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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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默走出去,向苏斯乔告知了这件事情。
因为讯问现场,侦查人员不得少于2名,还要出示相关证件,配备了录像设备作为记录。所以苏斯乔把小周和小海叫来了,并让他们做好准备。
秦子默不是相关人员,所以退出了房间,在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周小云。周小云向他点头表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只看见小周拿着录像设备,小海拿着笔记本和表情严肃的苏斯乔迎面走来,并关上了病房门。
苏斯乔拉开椅子,坐在周小云对面。对一个刚康复的病人来讲,此时揭人伤疤是不道德的,但案件迫在眉睫。
“周先生,您不要紧张,在开始询问前,我们要对此次询问进行录像和笔录。”
“没问题。”周小云从躺着慢慢的坐起来,向他点头道。
苏斯乔示意小周可以开始了。
“我这里有一项告知义务:根据刑法规定,询问证人应当如实地提供证据、证言,有意作伪或者隐匿罪证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他眼神看着周小云说道。
“好的。”周小云点点头。
“周小云,omage,来自较为偏远的h市。家中父母双全,有一个相差两岁的alpha弟弟。是吗?”
“对的。”
“你来a市是怎么进入盛世酒吧?”
“我是同镇的张婶介绍,然后来到中介所,呆了两周,随后就被卖到盛世酒吧。”
2周!这时候小周开口了:“据我们调查,中介所之所以没有被发现,也是因为这个机构80的业务是在介绍给外地来a市的人介绍工作,剩下的20才是。”
小海也反应过来了,大声说道:“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机构通过筛选,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omage或者beta。”
量身定制,真够变态!这差不多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位警官说的不错,他们就是通过介绍人所招来的omage和beta,进行筛选分类。如果此时有哪个达官贵人需要了,就送到盛世。”周小云回忆起在中介所的见闻,说道。
整个流程是一个成熟的结构体系了,按理说被卖过去的omage不会发现。苏斯乔有点疑惑,便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在中介所呆了2周,认识了一部分来找工作的人。当我发现我被卖到盛世时,他们当中少部分人也在那里。”
周小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逐渐在盛世也看到了其他人,就是另外一部分,没有被卖到这里的人。”
小海拿笔记录着这个细节。
“那些疯掉的还有死掉的人,你知道去哪里了吗?”苏斯乔突然有点不忍心的说。
“疯掉的我知道,被卖去偏远地区和代孕。死掉的都扔海里了。”平淡的口吻,叙述着残忍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盛世呆了一个月的时候,发现了当出现疯子和死人时,有一群人就会出现,我们称之为灵车。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逃出去的方法,为了保险,我也装疯混了进去。”
如果我当时没有……周小云有点痛恨当时自己错误的选择。
在夜色中,一个大货车里,周小云就这么混在一群尸体和疯子中间。里面不时传来咿咿呀呀声音,还有尸体腐烂散发的恶臭。恍惚间听到了前面货车司机的对话,他悄悄把耳朵凑了上去。
“尸体怎么搞?”旁边这个人似乎是新来的,有点胆小的问。
“还是老规矩,扔海里呗。”另外一个不以为意的说。
“那群疯子不用管,后面门锁着,拉到交接的地方就行。”又补充道。
随后哈欠声不断,就对旁边那个说:“我先睡了,你先开会儿。困了就叫醒我,换我开。”
随后就没有了说话声音,不一会儿响起了呼噜声。
“憋死我了,不行了。”再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又响起了抱怨的声音。紧接着车停了,有人打开了车门,朝后面车厢走了过来。
“听说这里面都是些美人,还是从盛世出来的,管他疯没疯。”
边说边吹着口哨,打开了后车厢门,完全不同于刚刚的胆小。
一打开门,铺天而来的臭味,差点儿没把他熏晕。他壮着担子,绕过了前面伪装的货物,走到了其中一个睡着的omage面前。
整个车厢黑漆漆的,唯有车厢门打开透出了一点点月光。周小云趁此机会,躲在一个尸体后面,然后把尸体砸向那个人。
“美人,这么主动啊!”他摸到冰凉的皮肤后,大叫了一声“鬼啊!诈尸了!”跑了出去。
他也就趁机跑了出去,他迈着步子奋力奔跑,直到看不到大货车,才慢下步子。再加上天很黑,马路周围都是树,所以没有人发现他逃了出来。
另外一边,坐在副驾驶的被吵醒了:“你叫魂呢?没看到老子在睡觉。”
“诈尸了,我刚刚看到了。”刚刚那个人颤颤巍巍的说。
“你打开后车厢门了?不要命了,混蛋玩意。”然后打开车门,跑出去,来到后面,打开手电筒,瞅了一眼,发现没有少人,就关掉车厢门。
……
“你逃出去了,去了哪里?”苏斯乔接着问道。
周小云低下头,咬了下嘴唇,半响才开后说:“匿名报了警后,回到了家。”
如果我当时没有这样做,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苏斯乔虽然很不想相信,但他现在躺在这里,人几近疯狂,刚刚恢复。接下来的故事就不言而喻了,他迟迟张不开口。
小周和小海也很震惊,按理说他回到家里了,不应该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这个人偏偏出现了。家,有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地狱。
“他们因为贪钱,把还在睡梦中的我又带回来了盛世。”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眶红了。
h市一个小镇上,或者更准确的说,一个小村子里。晚上,周小云敲开了记忆中家的位置,和印象中有点不一样:房子变大了,一个小庭院变成了两层小楼,外面还停着一辆车。
不一会儿,他母亲开了门,穿的也不那么朴素了。看到他有点惊讶,不过还是面上带着开心:“小云,你怎么回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大概看着他空着手,脸色一变,随后把他拉进来。
“妈,是谁啊?”周小云的弟弟,周小北。
“你哥,从a市回来了。”然后就落下周小云,走向了他的宝贝儿子。
“哥,你回来也不通知一下。肯定给我带礼物了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然后看着一个带着手表,全身穿着品牌运动服,脚上踩着新出款的运动鞋。
周小北看到了他两手空空,就转身走了,随口“切”了一声。
他父亲,更不用说了,估计此时正在睡大觉。
他进到屋子里,把他母亲拉到了一个房间,有点难堪的向她讲述了自己在a市的遭遇,并没有说他怎么逃出来的。他母亲一下子慌了神,即使再不喜欢,也是自己的孩子。
随口又问了一句:“你没有被他们发现你回来吧。那些人会不会找上门?”
周小云斩钉截铁道:“不会。”
放下心后,就安排周小云先去休息了,房间是一个客房,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架床,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回来。不过就算这样,周小云也很安心,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
周母拍醒了周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周父生气地说:“他回来了,那家里之后的开支怎么办?”
自从周小云去a市后,前前后后寄回来的钱不仅还了周父的赌债,还让他们家境得到了改善。
“可那孩子说的,完全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周母有点心疼的说。
“他就是吃不得苦,给你给你撒的谎。”周父面无改色的说。
“再说了,你看看那孩子,浑身上下有一点伤吗?就是撒谎。”他又强调的说。
“过几天再说吧。”
过了几天,正在吃午饭的时候,周母问周小云:“小云啊,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念书。”周小云低声的说。
“你念什么?赔钱货!”周父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你爸就是说说,主要是咱们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周母为难的说。
“可是我听说,国家有设立相关补贴,不用花你们的钱。”周小云回忆起在盛世酒吧,隔壁的小珍告诉他的事情。
“你翻了天了?”周父又吼道,这笔钱早就被周母拿去盖房子了,如果周小云去申请,他们做的事情不是露馅了。
周小云也很疑惑:之前因为家里穷,不能去上学,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去。
傍晚,周父和周母在房间里,对周小云这件事情有点棘手。
“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送回去。”周父恶狠狠的说。
周小云在熟睡中就又被送到了盛世,当他醒来,面对的是地牢时,他彻底疯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熟睡过。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程老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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