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卷二:第29回·平地波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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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当日寿宴的椅子是西八部为了让大昭出丑,或者是在试探她到底有几分本事,那严家和西八部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对她再开展进一步的行动——比如说,绑架她,用世俗的规矩和言语毁灭她,做一把人人都能拿得动的刀,让她任人鱼肉。
在严家眼里,若是这样齐家还能朝她下手,那也成功恶心到了他们。就算最后齐家拿下了她又如何呢?别人嚼过的饭吞进自己喉咙里,咽下去也反胃吧?至于自己这口饭?那又有什么关系,谁吃不是吃呢。
但是,十五天前,殿内所有人都知晓她和萧吟行是指腹为婚的关系。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严家机关算尽,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因此不是严家,也不是西八部。
更何况,当初王圜是陪着他们一起入的西城门,西八部的人马数量定然是她亲自是清点过的,而且进出城门的人头皆被记录在册。
但如果不是西八部,而是东四部,那他们进出城的名单不一致,又怎么会没被发现呢?而且又为何要单单挑在她们离京的这一天?
后者不难解释,他们捱到所有人以为阿嗒尔人都已经“离京”之后才出手,是为了造成这种京中已无阿嗒尔人的假象,防止嫌疑上身。
至于前者——有内应,一定有人帮他们篡改了出入城的名单册子,还为他们准备马匹、串通守卫,让他们能够在完成绑架之后顺利离京。
东四部自北城门入玉京,守城人只需在入城的时候就报一个假名单上去,不就成了?没有了人数顾虑,他们只需要在城内找一处安全地角,就能实施绑架。
东四部欲将察罗罗嫁入大昭,因为有她这个碍事的人,没有得逞。而他们的内应会是谁?她和萧吟行的关系,还当了谁的路?
齐家。
她心中一沉,嵇铭煜的脸仿佛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她握紧了拳头。
察罗罗的婚事——是怎么过的初审?
是齐家放了水。他们也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恐怕与严家不谋而合吧?
那日槐花树下,嵇铭煜曾笃定的说过的。
“明年也一起看槐花吧。”
若是落到严家手里,她不可能完好无损,但是若能抢先一步——让她落到他们自己手里,那就有分寸了。还能拿严家做挡箭牌,何乐不为?双方都拿阿嗒尔做自己的手脚,只看谁能占得先机罢了。
但严家收手了。她也和萧吟行绑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就临时起意,干脆利用了想要嫁给萧吟行的察罗罗——或者说是利用了想要在大昭埋下一个里应外合的重要眼线的东四部。
谢如愿,一个女子,被人绑架了,一夜未归,萧吟行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侯爷还会硬留她一个“清誉有损”的女人做妻子?怎么可能?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谢柔柔说了:都是说说罢了,有谁会当真?
齐家巴不得宁肃侯赶紧退婚,这样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说什么。而且就算不是为了留给嵇铭煜,下下之策,找个齐家人想办法把谢如愿娶了不就成了?
至于察罗罗,她怕是早就打听好了。眼线若能放在宁肃侯萧吟行这个兵权在握、曾与西八部频频交手、放眼大昭举足轻重的斩神营主帅身边是最好的了。就是男人身边多个女人的事儿,便是当个通房也足够,又有什么难的。
当然,要是察罗罗能用美人计拿下萧吟行一劳永逸最好;若不能,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至少人身保障是有的。在宁肃侯府稍稍用点手段,消息总能拿到手的。要是幸运,做做手脚让这个主帅上不了战场,将来对大昭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但他们太急了,甚至有些刻意了。因为谢如愿今年要及笄了,及笄以后女子便可出嫁,一旦她真的嫁到了宁肃侯府,那便回天无力了。所以今年不是一个最好的时候,但错过就可能再也没有了。
谢如愿察觉到烛火一晃,有人靠近,她稳住了呼吸。
结果那人拿掉了她口中塞着的布条,然后一巴掌扇上来。
“醒醒,贱人!”
这一句,谢如愿听懂了。
因为这次对方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尘埃落定,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谢如愿没想到察罗罗竟然会亲自来做这件事。
她半侧脸火辣,轻咳几声道:“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长江流经的蜀地到江南一带,我父亲都有产业。只要你保证我平安无事。”
“银子?我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权势?”谢如愿慢慢道:“或许你知道的,我父亲是当朝嘉定侯、怀安营副帅,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呵?”察罗罗轻笑:“你不知道我是谁?骗谁呢?”
“……我听不出。”
“你琵琶弹得这么好,听音辨色,我不信你听不出。”察罗罗的声音冷若冰霜,完全不似宴会上那般娇声细语,她道:“你想拖延时间?别想了,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查看。”
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查看?谢如愿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他们四周仍有人,也没有脱离搜罗巡查的范围,只是在一个不容易被怀疑的地方?会在哪儿呢?
谢如愿不动声色地飞速思考着,睫毛划过蒙眼的纱布,道:“你的声音确实耳熟,但我真的不记得了,但你见过我弹琵琶,或许我们在寿宴上见过……你是察罗罗公主吗?”
“你还挺聪明,但是聪明也没有用——”察罗罗话还没收完,就被谢如愿忽然发出的长长的叹息打断。
“公主,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她语气中透着遗憾的道:“公主有所不知,我父亲手握可调玉京五万羽翎军的鸿雁兵符,只要在玉京范围内,他有足够的职权可以不通过皇帝的准许调兵。而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他就算是违抗皇命,也会动用兵权,挨家挨户搜寻我的。”
恰在此时,轻雷般的钟鼓声响起,及时雨一般地赶来了,谢如愿几乎因此松了口气。
“听到了吗?端门钟鼓已经提醒你现在是亥时了,而我一般酉正时刻会与家父用晚膳,他一定早早就发觉了。你觉得他几时会到呢?”
“听声音远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们不但在玉京,甚至还离着皇城端门不远。这里是——安居院,对不对?”
察罗罗继续沉默。
“其实,想想你们的目的,位置就不难猜了,我都可以想到,其他人能不能呢?你确定还要对我下手吗?公主,我虽不知道与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以至于绑架我。但是现在收手,你们还有机会离开。”
谢如愿娓娓道来:“你们没跟着其他人一起走,现在又是城门宵禁时刻,想来一定是有人给你们在六道北城门那里留了‘后门’吧?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然而再不走,等我父亲会派兵把守了十二道城门,那时,谁人敢为你们开门?你们都插翅难飞。”
谢如愿说完这些,察罗罗依然没有动静。
“公主?”她心中略感不祥,试探着问。
“怎么不继续说了?”察罗罗低笑,矫作起声音:“你说的奴好怕啊——插翅难飞?”
“我说得有哪里不对吗?”谢如愿镇定道。
“多谢你提醒——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醒吗?”察罗罗道:“我呀,就喜欢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那种拼尽全力也想活下去却最终失败的样子,最好看。你很聪明,但还是那句话,再聪明也没有用——我不想和你废话了。”察罗罗道:“来人,扒了她!”
“公主!你母亲也是汉人!你也是个女人,你何苦对我至此?”
话音未落,察罗罗便猛地转身扯下谢如愿的蒙眼布。乍然见光,察罗罗的脸又凑得极近,她面对一双布满血丝的杏眼瑟缩了一下,只听对方讲:“汉人?我最恨汉人?要不是我母亲是汉人,你觉得我何苦对你至此?”
谢如愿咽了咽唾沫,余光却瞥向她身后的两人。谢如愿眉头一攒,压下心中的古怪,道:“公主,我知道,齐家没有告诉你我父亲的事情,所以你不知道只要我父亲一声令下,城门根本不会为你开启,你是被他们耍了啊——但我承诺,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帮你逃回阿嗒尔。”
但察罗罗怎么只带了两个男人来绑她,这不太对。
“被耍了又怎么样,活命是要赌的,我愿赌服输。”察罗罗苦笑一下,手指摩挲谢如愿的下巴:“比起帮我,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若是他们要玩你,我也拦不住。和我做约定的人既然不守承诺,那我也不必。”
“是有人要挟你,对不对?”
“要挟我的人多了去了。”
谢如愿直直的盯着察罗罗的双眼:“他们强迫你合作的条件是什么?你的母亲?”
“我母亲早就死了!”察罗罗闻言拎起谢如愿的衣领将她猛地撞向墙壁:“你快闭嘴吧!”
“你恨阿嗒尔?为什么?”在天旋地转之间,谢如愿艰难的问道。她感到后脑勺在流血。
“像你这种长在蜜罐里的孩子,怎么会懂?”察罗罗摇摇头,嗤笑着把她扔在地上。
她身后两个粗壮的男人挽起袖口,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都是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其中面上有刀疤的男人还拿手掌捏了一下察罗罗的臀部。
这怎么会是下属对一国公主的态度呢?
忽然之间,谢如愿明白了,她大喊道:“察罗罗,他们会侮辱你对吗?你回不去东四部,因为你没有让皇帝留下你,你要是回了东四部,等着你的就是和你母亲一样的下场对吗?”
察罗罗止住步子回头瞧着她,兀得嫣然一笑,道:“就说你聪明呢。今天我们俩,必须有一个要交代在这里啊。”
刀疤男逐渐靠近谢如愿,一只手摁住她的同时俯身要去亲她的脖子,而另一只手便在谢如愿眼前开始解裤带。
脖颈上的湿热令谢如愿胃里翻江倒海,她猛然用牙齿咬向对方的耳朵并狠狠一扯,将对方的半边耳朵都咬了下来,热血贱了满脸。
刀疤男咆哮着捂住耳朵后退。然而他捂耳的动作却给了谢如愿可乘之机。她眼疾手快,用铁片毫不留情对着刀疤男的脖颈插进去,鲜血顿时喷溅。
察罗罗闻声回头时已经晚了。那被扒的只剩下中衣的女子手里握着一块食指长短的薄铁片,手脚的绳子不知何时被割断,刀疤男在血泊里抽搐着。
一个女人身上——怎么会藏着这种东西?
或许本也不会的。
谢如愿曾让松叶把铁片缝进了衣裙里侧的腰带里,只要用手指压住一侧滑动,锋利的铁片就能滑开缝好的线,落入手心。她此举,为的就是预防上辈子的经历再度发生。
方才她拖延时间,一是为了等待援助,另外就是用铁片割开麻绳。
另一个男人见势不对立刻遏制住谢如愿的双手,却被谢如愿一脚猛然揣在脆弱之处,但他仍忍痛抢过谢如愿的铁片,将其丢远了。
(求审核姐姐放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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