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落是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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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周末,终于可以去网吧释放一下。周易、江海和苏立几天前就约好要去学校外面网吧通宵玩魔兽世界。
“今天晚上我不和你俩去了,你俩自个玩。”刚放学,苏立赶紧告诉周易和江海。
“你要去哪?泡妞?江海轻蔑地问道。”
“滚!我要回家!”
“回家?你家离这三百公里哟!”江海斜瞟了苏立一眼提醒道。
“这算什么!我开车回去三个多小时就能到。”
“有多远滚多远!”周易和江海异口同声的撵道。
苏立走后,江海和周易来到学校外,刚好遇到拖着行李箱的雨落。
“雨落,你要去哪?”周易看到雨落正在那打车。
“嗯,要不你俩跟我去市区玩?”
“不敢,害怕仙姑,她人呢?”江海向雨落开着玩笑。
“你妈从来不回去,对吧?也从来没有看到你爸来过。”
“周大八卦,你真八卦!”
“你说他俩不会离了吧?”
“你——闭——嘴!”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雨落赶紧跳上车,嘴上咒着周易,却又不舍得和他作别。
“江海,肚子饿吧?”
“是有些饿了,难道你要请我搓一顿?”
“走着!去老文桥食馆蹭饭。”
“明媚儿家?”
周易点点头,带着江海向老文桥食馆走去。
“来两碗牛肉饵丝,不辣不给钱!”周易捏着嗓子喊道。
明媚儿从玻璃冷柜后面走出来无奈地看着他俩:“你俩不好好在学校呆着,来街上瞎晃啥?”
“江海想吃你家的牛肉饵丝,所以我就勉为其难陪他来。”
“胡说八道,你周易不要拿我当借口好不好!”江海不由分说地戳破了周易的谎言。
明媚儿瞪着大眼睛欲言又止。
“妈,煮两碗饵丝,我同学来了。”
一小会儿,明媚儿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饵丝端上来:“辣椒多的那碗是周易的。”
“你偏心,肯定他那碗肉要多一些?”江海边说边用筷子在周易碗里翻找着肉。
“我没有,他的辣椒要多,我怕他不给钱。”
“为什么?”
“明媚儿微微笑道:“他不是说不辣不给钱嘛!”
“有进步,有幸看到你在我前面笑一次。”
明媚儿不理会周易,坐到收银台上无聊地翻看着手机。
周易站起身追了过去:“晚上回学校去,我请你看电影?”
“不去!”
“没劲,整天板着脸?”
周易吃完饵丝,坐到店门口,明媚儿看到周易在店门口张望:“又想逃单?今天可没有多余的碗让你来洗。”
“去!你没看到我带了管家,等会儿找他要。”周易一脸坏笑地指着江海。
“我没钱,有钱我也不给!”
“你敢,信不信我让你怎么吃进去又怎么吐出来。”周易跨进店里,咬牙唬着江海。
“不用付了,我妈说了请你们吃!”
“咋不早说,吓得我都不敢吃了!”
“你俩赶紧吃吧,公交车都没了,还在这磨磨蹭蹭!”
“要不我们就在你家住一宿?”
“做梦!”
“周易,你和江海等我一会,我回趟家就来!”
“你干什么去?”
媚儿没有回答周易,她脱下围裙,一路小跑离开店里。
吃好后,周易来到后厨,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明媚儿妈妈。
“不用,媚儿说了,让我不能收你们的钱,你们可是同学。”
“不行,阿姨,你必须收着,要不然以后我们哪好意思再来。”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这样吧!你平时多给媚儿补补英语,阿姨天天请你吃好吃的!媚儿可说了,他们班的周易成绩特别好,人又帅又聪明。”
“她真的这么说?”
“是呀!阿姨怎么会骗你。”
明媚儿家离店里也不远,才过五六分钟,她便推着一辆单车回到店门口:
“周易,这车你先用着,这样你和江海就不用天天坐公交车。”
“你真怕我们在你家住,江海只是开玩笑而已。”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送回去?”
“要要要,这单车跟你一样漂亮,晚上我要让它在宿舍里陪着我。”
“总是喜欢胡说八道!”她微微扬起一边嘴角,你甚至察觉不到那里隐藏着一丝微笑。
“呵呵!我会像爱惜你一样爱惜它,周末愉快!”周易深情地走向明媚儿,当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忍不住轻轻在她柔软的额头上嗅了一下。
媚儿推开周易赶紧转身逃回店里……周易和江海说笑着往大学方向骑去。
雨落坐上出租车后,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周易说的玩笑话。
这两年来,她确实感到父母之间出了问题:“他们几乎不见面,哪怕是过年过节,妈妈也不回市区,爸爸已经一年多没来大学了。”
可每当问妈妈的时候,她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或者编个工作忙等等之类的理由。
“算了,还是不要去多想,那是大人之间的事。”
下车后,雨落兴奋地往家走去,她家就在城北凤凰山脚下那片别墅区,那是父母十多年前用他们所有积蓄筑成的温馨小窝。
雨落推开家门,一个二三十岁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抽烟。
“你是谁呀?怎么会在我家?”
雨落误认为自己走错了大门:“可这怎么会呢,这分明就是自己家的房子。”
“哟,这哪里来的小姑娘,不懂礼貌,进门也不知道敲门吗?”
“这是我家!我敲不敲门关你何事,可倒是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
“自己问夏维君去?维君,你出来,家里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只小流浪猫。”
雨落听到这个女人喊爸爸的名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全身的血液瞬间涌进大脑,犹如晴天霹雳,轰得她头晕目眩:“你才是流浪猫,流浪狗,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
“出去的应该是你,雨落,我不再是你爸爸,我和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年前就离婚了,本来我答应她等你毕业后再告诉你。”刚从书房走出来的夏维君又返回卧室,把一张亲子鉴定书扔到雨落前面冷冷地说道。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这个女人骗我!”雨落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慈祥温柔的父亲,他已变成十恶不赦的陌生人。她悲痛欲绝至无法呼吸,早已忍不住的泪水滂沱而下。
“我没有骗你,你好好看看这张亲子鉴定书吧,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走吧!”
“我不走,这房子有我妈的一半,凭什么让这个骚货住进来,你俩赶紧给我滚?”
夏维君狠狠一巴掌扇过来:“记好了,我不能白白养你十六年,没找你娘俩算账就够给你们面子了,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让我觉得恶心。”
“啍!还好意思回来!小杂种!”沙发上的女人一脸鄙夷地盯着雨落。
雨落擦干眼泪,重重地摔上那扇再也不属于自己的大门,她大脑一片空白,奔跑着消失在黎川市江边的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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