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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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景知从急诊室出来之后一直没醒,医生提醒道没什么大碍,只是麻醉还没过。护士已经过来催促过两次,说人太多会影响病人休息,病房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打算走。
“快走吧,别一群人围在这里。”护士第三次出现在病房门口,压低着声音,“让病人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景镇华赶紧站起身看着景知的几个同学:“你们先回去吧,这么晚家里人该担心了。你们的好意等她明天睡醒了我帮你们转达。”
周珩、方钦和杨依依被景镇华半推着出了病房。“都打车回家,注意安全。”说着,景镇华就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还不忘补充道,“先送女同学回去。”
三个人推拖着,没人愿意接,又难抵景镇华的热情,只好一溜烟小跑着离开了。回到病房,林现宇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病床旁边,直到景镇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也回。
“没事叔叔,我妈上晚班,回家也是一个人。”林现宇说。
景镇华见状也没有再劝。两人并排坐着,气氛有些尴尬,短暂的沉默之后,林现宇小声的问:“陈阿姨应该也很担心吧。”
“还没跟她说,”景镇华苦笑,“得编个话瞒过去才行。”
“要不今晚就我守在这里吧,明天您还得上班。”林现宇顿了顿又补充道,“您应该也不太放心陈阿姨。”
景镇华有点犹豫:“听说你最近在兼职,今晚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林现宇:“我那下午才去,实在不行您可以吃了午饭来换我。刚才那几个同学平时也可以轮流过来。”
景镇华:“这样也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他们跟景知也是好朋友。”林现宇站起身作势要送景镇华出去,景镇华见他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出了病房。
这间双人病房的另一个床位还空着,景知躺在靠窗的那个位置。景镇华一走,房间了就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林现宇回到景知病床边坐下,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景知的手臂和手指上包裹着大大小小的纱布,他轻轻掀起被子尾端的一角,然后叹了一口气,果然腿上也到处是擦伤。
林现宇重新掖好被子,拿出一根棉棒沾了点矿泉水,轻轻打湿着景知的嘴唇,然后盯着她出神。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护士进来换药他才回过神来。还是刚才那个年轻的护士姐姐,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现宇一眼,轻声提醒他:“你在旁边床上也睡会吧。”
他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接着拿出手机定下了早上八点前每小时一次的震动闹钟,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旁边空着的病床,刚躺下又起身拉开了隔在两人中间的帘子,才放心地睡去。
凌晨五点的闹钟开始震动时,林现宇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像是身体本能反应一般的坐起。他正准备穿鞋下床,发现景知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我吵醒你了?”林现宇快速穿着鞋小声的问。
景知没回头,还是呆愣愣的望着窗外,声音不带一丝波澜的传过来:“没有。”
林现宇走到她的床边:“伤口痛不痛——看什么呢?”说着也顺着她的目光也向窗外望去
“黑的,什么也没有。”
林现宇吓了一跳,匆忙又轻柔的伸手把景知的头往自己的方向转过来:“怎么会,伤到眼睛了?”他又向下轻轻捏了捏景知的手,“别怕别怕,我去叫护士过来看看。别害怕,我马上就回来。”
手准备收回的一瞬间,景知忽然拉住了他。他惊讶的看着景知,只见景知的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能看见,我是说外面天黑了。”
林现宇长呼一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手指还轻轻的在她的手心摩擦着:“现在才凌晨五点,天当然是黑的,要不要再睡会儿?”
景知摇摇头:“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等身体好了想说的时候再说——要不要喝水?”林现宇顿了顿,“你爸爸是我劝他回家休息的,他特别担心,不过没争过我。”
景知突然笑了,然后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睡觉吧”便真的不再说话了。林现宇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没过几分钟,就感觉到景知的呼吸渐渐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林现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又不敢翻身怕弄出动静,只能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手臂和小腿传来阵阵麻意。
这时窗外渐渐出现了一丝暖黄色的光线,漆黑的天空也转成深蓝色又变化为浅蓝。天亮了,林现宇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了,他蹑手蹑脚的穿好鞋,做贼似的一点一点拉上窗帘,轻声走出了病房。
方钦估计是睡醒就直接收拾好过来的,林现宇提着早餐回到医院得时候才七点过。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口看见方钦正坐在床边说着什么。
林现宇有些犹豫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夜里景知醒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而一早醒来就立刻跟方钦诉说倾诉吗?不过她要说的那些事,林现宇也害怕,害怕那些事和林武的死有关,那他还有勇气听吗?
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门打开的瞬间,景知虚弱的声音也一字不差的落在他耳朵里。
“麻烦你了,一定要帮我保密。”景知说。
听见林现宇推门进来的声音,景知神色也没有变化,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的对他说:“我还以为你走了。”似乎也没有打算提起刚才的对话。
“我去吃早餐了。”林现宇把保温盒装着的白粥放在桌上,和方钦一起升起病床,让景知坐起来,“你来这么早干嘛?”
方钦抬手耸了耸肩:“反正放假没什么事——昨晚你一直在这里?”
林现宇:“嗯,我让叔叔吃了午饭过来。”
保温盒是家用的,景知小心翼翼地打开,本来以为一碗白粥没滋没味,尝了一小口,竟然有一丝丝奶香和甜味:“好香啊,怎么做的?”
“放了几颗大白兔一起熬的。”林现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梳子。景知的头发随意扎在左侧,后颈处的伤口缝了针,最底下的头发被剃掉了一点点。
林现宇手握住她的头发慢慢取下发圈,一手轻轻的梳着睡了一夜凌乱的头发丝。扎头发是门手艺活,在林现宇双手上上下下折磨着那根发圈之后不由得发出感叹。
景知一口一口喝着奶糖白粥,感受着林现宇的手足无措,方钦站在对面双手抱胸默默的看戏。一番折腾,头发终于是扎好了,不过是松松散散的耷拉在左肩上。
“我先走了。”方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有专属于彼此的频道,让三人同处一个空间时形成一道自然的屏障。刚走出两步,他又有些不服气,转身对着景知说了一句“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说完视线还故意的瞟过林现宇,像是挑衅。
景镇华为了不让陈翠担心,只好借口说景知和朋友出去旅行了,景知在医院乖巧待着,不急着回家。事发之后,她和景镇华都十分默契的对这件事保持缄默,两人都闭口不提,权当作真的就是一对爱好晚饭后一起登山的父女,而女儿只是脚滑加上倒霉不幸滚了一段小山坡。
伤势并没有大碍,四肢都是普通擦伤,往后的日子景镇华便不再来了,林现宇倒是每晚都睡在旁边那张病床上,还带了几本复习资料,拉着景知一起在病房里晚自习。
“有想去的大学吗?”林现宇拿出两套数学试卷。
“没想好,”景知摇摇头。
“那你会走吗?”林现宇问。
这几天的两人的日常也就是聊聊家常,谈谈学习,谁都没有主动提起那些和父辈们相关的事,以及一直让林现宇耿耿于怀的那件她让方钦保密的事情。他有预感,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是再也粘不回去的窗户纸,而且这层窗户纸捅破的不是暧昧的情愫,而是一些无法忽视的长久的隔阂。
“你想我留下吗?”景知反问道。
“是我还不够明显吗?”林现宇停下做题的笔,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当碘伏遇上维c,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动于衷,但是内里已经全部都是你。”
方钦是在景知出院那天来的,出院的时间正巧是在下午——林现宇兼职的时间。刚进医院,就看到自己办理着出院手续的景知。他快步走上去帮忙,接过景知手里的东西。景知看见方钦,露出一瞬间的惊喜:“报告出来了?”
“嗯,”方钦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文件袋,“保证没有其他人拆过。”
景知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那个密封好的文件袋,文件袋真真切切的拿在手里,她倒又没了刚才的兴奋,和所谓的报告一起来的,只有无尽的紧张。她选了小花园里最边上不起眼的一处长椅坐下,方钦没有靠很近,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注意着她的表情。
方钦身子靠着树慵懒的站着,他看着景知一圈圈的拆开了文件袋上的密封绳,然后一鼓作气似的拿出了里面的文件。她好像看得很认真,盯着文件看了许久,然后拿着文件的双手缓缓地放在了双腿上,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但眼睛没有笑。
那是几天前景知委托他帮忙做的dna鉴定,他只需要把景知采集到的头发交给方希,并不是什么难事。看着她一脸放松的神情,方钦才站直身子气定神闲的走过去。
“走吧。”方钦语气轻松,像是彻底放下心来的样子。景知正把文件重新装回袋子里,他的余光不自觉瞥向了那里,那份报告书的最底部赫然写着:确认无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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