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只虞虞

虞歌隔天早上，就收到了动漫公司恭恭敬敬给他的邮件答复，对此他没多大意外。

        对方邮件措辞非常谨慎小心，开头就是“绵绵蜜桃碎冰冰”老师，您好，。

        这圈名，是他取得？后知后觉的虞歌回忆起自己取名字的随意性。

        算了，至少这个名字，绝对不会有人想到马甲背后，就是他虞歌！

        一个字，稳！

        对方很有诚意，三言两语就说明了对他作品的肯定，以及希望能够合作的期望。

        还郑重承诺：如果虞歌愿意，接下来的所有配乐制作都可以由他发挥。

        自由性先不说，连最终成交金额都翻了几倍。

        足以见其诚恳态度。

        刚入行就接到一笔大生意的虞歌轻点几下：

        回复接下！

        第二日一大早。

        虞歌来到余声余像工作室。

        气温下降，导致外头又冷又寒，一般的陆地生物都扛不住，更别提小人鱼这个海底生物。

        他既不耐热，也不耐冷，所以把自己包成了个团子状。

        外人来看，虞歌穿着一身浅色外衣，领口处两个毛绒球球颤颤巍巍，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摇晃。

        从小李的角度来看，这人看上去岁数一定不大，指不定比他弟弟还小，估摸着也就是个实习生来访。

        今天，本来就有几个实习生，说要来。

        小李敲敲桌上的小时钟，没有抬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八点四十五，你倒好，直接迟到十五分钟！？”

        不是吧？

        签合同还有规定要在八点半准时到来？他们也没有敲定具体几分几秒，只说了八点半左右。

        虞歌犹豫着要不要道歉，万一人类社会就是这么争分夺秒呢？他还是不要太过明显才好。

        为了不暴露，强行融入人类社畜大军的小人鱼软绵绵开口：“抱歉，我”

        他一开口，小李回过神来，这声音好真好听呐。他顺着实习生那一尘不染的鞋面看向对方的脸。

        实习生把手团在一起呵气，嫣红的指尖跟他脸上冻伤的红晕交相呼应，清纯和娇欲多一分，少一毫都不行。

        “哥哥，你说。”还乖。

        小李骨头一酥。

        这，这谁顶得住啊！？

        今年实习生的质量这么高吗？被美色煞到脑袋的小李忘了核对姓名，他随手一指：“算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哈”

        “你就先熟悉一下工作室环境吧。”

        虞歌：“？”

        这是什么操作？

        举目一看，四周为数不多的员工都在拼命工作，小人鱼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抱着保温杯坐在一旁。

        热茶透过盖口冒出热气，天然地遮住了“实习生”的面容。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

        空气中只余哒哒哒打字声，突然，梁正业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噩耗。

        办公司里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他们，包括虞歌。

        “之前说好把位置让给我们，怎么突然变卦！？”

        沉默，一片沉默。

        对桌那男人没有搭话，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很有一种专业严肃的气质。

        “抱歉，你们这部动漫，上不了我们白桃站。”

        年轻男人接着说道。

        “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非常抱歉，长远上来看，你们的番剧不大适合我们白桃站。”

        白桃站？

        哪怕在人类社会算是孤陋寡闻的小人鱼都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看番平台。

        也就是说，这就是另类的委婉劝退，还是大概率打了“死”标签的劝退。

        如果没能搭上“白桃顺风车”，那便可以提早宣布，北极冷番到你家。

        难道，原著中这部番的结局，就是因此被打到了北极冷地吗？虞歌歪头思考。

        那么他接这部配乐，当真是划不来的买卖？

        那头，梁正业还没有死心。

        “给我个原因。”他压在桌面上的指腹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梁正业死死盯着年轻男人的嘴巴。

        期望他能说出什么转机的话来。

        “因为数据。”

        “什么？”

        “很简单，通常这一季买的番很大程度能影响到未来“白桃站”的热度地位。”

        “而你们，”白桃站负责人围看一圈，“没人脉、没员工，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连配乐都没有吧？”

        老梁立马反驳：“谁说没有？我们已经在联系业内有实力的老师了”

        负责人打断他的勉强回击：“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等于不做数，这个叔父您比我更清楚吧？”

        闻言，虞歌在旁边听得一惊，这两个人完全专业且不熟稔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老梁一愣，“叔父”这个词语如同打开了一道开关，他的眉眼低垂，叹了一口气。

        像是认命，又像是还不甘心放弃。

        员工们和虞歌都能看出的事实，站在对桌的负责人自然更为清楚，他目光坚定：“叔父，您有空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还不如回家陪陪姑母呢。”

        “梁正业梁正业，叔父，您这个岁数的人了，还不务正业只顾着玩儿么？”

        这话就难听了，基本上等于否定了梁正业这么多年的事业与付出。

        偏偏，这话又是实话。

        还没有实现的梦想，那就不叫梦想，叫做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白日做梦。

        你只有证明了你自己，才能证明自己的事业。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老梁嘴唇颤抖几下，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中年老男人被他的子侄辈骂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质量为上，”负责人话头一软，不近人情也得有个限度，面对完全已经溃败的对手，没必要往死里打。

        “除非你们能拿出比‘关于异世界与我之间的选择’还好的作品质量”说着说着，负责人已经在收拾东西打算走人，显然这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很强？”忽然，空气中钻出来一道软了吧唧的声音，疑问道。

        负责人停下手，众人循声望去。

        说话的是一位看上去又小又嫩的男生，半张脸埋在雾气后面，衣服领口里头。

        恢复冷静的梁正业指着虞歌，用眼神诘问小李：“这谁啊！？？？”

        小李头疼地按住脑袋，冲上去拉住虞歌，向众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实习生不懂事，你们谈，你们继续谈。”

        说完鞠了个躬，转身想骂，看到虞歌那张懵懂的脸又骂不出来，他无奈地又给这个小祖宗解释：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专业的人呐？这个都不知道？‘关于异世界与我之间的选择’是十月最强的霸权动漫，而且，人家的配乐老师是有名的作曲家，配一部火一部的那种！”

        哦？还有这种好事？

        虞歌眼睛一亮，他就喜欢有名气的作曲家，没有名气的他还没兴趣呢。

        “或许你们需要个配乐师？”他平静的吐出惊人之语。

        【叮咚~】随着虞歌当场放话，系统也紧跟着上线。

        【恭喜触发支线任务：请宿主在规定时间之内完成配乐，并且获得老梁的认可。倒计时：一小时】

        【任务奖励：文学方向升级，卡池十连抽卡】

        工作室里。

        这句话在逼仄的空间里回想，不知道还以为久等没到的配乐老师终于到了现场。

        小李一口气没上去差点晕倒。

        梁正业跟其他员工则心头一跳，刚漫上由衷的喜悦，就看见说话的人，正是之前那个没头没脑的“实习生。”

        所有人：“”阿这。

        惊喜过后便是失望，失望过后就是愤怒，特别是在这万分要紧关口。

        是你开玩笑的时候么你！？

        顿时，他们投向虞歌的目光愤怒、厌恶、还带着全盘否定的怀疑。

        负责人还没走，他的脸上似笑非笑，指着一脸学生样的虞歌说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优秀的配乐老师？”

        “对，就是我。”虞歌上前一步，抬杠似的指着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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