,想要捧杀朱四郎,想要太子爷和朱四郎反目成仇的,可不止为父一人。”

话罢,冷冷瞪视,补充道:“此事,对外不许声张!”

吕兆忙点头。

让太子爷和朱四郎反目成仇,想想就让人兴奋。

朱四郎死定了!

但这么大的事情,一旦被朱皇帝察觉,就得掉脑袋。

关乎性命,他得多傻,才会对外声张。

吕兆视线重新落在密奏上,“父亲,是什么人把这东西,送到书房外?”

吕本拧眉,“这东西,应该是以前的北平锦衣卫总旗,也就是现在的百户纪纲调查出来的……”

但纪纲才来京城多久。

且只是一个百户。

不可能在吕家安插探子。

能接触这份密奏,且能安排人,送到书房外。

有且只有一人……

“蒋瓛!”

吕本很快就锁定了蒋瓛,“这份东西是蒋瓛送来的!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他有很多机会做这件事,偏偏今晚……”

话音戛然而止。

吕本脸色变了变,随即抬头,吩咐:“明日,朱四郎学生来督查,交代,全都交代!”

蒋瓛偏偏选今晚,是向他示警!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夹个纸条之类告知。

这鹰犬头子,是一点把柄都不想给他。

他也永远不可能,拿着这份密奏去揭发蒋瓛。

揭发蒋瓛,就等于揭发自己。

……

“示警同时,蒋瓛也在向咱们父子示好,这份密奏,大概率被蒋瓛压下了,朱皇帝并不知晓……”

说着,吕本就把密奏放到灯烛上点燃。

亲眼盯着密奏化为灰烬,焚烧的一点不剩后。

呼!

才长长吐了口浊气。

吕兆也松了口气,拧眉狐疑道:“父亲,蒋瓛为什么要向咱们示好?”

……

“指挥使,示警已经发出。”

镇抚司衙门。

昏暗官房内。

千户站在门口阴暗角落,低声道。

哼!

蒋瓛气哼一声,“吕氏父子都是蠢货!”

他本打算,留着这道密奏,将来在关键时刻,或许可以用这道密奏,拿捏吕本。

吕本是太子侧妃之父。

拿捏住吕本,可以得到很多利益。

甚至关键时刻,可以成为护身符!

可吕氏父子心疼一点财货的愚蠢行为,让他不得不把拿捏改为示好。

示好就意味着。

将来与吕本合作,至少得是互利互惠才行。

他为何不写一张纸条,告诉吕本:锦衣卫已将百官案底,秘密移交朱四郎?

这种纸条,提及锦衣卫,就是给吕本送把柄!

他宁愿使用这道密奏,也不会送把柄给吕本。

“算了,吕本毕竟是太子侧妃之父,交好就交好吧。”

其实,他更想和常家人交好。

这不是没机会嘛。

……

翌日。

孩子们再次出现在朱紫巷。

勋贵、皇亲国戚十分配合。

……

第三日。

张榜日。

礼部。

尚书官房。

赵翥一边收拾,一边交代左右侍郎:“我要去迎接高丽使节团,举人考排名顺序议定后,就马上派人去城内张贴,这件事,不必请示陛下了,就算请示,陛下为避嫌,也不会过问。”

“让他们公平公正!科举考,绝不许带入个人情绪!”

……

科举阅卷,有一个标准流程。

一阅,要选出能上榜的。

二阅,就要匿名对考生试卷,进行一次名次排序。

三阅,拆掉籍贯栏封条,对排序进行微调,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地域平衡问题。

虽然分南榜北榜。

可一榜之内,地域与地域间,也有差距,有些读书不昌盛的地域,朝廷总要通过微调名次,予以一定照顾。

今年举人考,拖到张榜日,都无法统一意见,问题就出在朱四郎的排名。

此番参与评阅的官员,好几个是支持太子的。

三阅拆除封条后,朱四郎的名次就成了众人争执的焦点。

之前他一直没表态,就是想等这几位同僚,自行统一意见。

可现在看起来,他不插手,是不行了。

遏制朱四郎,还可以想其他法子。

绝不能以破坏科举公平为代价!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告诉所有参与阅卷的同僚,对待每个上榜士子,只把他们当做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不要因人家是皇子,就把这种与科举无关的因素考虑进去!”

要是阅卷同僚,只把朱四郎当个读书人看待。

按照对待读书人的标准,审阅朱四郎的考卷。

或许,早有结论了。

“下官马上将大人的吩咐,传达给各位同僚。”

……

于此同时。

应天府衙外。

已是人山人海。

“怎么还不张榜。”

“可不,俺现在就想知道朱四郎有没有中举,考了多少名。”

“俺也是,俺还想看完,赶着去城外,看高丽人长啥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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