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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背叛


叶景辰并不在意这只兔子。

        或许说,他曾经很在意这只兔子,仅此而已。他冷漠的态度让年年有些惊讶,但年年却选择了沉默。

        他的态度有些过分冷淡了。

        年年记得,之前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年纪尚幼,却还是有些生气的,完全不像现在。

        礼貌疏离,隐忍克制,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只兔子,不太听话,死了便死了吧。”

        不过就是一只兔子罢了,死了一只,还会有新的兔子。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

        既然要离开他,逃避他逃避的远远的,那他不如让这只兔子的性命亲手终结在他手中。

        “只不过就是一只畜生罢了,那侍卫大惊小怪,我等下就让他去自行领罚。”

        少年薄唇轻启,对自己说的话毫不在意,继而温声浅笑道:“倒是让明姑娘受惊了。”

        他笑意温润,但箭矢在年年手中,少女摸到刻着他名字的箭矢,心头越来越发慌。

        有些彻骨的凉意涌上心头。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支擦着她胸口,险些一箭穿心的箭矢。

        ……

        年年手指扣着箭矢上的羽毛,试图让自己变得平心静气起来,她道:“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那只兔子。”

        “也许吧。”

        他道:“明姑娘受惊了,等改日,我再请人做套新衣服送给明姑娘,当做赔礼谢罪。”

        这段话说得滴水不漏。

        全然略过了年年问他那只箭是不是他的问题。

        ——

        那支箭是故意在兔子跑到年年怀里的时候射出去的。

        他并不喜欢明芷。

        想那只兔子死是一码事。

        让兔子死在哪里又是另一码事,兔子死了,也得死的物尽其用。

        明芷有些多管闲事了。

        叶祁云的重病,虽然他替叶祁云表面上遍访名医,但他却不想让他彻底好起来。

        少年手指把握着一根箭矢,坐在软榻上,用手轻轻擦过箭矢根部的尖端,如同掠过情人的脸庞。

        温柔而又多情。

        他想起白日里射出去的那一箭,叶景辰计算过力道与射程。

        刚好能够穿透兔子的心脏,也能够勾勒破少女轻薄的襦裙。

        少女的身上依稀可见到隐藏在轻薄襦裙之下的光景,她鬓发微乱,衣服上血迹分明,恰好在她胸口的位置。

        白皙的肌肤像是连绵起伏的雪/峰,同鲜红的血液交织在一处。

        衣服的薄纱已经被勾破,而少女却浑然不觉,她抬手将箭矢递给他查看的那一瞬间,露出了皓月般洁白的手腕。

        他摸索过少女的手指,柔软而又纤细。

        年年的脖颈修长白净,叶景辰轻轻眨了眨眼,白日里的情形在他脑海中不停地重复上演着。

        他想起屠宰场中被屠夫宰杀的天鹅。

        也是同她一般,拥有着白皙细腻而又美丽的脖颈。

        叶景辰是想敲打敲打明芷,让她知道这人并非是她能救的,那只兔子之所以死在她怀里,差点穿进她的心脏,也是正因为此。

        他不知道明芷是否了解他的用意。

        那只箭,今日可以射中那只兔子,要兔子一箭穿心。

        明日便也可射中明芷的心脏。

        他隐隐约约开始设想起那只箭射穿明芷时,少女单薄身体倒在血泊中,开出花的模样。

        乖巧,懂事,又听话。

        不会像今日这般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叶景辰已经很就没再见过这样的眼神了,印象里,很久之前,也有个人曾这般看着他,见他自暴自弃,眸中也有过相似的神色。

        他不愿再想起那个人。

        羞耻,痛苦,噩梦一般的回忆。

        叶景辰也曾想过,去相信什么人,他记得在冷宫中时,那个小宫女,对他流露出来的怜悯的,高高在上的神情,耐心的教导他,让他做个好人,告诉他,他未来会成为整个王朝名垂青史的帝王。

        同他口口声声允诺,不会离开他。

        可是结果却并非如此。

        他手指微微用力,房间里听得到清脆的折裂的声响。

        箭矢应声而断。

        夏季的夜晚,窗外又落了雨。

        令人心烦意乱的蝉鸣的声音,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打断。

        窗子是开着的,窗边还点燃了一支红烛,风雨从窗框中吹进来,蜡烛的光摇曳不明。

        潮湿的空气带来了泥土的潮腥味儿,叶景辰走到窗边,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浇在他的脸上,他微微阖眸。

        又恍若回到了六岁那年的雪夜。

        纷纷扬扬的雪花与刺骨的寒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的手冻得红肿,却仍然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盘温热的糖醋排骨。

        凛冽的寒风如同剜骨的钢刀一般吹着他的脸庞,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回宫之后生了很久的病。

        祖母周太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这么重的病,那场风寒几乎要夺走他的性命。

        可叶景辰那时候却觉得。

        死了也好。

        濒临在死亡边缘的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尽力对白芍好,白芍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要离开他。

        白芍临走之前留给了他很多药,让他服用,他知道吃了她给的东西,他会好得更快,可是有关于她的东西。

        叶景辰通通都不想要。

        后来他才逐渐想清楚,那个时候的自己,看起来多像个可怜虫,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活人和活物好像全部都不可信。

        他开始越来越竭尽所能的把所有的事物都囊括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

        就像那只兔子。

        起初叶景辰之所以会选择养兔子,因为喜欢它柔软的毛发,温润的触感,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他也曾真心实意的喜欢过这只兔子,给它最精心的喂养。

        可是笼子的锁开了,兔子跑了。

        他便明白,人的承诺不可信,畜生的乖巧也不可以相信。

        兔子的乖巧,只不过是隐藏在它漂亮毛皮下用来赖以生存的伪装。

        就如同他那一年费尽心思,想挽留白芍,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做了所有努力,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

        为她打造了一间金丝雀的房屋,许诺她高枕无忧,她既然喜欢他,疼爱他,便应当甘之如饴,可是她没有。

        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便彻底远离了他。

        与其让他曾经喜欢过在乎过的东西,跑到别人手里,不如让他自己选择亲手毁掉它。

        所以少年搭上弓箭。

        瞄准兔子。

        隔着重重叠叠的障碍。

        这支箭穿透密林。

        直直地射入兔子的心脏,一箭穿心。

        死了的东西。

        便不会背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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