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4 救钱家赵钧弃乌龙

赵钧员外这些日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夜里睡觉总不得安神。他在想自己这一生中所发生的事，来到这世间，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到后来杀钱怀伯，做了于心不忍的事，到现在两个孩子出走后一直没有消息。难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能与两个孩子见面了吗？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他常常坐在孙氏的灵前对着她说话，对着她悔恨。好在有老管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一旁贴心贴肺的劝解。他也曾与老管家合计，安排人到外面去找那两个孩子，但是都是无果而归。随着时间推移，在他的心中就有了许多不祥之想了。一想到自己身为五尺男人，就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没有照顾好，惭愧呀！

        现在赵员外也无心经营他的田产，有许多年了，他也没有向那些佃户收取租税，前几天，老管家告诉他，家里的一些存粮已快吃完了，他也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的院子的房舍也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快倒塌了，他把这些都没有放在心上，他还有什么心思来做这些事呢？自己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夫人受辱而亡，现在两个孩子也生死不明。赵家有些家人都相继离去，这赵员外理解，别人在你这里连生存都有了危机，他还在你这里干什么呢？好在老管家不赚弃这个家，一直在为这个只剩下空壳的赵家而忙碌着。

        赵员外的那把乌龙剑就放在刀架上，许多日子也没有去动他了，那天老管家想把那剑从剑鞘里拔出来，费了很大的劲，上面已长满了锈，老管家细心地把上面的锈迹擦去，老管家拿着剑对着赵员外说：

        “员外，有时间也应练练剑，那剑放在那里锈着太可惜了。”

        赵员外没有动，他什么都不想了，他说他已经死了，这世间的一切一切对他都没有作用了。

        老管家听到后，只是长长地叹着气，轻轻地摇着头。

        今天，早晨，赵员外对老管家说：“我今天要到夫人的坟上去一下。”

        “我早就给员外预备了香纸，我知道今天是夫人的忌日。”老管家说。

        算来夫人已走了七年了，这七年来，赵钧真的如死人一样渡过。

        孙氏的坟就在那一片坟墓的中间，上面已长满了野草，坟堆已塌陷进去许多，看上去其貌不扬，到了秋天，坟上的野草已开始发黄，秋风吹来，抖抖地直响，好像是在向路人诉说着什么。

        赵员外来到坟前，蹲下来，将碑下的野草一根一根地拔掉，他做得是那样仔细，手指也被野草划破了，鲜血直流，他也没有在意。

        老管家送上香和纸，点上香和纸后，赵员外在坟前沉沉地叩了三个头，口里说道：

        “夫人啊，赵钧对不起你了呀！”

        站起后，他再也没有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呢，在孙氏的坟前他真的无话可说。

        “是不是让人来给夫人把坟修一修？”老管家在后面说。

        “不用了，能修自有人修，如果没有人修，还修它干什么，就让它自生自灭吧。”赵员外说。

        回来后，赵钧突然想到自己的那把乌龙剑，他来到刀架前取下了那把久违的剑，并在院子里舞了起来。说实话，开始的时候，赵钧还真有力不从心之感受。可是舞着舞着，好像越舞越有劲，渐渐地，他仿佛找到了以前的感觉，剑也在他的手中自如地的飞舞起来。到底是名家之剑法，让一旁观看的老管家连连点头。舞了一阵后赵员外觉得浑身发热，他歇了下来。这时，老管家送上茶，赵员外接过茶一饮而尽，心里好像痛快多了，他脱了衣服，又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舞着舞着，乌龙剑好像同赵员外交谈了起来。

        “员外呀，你乃名门之后，你这样沉沦下去，可不是赵家之后所为呀。”剑说。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然而我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失去信心和勇气。”

        “这有什么呢，想当年，老祖宗赵子龙名震天下，他也是经受过许多的苦难的，但是，他从没有退却，而是勇敢对待，骑着他那高头大白马，横扫寰宇，创建了不朽的业绩。”剑说。

        “照此说，我还有重震身威之时呀！”

        “当然有呀，一个人就怕丧志，志失而灵魂失，没有灵魂之躯那便是行尸走肉了。”

        听到此，赵钧突然有了生的勇力，他把手中的剑舞得更快。

        当老管家叫他吃饭时，赵员外竟舞得意犹未尽，吃完饭后，老管家又为赵员外打来开水让他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这个时候赵员外好像脱胎换了骨一般，身子觉得清爽多了。

        晚上的月亮很明，那样圆。赵员外没有睡意。老管家看到赵员外今天的气色很好，也不去劝赵员外早点睡了，反而搬来一把椅子，陪着赵员外一起在院子里赏月。好多年没有看到赵员外这样了，老管家心里十分高兴。他想只要赵员外重新振作起来，赵家再现风光的时候就不远了。

        赵员外今天兴致很高，已月上中天但还没有要去休息之意。看着天上的明月，赵员外来了诗兴，便即兴一首：

        “玉轮府视苍穹冷，众星颤隐我独圆。来日挥剑凌空掠，银河易辙又桑田。”

        接着他又抽出乌龙宝剑，在这月光下，配上舞蹈，用一种古调将这首诗演唱了一遍，那歌声中尽显英雄之气。

        突然院门被人撞击了一下，赵员外立即问道：“什么人。”

        见没有动静，赵员外和老管家一起来到院门前，打开一看，把两人吓了一跳，只门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们二人立即把这个带血之人抬了进来。在灯下，赵员外认出了来者就是钱家院里的一个老家丁。

        原来，钱家受劫的时候，这个老家丁趁机逃了出来，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那群土匪砍伤，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才赶到赵家，他想请赵员外救救钱家。

        赵员外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骑上自己的白色骏马，提着乌龙竟直奔钱家而去。

        当他来到钱家门前时，只见院内火把林立。赵员外也不打话挥剑并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正是月红劝过刘氏刚出房门的那个时候，她高喊一声：“都不要慌，把火把灭掉。”月红对土匪的习性十分了解，他们特会夜战，越是黑暗越是土匪们的天堂。

        这时黄毛走了出来，在月光下，他看到了一个骑着高大白马，手提乌龙宝剑一个汉子，他上前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来此受死。”

        赵员外并不回话，举剑就向黄毛刺去。

        黄毛举刀相迎，只听哐啷一声，黄毛觉得浑身都麻了，他心里想这家伙还有点功夫。他哪里知道，赵员外这些日子身子跨，不是这样，这一剑下去，早把你黄毛的心都打出来。黄毛有点发怵，急忙退到后面，牛娃领着一群喽罗，发一声吼，一涌而上。这时的赵员外，哪里把这些小毛贼放在眼里，左劈右刺，不一会，就有几个小喽罗躺在地上了，没有断气开始叫爹妈了。牛娃的手臂也被那乌龙剑挑去一大块肉。看到此景，黄毛已退到堂屋里了。许多小喽罗再也不敢接近那匹白马半步了，只有远远地围着在那里乱叫。

        赵员外坐在马上，哈哈哈大笑起来：“哪来的毛贼，还不快滚出钱家大院，也好在我这乌龙剑下讨个残生。”他把剑向前面一指，在他前面的那群喽罗急忙将头抱住，纷纷后退。

        突然，人们发现一个物体向赵员外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赵员外大叫一声，从马上翻了下来。

        赵员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好一会作，那些喽罗才敢上前。当确信赵员外已死后，黄毛才令他的手下们点亮火把。

        大家看时，赵员外的乌龙剑弃在一边，他的太阳穴上插着一支银针，银针的后面还带着一朵小小的菊花。

        那银针是谁的呢，大家都面面相觑。

        “管他是谁的，快快收拾一下。”月红小声地说。

        于是大家没有多大功夫就使院子恢复到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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