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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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程可可直想用头撞树，智商不够都快跟程吉吉有一拼了。
她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过身去。
就见不远处，肖煜正拎着自己那堆剁手战利品，一脸平静地朝自己走来。
程可可：……
她佯装镇定，迎上前去，伸手去接：“谢谢肖老大了。”
肖煜却没有递过去。
程可可抬头：？
肖煜垂眸：“你跑错方向了，这里是去酒吧街的路。”
程可可：……
先前是走错卫生间，这回又是跑错路，自己还能更丢脸吗？
可是第一回见面时，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丢脸也就丢了。
现在，他却极有可能是icarus！
不行，绝对不能在学长面前丢份儿。
程可可的小脑瓜迅速做出决定，随口胡说：“我改主意了，想去酒吧街逛逛。”
肖煜的眼眉微挑，只凝注一秒，便说：“那一起吧。”
接下来的路程，肖煜没有再主动说话。
程可可在一旁别别扭扭，总有种把肖老大当成免费拎包工的赶脚。
更心痛的是，酒店的午餐时间即将错过，自己是不是得一直饿着直到免费晚餐时间？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不容易走到了酒吧街，程可可：“肖老大，您去忙吧，我自己逛逛就好。”
“还回酒店吃饭吗？”肖煜淡淡地问。
程可可：……您老人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勉强挤出个笑容：“不回了。”
肖煜淡声：“那走吧。”
程可可：？
肖煜没有多说，程可可也没有多问，像个小跟班似的乖乖跟在后面。
没走多久，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程可可抬头，看向巨大的霓虹招牌：“‘1024’？是程序员开的酒吧吗？”
肖煜：“是这家老板生日。”
程可可：……
跟着肖煜走进这家用老板生日命名的酒吧，扑面而来浓浓的原木气息，简单、自然而不失格调。
高高低低的木制酒柜装满了琳琅满目的酒瓶，柔和的灯光打上去，原木的天然纹理和酒瓶的耀眼剔透，意外地融合完美。
酒吧分为两层，一层中央是半圆形硕大舞台，吧台和散座分布四周。
二层围绕镂空中庭，设有半开放式包间样式的卡座。
服务生客气地询问人数，肖煜回答：“两人，卡座。”
服务生体贴地解释：“现在客人很少，坐在一层的散座也挺安静。二层卡座有低消，没有必要。”
肖煜点头：“谢谢，没关系。”
服务生这才客气地把两位请上二层。
二层观景位置确实很好，正对一层舞台。
一伸手，仿佛就能摘到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盎然绿植和透明的水晶球灯，莫名戳中程可可的少女心。
服务生把菜单呈上时，程可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酒吧还提供私房菜，而且看样子是宜平菜系。
程可可不由问:“这家老板是宜平人？”
肖煜点头：“是。”然后说，“随便点吧。”
程可可确实有些饿了，也没客气，迅速点了两道经典的宜平菜。
轮到肖煜时，他不紧不慢地点了七、八道。
程可可连忙劝阻：“肖老大，点太多了吧？就咱们两个人吃不了。”
肖煜把菜单合上还给服务生，轻描淡写地回答程可可：“不是为了吃。”
程可可：！！
那难道是为了看？还是为了摆阔气？
肖煜又拿起酒水单：“有什么想喝的？”
程可可平日跟同学聚会喝酒仅限于果酒和啤酒，从未涉足过酒吧，不知道该怎么点。
但她又不想在这位“icarus最有可能的候选人”面前表现得太外行，于是装模做样地浏览了一遍，选了一个看起来度数不算太高的酒名。
程可可清了下嗓子，语调像念诗一样富有感情：“长岛冰茶。”
肖煜眉心狠狠一跳，和她商量：“mojito可以吗？”
程可可：？
连连点头：“好。”
然后偷偷在手机上搜索“莫吉托”。
当看到“适合初学者”几个字时，程可可的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继续往下看：“寓意：心动、初恋。”
程可可：……
红晕愈发浓重，感觉自己都不能好了。
程可可故作镇定地关掉“莫吉托”的页面,重新搜索“长岛冰茶”。
当“失|身酒”三个字跳入眼帘时，程可可差点儿把手机给扔出去！！
要心肌梗塞了有木有！！！
要不是自己身处二层，都能把这家酒吧的地下抠出一座三层小楼！
恰在这时，楼下欢呼起来，夹杂着三三两两的鼓掌声和口哨声。
程可可借机把脸转向楼下，避开肖煜可能看到的角度。
一层舞台，一个棕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正在用发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底下的观众交流。
不少人在起哄，隐隐听到“daivd”，估计就是这个外国男人的名字。
david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然后抱起尤克里里自弹自唱。
声音明快干净，还带了一丝大男生的调皮，还挺让程可可惊喜的。
一曲完毕，david把尤克里里解下来，伸出双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ok，ok，我就热个场，下面欢迎我们的乐队正式出场。”
然后看到刚才在舞台下面那些热情鼓掌的观众里，跳上去三、四个乐队成员……
原来都是托啊……
真心为这家的营业状况感到担忧。
肖煜平淡地问：“刚才他唱得怎么样？“
程可可真心赞叹：“挺不错的，感觉台风有些像马叔。“程可可继续，”我觉得他可以试试马叔的《i’myours》。“
这时，服务生为程可可端来mojito。
肖煜对服务生说：“点歌。”
服务生指向桌上台卡后面的二维码：“您自助扫码即可。”
肖煜：“我要指定歌手，你们的david经理。”
程可可：？？
什么？那个david是经理？
服务生连忙陪笑：“真是不好意思，david经理就是偶尔和顾客们互动一下，他并不提供点歌服务。”
肖煜掏出一个皮夹，抽出五张红色纸币，递到服务生手里：“就跟他说我们想听《i’myours》。”
服务生不太敢得罪肖煜，只好硬着头皮拿着五百块钱往楼下走去。
程可可：？？？
肖老大这是什么举动？
怎么感觉，好像是特意哄女孩子开心的手段呀……
程可可这么想着，脸红心跳地给低头捧起面前的mojito，像喝白开水一样灌了一大口，然后……
要不是对面那个人很有可能是icarus，她就直接吐了出去。
虽然这款度数不高，但对于极少喝酒的程可可来说，还是极大的挑战。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硬逼着自己咽了下去，脸色瞬间又憋红了好几个色度。
肖煜的目光从手机上抬起，瞟到了她面前的mojito，微微有些诧异：“喝得这么快？”
程可可：……
这时，原木转角楼梯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步迈两个台阶那么急切。
很快，从身后传来炽热的声音：“oh,shaw!”
程可可转头，只见刚才在舞台上唱跳的david直接朝肖煜冲了过来，张开大大的熊抱：“iloveyou！”
程可可：……
这场景，似曾相识，神态动作俨然小月温泉酒店那个胖胖的酒店总经理的既视感。
肖煜却平淡地坐在那里，不闪不躲。
程可可：？？
肖老大难道可以接受这个男人的拥抱？
只见david夸张地冲到近前后，猛得刹住车，一手举起那五百块，放在嘴前隔空亲了一口：“iloveyou,rmb!”
程可可：……
还以为肖老大刚才是掷五百块钱博美人一笑，原来那是人家招呼老朋友见面的特定暗号。
行吧，自作多情了。
david表达完对人民币最深沉的热爱，刚要与肖煜说些什么，一转眼看到了程可可。
瞬间，他的表情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迷惑、怀疑、确认、惊喜、激动一系列变化。
最终，定格为老母亲的欣慰笑容。
david看着肖煜，说了见面以来第一句中文：
“肖，你终于支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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