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转眼周六。

        谢初恒上午在苦茶茶忙完后，下午到了赵家，发现赵亦琛居然背着个包在等着他一起出门，他家司机把他们送到市里最大的书店。

        书店宽敞，周末很多家长都喜欢带小孩过来，现在的书店都是知识与休闲相融合，环境相当舒适。

        赵亦琛四处望了望，直接走向导购台，询问资料的放置处，大步往前走，谢初恒跟在他后面。

        赵亦琛看起来很着急样子，火急火燎地说道：“你快看，要买哪些？”时不时看手机时间，好像有什么急事。

        谢初恒认真找了资料，在不同的区域选了几本，赵亦琛紧跟着他，不停地催促，“好了吗？快点行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会儿不是要复习吗？”

        赵亦琛坦诚，实话实说：“我在附近刚好有个球赛，比赛已经开始了，你快点选吧！”

        “所以你今天跟我出来买书，其实是为了出来打球的？”谢初恒停下脚步回头问他。

        赵亦琛忙刹住脚步，差点儿撞上了。

        “难怪你这个星期这么配合，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谢初恒恍然大悟，他大概了解赵亦琛爸爸用经济手段限制他出门。

        铃……赵亦琛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喂，行，知道了，马上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把钱包掏出来，塞到谢初恒怀里，“你自己看着买吧，我先走了，就附近的体育馆，”快速向大门走去，头也不回，“你买完再去找我。”

        回过神来，赵亦琛的影子都没了，谢初恒赶紧找齐题集，买完单，出门后用手机地图搜索了附近的体育馆，距离2左右公里。

        市区的公交很便利，谢初恒下公交，往体育中心方向走。

        谢初恒问了工作人员，今天差不多这个时间段的篮球赛在哪个赛场，得到答案，赶着去找人。很快就看到了赵亦琛，人已经换了球服，在球场上打球。

        谢初恒随意找了旁边一个观众席座位，拿出书本，低着头看书。他的背包永远都放着一本专业书，一有时间随时随地都可以看。

        “啊……好帅啊，三分球太酷了，就算是我们班的对手，也不影响他的帅气！”尖叫声干扰了谢初恒，忍不住抬头看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的位置坐了俩女生。

        那女生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脸有点红，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同学，”看见谢初恒手里的书，惊奇问道：“你居然还看书哦，不是来看球的吗？”

        谢初恒摇摇头，扫视一圈，发现现场蛮热闹的，观众席上啦啦队分为两拨人，应该是两个球队各自的啦啦队。从着装上看，属于两个不同的学校，坐在一起的估计都是同一个学校的。

        球场上，比赛已进行到一半，中场休息。

        旁边两个女生继续叽叽喳喳，“你看他喝水的动作也很帅，怎么会有人那么完美，看着酷酷的，没想到打球这么厉害。”

        谢初恒被迫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是赵亦琛。

        只见他鬓角与前额的头发已经湿了大半，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流下，汇聚在下颔滴落，呼吸稍微有点急促，撩起球服往脸上一抹。

        旁边几个女生又是一阵扯着嗓子兴奋地尖叫，引得旁人侧目，也吸引到了球场上的人。

        赵亦琛转头看到了谢初恒，微眯双眼，眼里有几许道不明的情绪。

        中场休息结束，下半场开始了。

        嘟……一声哨响，球被扔向空中，只见赵亦琛起身一跃，伸出手掌，奋力一击，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们队员5号队友的手里。

        5号巡视四周，向赵亦琛示意，快速运球，对方球员上前阻止，打算从正面抢球，5号队友在对方伸手前，果断将球传出去，赵亦琛稳稳接住了球。

        赵亦琛本来就是对方的重点防守对象，他用身体挡住运着的球，一个向右运的假动作，把球弹到左手，用左手运球，快速越过对方。接近三分线处，前面有对方两球员防守，挡住了去路，赵亦琛双手举球，做出一个投球的假动作，把球转给自己附近的5号队友，侧身越过两人，往前跑。

        “赵亦琛，接球！”5号队友喊道。

        赵亦琛精准无误把球接住，凌空而跃，球从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刷！好一个“空心球”！

        场外掌声响起，还夹带着女生的尖叫声。

        得分相差不大，比赛异常激烈，目前是赵亦琛队领先。

        谢初恒不怎么会打篮球，应该说不会打篮球赛，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参加这些运动，他的运动除了跑步就是跑步。

        当然，大学体育课是没有专门的跑步课程，体育也是必修的课程，有学分的，他现在的体育课是排球，学了一学期，勉强就是能考试，也没有能学到打比赛的资格。其实他很羡慕那些有运动天赋或者擅长某一项体育运动的人，自己没有或不擅长的，总是令人向往。

        耳边传来了“啊”的一声，现场也一片哇然。

        谢初恒扭头看向球场，球已飞出，对方有个球员跟赵亦琛一起撞倒在地。

        两人起来后，双方好像起了点争执，有人要求暂停。双方在球场外与裁判员交谈，应该是在说明当时情况。

        罚球。

        赵亦琛站在罚篮位置，毫不犹豫，直接把球投出去，进了。球再次回到手上，赵亦琛还是一样，面部没有过多的表情与情绪。

        第二球也进了，场外部分观众情绪激动，掌声不断。

        球场上，对方抢到了球，传给了像是主力1号球员手中，他转身运球往自己的进攻球场冲，一人立刻上前拦截。

        1号球员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左右不停地拍着，两眼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只见他一个转身，甩开防守队员，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下，转身投篮。

        比赛接近倒计时，两队势均力敌，都在你追我赶。

        赵亦琛他们领先两分，对手紧追不放，也不敢放松片刻，场上不停传来“防守、防守”的呼喊声。

        球在对方手中，如果再投进两分就会拉平，很可能会加时赛，投进三分，则会超过他们，赢得比赛，这时候除了要严防死守，最好还是要想方设法给自己队伍得分。

        赵亦琛他们形成防守阵营，对方没办法到篮筐附近，传球被截的可能性也很高，显然有点慌神了，打算硬冲过去。

        赵亦琛盯着球，在对方准备硬冲前，利用球来回弹的空隙，把球迅速截了过来，速度太快，其他人都没看清。反应过来，他已经左冲右突，如剑似的在篮筐下，左手举球，一个跳跃，手腕一压，“咣当”。

        啦啦队们爆发了，呼喊、鼓掌、尖叫。

        不会打球的谢初恒，都不得不承认，刚刚赵亦琛动作真的很帅。

        比赛时间倒计时10秒，……3、2、1。

        “哔”——比赛结束。

        谢初恒给赵亦琛发了信息，告诉他在外面的休息区等。

        约过了30分钟，赵亦琛他们一群人出来了。

        旁边的5号队友往谢初恒这边看了看，低声问：“亦琛，你们家什么时候聘请了年纪这么小的男保姆了？我记得，好像上次生日也是他。”

        “滚！”

        谢初恒两次的出现激起了5号队友的好奇心，跟其他人打完招呼，尾随者赵亦琛走过来，挥挥手，微笑道：“嗨，我是赵亦琛的同班同学兼同桌，你今天又来叫他回家吃饭吗？”

        赵亦琛瞪他一眼，警告道：“林博文，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

        “真没有吃饱，也不是撑着，我现在好饿啊，刚才耗费体力太多，我们去吃点东西？”林博文捂着肚子，似乎看起来真的很饿的样子，“吃点高热量的，麦当劳、肯德基？补充体能。”

        “那我在这等你，”谢初恒对赵亦琛说。

        “别啊，你也一起，他一会就不回这儿了。”

        赵亦琛：“一起吧，吃完就回去。”

        他们来到了肯德基，林博文点了好几个汉堡，还有薯条、鸡块、饮料。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待服务员把食物放在桌面上。

        林博文好像饿鬼一般，开始狼吞虎咽，吃完三个汉堡，一包薯条，一大杯可乐，打了个才饱嗝，开始有种回魂的感觉，满足地往桌子后面靠。

        人吃饱喝足了容易八卦，林博文观察谢初恒，“你怎么吃那么少？”

        “我不饿，”谢初恒老实回答。

        林博文瞥见他一袋的题集，问道：“你哪个学校的？也是高二吗？”

        “某某大学，大一。”

        林博文赞叹，“哇哇哇！名校，”盯着谢初恒的脸，喃喃道：“看着比我们小，已经大学了。”瞅了一眼赵亦琛，忍不住调侃，“你给赵亦琛补课？你知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排名都是前几的，不过是倒数的，哈哈哈……就他那成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赵亦琛嘴里啃着汉堡，咽了下去，“你能不能闭嘴吃东西？”

        “我饱了，你自个儿慢慢吃，”林博文把手臂一伸，放在谢初恒椅子靠背上，好奇心十足，“你不像北方人，你是哪里的？”

        “惠城。”

        林博文“哦”一声，“挺远的，”接连发问：“现在大学没放假吗？我记得我表姐都放假了，你还不回家吗？”

        “迟点回，补习、赚钱，”谢初恒瞧了一眼对面的金主。

        林博文收回手臂，双手一摊，“嗨，别补了，补不回来的，他没救了，要不你给我补？我也给你钱。”

        赵亦琛拿起一个鸡腿，堵住林博文张开的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林博文吧唧吧唧地，几口就把鸡腿吃完了。

        八卦精转世的林博文，问了谢初恒名字、年龄、专业、高考成绩、高考怎么复习的、大学班上多少人、男女比例、课程难不难、学的是哪些课程？就差没问家里几口人了。

        “那你有女朋友吗？”林博文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我们老师说大学如何如何的好，还告诫我们现在不能谈恋爱，等上了大学就可以谈，那你谈了吗？”

        谢初恒喝着可乐，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几声。

        “反应这么大，看样子是谈着呢？”勾起了林博文八卦之魂，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赵亦琛也抬头看向他。

        “没有，”谢初恒脸被呛得有点红。

        “不会吧？你长得这么俊俏！”似乎不相信谢初恒说的，探究的眼神打量他，“不像找不到对象啊！那有人追你吗？”

        “没有，”谢初恒无语地望着他，幽幽道：“你不做娱记可惜了。”

        “嘿嘿！这不是关心你嘛！咱俩加个微信呗！”林博文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谢初恒只能拿出手机，看到谢初恒的手机，林博文来了一句，“你这手机屏幕是上次刮花的吗？还不换？叫赵亦琛给你买个新的。”

        谢初恒直接拒绝，“不用。”

        吃饱了喝足了，加了微信，林博文终于想起该回家了，问道：“你俩怎么回去？要不坐我家的车？”

        赵亦琛：“打车，你已经是我家的黑名单了。”

        林博文无奈，“也是。”

        赵亦琛跟林博文是初、高中同学，林博文家采用的是放养模式，只要不违法犯罪、不触及道德底线就行，不会干涉林博文怎么成长。而赵爸爸认为赵亦琛的成绩差、不听话、打架，跟林博文有一定的关系，反对两个的往来。

        林博文心大，不介意被赵爸爸嫌弃，反正又不是跟他接触。两个人性格也算互补，成了朋友。

        “我家司机到了，小哥哥，我先走了，拜拜！”林博文起身，拿着东西出了门。

        “拜拜！”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赵亦琛也起来，拿着东西准备出去。

        谢初恒叫住他：“等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拿我做挡箭牌？”

        “我也没办法，这个比赛很重要，关乎我们学校的荣誉。”

        谢初恒怀疑地看着他，你不像一个会关心学校荣誉的人。

        赵亦琛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脸真诚，“真的，是我们学校和对方学校体育老师约好的，你看到的教练就是我们的体育老师。老师说了，考试前运动运动，减减压也是好的。”

        谢初恒模糊记得好像是有教练给他们指导，沉声道：“我可没看出来你有考试的压力。”

        赵亦琛挑着眉毛，揶揄道：“那，咱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复习复习，好好感受下压力？”

        “……”谢初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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