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绝望

很多富贵人家都会有给宠物带上配饰来彰显都有权的习惯，腐川枫也是如此。

        在他的眼里，五条悟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五条悟答应成为他的人的那一刻起，五条悟于他就从无关之人变为了所有物。

        所以，在五条悟成功拽下他手上的种子之后，他没多犹豫的就把种子送给了五条悟，并且以一种玩笑的心态要求他把种子戴在了脖子上。

        也许这么说有些变/态，但腐川枫确实会在看到五条悟脖子上的项链时感到兴奋。

        虽然还没有获得生命，但那颗种子确实是腐川枫的同族，甚至假如有一天他真的死亡了，他也可以以那颗种子为媒介获得重生。

        所以腐川枫对种子的位置是多多少少有些感应的。

        一边听伏黑惠那边讲事情的详细经过，腐川枫一边感应了一下五条悟的位置。

        很远，在国外？

        “别担心，惠惠，我马上回高专，在这之前，让夏油去把上传任务以及后续负责情报更新的窗抓起来，嗯……还有负责那块区域的辅助监督。”腐川枫从容地下达了指令。

        对面的少年也被这股冷静所感染，声音里的慌乱都少了很多：“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腐川枫看了眼时间。

        早上九点，距离晚上的指环争夺战还有十多个小时。

        既然如此，就在争夺战开始之前，把这件事弄清楚吧。

        “下属君。”

        跟在腐川枫身后的下级成员立刻上前：“腐川大人。”

        他对腐川枫不记得自己名字这件事显然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要告诉腐川枫自己名字的意思，毕竟这位大人似乎很少去记别人的名字，就算说了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忘掉。

        “安排车辆，送我去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是。”

        自从从高专辞职之后，腐川枫就很少插手咒术界的事情了，那写咒术界高层们在腐川枫失踪的那一年多确实蠢蠢欲动起来，但害怕腐川枫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也一直安安静静地当个工具人。

        等他们正要开始活动时，五条悟又把腐川枫给找到了，于是他们又立刻安分下来。

        期间他们看腐川枫没怎么关注咒术界的事务，企图揽回权利，结果把五条悟搞得不耐烦起来，在腐川枫面前抱怨了几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腐川枫打了几次之后，这些高层也明白只要五条悟与腐川枫不闹掰，他们就别想夺回权柄。

        而这一次，委托情报出错、五条悟失联、高专学生死亡，说这其中没有高层的手柄腐川枫都不信。

        坐在车上，腐川枫试图联系了一下五条悟，但是失败了。

        “下属君，一个人的电话打不通，网络软件也无法联系，一般来说是为什么？”

        有一说一，科技方面是真的触及到腐川枫的知识盲区了，不过他也不介意直接去问别人。

        “报告大人，一般来说可能是对方处于无法接受到信号的地区，如果是人为因素的话，可能是有黑客进行了信号拦截。”

        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腐川枫一时陷入沉默，许久，才不甚确定地说出一个名字：“费佳？”

        腐川枫并不是一个聪明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五条悟一样，直白纯粹，不屑于去使用一些阴谋诡计，也不擅长去应对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去招惹像森鸥外这样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玩不过他们这些心脏的人，虽说他自信自己的强大可以应对任何麻烦，但不代表他喜欢被坑。

        既然玩不过，那就加入他们。

        八年前费佳应该是想要坑腐川枫跟港口mafia杠上，彻底搅乱横滨的局势，可惜没料到腐川枫与中原中也之间的关系，导致腐川枫不仅没跟港口mafia打起来，还直接导致了龙头战争飞速结束。

        那么，这一次还会是他吗？

        腐川枫想不出还有谁会算计他。

        咒术界高层？

        呵，他们要是有着胆量也不过憋屈这么多年了，这次他们顶多是协助者。

        想着，腐川枫直接联系上费佳。

        【枫：这次的事情跟你有关系？】

        不知道哪里的某个昏暗房间里，蜷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青年打了个哈欠，勉强打起精神去看收到的消息。

        青年陷入了沉思。

        许是这几年跟诸如太宰治、江户川乱步这样的谜语人打招呼太多，乍一遇到腐川枫这种直接找上门的，费奥多尔还有点不适应。

        暗沉的红眸移动一下，看向了另一台电脑上的聊天记录，随后他敲下一句话。

        【费佳：没办法嘛，拿钱办事儿。】

        欺骗腐川枫？算了吧，费奥多尔又不是傻子。

        八年前那件事说到底并没有触到腐川枫的底线，事后费奥多尔也想办法给他卖了个好，但现在嘛……

        【枫：。】

        这就是知道了并且懒得追究的意思了。

        费奥多尔好心情地笑了笑，手掌在桌面一撑，身下的椅子转动，带着他的身体面向了另一台电脑。

        【老鼠：绝望小姐，腐川枫已经返回高专了哟。

        绝望：多谢啦，丑老鼠。

        老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电脑屏幕的光芒打在青年的脸上，照亮青年下撇的嘴角，凝固着血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老妖怪。”

        同在东京，要从并盛到高专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腐川枫赶到高专时，夏油杰正好把涉事人员都带到了高专。

        “腐川老师。”看到赶来的腐川枫，夏油杰乖乖打了声招呼。

        “中午好，夏油。”腐川枫笑眯眯地回了句，“硝子呢？”

        “在医务室。”

        啊，对了，有个学生死掉了啊。

        看到夏油杰难看的脸色，腐川枫恍然想起这件事。

        “这样啊，那，夏油就去医务室看看吧，这些人就交给我了。”

        夏油杰没动，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想问问五条悟的事情，但又觉得但凡五条悟出了问题，腐川枫都不会是这么平静的样子。

        但是，万一腐川枫根本不在意五条悟的安危呢？

        “怎么了？”

        “悟他……”夏油杰最终还是问出口。

        “应该是被乙骨的事绊在国外了吧，他的手机被黑客入侵了，接不到我们的消息。放心吧，最迟这周六，他自己会回来的。”

        说完，腐川枫看向了夏油杰身后的教室门，眼底的笑意消失：“在悟回来前，把这些烂摊子解决吧，夏油，做好成为咒术界高层的准备哦～”

        “等等，腐川老师，现在还……”听出腐川枫话语中的意思，夏油杰慌了。

        诚然，近几年在委托系统的作用下，高层的存在已经被弱化了许多，但是咒术界是一个遵从传统的地方，家系、资历依旧被大多数咒术师所看重，这些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改变的。

        在腐川枫的镇压下，咒术界的高层乖乖闭嘴，夏油杰和五条悟才能毫无顾忌地培养人才，逐步地对咒术界进行整改。

        但人才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他们也不可能让毫无经验的人一上来就坐到高层的位置，因此，时至今日，咒术界中高层部分的人已经差不多换完了，唯独高层还一直留着。

        一是一些历史古老的世家只会愿意跟这些高层进行交接，二是要稳定咒术界世家的情绪。

        否则要是整个咒术界世家一起反抗，咒术界必定打乱，而以腐川枫的性格来说，这些反叛的人估计连灰都剩不下。

        夏油杰只要想想那个局面就觉得头疼。

        “有什么问题吗，夏油？”

        虽然是腐川枫是笑着说的，但夏油杰只觉得如果自己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自己可能会先咒术界高层一步打出be。

        “腐川老师，悟会生气的。”冷汗沿着额角滑落，夏油杰盯着令人窒息的恶念艰难地说，“悟还没玩够呢，您先通关的话，悟肯定会闹脾气的。”

        是吗？

        腐川枫一愣。

        看来自己对咒术界的定位有点偏差了，不是猫窝，是猫抓板啊。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吧。”腐川枫改了一下目标。

        夏油杰松了口气，与腐川枫道别，匆忙赶去了医务室。

        这边，腐川枫则是推开了教室门。

        他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教室里的四个人。

        “中午好，各位。”恶念涌动，包裹住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接下来，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

        在教室里的四个人中，一位是辅助监督，另外三位则是窗的成员。

        在恶念的压制下，四个人有了不同的反应，那位负责少年院区域的辅助监督直接崩溃了。

        “那枚咒胎早在一周前就被他发现了。”辅助监督慌忙说着，指尖颤抖着指向旁边的一个窗成员，“但不知道为什么，禅院大人要求他不要把咒胎报上去，并下令让我引导其他窗都避开那里。”

        “我错了，腐川大人，您放过我吧！”辅助监督语无伦次，“禅院大人是主家的大人，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腐川枫没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三个窗。

        他们被恶念压着躺在地上，瞳孔因为兴奋而变大，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也念念有词，翻来覆去地说着两个字——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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