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6 自圆说情义释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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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赵明赶到竹林时，钱柔早已持棍挺立在那里，见了赵明，不容分说，举棍便打。赵明只得举枪相迎。他们二人来来往往大战一个多时辰。
赵明想：这样打下去，钱柔又不知要流多少汗，这个丫头是水做的，不是流泪就是流汗。于是赵明把枪向地上一点，扭过身来倒拖着枪向着竹林深处就走。
钱柔说：“你用拖刀计我就怕你吗？”
“不怕你就追吧。”
赵明知道在跑步中女孩子是追不过男孩子的，他知道钱柔追不上他，他只想把她引到竹林深处好说话。
天上的那轮明月虽然很亮，月光射进密密的竹林中就显得那样的微弱了，竹林内盛满了秋夜的寒意。
钱柔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就不见了赵明的踪影。
此时的竹林显得特别的幽静，突然一阵急风袭来，吹得满林竹叶沙沙作响。远处不知是什么折断发出一声脆响。这一响倒把钱柔少女的原形逼出来了，那无形的怕意爬满她的全身。
“在这儿。”远处赵明在喊。
钱柔追了过去。只见前面一片竹林特别的稀疏，一棵失去了生命的古树不知是何年就躺在那里。赵明就坐在那棵古树上。
这不是那日做瞎子摸象游戏的地方吗。
“来这里坐一会，我们都累了。”赵明的枪早就丢在了一边。
钱柔走了过去，也没有要再战的意思。
“休息一会，蓄精养锐嘛，不然我们再战时你又会说我是用‘以逸待劳’之计。”
“休息就休息。”钱柔也放下铁棍坐到了古树上。
“我们的仗打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是没有分出一个高下来，现在是应该走第二步了。”赵明把身子向钱柔这边挪了挪。
钱柔不知赵明肚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不吱声。
“第二步就是谈判。”赵明说。
“谈判？”钱柔不解。
“那就是互派使者游说对方，尽量让事态朝着于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因本次战争规模不大，人员特少，所以我与你既是战将也是使者。”赵明有腔有调地说。
“我不与你谈。”
“你这就不对了，作为一位最伟大的将帅，不仅能打仗，同时也要会谈判。既让对方战场上处劣势，又在道义上居于不利。这样的将帅才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赵明此时竟然摇头晃脑起来。
“你与我谈什么？”
“这就对了，只要肯谈，坐下来面对面，世上没有谈不拢的事。”赵明十分高兴，又把身子向钱柔那边挪了挪。
“那你谈吧。”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场战争的主因是什么，那就是家仇，那不是一般的家仇，那是失去致亲亲人之痛。除此之外两位主帅之间还有什么呢，情义，那不是一般的情义，那是青梅竹马之情，那是结盟之情，那是这么多年来在一起习文练武，相互照顾的深深情义，比兄妹更深更深的情义。”说到此，赵明眼眶湿润了。
钱柔也被他的语言所感动。
“只怪老天不该把我们两人推到一起。”
“不能怪天，既然事情已发生，我们就不要逃避，要认真地去面对。”
“怎样面对呢，是选择家仇，还是选择情义呢？”钱柔看着天上的月亮，仿佛要月亮回答这个问题。
“两不放弃。”
“那你不是白天说梦话吗？我与你在两者之间是不可兼得的，只能二选一。”
“所以说这事是世上最棘手的事了，所以就想同你商量，在我心中，你是最聪明的，一定会有好办法的。”赵明说。
“你少贫嘴。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再提示一下，复仇的结果是什么？灭门，将对方满门抄斩。那就会没有你也没有了我，也没有了哥哥姐姐了。与其复仇后没有我们，不如现在就没有我们。”
“自杀？”
“不不不。”赵明在月光中摇着一根指头。
“互杀？”
“也不。”
“逃离，逃到任何人都不知的地方，在两家人看来，我们不是已死了吗，也就出现了复仇后的结果。”钱柔说。
赵明兴奋地跳了下来，抓住钱柔的手说：
“到那里我们过我们想要的日子。这不是两者兼得了吗？”
“去，坐到原来的地方去。”钱柔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赵明坐回到原来的地方。
“现在逃走的时机还没有到。我们走了后，哥哥姐姐他们怎么办，他们一直认为我们还小，不懂事，离开了他们会生活不下去，当发现我们不在时，他们会拼命地找，找不到，我哥哥会哭死的。”钱柔明显的带着哭腔。
“我姐姐也会哭死的。”赵明说。
沉默了一会，赵明说：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都是君子吧，不急于去报这个仇，等到要报仇的时候我们再走也不迟呀。”
“我们现在把这仇深深地埋在心里，且我俩的身世只有你知我知。忘掉对方的身世，同从前一样，你说这样可不可以。”钱柔说。
“当然可以呀，我一千万个赞成。”
赵明又跳了下来，再次抓住钱柔的手。这次钱柔没有把手抽回去。
“师傅知道我们的身世吗？”钱柔问。
“就我猜想，师傅应该知道。且赵爽姐与我们，与师傅恐怕也有一种特殊的关系。”
“既知我们身世，为什么又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呢？”
“这我就不知了，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哪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呀，想多了会老的。”赵明摇着钱柔的手说。
“我老了，你就甩我。”
“你就是老成妖精了我也不甩你。”
“你这个乌鸦嘴。”
“乌鸦嘴，乌鸦嘴，该打，该打。”赵明拉着钱柔的手在自己的嘴上打了几下。
“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们的身世让哥哥姐姐他俩知道了。如果他们知道了，这局势就不是我与你左右得了的了。”
“我不会让哥哥姐姐他们知道半分。”
“什么事不让我们知道呀。”突然听到钱刚的说话声。
钱刚在房里看了一会儿书，见赵明和钱柔还没有回来，就去叫赵兰。赵兰在房里正绣她的剑兰，见钱刚叫，便与钱刚一起约了几个道姑往后山竹林里去找。
“没有什么，我们练累了，正坐在这树上说话哩！”钱柔抢着说。
“好呀，你们两个在这里享受也不叫上大家一起同乐，真是自私。”赵兰说。
“让你们在家里休息，而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不来慰问，反而得了便宜又卖乖，这还像姐姐吗？”钱柔说。
“就是，是姐的不是。”赵明也这样说。
“都不帮姐了，姐可要生气了。” 赵兰笑着说。
“好了，这竹林有点凉，我们回去吧。”钱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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