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加书院考试

盛夏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照进亭子里，给人一种晃眼晕眩的错觉。阎淳来到一个同龄的少爷旁边，跟他打起了招呼。

        “兄台好！我是工部阎主事的三子阎淳，请问你贵姓？”阎淳秉着多认识人，打招呼礼貌道。

        “弟弟好，我是魏国公家的世子李迦铭”，李迦铭回道。

        “今天是我第一次出门参加宴席，很高兴认识你，李世子”，阎淳小声道。

        “我不一样，我三岁就出门参加宴会，今年我已经五岁了，参加的宴请有十来次了”李迦铭骄傲地道。

        “你好厉害，好多人我都不认识，烦请李世子带我认识一下，有劳！”阎淳赶紧说道。

        “好，我带你和他们一起玩”，李迦铭拉着阎淳高兴道。

        这就是阎淳和李迦铭的初次见面，宴会上，阎淳又认识了七八家的官家子弟，他们的父亲或祖父官职有高有低，有勋爵有清贵，虽大都才五六岁，已然像现代十岁左右的孩子，待人接物，咬文吐字，条理清晰。

        男孩子这边玩的挺多，有玩投壶的，也有玩弹弓的，还有斗蛐蛐的，阎淳顶着小孩的皮，也玩耍了一番，很得趣，果然古人还是很会玩的。

        到午宴的点，主人家的奴仆来通知宴席要开始了，众人才停下玩耍，前往宴席厅，陆续就坐，等待开席。

        酒席的菜很丰盛，在主人家的祝酒词下，大家吃的很尽兴，不少夫人都喝多了，阎夫人的酒量不错，脸只稍稍有些红晕。

        这古代的宴席跟现代的宴席区别也不是太大，就是对就餐礼仪还有座次之类的要求很高。

        午宴过后，客人们就陆续走了，阎淳跟着阎父一行也辞别秦家主，回了阎家。

        在这之后，阎淳断断续续也跟着阎夫人出席了一些宴会，均是结婚祝寿宴请之类的。

        偶尔，还会陪着阎夫人一道去寺庙拜佛烧香，见识古代的庙会，热闹的景象，跟看古画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点清明上河图的味道。

        时间流逝，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阎家又陆陆续续地添了三个庶出子女，妾室们斗的更厉害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阎夫人的院子阎琦渐渐来的少了，阎夫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早上看着都有点红肿，估计暗地里没少垂泪。

        毕竟阎家虽然表面和谐，但是私底下暗流涌动，再加上阎琦是个花心大萝卜，院子里莺莺燕燕没完没了，虽然没怎么出人命，但是妻妾争宠的事情就没断过。

        男人们不但好色，还经常自以为是，享尽左拥右抱，齐人之福，自以为家中妻妾和睦，全靠脐下二两肉，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自命不凡、自欺欺人罢了。

        后来，实在看不下去的阎淳就在后面背后出主意，撒娇卖萌让阎夫人到城外庄子上度假，好歹离开令人窒息的阎家一阵子，透透气、换换心情，领略一下田园风光。

        如此这般，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渐渐成了常例。

        庄子不远处的山上有一座鼎鼎有名的寺庙叫灵隐寺，经常会有高僧坐坛讲经论道。这对喜欢研究佛经的阎夫人很有吸引力，庄子上没了令人烦恼的阎琦，也没有令人厌烦的妾室庶子，阎夫人的胃口好了，身体也好了，笑容都多了很多。

        春天、夏天和秋天的时候，阎夫人都会到陪嫁的庄子上住半个月，阎淳和姐姐阎渺也会向夫子请假，一同到庄子上度假。

        每每到了庄子上，阎淳就带领庄子上奴仆的子女伙同村里庄户人家的小孩子们一起玩，像上树掏鸟蛋、放风筝、斗蛐蛐、捉萤火虫、抓泥鳅、下河摸鱼等等什么的都是常规操作，得益于现代的游泳技术，到村边的河里野泳，游的多了，水性是锻炼的越来越好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学生时候的寒暑假，玩耍才是童年该干的事。就当返老还童，再过一个童年的感觉真心不赖。

        度假也不能丢下功课，每天早上都有一个时辰是要学习的，住在庄子上，姐姐阎渺就是老师，而且还是个很严厉的小老师，一点懒都不能偷。阎淳每天在姐姐的监督下背书习字很认真，功课一点没拉下。阎夫人偶尔也会抽出时间检查一下阎淳的功课。

        更多时间，阎夫人会带着管家和丫鬟婆子之类的去田间地头转一转，或者去山上的寺庙听得道高僧讲解经书。

        时间过的很快，阎淳已经八岁了。这一年的秋天太阳正晒，庄子院子里，有一个人工的池塘，池塘边种满了柳树，院墙离池塘很远，大门一锁，院子里就只有阎淳、阎渺并彼此的贴身丫鬟。

        自从刚来庄子上那年，忽悠着姐姐阎渺在院里的池塘学会游泳后，每个天晴的日子，阎渺都会穿着特制的泳衣，到池子里好好地畅游一番。往往这个时候，阎淳就成了守卫者，防止不长眼的家伙误闯进来。

        阎夫人最开始是被瞒着的，后来也默许了。会水是一门求生的技能，她见过大家闺秀不小心掉落池塘，因为不会水被溺死的。

        某些方面，阎夫人还是相当开明的。可惜，古代的女子大多被困于后宅，在后宅的倾轧中度过一生，少有能发挥的舞台，历史中，女子更多时候当了配角。

        间或有几个女子书写浓墨重彩的人生，在史书中留下精彩的一笔，可毕竟是少之又少的。

        庆朝相对以前的朝代，对女性相对宽容多了。如今朝廷上是杜太后执政，延续了老一辈摄政太后们的执政风格，宫廷多有优秀的女官出谋划策，延续了一系列保护女性和提高女性地位的政策，立女户，办女学，女子可当庭官，女性地位进一步提高，女子在婚姻嫁娶自由度上有了大的提升。

        阎渺如今已在青莲书院求学，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姐妹，学琴棋书画，六书九经、射箭骑马，休闲时也组队蹴鞠或者打马球。今儿是休沐日才会来庄子上玩耍。

        “阿姐，你现在游的越来越好了，哟，身材锻炼的不错嘛！”，阎淳看到已经游泳结束披上外衣的阎渺，逗趣道。

        “淳弟，你这张嘴啊，越来越能说了”，阎渺眉风一扫，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阿姐，快来给我说说，大哥相中的是谁家的小姐。”阎淳关心未来嫂子的身份。

        “这个，我听母亲说，大概是翰林院张翰林家的嫡长女，过一阵子就会请官媒出面商定。”阎渺也很关心这件事情，毕竟是要长期相处的，要先了解好喜好性格家世之类的，做好准备。

        “那翰林家的嫡长女，你在书院见过吗？”阎淳问道。

        “听说过，应该在甲班，我现在还在丙班，所以没有接触过，不过听刘妈说，大哥和张家嫡女已经见过，都挺满意的，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阎渺肯定道。

        “对了，你最近准备的如何了，百川书院的入学考试可是出了名的难，你可得认真点备考，若是进不去，就只有去尚云书院了。”阎渺很是担忧的语气道。

        “阿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百川书院我是去定了，只不过这书院好是好，就是管理太严格了，上十天休一天，还得住在书院，以后啊，我这般逍遥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可惜可叹地语气令人一阵气恼。

        “淳弟，你也不小了，书院必须得去，只有学识好，将来考中进士当官，才是我们书香世家子弟的出路”，小姑娘蹙着眉，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弟弟。

        “我知道的，阿姐，大哥二哥都已经考中了秀才，我也得努力了，将来我还得给你和母亲撑腰呢！”阎淳保证地说道。

        阎淳这次来庄子是带着小厮和丫鬟独自来的，已经半个月了，主要是图清净，来学习备考的。

        百川书院是除了国子监最好的书院，国子监的求学名额，每个官员就一个，大哥阎淮已经用了，现在阎淳只能从民办学院选一个了，离家最近的，声名远播的学院就是百川书院。

        这所书院汇聚了大庆朝比较出名的学识渊博的大儒，书院毕业的学子不少都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若是有幸被大儒看中，收为入室弟子，考中进士的几率也是大大提升，进了官场，一帮同门师兄弟就是天然的官场人脉。

        所以这百川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那是人满为患，众人趋之若鹜想进入的学习圣地。

        很快就到了百川书院入学考试的日子，一大早，阎淳在阎夫人的殷切期盼嘱咐下，离了家，前往书院考试。

        书院坐落在玄都城外的一座山上，山下有一条蜿蜒的河流，大概有十丈宽，环绕着山，故而，马车到了河边只能停下，改乘坐小船过河。

        今天的日子特殊，河边停满了马车，都是等待着过河考试的。来到河边，小厮招呼了之前定好的船夫划了船过来，一行人登了船，站在船头，向着河对面行去。

        下了船，阎淳带着两个贴身小厮，开始步行上山，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学子，同样是此次参加考试的，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还有的学子跑步前进，生怕万一晚到。

        阎淳不紧不慢地走着石梯子，花了大概半个时辰，到了书院门口，站在原地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仪容，观察了一下周围。

        看来百川书院确实不错，来考试的学子今天至少有上千人，有些口音杂乱，估计是其他州县赶来的。有穿的绫罗绸缎，也有穿灰色布衣的，有如自己这般幼小的，也有中年男子。

        不一会儿，从书院大门走出来一个夫子，敲了一下铜锣，大声道：“众位远道而来的学子，学院山长令我传达第一项考试内容，所有学子一律先随我进学院参加考核”。

        等众人陆续进了书院大门，看到了一个差不多能容纳一千人的院子，随后先前的监考的夫子宣布了考试内容，原地蹲马步，坚持一炷香，没坚持住的淘汰。

        身体素质不行的学子先白了脸，纷纷攘攘，又不是考武举，怎么还要这么考。

        可惜，抗议无效。阎淳之前的身体确实不行，但经过三年来玩的同时有意识的锻炼身体，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虽年纪还小，不过蹲马步没有难倒他。

        中途，倒是不少身形单薄的学子懊恼悔恨倒地，被书院的小厮扶着离开。

        穿着青色衣服的夫子，看了一下快烧完的香，又看了看院子里少了三分之一的学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留下来的学子第一关过了，请跟随学院小厮进入学堂，开始第二关考试”。

        咬牙坚持留下来的众位学子，听到这句话，才卸了力。阎淳也差点不过关，硬是凭着毅力才硬抗了下来，看来以后得文武兼修才行，不然，自己这小身板不够看啊，更别说古代这个高危环境，真的是懈怠了。

        阎淳下半身直接麻了，都没有知觉了，站直后，活动了一下手脚，深吸了几口空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前往学堂的人流，慢慢地跟着前往。

        此次估算大概留下来了三百多人，第二关估计是文试。

        来到学堂里，众人被陆续带到了授课室，每间授课室能容纳三十人，等众人到座位上坐下，就迎来了监考的夫子，宣布了考试规则。

        “各位学子，下面开始分发试题，考试时间半个时辰”。

        阎淳看了看试题，主要是算学内容，这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占优势的。一共十道题，将文言表述用现代汉语翻译一下，然后在草稿纸上解答出来，再翻译成文言文作答，半个时辰，将将解答完毕。等到考试结束的铜锣声响起，放下笔，等人收走卷子，第二关算结束了。

        中间给了休息出恭的时间，差不多一刻钟。

        等考试的铜锣声一响，监考的夫子拿来了第三关的考试试题卷。分发到了各自的课桌上。定了时间是半个时辰。

        阎淳看了看，是五十道填空题，全是六书九经上的句子。应该就是考的对科举书籍的熟练背诵程度，也是考记忆力。

        穿越以来，阎淳的记忆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读书以来在科举必考的六书九经上狠下了功夫，故而虽时间紧迫，最后交卷时也答了四十八道，有两题太偏确实没能一下子想出来。

        众人结束了考试，陆续原路返回。阎淳也是有些心累和身体累，回了家，吩咐下人去阎夫人院子里告知一下情况，自己先回了明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洗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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