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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各自的缘分


在这场cosplay以后,山雀直接起身,拍拍手向贺强走来;雉子嘤嘤嘤地看看双手,确定没有沾到实际的灰尘以后也走了过来;夜鸮看着贺强,贺强对其颔首,前者便自行离开了。

        山雀走到贺强身边,忽然抬头,对阶梯上的龚小娥的方向道:“你爱撸串吗?”

        也不知道问的是谁,蒋西和龚小娥一起讷讷地点了点头。

        山雀粲然一笑,露出自己整齐又雪白的牙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明亮了几分。他邀请道:“今晚撸串?”

        龚小娥和蒋西都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高中级草、甚至是帅过级草、拥有爱豆一样颜值的小哥哥突然邀请两位刚见面的陌生初三少女撸串?

        “谢谢邀请,”王崇明突然微笑开口,“不过她们今天还要上晚自习。”

        山雀翻了个白眼。

        蒋西弱弱道:“啊……这……地震还上晚自习?”

        王崇明微笑道:“也对,晚自习也许是不用上了。但今晚出门不大安全。”

        一旁的雉子扯着衣角,嘤嘤嘤道:“小墨,你就成全我们吧!”

        王崇明继续微笑:“那行,我家天台见。”

        山雀不屑道:“你会烤脑花?”

        王崇明谦虚道:“那等我研究好配方,再正式邀请各位来寒舍。”

        雉子道:“嘤嘤嘤……那老四我们改天约……”

        龚小娥并不知道雉子在对谁说话,不过他看着她们这边,所以龚小娥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雉子与翻着白眼的山雀离开后,贺强道:“照顾好我的孩儿们,我去操场看看其他孩儿们的情况。”

        王崇明只静静地露出了一个礼貌而记仇的微笑。

        最后只剩下龚小娥、蒋西与王崇明还在池畔。

        王崇明转身对蒋西道:“一会儿神官可能会来封锁学校,到时候就不方便离开了。你可以先回家。”

        蒋西和龚小娥异口同声道:“神……神官?”

        神官,一个只在梦想中存在的职业。生为人族,却鲜少出现在人族。

        传闻成为神官的人会在人、神界交界处工作与生活;也有传闻说神官也有轮休,也会回家探亲,但和没人知道自己是否接触过人界之外的东西一样,也没人能确认自己见过神官。

        再传闻,神官是神界的使者。正因如此,神官成了众多家长期待自己的孩子考取的职业,毕竟在考取神官后,孩子就如同取得一所高级高校的录取通知,附赠一只金饭碗和长命百岁。

        龚小娥和蒋西都没有见过神官本官。于是王崇明说神官会来封锁北关时,龚小娥和蒋西都想象着,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在北关外拉起警戒线,然后背手伫立在警戒线一旁,警示着“案件现场,不得入内”。

        好像,那是什么别的影视作品。但也是她们能想象到的极限。

        蒋西有些好奇:“地震和六界史变动有关吗?”

        王崇明并未考虑太久,平铺直叙道:“有上下界屏障松动的可能性。”

        蒋西竟然有些憧憬地问:“老师,一会儿师生怎么办呢?”

        王崇明说:“应该是回教室待命。”

        蒋西眼前一亮:“那我可以加入他们吗?”

        王崇明如实道:“只有当神官到达才能知道如何发展。但,不清楚神官什么时候会来,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是一天,在那之前可能需要一直等在田径场。”

        想了想在湿漉漉的操场上罚站,懒癌让龚小娥和蒋西都望而却步。蒋西失望道:“好吧……那我去拿书包。”

        王崇明拿出手机,又问道:“你的书包是什么样子的?”

        蒋西回忆道:“黑色,是皮质的……”

        王崇明便给贺强发了微信,让他把蒋西的书包带到后校门。然后又补发了一条,龚小娥的粉色书包也带过来。

        几分钟后贺强就风风火火地来了,此时他已经恢复成了平平无奇北关贺眼镜的造型。不知道为什么,龚小娥觉得那副眼镜仿佛是什么封印,封印住了什么呢,龚小娥又说不清了。

        贺强手上还拎着蒋西的小书包,颇像个辛苦工作了一天,下班还赶着放学接孩子的家长,他的风尘仆仆正是来自现实生活的摧残。

        贺强把书包给了蒋西,又说龚小娥的书包没找到,话音还没落人又往田径场方向去了。蒋西和龚小娥本来想让贺强把朋友们都带过来,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找到。

        龚小娥想着书包里也没有重要物品,钱财手机她都随身携带,再加上是已经打入冷宫的书包,看开得比所有人都快。是她出声提醒王崇明和蒋西:“走吧,我早想换书包了,那书包里也没东西,手机在我自己身上呢。”

        随后,龚小娥、蒋西、王崇明三人就近出了北关后校门。

        幸好交通似乎都没受地震影响,道路上依然车水马龙。

        王崇明叫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将蒋西送到家门口。

        蒋西在远去的出租车上姨母笑地注视着身高差四舍五入有四十厘米的两人,思索着要不要趁着这次难得的早退去雀神祠帮她最好的朋友烧柱姻缘香。出租车的车载广播里传来电台主持的声音:“据本台最新收到的消息,刚刚在沙岳市发生了29级地震,震源信息暂不明确……”司机师傅疑惑:“刚地震了?没感觉到啊。”

        蒋西所搭乘的出租车远去后,王崇明忽然道:“小娥,想逛街吗?”

        龚小娥不解地看着王崇明。依稀记得这仿佛是王崇明第二次提出逛街的建议,难道看似理性的男神是个购物狂,他很想逛街却没人陪他逛街?

        龚小娥有些不知所措:“啊……刚地震……商场还开着吗?”

        环顾左右,北关中学坐落在市中心,现在是工作日,本来应该人潮涌动的街道相比平时来说的确有些安静。

        街道两旁的居民楼里,似乎有人往外张望,根据街上的情况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应该避难。

        但那震动虽然很长,却不太强烈,只有静止在家的一些人感觉到了,街上有些行人甚至没感觉到,依然行走着。

        龚小娥疑惑地又将目光落到了王崇明身上,见王崇明看着她,又有一些飘忽不定。

        “现在是上班时间,步行街人比较少,”王崇明笑道,“并且,现在全北关的师生都被关在学校里。”

        龚小娥恍然大悟。这也许是少有的,她和王崇明一起上街但不会被北关的人“捉奸”的机会。

        大脑还没仔细思考,龚小娥已经疯狂点头,转身向步行街的方向走去。

        身后,王崇明似乎是跟上了,龚小娥几乎不用怀疑。

        但她回忆片刻,犹豫地开口了:“你还记得,我在看台上被汤呛到吗?”

        没等王崇明回答——显而易见地,人家不可能不记得,毕竟那只是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不论人家记得还是不记得,那能说一句不记得吗?于是龚小娥自行接下话头:“那时候,我看见……桃李湖好像有一团黑气,冲得好高呀……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话没说完,龚小娥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被抓住了。她惯性回头,看见王崇明握着她的手腕,脸上是一片严肃:“你还看见了什么?”

        龚小娥组织了一下语言:“被呛到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跳进了操场。但操场里的人不是运动会那些……好像是我们学校冬季长跑的那架势,总共得跑三千米……”龚小娥的声音中带上了恐惧。

        “你喜欢冬季长跑吗?”王崇明忽然这么问。

        龚小娥诚实地把头摆得像拨浪鼓:“最多二百米,不能再多了。别说冬季长跑,夏天跑八百我都受不了。”

        王崇明沉默了。

        龚小娥抬头一看,男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嘴角上扬了,之前那种关切的严肃荡然无存。

        龚小娥一怔,随即有些紧张,最终弱弱地说:“我……我不爱运动……”

        男神沉声清了清嗓,笑意散去了,解释道:“我也看见了黑气,从桃李湖底传出的。刚才的震动,很可能和妖、魔、鬼界的动作有关;你所说的情况,更可能是鬼界的手笔,鬼族善于利用人心的恐惧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闻言,龚小娥想,没毛病啊,我的确很恐惧冬季长跑。

        于是她近乎虔诚地看着男神,仿佛在期待他的下文。

        男神却说:“我只能做出这些推断,更深入的缘由就要依靠神官来查了。”

        随后,王崇明率先迈开了步子,在路过龚小娥那瞬间,顺势牵起了龚小娥的手。

        龚小娥大脑被强光占据了一瞬,什么黑气,什么鬼族,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只听见王崇明说:“我们只能消磨消磨时间了。哪怕今天,六界付之一炬,我们都先去买个新书包吧。”

        龚小娥脑海被弹幕霸了屏,来来回回却只有一句:天塌下来,先买书包。

        等她从宕机中清醒过来,王崇明已经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步行街中心。

        她用眼神逼问王崇明这是什么情况?但又都被他好看的侧脸和带着笑意的嘴角反弹了回来。

        被王崇明牵着手的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想想之前和程意在一起的几个月,他们都没有这样手牵手,且是光明正大走在市中心。

        那一瞬间,她想:靠,我早恋了。我这次真的早恋了。

        总之龚小娥从未体会过这样右半身瘫痪的感觉。一开始,王崇明握住她手的一瞬间,龚小娥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时间久了便成了现在这样。

        龚小娥想,男神一定是担心我被地震吓到,才通过牵手给我勇气。我一定是受惊过度,才没甩开男神。对,一定是这样的。

        此时已经距离地震过去四十分钟左右,见没有余震,商场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而顾客们则是有更多自由,于是很大一部分逛街的人都离开了步行街,回家去了。

        一时间,向来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步行街竟然有些空旷。

        王崇明和龚小娥成为了少数震后来逛街的人。加上没有北关师生,他们俩一路竟然没有引起过多注目。

        大约是想弥补龚小娥那不翼而飞的小书包,他先带龚小娥来到了一家卖包包的店。店里有手提包,也有双肩包。

        粗粗一看,这个品牌的设计充满了色彩感,设计风格鲜明,十分夺人眼球。

        龚小娥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她退了一步,倾斜身体,看清了这家包店的门楣。那一瞬间,她醍醐灌顶——这就是那个,她的同学们,时常把手机传阅、时常把购物车安利、时常把掌门八卦共享,的顶级时尚品牌——flmg,旗下的针对年轻消费群体设立,更鲜明、跳跃、时尚、夸张的复线——redbyflmg。

        龚小娥立誓成为一个可爱的时尚小达人,所以也关注了他家微博。同时,因为柳雨笛钟爱这个牌子,看见龚小娥刷微博时,柳雨笛控制不住自己地跟龚小娥科普了许多。

        比如上一季,这家的设计主题是海洋世界,便有海马、珊瑚等花纹,颜色也是以蓝绿色为主色调;上上季是热带岛屿,主要图案就是棕榈树、火烈鸟、菠萝等等;而这一季他家的设计主题是天空。

        挂在墙上的几个双肩包瞬间吸引了龚小娥的注意——首先是顶上那个包。底色是大片大片的天蓝,规律点缀着大朵大朵的白云,中间有个简洁的logo。但白云遍布整个包,非常夺目,但社恐龚小娥觉得有点太显眼了。

        再往下,龚小娥的目光仿佛定格了。

        ——那是一个同样以天蓝色为背景的双肩包。同样的简洁logo。但这个包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只在接近底部处印了一行展翅的大雁。

        龚小娥视线锁定十秒钟后,王崇明便问道:“喜欢吗?”

        龚小娥点头。

        店员小姐姐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介绍,这款包还有同样花纹的其他包型。龚小娥想到柳雨笛的包,便激动地问:“有托特包吗?”

        在她心里,放弃双肩包、改用单肩包,是她迈向时尚与成熟的第一步。

        店员小姐姐表示有的,然后带龚小娥来到店里另一边,然后说托特包是牛皮的,质感更好,并且很轻,适合学生。一面介绍着,小姐姐一面取下展示用的那只包,递给了龚小娥。

        龚小娥有些害羞地挎在肩上试了试,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敢正眼看,便跑到王崇明身边,征求他的意见,王崇明笑了笑,说:“好看。”

        然后龚小娥兴奋地跟着小姐姐去结账。听见价格的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微博上没看到过这个品牌的价格,柳雨笛也没跟她科普过这等俗气的知识。

        龚小娥大脑空白,小手捏着已经调出付款码的手机界面不明显地颤抖着,嘴里喃喃道:“四、四位数?”把她卖了也付不起。

        还好店员小姐姐根本没发现她的窘迫,已经自然地帮一旁的王崇明优雅地结了账,龚小娥已经呆成了行尸走肉,不大清楚王崇明在做什么的样子。

        然后,王崇明又牵着龚小娥去了服装区,帮一脸茫然、任人摆布的龚小娥挑了几套衣服。

        直到出了商场,接触到了新鲜空气,龚小娥眼神终于聚焦在了王崇明手中几个大大的购物袋上,也总算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她接近十五年的人生记忆中,从没有被亲娘以外的人带着这么大买特买,或者说哪怕是亲娘也没为她这么“慷慨解囊”过。

        她想,原来王崇明不是想逛街,只是单纯地想花钱。

        颤抖道:“啊……那啥……我会让我妈还钱的……分期可以吗?”

        王崇明饶有兴趣道:“不可以。只接受本人以身相许。”

        龚小娥颤抖道:“分……分期相许可以吗?”

        王崇明用微笑认可道:“我接受。”

        龚小娥还担心王崇明是不是为了面子,把他的项目资金都挪用了,或者把研究补贴提前预支了,但考虑到男性应该都比较好面子,她没敢问出口。

        于是她良心越发不安。那种压力就像液体一样,随着他们的行走在胃里激荡,存在感越来越强。

        于是她决定找点话题来缓解这种尴尬:“老……老师,我觉得,我朋友他们还被困在学校呢……我们这么……自由……是不是不大好?”

        王崇明:“都是各自的缘分。”

        龚小娥似懂非懂。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月考六界史开始阅卷了吗?”

        王崇明道:“开始了。”

        龚小娥紧张道:“那……是不是真的像传闻的一样,卷子上的名字会被挡住?”

        北关的大考试卷上总会有装订过的痕迹,强哥之前说是为了公平公正,不让阅卷老师看到学生的姓名。这也是北关之所以为名校的一个小原因,就是无差别的教育。

        王崇明道:“会。”

        龚小娥松了一口气。要是碰巧她的卷子被王崇明阅到,那真是丢人丢大了。

        但她不知道,王崇明是认得她的字迹的。彼时,王崇明看她开心的样子,没有揭穿。他轻轻握着龚小娥的手,一直到家门口。

        另一边,龚小娥时尚感的启蒙人之一,柳雨笛,已经被“囚禁”在操场上一个多小时。

        操场上湿漉漉的,不能坐,只能站着,柳雨笛刚参加了跳高的初赛,好不容易进了半决赛,却突然地震了。

        此时,挤在人群中的她只觉得腰酸腿疼。她隔壁班的闺蜜们在人群中找到了一脸不爽的她,并且一把抱住,带着哭腔道:“阿笛,你没事太好了。”

        这群少男少女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灾难,所以当地面结束晃动时,他们中的好多人才后知后觉——灾难曾经来临过。一时间“我要嗝屁了”、“爸爸妈妈我爱您们”和“什么我还活着”的心情在他们心中交替存在。

        柳雨笛虽然只愤懑突然中断的比赛,也不知道老师记好成绩没有。但看着闺蜜担心的样子,一时间也没了气,回抱住了她的两个闺蜜。

        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

        距离地震发生一个半小时后,已经有站不住的学生就地坐下。

        忽然,学校里的广播再次响起。主席台上的老师道:“下面是紧急通知,由于地震的原因,请所有师生尽快回到本班教室,等候接下来的通知。为了方便撤离,请大家选择最近的通道离开。”

        一时间操场上热闹起来,所有师生如蒙大赦,纷纷向教学楼方向涌动。

        柳雨笛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地震?回教室避难?”似乎有什么常识上的漏洞。

        但校方似乎不会犯这么常识性的错误,于是柳雨笛和两个闺蜜手挽手,随着人潮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突然,前方的学生停下了脚步,纷纷看向右侧,主席台背后的道路。

        ——操场地势较低,主席台背后的道路和观众席最后一排差不多高度,比操场足足高出个七八米。在那里,树丛隐隐间,一行白衣人整齐通过。

        因为树丛茂密,一队白色在枝叶空隙间时隐时现。

        学生们自然看不清,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袍,手臂夹着统一的一本书籍一样的东西。

        因为距离较远,操场上的学生们也看不清他们的具体装扮和长相,只觉得雨后湿润的空气都被这一行人染白了。

        操场上的学生们纷纷驻足,目送这群神秘人在高处向反方向行去。

        也没人注意到,在操场角落最窄的那道阶梯,贺强拾级而上,一面取下眼镜,擦拭了两边厚薄均匀的平光镜片,便将眼镜折叠起来,随意地揣进了兜里。而后直起脖颈,仰视阶梯,迎着白衣人们前进的方向走去。

        在被树木挡住的地方,贺强走完阶梯,出现在一行白衣人的正前方。

        一行人看见贺强,便停下了脚步。从操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队尾的几个白衣人停下,然后对着学生们看不见的地方行了一个礼。

        学校的广播又适时响起,提醒学生们保持移动,不要停留。

        于是学生们又恢复了移动,但还是好奇地看着主席台后方。

        在那里,白衣人依然停留着。

        只有他们面前的贺强看得清他们的样貌。

        他们的脸都是普通人的长相,但皆是身着齐膝白袍,胸前用银线绣着一对龙角,腰间系着银色腰带。男女皆留长发,并用一根简单的檀木簪子绾成髻。

        每人夹着一本厚厚的银色书册,封面镂刻:“神官准则”

        一队人皆向着贺强深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贺强叹了口气,出声道:“不必。”

        闻言,领头人稍微直起身,但依然保持着一个恭敬的角度,没有直视贺强。此人是个看上去约五六十岁的男人,头发已经略见花白。

        然后一队人皆直起身子,木偶一般地与领头人保持一致。

        领头人对着贺强垂首道:“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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