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气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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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之后,濮阳依然少雨,转眼又是一旬。
天气仍然躁得慌,气温日渐升高,府里的梅子都被沈禾吃光了,顾辞又给她买了很多西瓜,之前雨水多,瓜不甜,如今日日天晴,冰镇的西瓜又成了人们的解暑圣品。
沈禾才吃了两日又不喜欢了,为此还和顾辞吵了一架
这段时间天晴,加固河堤的任务就停滞了,屈峻颐又怕后面会有暴雨,想着未雨绸缪,加固工程要不要继续,来人叫顾辞过去商议。于是顾辞安慰了沈禾两句就离开了。
没成想沈禾转头居然在房里偷偷哭了起来。
阿蕊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沈禾坐在临窗的桌子上,还是一贯双手托腮的姿势,时不时的小声抽泣着,她痴痴地看着窗外,阿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见到她擦脸的动作。
阿蕊站在那里突然就傻了,迈进去的步子不知该如何安放。阿蕊跟着沈禾六七年了,除了之前汴京成亲那晚,这是第一次见沈禾哭,还是跟郎君吵完架之后。
于是她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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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和下属官员再加上几个商号的掌柜在屈峻颐的书房里商议加固河堤的事,濮阳以往的降雨多集中在六七月份,到了八月基本没怎么下雨,如今七月过去了一半,有一部分人不赞成继续加固。
黄河河堤基本横贯濮阳东面,而屈峻颐加固是用的都是质量上乘的巨木和大石,成本很高。
由于工期停滞,还有将近一半的河堤未加固,若是后面有暴雨,发生水患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两方人争执不下,屈峻颐和顾辞自然是支持加固的,可是人力钱财都是巨大的缺口,再者他们两个都是去年才到任,以往的知州在加固河堤上十分敷衍,用料上存在谎报瞒报的情况。
争执愈发激烈,顾辞有些头疼。一个个嗓门太大,说话就像吵架,真吵起架来,房间里片刻不得安静。
他听着脑仁疼,这种比嗓门的讨论他实在不擅长,温和的面色也慢慢冷了下来,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下来,顾通判平日里性子温和,总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初来濮阳时,有人不满这位年及二十的通判,便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濮阳北面的岁阳山很多年前就被土匪攻占,这些年来收容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人数越来越多,每到年节,山匪就会下山侵扰百姓,府衙出兵围剿多次未果。
去年年节前匪患又生,有人设计顾辞带兵剿匪,一个文弱书生去剿匪,结果可想而知。可谁也没想到,不到半月时间,顾辞不仅清剿了岁阳山,还将几个匪头收编入濮阳军中。
又过了半个月,有百姓联名上书一桩贪墨案,今上震怒,下令彻查,而之前设计顾辞的官员也牵涉其中。如今那人已被革职流放了。
这两者之间是否巧合,旁人不得而知,但所有人都清楚了,濮阳通判顾辞顾退之并不只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所以当顾辞脸上的笑才淡了几分,房间里吵吵的声音立马弱了不少。
顾辞正要开口时,沈巍匆匆走了进来,在顾辞耳边说了什么。
旁人只隐约听到“夫人”“哭”这几个字眼,就见到向来自持稳重的通判大人急忙起身见礼后就匆匆离开了,眉眼间还带着几抹慌乱。
顾辞一路快走到门口才堪堪止住,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随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院子里的樟树传来知了的鸣叫,又慢慢收了声音,里面恰巧夹杂着一声熟悉的叹息声。
顾辞微皱着眉头,心紧跟着疼了一下,这段时间府衙的事多,他已经很多没有和沈禾谈心了,准确的说是沈禾已经很久跟自己分享自己的情绪了,隐秘在内心不向旁人道来的情绪。
而自己竟也忽略了。明明这段时间她总是不开心。
顾辞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慢慢走进了房间。
沈禾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莫名的焦虑,尤其是在去看望张娘子之后,尤甚。就在刚刚她竟然就因为吃了两天的西瓜就和顾辞吵了一架,还居然躲回房间哭了。
“唉。”沈禾叹息了一声,真是人类迷惑行为。正在这是,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她猛然转身站了起来,才刚刚站稳,就觉得脑子发昏,依稀看见顾辞慌忙的身影。
再睁眼时,就撞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睛,她和顾辞两两望着,对方的眼里盛不住喜悦。
见他这样,沈禾把心放回肚子里,想来她的身体问题不大。
“糊涂鬼。”
沈禾轻哼了一声,要不是顾辞眼里满是宠溺,她肯定骂回去了,不过她也好奇自己昏倒的原因,“我咋了?”
顾辞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手放在盖了一层薄毯的小腹上,慢慢摩挲着,“你说呢?”,语气温柔得就将阳春三月的风。
沈禾惊讶的想从床上坐起来,被顾辞拦住了。算起来她的生理期的确有五六十天未来了,不过她的经期向来不规律,前世也是如此,中医西医都看过,还调养过几年,不过治标不治本,等不再服药后又变得紊乱。当时医生说只是不易受孕,对身体其他方面并没有影响。来了这边后居然还是一样,因为她和顾辞没有急着要孩子,还真就忽略了。
“真的?”沈禾怀疑的问道,转而又觉得自己被巨大的惊喜砸中,震晕了她的所有感官。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刚才晕倒了,小声问道:“我,为什么会晕倒呢?是不是”
“不是。”还未等她说完,顾辞便出声拦住了她,沈禾的表情太过明显,他抬手轻扣她的眉头,柔声说道:“孩子很健康。”
顾辞看着她逐渐泛红的双眼,俯身轻轻抱住了她,“大夫说孩子很好,只是你以后切勿再贪凉吃冰饮了。”
沈禾鼻子发酸,弱弱的“嗯”了一声。
“再者,他是我们两个的感情在这个世间的存续,也是你与这个世间真真切切的联系,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到这世间,甚至以后的健康成长,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的共同责任。”
“嗯。”沈禾慢慢应下,她懂顾辞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憋着,他会与自己同在。
“还有,”
“嗯?”带着些鼻音,沈禾的音调上扬。
顾辞抬起偷头,与沈禾面对面贴着,缓缓说道:“这一切的一切,其前提,是孩子的母亲安康、喜乐。”
沈禾轻轻嘟了一下嘴,在顾辞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对方也回了她一个。沈禾觉得有趣,在嘟嘴时,顾辞起身躲开了,神情莫名严肃起来,“大夫说了,前三个月不可以。”
沈禾:
顾辞见沈禾神色莫名,才发现自己想岔了,一时羞愧找个借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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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此之后顾辞明显出门的时间变少了,又觉得沈禾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太大,专门找来阿蕊问了沈禾这段时间的一些琐碎小事。
隔壁张娘子前两天临盆生产了,孩子是足月生的,却还是很虚弱,听说产后张娘子的情绪起落,整夜整夜失眠,已经换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办法。
顾辞隐约觉得这是心理问题,可他又不敢请其他的大夫来给沈禾诊治,怕她多心,只好时时守在她身边,幸好这两天对方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之前关于加固河堤的商议,顾辞匆匆离了场,后来还是决定工程继续。转眼七月就过去了,河堤加固也到了收尾阶段。
往年入了八月,天气就渐渐晴朗,有时一连数日都是天高云淡,万里晴空。今年却突然下起了雨,一开始是不间断的小雨,后来几天白日小雨,每到夜间转大,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百姓们一开始都沉浸在久旱逢甘霖的喜悦里,直到一连下了几天也不见停止,于是一些“龙王发怒”之类的流言便开始在人群中传开。
顾辞一向不喜鬼神论,可也清楚往往这些言论最能蛊惑人心。于是在谣言初期的时候,他便制止住了,为了防止留言再生,他还专门加强了这方面的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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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辞从屈峻颐的府中回来时天已渐晚,这段时间不管再晚他还是坚持回来吃完饭。也不许沈禾专门等他,只是他吃的时候沈禾会在旁边看着。
回来时沈巍还带了一摞油纸包好的州志。
“这个之前不是看过吗?”沈禾记得他们刚来时就已经看多了。
“但是只看近几年的,这些都是早前的。”顾辞这几天和屈峻颐针对濮阳的气象分析了很久,年年六七月有暴雨,今年却没有,往年入了八月少雨,今年却日日不停,且有转大的趋势。
每个地方的气候都有规律可循,同样,每种变化都有根据可依。
用完了饭,顾辞便和沈巍去了书房。沈禾原在房子坐,觉得无聊也带着阿蕊去书房帮忙了。
田在河下,这是黄河地上河的独有面貌,每当雨季河水接近警戒线,就是这些地方官们最害怕的事,当河水一旦漫过河堤,真真是灭顶之灾。
可黄河的治理,至少从沈禾的知识体系来看,根本就不是某个人、某群人甚至是某个时代就能完成的。
不过在她原本生活的时代,很少听到黄河泛滥的消息,想来治理的效果明显,可这其中相差的何止是千年时间的差距。
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未雨绸缪,这两天顾辞有些焦虑,濮阳境内范县的降雨量最大,昨天有消息传来有条河的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了,还淹死了两个人。
那两人是意外溺水,可这段时间天气变化无常,太多极端,之前压制的留言又开始传播起来。素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濮阳因为地理原因,也一直信奉河神,如今这个情况也给顾辞他们添了无形的压力。
顾辞想从往年的县志中找到濮阳的气象规律,沈禾知道这已是不得已的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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