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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赌约


这种情绪,对叶景辰而言,很难理解。

        太傅教导他的都是君子应当端方守信,克己复礼,若是母后看到他因为爬树摔了几次,少不得会对他进行一顿责罚。

        但她不一样。

        她的生气,并不是因为觉得他胡作非为,辜负了她的期待。

        而是——

        叶景辰皱了皱眉头,消化了很久,仍然无法理解。

        只是小姑娘又使劲地贴了贴他的脸,轻声道:“幼度,你明白了吗?”

        他不明白,但他。

        好像并没方才那样想要抵触她了,尽管这种触碰让他很不舒服。

        叶景辰点点头。

        他的眼睛很好看,撸他头发的质感也很舒服,棠年年有种午睡起来之后摸了大橘猫的舒适感。

        她不由得多撸了两把,而后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叶景辰:“乖,伸出手,姐姐给你涂药。”

        小孩子眨了眨眼睛,而后点点头,变呆了的他比让她离他远点时候的他可爱多了。

        年年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她去擦拭他的面庞。

        薄薄的一层灰尘擦拭掉之后,奶团子白白嫩嫩的脸又重新出现在年年的视线里。

        他头发上还夹杂着树上落下来的梅花,红色的梅花参杂在柔软得如同绸缎的乌发之中,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可爱。

        偏偏他的眼神里还带着某种疑惑不解的神色,咬着薄嫩的唇瓣,脸庞被冻得染上了几分薄红,比挂画中的年画娃娃不知要好看了多少倍。

        一些人类幼崽的可爱瞬间,年年想,长得漂亮的人类幼崽,谁都无法拒绝。

        哪怕是她平日里不喜欢小孩子,都拒绝无能。

        最害怕的就是可爱的人类幼崽在你面前任你揉圆搓扁。

        先用酒精帮他把破的地方消过毒之后,年年开始给他用云南白药。

        叶景辰虽然没见过云南白药,却也只是细细的打量着,他觉得她很奇怪,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思索良久,他童稚的声音终于问了出口:“你为什么,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我没见过的东西?”

        “你可以当我是哆啦a梦。”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年年总不能跟他说,他是个游戏里的人物,而年年拥有系统的金手指和背包,想拿的东西用积分兑换过后,都能拿出来。

        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离谱,年年自然不能实打实的交代出来,但小姑娘还是接着补充了一句道:“你放心好了,我总不会害你的。”

        年年知道叶景辰的戒备心比一般的小孩子来得更多一些,想起她五岁的时候,不知道比叶景辰差了多少,年年心里一阵汗颜,她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听到面前的小孩子接着开口道:“哆啦a梦?那是何物?”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困惑,这一缕困惑,在他的奶音中,衬托得他更加可爱。

        年年一边给他受伤的手喷药,一边接着开口道:“嗯,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蓝色胖猫,它有一只口袋,口袋里有很多东西,能实现你很多愿望,办到很多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有的道具能让人直接在天上飞,任意门能够穿梭很多角落,还有时光机,可以去不同的时空,总而言之呢,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猫。”

        叶景辰有点难以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猫妖?”

        在他的认知中,大齐民间从未有人信奉过猫妖。

        年年觉得她认真描述了半天简直鸡同鸭讲,哆啦a梦这么可爱的东西,怎么会是猫妖呢,她耐着性子开口道:“不是猫妖。

        “如你所言。”他道:“不是妖物,却能办到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猫神?”

        “这倒也不是。”年年想,她实在无法和叶景辰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沟通下去,想必他定然无法理解这只是一部动画片里面的角色,更何况,他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动画片,解释了也不会理解。

        他难得同她讲这么多话,虽然是讨论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

        年年接着开口解释道:“现在跟你讲这些有些复杂,等到有一天,或许有机会,你就会明白的,它是我们家乡那边小孩子都非常喜欢的一个,类似于图腾的存在。”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图腾在年年眼里就是符号,哆啦a梦也只是虚构出来的一种形象,她想,她这么解释,总该会稍微好一些,听起来应该没那么难懂。

        他身上被树枝划破的地方划得很深,也很重,年年用针将残余在他血肉里面的刺挑出来,她怕他疼,故意接着说些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叶景辰的额头上渗透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咬着唇,没有让破碎的音节从唇边溢出。

        没有人会不怕疼,年年知道自己小学四年级去打吊瓶,护士姐姐说她血管细,扎了好几次才扎上的时候,她都疼得要嚎啕大哭,可是针尖挑在血肉中,叶景辰竟然忍得住。

        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看起来就好疼,但叶景辰却强忍着,一声也没抱怨,年年将他抱在怀里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他点点头,将年年的手推开,试着往前迈了几步,走的样子却有点难看,方才站在那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如今,确实是有些疼了,年年知道他会强撑着,这一次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直接将他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让年年觉得自己泡在了奶罐里。

        这一次叶景辰没有推拒她,许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腿脚不太好,或是知道他挣扎也拗不过年年,干脆直接躺平任抱。

        他的体重有些过分轻了,把叶景辰整个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年年才意识到这一点,孩子的身体太单薄,瘦弱得几乎风一吹就倒,她不知他为何来摘腊梅,也不明白叶景辰为什么不要那枝她替他折下来的腊梅。

        人抱在怀中,年年轻声开口道:“幼度,你不是喜欢腊梅吗?方才我替你折下那支,你要不要带回去?”

        叶景辰沉默了一会儿。

        空气中寂静的只能听得到呼吸声和心跳声,年年感觉到他在她怀里摇了摇头。

        他斩钉截铁的开口道:“我不要。”

        “那好吧。”见他这样执拗,年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她接着道:“不过我很喜欢,你不要的话,我就带回去养着了。”

        叶景辰垂眸不语。

        她要是她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开口接着反驳年年要把腊梅拿回去的行为。

        他人帮他折下来的腊梅,便不是他自己折下来的那一枝了,而他只想要凭他自己力量获取的东西。

        他现在的力量还太弱,什么都办不到,就连折一只腊梅都会弄得遍体鳞伤,沉默了一会儿,叶景辰的小手扯着年年的衣袖道:“你也相信叶景渊才是天选的命定继承人吗?”

        这句话问出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弱,年年的唇瓣绽放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意,她道:“你为这事跑出来的吗?”

        叶景辰没吭声,但年年却知道,他这副神情,十有八九是这样。她不信这些玄学,从小生活在社会主义的阳光下,年年信奉的只有马/克/思/主/义,作为共/青/团/员,她当然不相信这些虚无主义,不过就是用来维护封建统治的手段罢了。

        但她知道,叶景辰心中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他或许已经开始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话开始怀疑自己,而这些,对他年幼的心灵,很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

        他低垂眼睫,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眸色掩盖住,年年俯身下去,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她轻声道:“幼度,不用着急做什么,来证明你可以,在自己还不足够强的时候,韬光养晦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她语气认真,眸色里似乎是一种名为关怀的神色。

        叶景辰感觉到,他的手被她牵了起来,她握得很轻,似乎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她怕他痛,不是因为他是她需要照顾的主子,而是因为,她真的害怕他疼。

        这些时日,年年发现他的自尊心极强,又容易把事情朝着最极端的地方去想,她有理由怀疑,叶景辰是耻于接受她的帮助,所以才会不要她的腊梅,但她有必要及时把他偏执的思想从悬崖边上拉回来,能拉回一点是一点。

        “你方才问我,相不相信君权神授?其实我是不相信的。”她道:“你或许不知道,在我看来,人人生而平等,可是在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却并不如此。我不相信叶景渊是命定的天子,事在人为,我更相信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叶景辰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他有些讶异。

        年年知道,或许是他觉得她疯了,可那些都不重要。

        她语气轻柔,又接着看他道:“幼度,我跟你打一个赌,你敢赌吗?赌约就是,如果成不了,我任你处置,反之,你任我处置。”

        “什么赌?”他没反驳,只是开口问道。

        接近着,他听到少女声音软糯,带着些显而易见的甜:“我赌你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会成为整个大齐名垂青史的帝王。”

        “怎么样,你敢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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