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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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气放晴,木之本瑾惦记昨夜被风吹雨打的花,早早地来到天台,发现有人比他先到“部长午好。”
“嗯,你来了?”幸村剪下将断不断的枝叶,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放回去换下一盆“正好,那里还有一把修枝剪,会修吗?”
“会一点。”木之本瑾找到幸村说的剪刀,“我在家里帮爸爸做过这些。”
“可以。”幸村观察片刻,伸手指导“这里像这样剪更利于花枝抽芽。”
木之本瑾照做,“这样?”洁白的茉莉花剪去被打落的残叶,只留下零星的几片,稀落的花瓣包不住嫩黄的花蕊,小小一朵迎风招展,努力而坚持的活着。
幸村看了眼,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不错,你很有天赋。”又上手点出几处需要调整的地方,两人离得有些近,飘扬的立海校服不经意蹭到身前的少年。
木之本瑾似有所感,回头望进褐色的眼眸,如时间沉淀大浪淘沙般存于世间最完美的宝藏,波光流转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怎么了?”幸村微微侧头,那抹笑意于眸深处摇荡,“是有哪里不明白吗?”
“啊不是,”木之本瑾不着痕迹地侧身“部长懂得很多关于植物的知识,好厉害。”
他的这点小动作在善于观察的人眼中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幸村也没在意,微微调整外套的角度,形成不大不小的空白一角,框住身后的云兴霞蔚“哪里,只是平时照顾的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小瑾有喜欢的花吗?”
“有啊,樱花。”木之本瑾笑道“我最喜欢樱花,和我妹妹的名字一样。”
幸村轻笑一声,揶揄道“原来小瑾是妹控啊,有你这么温柔的哥哥,当妹妹的一定很幸福吧?”
“也不算啦,我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木之本瑾不好意思地挠头,脸上偷偷冒出几丝红晕,“部长呢?部长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矢车菊。”幸村搬出一盆生长旺盛,花枝饱满的白色矢车菊,同样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对方不仅没有和别的花一样如残花凋零,反而于枝头怒放,一团一簇,虽是生活中最为常见的花种,却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我记得矢车菊是象征遇见、幸福的花,白色花语纯洁、干净,是很美好的祝愿。”木之本瑾和声道“我可以画下来吗?”
“你带了速写本?”幸村有些意外。
木之本瑾抿唇笑了下“只是想到来这里可能会碰上部长你,便带过来了。”
“这样啊…”幸村也笑了“最近有画什么新作吗?”
“一些风景画。”木之本瑾翻开自己的速写本,有的已经上完色显然是一幅成品,有的只有线稿,条条框框,构图杂而不乱,可以想象若是全部画完会是怎样的风月无边。
比起较之平常的花坛溪流,幸村最感兴趣的是其中一张巨大的樱树,樱树遮天蔽日,大团大团的粉色铺满欣赏者的视野,树间隐约藏有三两人影,粗壮的枝头吊着一架木制秋千,远处溪水潺潺,浅淡的蓝色与无边的绿色相融合,路边野花无数,纷杂的色彩迷乱视线,笔触细腻,不难看出画家内心的所思所想。
“这么大的樱花树,是你自己想象的吗?”
“嗯?”木之本瑾探头看去,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本丸的万叶樱画了上去,心跳顿时加速,“啊对,是我自己想的,我比较喜欢樱花嘛。”
“喜欢樱花就画了这么大一棵樱花树?”幸村忍不住乐了,“你总是能做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呢。”
“什么?”木之本瑾没有听清。
幸村哈哈笑了几声,在小瑾身边,他总能体会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可以很轻易地挑动他的情绪,“柳昨天答应教你数据网球了?”
“是的,部长。”木之本瑾乖乖回答。
幸村忍笑示意他放松点“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不用那么拘谨。”
“对数据网球感兴趣吗?”
“有一点。”木之本瑾诚实道“我对他可以预测对手行为与心理这点很感兴趣。”
“嗯。”一般打数据网球的看中的都是这点,幸村不置可否,转而换了个话题“你还没见过我的网球吧。”
部长的网球?
木之本瑾摇摇头,“没有。”
幸村神秘一笑“今天的选拔赛上让你见识一下如何?”
木之本瑾直觉不妙,周四周五的正选选拔关乎关东大赛的出战名额,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赢部长,如果答应了,自己就比别人落后一分。
但是……
木之本瑾对上幸村如天然琥珀般温润的星眸,郑重而坚定的点下头“我想。”他想见识部长的网球,他想知道自己与顶级强者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就知道。
哪怕知道小瑾不会拒绝,知道他会答应,但当对方真的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的那一刻发生,幸村心里仍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喜悦
为了不辜负后辈的信任与期待,当天最后一场选拔赛,幸村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为比赛的对手送上一份网球盛宴与灭五感大礼包。
他的打球类型是yips,可以一点一点的剥夺对手的触觉、视觉、听觉,通过给予对手无与伦比的恐慌,从而使对手精神崩溃,无法比赛。
幸村伫立场上,冷漠而高傲地注视对面抱着球拍茫然无错的少年,对方那双蕴藏世间一切美好的眼睛不再灵动,宛如一汪被冰封的清潭,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想要竭尽所能地融化冷硬的寒冰,还于世界一缕波光;或者打碎保护用的冰霜,搅碎层层外壳,满足自身的欲|望,探明内里。
骤然没了观察外部的能力,普通人往往会惊慌失措,无意义地四处探索。而小瑾,幸村饶有兴趣地盯住浮现斑驳恐惧的眼瞳,他也是怕的,但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像往日的对手那样崩溃,而是和他喜欢的矢车菊一样,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都倔强而坚持地站在赛场上,不肯低头。
总感觉小瑾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是他的错觉吗?
幸村不再多想,耐心等完裁判数完倒计时,等来自己的发球局。素手一扬,土黄色的外套划过凛冽的弧度,如锋利的箭矢,刺进对面仿佛时间凝滞的场地。
比赛还没结束。
身处无边的黑暗中,木之本瑾其实是有些怕的。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融进血脉里无法消除的。不同的是,大多数人习惯了婴孩时期父母的日益陪伴,逐渐遗忘这种恐惧。
但他没有。
在他刚刚步入记事的年龄,抚子撒手人间,那时小樱才刚刚三岁,正是需要人陪的年龄,不管是家里唯一的大人还是已经懂事的哥哥,最先关照的永远都是最年幼的那个孩子。
在独自经历一个灯都没有关的夜晚,他哭着闹着想要妈妈,却只能得到来自爸爸充满苦涩与无奈的拥抱,对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转身又因为小樱的哭声,歉意地放开他,去照顾妹妹。
那时的他比起茫然,更多的是害怕,也说不清自己怕什么,反正就是害怕。
直到晚上,他抱着膝盖缩在小小的被子里,因为害怕黑暗,又露出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时,一只带着银圈的手轻抚他的脸。
‘很抱歉突然丢下你们离开,我这个妈妈做的一点都不称职。’
不,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小小的孩童闭上眼睛,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浅淡的笑意,在梦中软乎乎地反驳。
隔天他就发现妈妈回来了,她会撑着下巴坐在椅子前,会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会在爸爸哥哥照顾妹妹时给他讲故事,会在漆黑的夜里陪他入睡。
自打妈妈出现,哥哥来他房间的次数也多了,他高兴地和他说妈妈回来了,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哥哥点点头,同他一起听妈妈讲故事,最后被妈妈抱入怀中。
所以啊,他最喜欢妈妈了!
眼泪无声地顺着涣散的瞳孔流下,无垠的黑暗与死寂中,抚子轻轻飞到小儿子身前,抚摸他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为他擦掉多余的眼泪‘顺着自己的感觉做吧,妈妈相信你。’
‘妈妈的小瑾要加油哦,你可是最棒的!’
我会的,妈妈。
木之本瑾无声应下,握紧手里的球拍用力一挥。
“他…”二三年级的人都知道幸村的恐怖,本以为这场比赛在幸村使出yips时就已经结束,没想到“他居然挣脱出来了!”
“不,他并没有挣脱出来。”若是挣脱出来,刚才那一下也不会挥空,真田肯定道“他是在凭着直觉回击。”
“直觉?”不可能吧!
众人惊讶不已,目不转睛地观察片刻,“你们看他的眼睛。”
被泪水擦亮的眼睛依旧涣散,却不像刚才那般死气沉沉,激流暗涌,隐隐有冲破冰封的架势。
木之本瑾也不知道自己打中没有,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下不行就两下,他挥那么多次拍,总有一次能打中的!
幸村接住疾速靠近的网球,心里有些怔愣,但经年累月的训练使他下意识打出吊高球,紧接着,他看见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地跳起,精准地拿下一分。
“部,部长被破防了!”赤也惊呼。
“怎么可能?那可是幸村啊!”仁王低笑一声,因为是幸村,任何与输沾边的词他都不会有。
果然,幸村很快反应过来,不在掉以轻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赢下比赛,向众人展现他强大不可比拟的实力。
场上的少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直到被扶到场边休息片刻,才从灭五感的影响中挣扎出来,从赤也那里得知自己做了什么,木之本瑾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都不怕自己一下都没打中丢人吗?”赤也不解道。
木之本瑾拧开水,轻笑一声,嗓音带着运动后的嘶哑,轻轻挑勾众人的耳膜“我若是怕,就不会站在场上,也就不会挥拍了。”
赤也耸耸肩,“虽然听不懂,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和你一样。”
木之本瑾咧嘴笑了,想到什么,撑着酸软的身体走到幸村面前“部长,我周末有点事想请假。”十九号岚村导演面试,他刚才差点忘了。
“可以,周一别忘了两倍训练。”社团规矩,请一天假,第二天训练加倍。
碍于刚刚把人打哭,幸村也没多问是什么事,总归小瑾不是那种无故请假旷训的人,想到这,他扫了一眼典型。
毛利背后一寒,小眼神警惕地打量四周,谁,谁想害他!
“谢谢。”木之本瑾感激道。
十九号那天天气十分晴朗,木之本瑾和沙发上看报的桃矢打声招呼,路过抚子的相册前,弯下腰,温声道“我去面试了,妈妈。”
“谢谢你那天的帮助。”他小声说。
抚子温和地注视他,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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