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杀猪

　　晚上，六丫头下班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梁拉娣来家里取会餐券。
　　等梁拉娣走了之后，六丫头恶从心来，拧着李海军的耳朵。
　　“你说，你跟梁拉娣到底什么关系？”
　　李海军疼的龇牙咧嘴：“六丫头你疯了，赶紧给我松手。”
　　“不送，你说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给她餐券？”
　　李海军：“为啥？就因为她是我师父，她照顾我，她家日子过得困难，秀儿要办生日饭，我帮忙怎么了？”
　　“再说咱家也不缺那点吃喝。”
　　六丫头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狐疑的看着李海军：“你没骗我吧。”
　　李海军的耳朵都被拧红了，没好气：“我发誓行了吧。”
　　六丫头松开李海军后。
　　李海军揉着耳朵，大声道：“你这脾气怎么一点没改啊？”
　　“就这样谁敢娶你？”
　　六丫头一副做了错事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任凭李海军埋怨。
　　看她这样子，李海军深感无奈。
　　“宋雪。”
　　六丫头听到李海军喊她大名，不喊乳名了，心里有些慌。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六丫头可怜巴巴：“好的。”
　　李海军：“我还没娶你呢，你管的也太宽了。”
　　六丫头：“我随时都可以嫁给你啊。”
　　这次谈话没法继续了，李海军还不能说太重的话，容易伤了人家的心。
　　“明天别来了，我明天肯定忙的脚打后脑勺！”
　　“哦！”
　　六丫头想着，明天李父，李金鑫肯定要去食堂吃猪肉的。
　　李海军虽然餐券送出去了，但他是食堂股长，还是大厨，没有餐券也能在后厨吃，自己来了还真没人管自己。
　　李海军晚上送六丫头回家的时候，给她准备了几盒午餐肉罐头，不过都是他用小刀把外面的彩喷给挂下去了。
　　自己吃肉也不能让六丫头吃素啊。
　　“六丫头，这是午餐头罐头，你明天中午，晚上就吃它吧。”
　　“这玩意很难弄，供销社，商场都没有卖的，是进口食品、”
　　六丫头一听，心里甜滋滋，这东西她不准备拿出来分享了。
　　即便是她的爸妈都不行。
　　“海军，奶粉还能弄到吗？”
　　六丫头忽然想起来，同事大姐让她问奶粉的事情。
　　李海燕诧异道：“两罐奶粉你都喝光了？”
　　当水喝也没这么快吧。
　　六丫头：“不是的，是我们同事想买。”
　　李海军摇头：“你跟你家人要喝，我还能想想办法，奶粉是多紧俏的物资啊，副处以上才发奶粉票，太难弄了。”
　　“就是去鸽子市，平时奶粉票也是难得一见。”
　　六丫头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我明天就回绝了她。”
　　六丫头到了家门口，不舍得跟李海军分开，拉着李海军的手在自家门口，天南地北什么都说，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姑娘，你挎包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啊？”
　　七小子今天回家了，手脚麻利的就要打开自己姐姐的军绿色挎包。
　　六丫头一个闪身，灵敏的躲过了。
　　得意道：“海军送我的肉罐头。”
　　“他明天厂里忙，顾不上我，让我中午跟晚上吃的。”
　　七小子宋雷：“姐，什么样的肉罐头，给我瞧瞧呗，我都没见过呢。”
　　七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满足了六丫头的虚荣心。
　　“我就给你看看啊，你可不许打开知道吗？”
　　“海军说这叫午餐肉罐头，供销社跟商场都没有卖的，是进口食品，很难弄的。”
　　六丫头越这样说，送家人越好奇。
　　六丫头拿出来一罐午餐肉，七小子研究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宋父看罢：“我也没见过这个肉罐肉。”
　　宋母：“打开尝一尝不就知道什么滋味了。”
　　宋家人一致决定打开尝尝，六丫头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不过都是一家人，李海军给了她五个肉罐头，吃一个也无所谓。
　　午餐肉打开后，宋母用菜刀切成片装在盘子里，四个人一人尝了一口。
　　宋父：“都先别吃，我去倒杯酒。”
　　宋母：“老儿子，你别抢啊。”
　　六丫头：“真好吃。”
　　一盘午餐肉，四个人分了。
　　宋父吧唧嘴：“真好吃，老姑娘你还有吧，再打开一罐。”
　　七小子：“就是，姐你再贡献一罐，我都没吃够，这肉罐头太香了。”
　　六丫头捧着自己的布挎包：“不行，这是海军送给我的。”
　　宋母：“你们怎么那么嘴馋呢，这是人家海军送给姑娘的心意。”
　　“姑娘，要不就再拿出一罐吧，你看你爸跟你弟都没吃够，妈也想再尝尝。”
　　六丫头心里默然，看来自己是保不住了。
　　“就一罐哦，不能再多了，要不明天上班我就没吃的了。”
　　七小子保证：“就一罐。”
　　六丫头再次拿出来一罐午餐肉。
　　可当她想动筷子一起吃的时候，却被家人的操作惊呆了。
　　“你就别吃了，你还有呢！”
　　“对，这么点我们三个都不够分呢。”
　　晚上，李海军睡的很踏实。
　　第二日，他没有睡懒觉。
　　今天全场人都在等着看他杀猪，他不能掉链子。
　　到了猪圈，李海军让食堂的人用绳子把猪脚给捆起来。
　　四五个成年人拿着麻绳上去就给小壮按住，任凭小壮如何的叫唤也是无济于事，很快小壮就被捆好了。
　　然后倒立拴在铁管上，铁管架起来。
　　围观的工友们，不断的喊着好，给食堂的人喝彩。
　　“来人，去接几桶清水来。”
　　小壮一身猪屎，必须要给小壮清洗一下。
　　用水开始给猪洗澡，同时准备个接猪血的盆子，杀猪刀也要用酒精擦拭一遍。
　　给小壮洗澡的活，李海军没插手，太味了。
　　给猪洗完澡，刘峰在一旁喊道：“海军，动手吧。”
　　周围的工人们也喊道：“李股长快杀猪吧，中午就等着吃猪肉呢。”
　　“哈哈哈！”
　　李海军笑道：“刀来。”
　　刘明敢把长长的泛着幽光的杀猪刀递给他。
　　李海军把盆子放在猪脖子下面，拿起杀猪刀，朝着猪脖子麻利的捅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涓涓猪血流淌了出来，盆子里浮着血沫子。
　　“再来个盆，这盆猪血端到食堂去，中午还能做个血豆腐。”
　　“好······”
　　无数工人应声叫好。
　　一头猪能有多少猪血？
　　“工友们，大家都看到了，就这些猪血，做出来的血豆腐肯定不够分，到时候没吃到猪血的千万别怪我们食堂啊。”
　　“哈哈！”
　　“我们不怪食堂！”
　　接下来，大锅烧水开始给猪刮毛。
　　然后再次清洗一遍。
　　拿着剔骨刀，李海军先剖开猪肚子，然后砍掉猪头，猪脚。
　　最后挖出猪的内脏，斩断猪骨，把猪肉分成一块一块的。
　　“诸位，杀猪的过程就到这里了，下面我们就回后厨做饭了。”
　　杀鸡的事情就交给了厨房其他人，李海军今天是要掌勺的，不然这猪肉让其他人做就白瞎了。
　　“砰砰砰······”
　　厨房里大家都开始用菜刀躲着猪肉，两道猪肉硬菜全都是用肉泥来做的。
　　第一道是四喜丸子。
　　第二道是炸茄盒。
　　李海军开始处理猪头，猪脚，猪下水。
　　这些东西也都要做了，虽然很少，但厂里要招待总厂，兄弟单位，协作单位，关系单位，这些东西也只能便宜他们了。
　　处理完猪头，猪脚，李海军就用大闷罐把猪头跟猪脚给烀上了，放了很多他空间里的调料。
　　猪下水的味道太浓了，单独用一个焖罐烀，放了料酒，葱姜等调料，祛除异味。
　　猪血如果放在后世，他一定会过滤撇去血沫子，但这样也会浪费掉一下，给工人们吃实惠就行，李海军省去了这个步骤。
　　“刘明敢去带着崔大可，搬白面跟淀粉。”
　　“钱师傅，你们别剁肉泥了，安排人洗茄子，切茄子。”
　　“大脑袋家的，鸡毛别扔，这东西给我留着！”
　　大脑袋媳妇在厨房帮厨，是临时工的编制。
　　“李师傅，那我给你装起来。”
　　这年月有人专门去乡下收鸡毛，因为鸡毛也能卖钱。
　　但李海军是想留着给妹妹上学的时候，用鸡毛做个毛垫。
　　李海军猛然想起来，牛三，牛三媳妇，还有牛三的亲戚都进厂了。
　　自己也答应把人家调来厨房，这是忙活起来给忘了。
　　“刘明敢······”
　　“李师傅，刘明敢被你派出去干活去了。”
　　“孔洁，你跑一趟，去把打扫卫生的牛三喊来。”
　　孔洁扔下手里的茄子：“我这就去。”
　　“速度快点。”
　　厨房里闹哄哄的，大家说话几乎都是用吼的。
　　孔洁扭着腰只，小跑了了起来。
　　正在打扫卫生的牛三被孔洁喊来了厨房。
　　“李股长，你找我。”
　　“你去把你媳妇杨柳，还有你家亲戚喊来厨房帮厨。”
　　牛三懂了，之前牛书记就跟他已经交代过了。
　　牛三把他媳妇杨柳还有弟弟都给喊来了。
　　“你们三去跟着细茄子，削土豆皮。”
　　大家看着牛三等人，也不言语，毕竟李海军现在是股长，他这次给厂里弄回来一车的物资，现在是厂里的宝贝，掉三个临时工来食堂帮厨，没人敢嚼舌根。
　　肉泥剁好，李海军用十三香腌制，这十三香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虽然自己有准备，但也心疼啊。
　　这些东西用一点就少一点，更何况他为了味道好，放了很多十三香，腌肉调料。
　　“李师傅，茄子，土豆都弄完了。”
　　厨房里跟他熟悉的人，依旧都喊他李师傅。
　　“分两拨人，一波人搅鸡蛋液，一波人细辣椒，切辣椒圈。”
　　辣椒炒鸡蛋，也是硬菜，算上小鸡炖土豆，辣椒炒鸡蛋，四个硬菜了。
　　“把菠菜，黄瓜，白菜，胡萝卜也洗了，都切丝拌凉菜。”
　　李海军准备用黄瓜，白菜，胡萝卜丝，拌个凉菜，菠菜鸡蛋甩个汤。
　　还有木耳，他也预备好了，如果到时候菜不够吃，他就大葱烧木耳，凉拌木耳。
　　十点的时候，李海军开始炸茄盒，几个大锅灶同时倒入花生油。
　　另一边让其他厨子带领几个人开始用茄子片夹肉馅，还在淀粉盆里来回翻滚。
　　“肉馅别放太多，多了的肉就不够用了。”
　　滋啦······
　　随着茄盒下锅，四成热的油锅泛着油花，炸了第一遍之后，李海军再次复炸。
　　一个个金黄酥脆的茄盒出锅了。
　　崔大可适时的排着马屁：“李股长您是这个。”
　　给李海军比划了个大拇指。
　　虽然知道崔大可是拍马屁，但听着的确舒坦。
　　“哈，别怕马屁，抓紧干活，咱们不能耽误了工人中午会餐。”
　　几口大锅同时开炸，很快一盆盆的茄盒炸好了。
　　接下来掺了面粉，淀粉，的肉丸子在六成油温的时候下锅，炸了十分钟。
　　肉丸子炸完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李海军开始调汁，放入丸子开始小火慢炖，他预计炖个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不过他特意留下了两个锅灶做其他的菜。
　　“赵钱孙李，四位师傅，炒鸡蛋就你们来吧。”
　　“两个灶台，你们轮班炒，累了就换人，抓紧时间。”
　　小辣椒炒鸡蛋，小辣椒的辣味呛的大家都禁不住流了眼泪。
　　一盆盆的炒鸡蛋也出锅了。
　　“刷锅，快快快，动作麻利点。”
　　在李海军扯着嗓子的催促下。
　　两个大锅开始做起了鸡蛋菠菜汤。
　　水花翻腾的时候，菠菜下锅，菠菜软烂倒入鸡蛋液，咸盐，他偷偷扔里一把鸡精。
　　最后水淀粉勾芡，倒入几滴香油。
　　鸡蛋汤也完成了。
　　如此反复做了好几锅鸡蛋汤，用铁皮桶装着，绝对够工人喝了。
　　四喜丸子也收汁出锅了，装在大搪瓷盆里。
　　“一个锅灶蒸血豆腐，其他的炖小鸡土豆。”
　　李海军看了看厨房里的闹钟，还有十几分钟就十一点半开饭了。
　　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把猪头肉跟猪蹄从焖罐里拿出来，嗯，软烂鲜香，尝过滋味之后，开始切猪头肉，撕猪蹄。
　　看着几个师傅还有其他人都累屁了的样子，李海军还是狠心继续喊道：“切白菜黄瓜丝，拌凉菜啊。”
　　“大家加把劲，咱们马上就胜利了。”
　　看着糖罐子里的白糖不多了。
　　“刘明敢，去找崔主任，就说我要白糖，米醋，香油。”
　　刘明敢双腿灌铅了似的，但还是起身去找崔主任。
　　李海军趁机把猪下水拿出来，开始切肥肠，猪肝，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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