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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天,温暖病了。

        病来如山倒,温暖和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在宿舍躺了两天之后,温暖去了温永富的葬礼。

        温永富去世后,一概大小事情都是李巧荷操办的。毕竟他们没离婚,她还是他的未亡人。警方暂时未宣布温永富的犯罪事实,此刻一众亲戚还不明就里。葬礼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是走个过场,便匆匆了事。

        温暖的爷爷对这个大儿子,早就失望透顶。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难过的。葬礼上温暖见爷爷虽然没眼泪,但神色却难掩哀伤。爷爷看见温良后,摸着温良的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温暖和爷爷已经十几年没说过话了,不知道爷爷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么号人。

        温老爷子有四个孩子,两儿两女。温暖还有两个姑姑和一个叔叔。葬礼上他们安慰完李巧荷,又来安慰温暖。温暖客套着应付了好半天。

        此刻二姑见温暖一个人站着,便叫温暖过去。

        温暖本想假装没听见,二姑和二婶却径直走了过来。

        “暖暖啊,别太伤心了,总会过去的。”二姑说。

        “嗯,谢谢二姑。”温暖回答。

        “暖暖,最近还在端盘子吗?我之前在饭店,见你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服务员挺好的,女孩子家就算嫁了人,也得有个做的,挺好的。”二婶看着温暖说。

        “……我没嫁人,之前是兼职,现在还在念书。”温暖回答。

        听见她还在念书,二姑和二婶都有点惊讶。二婶接着说,“还在念书呀,以前听你爸说起,还以为你嫁人了呢。”

        “在读高中。”温暖说。

        “念啥高中呀,还不如念技校呢,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念书费钱着呢,我们温和念个初中,要把家里掏空了。家教老师一个比一个贵,成绩是死活提不起来。”二婶叉着胳膊,和二姑抱怨着。

        “我家那小子也是,你别干着急了,着急也没用。”二姑回应。

        二婶又看向温暖随口问,“你们学校学费也不便宜吧?你爸也没了,你以后学费咋办,看那李巧荷也不像是供你念书的人。”二婶说着斜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巧荷。

        “学费不知道多少,我中考分数高,学费学校给减免了。后来每次都考第一,现在学校每学期都给发奖学金。我花销少,也用不完。”温暖说完,二姑和二婶面面相觑。温暖不想再多说,就说自己去别处帮忙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亲戚们其实早就不来往了。谁都怕温永富借钱,很多年前大家就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他。如今人没了,倒开始怀念他了。说他年轻时,如何如何,曾经也是个勤快能干的人。

        温暖记不得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了。从她有记忆以来,爸爸就经常喝酒,喝醉了就打妈妈。妈妈死后,就打温暖。没有温良之前,温永富偶尔对温暖也有个笑脸。有了温良之后,他就没对温暖笑过了。

        葬礼匆匆而过。温暖白天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一到了夜里,就会不断做噩梦。

        夜夜噩梦,夜夜惊醒。

        妈妈去世时,温暖并没有这般。也许那时太小了,她还不明白离别的意义。后来虽然经常梦到妈妈,可梦里都是甜蜜,都是温馨明媚的。只有醒后,温暖会因为梦中人已不在而垂泪。

        可这次,温暖很痛苦。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今天头依然很疼。温暖下床去接了一杯热水。再休息一天,就要上课了,得赶快振作起来。

        第二天,温暖去给温永富上了坟。她认真地送别她的爸爸,祝福他来生顺遂安康。

        也许要好好告别,才能彼此放过。

        不知是积极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是好好告别发挥了效力。这一夜,温暖无梦。

        重新回到课堂之后,熟悉的氛围将温暖笼罩,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

        温暖请假的这一周,纪风很是担心,他打电话问了温暖好几次。温暖告诉纪风自己没事,一切都很正常。

        纪风在得知温暖爸爸去世之后,莫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拼命的脚步,似乎可以稍稍放缓一些了。虽然不能完全放松,但至少没有定时炸弹了。

        眼下温暖回来继续上课了,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纪风翻着温暖之前给他复印的笔记,微微笑着。

        上次月考温暖没考完,所以没有成绩。纪风考了第一,总分六百多。据说王建国当时看到纪风的成绩后,开心得脸上瞬间多了四个褶子。

        他这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吧。温暖想着,难道是自己太笨,所以成绩才一直平平无奇?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温暖笑着摇摇头。不想了,全力以赴就好。不跟他比。

        这些天,温暖除了更努力学习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一直缠绕在她心上。

        温永富走得突然。温暖没来得及告诉他温良的事。本来温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可能要永远藏在心里了。

        可葬礼那天,温暖无意中听到姑姑们,在议论爷爷家拆迁房的事情。爷爷那个老院子拆完后本来能换两套房。爷爷要了一套房,剩下的要了钱。房,爷爷自己留着。这钱,爷爷决定给两个孙子一人一半。也就是温良,还有二叔的儿子温和,一人一半。姑姑们抱怨不公平,说爷爷重男轻女。

        温暖当时只是顺带听了一耳朵,觉得与自己无关,也没多想。但最近她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

        或许这笔钱,自己也能分到一些。

        这周五下午放学后,温暖没回宿舍,而是去了温良所在的小学。温良上三年级了。平时放学都是自己回家。李巧荷上班忙,顾不上接他。今天温暖来接他,温良高兴得直蹦。

        温暖见了温良,摸了摸他的脑袋,拿出一把剪刀,和温良说:“你多久没理发了,头发也太长了吧。姐姐给你修一下刘海儿吧。”

        温暖以前经常帮温良剪头发,不过从来没在大街上剪过……

        “现在就要修吗?”温良眼睛圆圆的,望着温暖。

        “对,现在就修。姐姐今天送你回去,先给你剪一个帅气的刘海儿。”温暖胡扯着哄温良。

        “好!”温良只当是玩儿,满口答应。

        温暖拿起剪刀,找到温良头发最长的地方,剪下几缕。然后装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小透明袋子里。弄好后,温暖收起剪刀,冲温良笑笑,然后拉着温良的手,往他姥姥家走去。

        路过一家小超市时,温暖进去,给温良买了一根雪糕。温良开心地吃着,他一路蹦蹦跳跳的跟着温暖,和温暖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温暖静静听着,偶尔笑着回应。

        走到温良姥姥家大门口附近的时候,温暖拉着温良,在路边等着。

        “姐姐,那我先走了。”温良以为姐姐把他送到家门口,就要走了。

        温暖拉住温良,“先别走,等你妈回来,我有话和你妈说。”

        温良不解。但他很想和温暖多待一会儿,便开心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雪糕看着温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李巧荷终于回来了。她刚走到这边,就看见了温良和温暖在对面马路边上坐着。她急忙走过去冲着温暖喊:“你来干什么,又给温良灌什么迷汤,让他仇恨我这个妈,跟你亲是吗?”

        温暖看着李巧荷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给他灌迷汤了,什么时候让他仇恨你了。”

        “废话,我是他亲妈。他当然不可能仇恨我了。你也别想让他跟你亲。”

        “谁稀罕?”温暖翻白眼。

        旁边温良呆呆望着争吵的两人。从小到大,姐姐和妈妈总是这样大吵。姐姐和妈妈他都喜欢。可是妈妈不喜欢他和姐姐太亲近。

        温暖懒得和李巧荷再争执。她直接和李巧荷说明来意。爷爷的拆迁费,她要和李巧荷平分。

        李巧荷听笑话似的不理温暖,拉起温良就要走。温暖拉住李巧荷,说出温良的身世。李巧荷愣了一秒,接着便开始装傻。“说什么疯话。”

        温暖拿出温良的头发,谎称自己去做了亲子鉴定。李巧荷一下慌了神。她拉过温良眼神闪躲,面上却强装镇定。

        温暖看出端倪,心内冷笑。她继续威胁李巧荷,“你不答应,等结果一出来,你一毛钱都要不到,说不定还会被我爷爷打。”

        “吓唬谁呢,你爸已经死了,你去阴曹地府做亲子鉴定吗?”李巧荷踮着脚,回瞪温暖。

        温暖看出李巧荷底虚,此刻是在强行狡辩。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爸死那天,我回家打扫了一下卫生,衣柜里有些我爸的旧衣服,旧衣服上粘着好些头发。你也知道我爸爱掉头发,他要是光头,我也没机会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

        温暖边说边观察李巧荷的表情。她是瞎说的,旧衣服上根本没有头发。她只是诈一诈李巧荷。李巧荷做贼心虚,说不定会相信。此刻李巧荷明显是信了,温暖接着说道,“况且,温良的体检报告上,明确写着他是b型血,你说一家子o型血,怎么就出了个b型血呢。”温暖笑着看李巧荷。

        李巧荷闻言低头看了眼温良,然后‘啪’一声,给了温良一个耳光,“你不说体检报告丢了吗,原来是偷着给这个贱货了,我让你胳膊肘往外拐。”李巧荷说着就去掐温良。温良被掐疼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温暖拉住李巧荷的胳膊,“你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同意我就走,分钱的时候叫我。不同意,我这就去告诉我爷爷。”

        “那钱本来就没有你的份儿!你瞎惦记什么?”李巧荷大声说。

        “是啊,那钱本来就没我的份儿,我从来没惦记过。不像你,大概从嫁给我爸起,就惦记上了吧,这要是突然没了,得多难受啊。”温暖笑着说道。

        “你!”李巧荷气噎。她见温暖态度如此强硬,不像是来假的。她还没找到工作,不能再没有这笔钱。她看了眼温良,忽然哭了起来。她边哭边骂温永富如何不是人。当年如何酒后非礼了她。

        李巧荷和温暖哭诉着,那时她家急用钱给她弟弟治病,她不得已才嫁给温永富。她那时有喜欢的人。可她喜欢的那个人,知道李巧荷爸妈逼着李巧荷筹钱给弟弟治病。那人怕李巧荷连累自己,就跑了。

        李巧荷没办法,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正好赶上温永富喝醉酒强占了她。趁此机会,她和温永富要了一大笔钱,给她弟弟治了病。

        温暖耐着性子,听着李巧荷哭诉,心情没什么起伏。现在在温永富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惊讶了。

        只觉得荒唐。

        人的一生,充满荒唐。

        小时候她以为,李巧荷抢了妈妈的救命钱。自己跟她这么多年都不对付。到头来,竟又是一桩荒唐事。

        李巧荷这边一个人养着温良,本就压力很大。她只是个打零工的,收入微薄,积蓄不多。她不能失去这笔拆迁费。她也知道,温暖的爷爷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非常重男轻女,得靠温良才能拿到这笔钱。如果温良不是他的亲孙子,他们母子必定一分钱也拿不上。白便宜了他二婶!

        “三七分,我七你三。”李巧荷止住眼泪,和温暖说。

        温暖叹气,她真不想搭理这人。她耐心开口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是看在温良还小的份儿上,让着你呢,懂吗?五五分,你少给我一毛,我就去告诉我爷爷真相,听清楚了吧。”

        “我在你们家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拿点儿补偿不应该吗?”李巧荷朝温暖喊。

        “你的委屈和我爷爷的拆迁费是两回事儿,不要混淆视听。”温暖说,“而且你的委屈是你自己选的,你当初可以告他,后来也随时可以和他离婚,但你没有。你也不过是想给温良找个便宜爹。”

        李巧荷语塞,她还想再说什么,温暖打断她,“要论委屈,我更委屈。这些年,你一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小时候,你逼我吃泔水的事儿还记得吗?”

        李巧荷闻言心虚,低着头不敢看温暖。

        温暖继续说,“我没时间跟你浪费,五五分是最低底线。那一半是我分给温良的,要是没有他,我宁可一分不要,也不会让你拿走一毛。”

        李巧荷不再辩论,她不甘心地别了温暖一眼。片刻后,她终究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温暖的要求。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

        这个周末,温暖心情愉悦。

        周日晚上,温暖在操场上背书的时候,纪风久违的给温暖拨来了语音通话。

        温暖接了起来。纪风那边似乎还没准备好。温暖接通后,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女声,‘耳机分你一只,开启心动模式’。

        温暖笑了下,开口问纪风,“你在听歌吗?”

        “正准备听呢,想和你一起听。”说着音乐响了起来,是之前纪风给温暖唱过的那首《takemehand》。

        “这首歌好听吗?”纪风哼唱着问温暖。

        “好听。”

        “我准备校庆的时候唱。”

        “啊?”温暖以为自己听错了。

        “月底不是校庆吗,我要上台表演节目,你得在台下给我捧场啊。”纪风声音带笑。

        “好啊,我帮你录像。”温暖开心答应。

        “录像不用,严非凡他爷爷奶奶到时候来看,他们帮录。你专心看我就行,不许上厕所。”

        “厕所都不能上,要求好严格哦。”温暖说完,耳机两边的人都笑了。

        “你睡了吗?”纪风问。

        “没有,在操场背书呢,要回去睡了。”

        “晚安,早点睡。”

        “拜拜~”温暖说完等着纪风挂断,纪风那头也在等着温暖挂断。僵持了一会儿后,温暖笑了,纪风也笑了。

        温暖:“你先挂吧。”

        纪风:“你先挂。”

        “好,我先挂。”温暖说完便挂断了,然后往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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