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耳语

　　李忠源听后不由得一惊，但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来提示凌晨。

　　“去见李东干嘛？”上官虹玥忍不住紧张起来，以往她会乘胜追击，一举攻破，但不知此时怎就紧张了起来，一时不知道是对自己判断错误的失望感到紧张，还是怕眼前这个人接卸来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自己感到失望而紧张。

　　“你把凳子搬过来我旁边坐下，我就告诉你。”凌晨突然似乎变得有城府起来，双眼严肃而认真地看着上官虹玥。

　　都灵川和李忠源听后都是一怔，不知道凌晨要干什么，是防着自己，还是防着墙外的人，要说防着自己，如果自己硬要伸过头去听，那显然是防不住的。

　　上官虹玥向右看了看墙外，似乎收到了同意的命令，因为她的耳麦带在了左边，于是便动手将凳子搬到凌晨左边，坐了下去，这也刚好遮住了墙外几个警察的视线。

　　凌晨往左斜转身子，伸过头凑了过去，直到上官虹玥耳边，上官虹玥也不避开，也并不是她信任凌晨，换做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但如果对方有轻薄之意，她就不客气地让他吐出几棵牙齿来。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是无辜的了，但我接下来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所以你也要保密，但在我开始说之前，我也要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是你就什么都不做，否你就踩我的脚。”凌晨说着将自己的脚伸到了上官虹玥脚边。

　　都灵川和李忠源看着凌晨对上官虹玥耳语，虽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但又觉得过去偷听不妥，只得心急如焚地看着。

　　上官虹玥听凌晨说自己相信她是无辜的，半信半疑，点了点头。

　　“是不是徐佳举报说我绑架了李忠源的？”凌晨小声问上官虹玥，生怕上官虹玥左耳带着的耳麦会把声音传到墙外。

　　上官虹玥听后不知如何作答，她并不知道举报者是不是徐佳，露出很为难的表情，微微撇了撇嘴，凌晨猜出了半分，只好接着问第二个问题。

　　“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保出去？”

　　上官虹玥将脚伸到凌晨脚上，轻轻踩了踩，凌晨会意，有些失望，将头缩了回来，叹了口气。

　　上官虹玥转过头，看着凌晨，有些同情他，但既然是无辜，最重要的还是先澄清自己，正打算开口，凌晨知道上官虹玥要问什么，接着把头伸过去。

　　上官虹玥见凌晨头伸过来，急忙转回头来，脸上不免顿时出现一片晕红，凌晨想不到眼前这个看着似不带任何情感的女警竟然会脸红，险些笑出来，但还是忍住，凑到上官虹玥耳边道：“我去见李东，让他提防徐佳，因为我怀疑是徐佳绑架了李忠源，不对，应该说是徐佳指使人绑架了李忠源。”说完之后又扯回身来。

　　“你为什么会怀疑她？她们可是公媳关系。”上官虹玥由于工作需要，还是大声问了出来。

　　凌晨再次凑近上官虹玥耳边，道：“最明显的动机就是财产，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出去？”

　　凌晨见之前只给上官虹玥是和否的选择，以致上官虹玥无法很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干脆问了出来。

　　“除非证明你是无罪的，准确的说，证明你没有嫌疑，但目前来说……是很难的。”上官虹玥爱莫能助地答道。

　　凌晨再次凑过去，道：“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到其他嫌疑人，你去查查李忠源身边的司机和律师的银行账户，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上官虹玥好奇道：“司机？律师？他身边司机和律师不少吧？”

　　凌晨看了看李忠源，李忠源听上官虹玥问司机和律师，便知道问的是包司机和范律师，当即对凌晨道：“包进和范钟华。”

　　上官虹玥看凌晨再一次突然看向其他地方，很是好奇，但急于知道凌晨为什么会知道李忠源身边有这么两个人，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么两个人？”

　　“你先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先去查查，等我出去了，我会帮你把这案子彻头彻尾破了，相信我。”凌晨凑到上官虹玥耳边说道。

　　“可是查银行账户需要批文，哪有那么容易？”上官虹玥压低了声音对凌晨道。

　　“你们可以抓我，那个最后一个跟李忠源接触的人你们都不怀疑？”凌晨有些激愤地看着上官虹玥。

　　上官虹玥看了看凌晨，说不出为什么会相信他，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有理，而既然凌晨不愿说原因，暂时该是不会说的了。站起身来，提起凳子，放到对面，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两分钟，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上官虹玥带着怒容走了进来，搬起对面的椅子，再次走到凌晨旁边，严厉地说道：“是因为包进举报的你，你才反咬他一口吗？”

　　凌晨一听，不由得一惊，这时上官虹玥的将脚移到凌晨脚上轻轻一踩，凌晨知道是暗号，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来之前陆昊是知道谁举报凌晨绑架李忠源的，但由于上级杨启要求保密，他才没说，而上官虹玥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包进举报的，出去跟领导提出查包进的银行账户的要求时，杨启透露了出来，觉得这凌晨明显是有意反咬，拖延时间，叫上官虹玥不要相信，但上官虹玥让凌晨先入为主，信了凌晨，反倒觉得那包进有问题，于是装出一副怒不可止冲了进来，接着一激动将包进举报凌晨的消息说破的假象。

　　凌晨再次凑到上官虹玥耳边：“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反咬包进的？”上官虹玥语气严厉。

　　凌晨脑子里迅速拼接这些信息，很快知道自己是被将计就计了，那包进定是说在老煤厂见到了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徐佳的计谋，凌晨心中已确定无疑了，一跺脚。凑到上官虹玥耳边道：“我是被徐佳陷害了，我现在敢肯定这一切都是徐佳的计谋，因为我就没见过那包进，那包进也不曾见过我，只要让他来认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上官虹玥听后皱了皱眉，小声道：“你是不是傻，你去过他们公司，有监控的，那包进肯定能认出你来。”

　　凌晨一听，闭上眼睛，咬牙切齿，这女人实在是太能算计了，也只怪自己太冲动，虽然那勒索消息李家是一定会收到，但让那包进嫁祸自己却是徐佳临阵观势想出来的杰作

　　上官虹玥看着凌晨似乎十分痛苦，更是同情，但只有凌晨毫无隐瞒地说出全部事实，才有机会洗刷冤屈。

　　“所以你必须说出你知道的全部。”上官虹玥凑近凌晨小声说道。

　　凌晨伸出右手便打算去抓上官虹玥，但到中途便停下了。他知道证实自己的最好方式是用右手拉着上官虹玥的手，让她自己去听身边的李忠源解释，但如此一来也只能说服上官虹玥，不能说服其他人，如果要向所有人澄清自己，就得一个个去拉着他们的手让李忠源挨个解释，而这样做的后果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当怪物，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自己是不能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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