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耻大辱

遣尘院。

        已是子夜时分，干静的小院静谥而美好。

        魔帝落在小院里。

        窗微启着，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安静的侧脸，在烛光的下显得那么温暖。

        那个记忆里总捧着书本来找他的小女孩，与眼前的这张脸完全重叠不起来。

        可奇迹的！这张脸却让他觉得亲近。

        她正写着什么，下笔极快，挥洒自如。

        她的字也是他教的！她那时纯如稚子，是他手把手教会了她一切。

        她说：“玄天昊，我还是喜欢你的字体！这些大家的字一点也不好看。你看你这个月字写的多特别，这里还有一个小勾子，真好看！以后月儿的字都要这样写。”

        于是，他每日里为她写贴，哪怕寒毒发作，也不曾间断。

        他喜欢她依赖他的模样！皓月，是独属于他的女孩，从头到尾都是他的！

        “月儿……”

        他的轻喃惊动了她。

        夜太静，以至于一点儿声音都能放到很大。

        她放下手中的笔，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他，除了一瞬的惊讶外，便再无表情，仿佛瞬间戴上了面具。

        他心里有点难以接受，小丫头对他有了防备之心。

        他一步步向她走去，她一步步向后退。

        直到……她退无可退。

        她的身子抵在一个破圆桌上，仰着头，目光平静看着他。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熟悉的馨香钻入口鼻，让他的心一阵躁动。

        感觉到他的变化，她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变：“魔帝陛下，你喝醉了。”

        “哼！”他退后一步，挪开自己的身体，踱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很快回到圆桌旁，随手翻着书页。她在撰默《诗经》，通篇干净整洁，看上去赏心悦目。

        “你在遣尘院倒是过得自在。”话一出口，更像是讽刺。

        她的脸色更冷了。

        “所以，魔帝陛下屈尊降贵，想来看我不自在？”

        “放肆！本帝……是来审你的！”

        “审我？！半年多前，在威名殿，已定了我的罪。难道陛下忘了？”

        “是你忘了才是。本帝只是将你关押起来，容后……再审。”

        他看着她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的眸子，听着她不紧不慢的声音，嘴上说着强硬的话，心里，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女孩长大了，把他的路数都学了去，即使针锋相对，也没有一分弱势。

        “那你审吧。”她的语势惊人，骄傲的好像她才是主审。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来到神魔岛？接近本帝有什么目的？”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多么愚蠢的问题！

        确实蠢！他心头有些恼火。他欣喜她的成长，却不喜她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于是，他问了个更蠢的问题：“你那天说：你以本帝为天，爱本帝、敬本帝，可是真心？”

        似是诧异他会如此一问，她许久才道：“我以我的夫君为天，日后谁是我的夫君，我便爱他，敬他。”

        “你说什么？”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我是魔帝，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这小丫头想气死他么？

        她根本不懂得示弱：“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妻子！”

        他被气笑了：“即使魔域各族领的贵女，也不敢跟本帝提这样的要求，你一个下界的凡女，有什么资格？本帝的后宫，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人。”

        她强硬道：“魔帝做不到，那便不再是我的夫君。”

        他转而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

        她被捏的生疼，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失望：“你不配做我的夫君，你杀了我吧！”

        “好！你确实该死！本帝杀了你！”

        他的手缓缓扣上她纤细的颈，迫使她往前。他们离的很近，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寒气，扑在她的脸上。

        她缓缓闭上了眼，是她蠢，跟一个醉鬼计较。

        预想中的痛苦迟迟没有到来。

        她睁开双眼。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颈，又缓缓向下，抚向她心口的位置。

        他的表情很是认真，好像正在演练她的各种死法，却迟迟不曾下手。

        泪忽而迷了她的眼：“玄天昊。”她轻唤着他的名。

        他俯身在她耳边：“你如今还敢直呼本帝名讳？是谁给你的胆子欺骗本帝？本帝活了十多万年，被你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你当真好手段啊！”

        “我没有。”

        “没有？”

        “玄天昊，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这几滴眼泪？月奴，本帝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真心。”

        他忽然咬住了她的唇。

        他从没有这么粗暴的对待过她！嘴上一阵阵疼，她抗拒的推他：“放开我，玄天昊！你放开！”

        他忽然松开了她。

        她顾不得嘴上热辣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沿着桌沿向外挪动。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神色诡异的盯着她，在她快要踏出门槛的前一秒，抓住她往回拖。

        屋子很小，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她就被他扔在了床上，他欺身压了上去。

        “不！不要！”她拼命挣扎。她是爱他，但她的爱不是让他这样践踏的！

        她的反抗更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挥手禁锢住她的身子，恶狠狠的说道：“不过一个下界的奴婢，本帝肯临幸你是你的福分。”

        说着一把撕开她的衣衫，开始了他的种种掠夺……

        喘息声渐渐平息，他终于放开了她。

        定身术已解开了。她仍一动不动的躺着，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

        她眼底的死灰，让他的心蛰了一下。

        酒也醒了大半。

        想他一个活了十几万岁的老神仙，居然对着一个凡间小丫头做出这种事，魔帝陛下难得的有些涩然。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月……儿，月儿，本帝喝多了，本帝不是有意的。”

        她机械的转向他，眼里的光一点点聚拢。

        “啪！”

        一声脆响。

        整座魔宫都好似颤了一颤。

        魔帝气得浑身发抖！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他，上古的魔帝！亿万人敬仰的上神！居然被一个凡间的小丫头给打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十几万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

        他一把捏住她的脖颈，这一次，是真的用了力道。

        小丫头没有反抗，连动都没动一下，轻轻合上了眼。

        他心里一慌松开了手。

        她重重的倒在床上，蜷缩起来，痛苦的喘息着，那模样狼狈至极。

        他眼中的阴霾逐渐褪去，目光越来越冷。

        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物，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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