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噩耗2

　　
“小羽啊，你真没死啊？”
韩羽不明所以，还是回答：“宏伟爷爷，你看我哪像死了啊？你这不是诅咒我吗！”
老人一阵激动，可很快就变的神情低落，甚至很悲伤，一双老眼中泪珠不停滴落而下。
突然神色一变冲着韩羽大声怒问：“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啊？”
韩羽直接被这突然的一幕震愣了，可还不等他思考细想，却见老人抱头大声痛哭起来。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老人这才停下来，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又是这个问题，韩羽不想骗老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下反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鬼吗？”
老人下一秒就直接回答：“相信。”
“可你不是鬼。”
既然宏伟爷爷相信有鬼，这事情就好解释了。
“那请宏伟爷爷看着我的眼睛。”
韩宏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照办了。
韩宏伟一双浑浊的双目睁的老大，死死盯着韩羽的双眼，虽然他看不清了，可不代表他看不见了。
下一瞬，韩宏伟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曾看到过的眼睛，那是一双宝蓝色的双目，即便他看不清，可还是那么醒目。
“行了。”
韩羽的双目恢复了正常，接着说道：“不是我不想回来，是我回不来，今天我才活过来，我就急忙回来了。”
韩宏伟摆了摆手，“不用说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是你，不是普通人又如何。”
“爷爷知道，也许这个秘密你可能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不在其内。你不用告诉我，这是你的秘密，我虽然很好奇，很想知道，可我还是明白的。你也大了，更何况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了，记住了，有些秘密只能自己知道，谁都不能说，而且还得隐藏起来。”
爷俩沉默了很久，谁也不想开口，韩羽实在沉不住了，于是问道：“我刚从家里那边过来。”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
“唉！还是得说啊！”老人神情有些复杂。
“我刚才就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相信现在你也猜到了点吧。”
韩羽没有回答，继续听着，可他的心在不停的下沉，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你出事后不到三个月你妈就精神不正常了，而且越来越严重，第二年九月份走了，人憔悴的不像样子，整个人廋的皮包骨，最后离去时都在喊你的名字。”
韩羽没有出声，可那眼里就像泉涌般，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地上。
“第二年底，老家伙的身体也一日千里般下滑，还没开春就去了。”
“你爸连经三件事情，已经扛不住了，整个人都颓废了，我劝解了很多次，没一点效果。你爸整天酗酒，常常在车里睡觉，有时候在厕所，有时候在路边，几乎天天都是如此。”
“第三年，也就是出事的那天，你爸来看我，给我带了很多很多东西，之前他也如此，可这一次带的实在有点多了，我也知道，那天是你的日子，他心里难受，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多劝导了几句。走的时候，他说自己想去看看你，我以为他是去你的衣冠冢，可谁想到，他的确去了你的衣冠冢，可回来后就喝了很多酒，过了子时后不久他就开着那辆面包车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你也别抱希望了，他自杀了。”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承受着什么，我没办法帮你，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奇迹能在你身上出现一次，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韩羽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痛哭大嚎。
韩宏伟坐在床边上没有出声，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别说小羽还是个大孩子，就算是他这样久经风霜的老人真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抗不住，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哭声消失了，韩宏伟下床推了几把，却见韩羽一点反应都没有，哀叹一声：“晕了也好，最少没那么痛苦难受了。”
老人费力将韩羽弄上了床，盖好被子走出房间，在另一个房间内抱出一个木桌和一个板凳，又拿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
最后又去了一个房间，从里面拿出四个酒盅，全部倒满，三个酒盅排成一列，又拿起自己的酒盅对着第一个酒盅碰了下，将自己的酒一口喝完。
“小芬啊，我早早就和你说了，让你看开点好好活着，必经小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切都有可能，你为什么就不听呢？现在你看到了吧，去开导下你儿子吧，千万别让他也做了傻事。”
说完端起第一个酒盅站起来对着天空上的明月一扬空一洒。
又给自己倒满一酒盅，碰了下第二个酒盅……
“老东西，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懒的和你废话了。”
……
第三杯一样。
“大军啊，你也真是的，你自己去床上看看，这不是儿子是谁？你本是最有机会看到他归来的，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下，你这个做爸的，你走了现在倒是好，可小羽怎么办，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他缓过来的那天。”
忽然话锋一转，“去你的，这酒不给你喝了。”说着就将两杯一起喝了，还真是说干就干。
又倒满酒，四个酒盅轮喝了一遍又一遍，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算啦，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还不知道明天谁救谁呢！”
刚端起来的酒盅，正准备喝，突然僵坐在那。
良久后老人拿出装在兜里的手机折腾了几下，然后按着一个键，“小羽啊，宏伟爷爷要走了，你的离去你以为我没受影响吗？我可是从你一岁起就将你像自己亲孙子对待，爷爷今天已经八十三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比你爷爷大八岁。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今天爷爷特别开心。借的时间到了，老啦，记性不行了，这事情爷爷都差点给忘了，能见到你爷爷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可惜爷爷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了，爷爷疼爱了你一辈子，最后却要将这雪上加霜的事情落在你身上，希望你别怪爷爷，早点振作吧，希望你以后可以过的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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