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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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听他的。”
赫连渊一把将泛着奶香味儿的瓷瓶掳过藏到身后,心跳还没慢下来,就替自己老婆强词夺理睁眼说瞎话。
“这肯定就是奶茶!他就一个卖货的他懂什么懂他!”
兰达:……行吧是我不懂告辞拜拜。
长孙仲书面不改色把茶盏里剩余的假奶茶一饮而尽,茶盏搁回桌上,又一动不动装木头人。
兰达握拳咳嗽一声。
“咳咳,阏氏,其实我今日来,还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木头人没说话,眼睛又稍微睁大了点,权当作表达疑问。
“是这样的,我打算把奶茶包装之后打成字号彻底推出售卖,从草原一路往南边打通商路。但是吧,毕竟这么多年咱们这边的人都直接喝牛羊奶,刚开始效果如何也不好保证,所以想请您当个代言人什么的——冲着这张脸他们也得掏钱是不是!”
兰达盯着他,期待的目光几乎要把空气烫出个洞。
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桌案那头端坐着的美人依旧神色清冷,如若不是长眉几不可见地微皱一下,几乎要让人怀疑那根本就是一尊昳丽绝艳的白玉雕。
“多谢一番美意,但我恐怕无法胜任,右贤王还是另请高明吧。”
长孙仲书回答得疏疏淡淡,也不管兰达肉眼可见丧气下去的脸色和瘪下去的肚皮。
他对这些多余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来到这儿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等自己名义上的老公死——除此之外,似乎也并无什么可被称作盼头与念想的东西。
长孙仲书余光扫了身侧的赫连渊一眼,轻轻飘飘,飞絮一样。
要不是这任老公太不争气,恐怕这时候他那皇叔的玉玺正盖在第八封婚书上呢。
赫连渊身上好像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个雷达,专门接收长孙仲书发出的一切信号。明明没有转头,可心中却分明笃定刚刚长孙仲书看了他一眼。
被信赖和被需要的感觉在胸膛充盈激荡,赫连渊只觉一身男儿气概迅速膨胀,连忙大义凛然英雄救美:“听见了吗,我老婆不愿意,你还是换个人吧。”
另赠贴心替代解决方案一则。
“要是只论脸……啧,你看我怎么样?”
兰达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呛咳了半天,抹抹嘴没理人,仍然不死心地追问长孙仲书。
“阏氏是有什么顾虑?不妨再考虑考虑,我愿意让出一成——不,二成,二成利给您!”
若找画师把这张纵使拒绝别人也让人生不起气的脸绘下来,张贴在商号大大小小的角落,那前来订购的人恐怕能将门槛都踏破!莫说是二成利了,就算长孙仲书动动嘴要拿走五成,他也能心甘情愿点头答应。
“不是钱的问题——不,钱不是问题。”光那一箱箱的陪嫁怕是十辈子也挥霍不完。
长孙仲书瞥他一眼,顿了顿,忽然伸手握上一旁赫连渊的手臂,也不顾手下一瞬间微微僵硬的胳膊,软了身子将自己的头轻轻倚靠过去,紧贴肌肉结实的臂膀。
鸦色睫毛颤了颤,又安顺驯良地垂下。
“嫁人了,贤妻良妇,不好抛头露面。”
他面无表情小鸟依人,话语声落到赫连渊耳里,却差点没惊得他大鹏展翅原地升空。
赫连渊自个儿心跳得扑通扑通的,一转眼看到被震得愣愣钉在原位的兰达,心情忽然又不爽下来,仿佛盯着长孙仲书的脸发呆是什么独属于自己的特权,非请勿视。
“看什么呢,没听我老婆说话吗?”赫连渊板着脸,一点理智牵系着他没直接伸手挡在长孙仲书小脸跟前。
兰达被喝了一声回过神,脸上笑容发僵,几乎想不顾身份翻个白眼——
恋爱中的男人全特么是小气鬼!
“好吧,好吧。”兰达不甘不愿地点头应承,撇嘴摸了摸肚皮,小眼睛忽然一亮,“阏氏如若不愿露脸,那给这些奶茶赐个名总可以吧?”
长孙仲书松开工具人赫连渊,想要离开他肩膀直起身,可墨色长发偏偏不听话地同赫连渊腰间的银带钩缠在一处。他头皮微痛,两三下没挣开,只好放任自流地继续倚在高大的男人身边。
“也行。”见到右贤王这不把他跟奶茶绑到一起不罢休的势头,长孙仲书也懒得再多争论,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兰达一拍大腿,豪气万丈:“好!就冲阏氏这句话,我也就不虚此行了!”阏氏出身皇室,又来自中原,起的名字想必是个个别致又典雅——嘿,值了!
一直待在角落里几乎快被人遗忘的发财旺财连忙上前,动手把同类的奶茶归于一处。有几瓶还特意拿小银勺搅了搅,露出底下的原料来。
“这是?”
长孙仲书白皙的手指还在不急不缓穿梭于腰侧发间,在此之前只能被迫歪头靠着赫连渊,一眼望去像极被圈养的金丝雀美人。倒是赫连渊的雷达不知为何突然失灵,直挺挺坐着半天却似乎没有要帮他解发的意思。
长孙仲书目光落到一瓶颜色平平无奇的奶茶上,然而随着银匙的搅动,棕褐色的液体间竟有两颗黑色的小圆珠在漩涡间起伏。
“这是拿木薯粉搓成的圆子,不知道阏氏爱不爱喝,就只先加了两颗。”兰达笑眯眯道,“阏氏给它赐个名儿?”
长孙仲书又扫了一眼那两颗绕着追逐打转的圆子,随口道:“那就叫二点点吧。”
兰达笑意一滞,赫连渊却已一马当先拍案叫绝:“好名儿!简洁活泼朗朗上口,好!”
“不错,是不错……”兰达擦擦汗,把第二瓶端了起来,这瓶奶香更加浓郁,颜色介于米白与乳白之间,“这一瓶里的牛奶是从敕勒川的牧场运来的,金贵得很——敕勒川,阏氏知道这地儿吗?”
长孙仲书一颔首,他可没忘了自己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双儿孙。可惜他还没怎么体验含饴弄孙天伦之乐,有个人就已经先把他们双双打包扔去西伯利亚了。
那个人现在还挺直腰板坐在自己旁边,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敕勒川么?那就叫……就叫勒勒茶好了。”
“好!好听!”赫连渊啪啪鼓掌,积极捧场,顺道斜瞟了一眼右贤王,“你怎么说?”
“好、好听……”
对着长孙仲书那张脸兰达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他郁卒地摩挲几下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挥挥手叫旺财把稍远些的另一瓶拿来。
这瓶带着股沁人的甜香,顶头还覆着一层打发了的奶沫子,不知掺了点什么,竟还微微透着浅粉色。
“这是专为了恭贺单于和阏氏大婚之囍调制的,加了凤棠花碾碎后的花汁,偏甜口。”
经过长达十余秒的艰难缠斗,长孙仲书终于成功拯救被勾住的发梢,他松口气,攥着重获自由的发尾没留恋地直起身,没怎么看就随口道:“囍茶。”
兰达已经能心平气和面对从那双形状姣好的唇间吐出的任何名字了,他瞧见赫连渊听完后不自禁也不自知变得柔软的眼神,扯了扯嘴角,内心平静毫无波动。
“伉俪情深,伉俪情深啊……咳,这最后一瓶呢,除了鲜牛奶和茶叶外,还加了不少果浆,卖相也最好看。”
一尊小小的瓷盏被推近了点,里头盈盈晃荡着两种颜色的液体,一半浅紫,一半深红,泾渭分明。然而当银匙伸入搅拌几圈之后,姹紫嫣红碰撞融合,竟仿佛互为抵消般两相褪色,最后悠悠化成了一片奶白的溶溶月色。
“这是怎么做到的?”长孙仲书难得被勾起了点兴趣。
兰达得意地昂起头:“这是草原特有的连枝果,两种颜色的果子长在同一株植株上。摘下来榨出果浆,不晃动时彼此就不相溶,可一旦搅拌,两种果子的颜色便都会消失。”
说完又探了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一点提升卖相的小噱头罢了……不过这法子到底新奇,阏氏可否赐个——呃,稍微典雅些的名字?”
兰达是真的怕了。依照长孙仲书的起名规律,他毫不怀疑接下来可能听见的不是“二果果”就是“没色茶”——长生天保佑,这可是他准备作为主推的商品啊!
所幸上天似乎当真听见他心里无声的呐喊,美人凝眉片刻,丹唇轻启,清清冷冷送出四个字。
“……姹嫣月色?”
“好!好!”兰达大喜,“这是把颜色变化前后都囊括进去了……阏氏果然有水平啊!”
这下可好,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玉口赐名,又何愁做不成销量天下第一的奶茶来?
“这还用说!”赫连渊瞥了眼前乐不可支的人一眼,顺口问道,“你这个奶茶,这回还打算走西边那条商道?”
提及这事,兰达的笑容也敛了敛,碧绿的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转着圈摩挲。
“说起来,铁山栈道那条道近来不甚太平……”
他往长孙仲书这头瞄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长孙仲书没什么所谓,他本来就对政事不甚关心——不,应该说是对绝大多数事情都不甚关心,尤其当这些事情,还发生在这片他随时会启程离开的土地上。
他自然地站起身想要把空间留给这二人,可是才刚挪动了一步,手臂忽然被人坚定而轻柔地握住,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隔着衣料传来,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已经重新牵扯着他坐回原处。
赫连渊一直等他坐好才缓缓抽回手,口中话对着兰达讲,一双眼却不避不让正对上长孙仲书漆黑的瞳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就在这儿说。我能听的,他也没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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