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闹鬼

吴天明大口大口抽着烟，双眼呆呆看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挣扎。隔壁突然传来一名男子浑厚的声音：“老丁，这是怎么回事？”这声音他熟悉至极，正是张伦。他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窗户敞开着，这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进来的。只听另一人说道：“你问他，妈的，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有这种朋友。”这声音正是刚才那位姓丁的警察。“呜呜呜......”的哭嚎声传来，吴天明很快就明白这人是刚才那个姓蔡的花衬衣男子。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老丁呵斥道。

张伦也道：“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老蔡渐渐止住了哭泣，说道：“张大队，我犯了错，你帮帮我，帮帮我。”

张伦问道：“先说说什么事？”

“我、我、我......”老蔡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丁又呵斥道：“狗日的婆婆妈妈，能不能像个男人。”

“我、我、我......”老蔡依然还在吞吞吐吐，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人挨了一记耳光。紧接着，老丁怒喝道：“老子替你说。这狗日害死了我兄弟媳妇。”

“什么？”张伦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老丁有些哽咽，说道：“四年前，老蔡这狗日色迷心窍，见小钱家媳妇长得好看，把人家给强奸了，后来，小钱媳妇气不过，跳楼了。”他顿了顿，又哽咽道：“小钱媳妇叫张萍，从龙华酒店十二楼跳了下来。这事当初你们还调查过，虽然觉得蹊跷，却也没有什么依据，最后定为自杀。”

“什么？居然是这件事。”张伦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道：“老蔡，当真有这事吗？”

老蔡哭豪着说道：“小钱和老丁我们是好兄弟，经常在一起喝酒.......”

老丁呵斥道：“谁跟你是兄弟，老子没你这种畜生兄弟。”

老蔡又哭豪道：“四年前，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酒，那晚老丁其实也在，只不过他先醉了，被人送了回去。我跟小钱又喝了一阵，他醉得人事不省，我就送他回家。那晚他老婆张萍还没睡，帮着一起把小钱抬进了卧室。我也喝得晕乎乎的，张萍还给我倒了杯水。从他俩处对象那天我就见过张萍，见她又漂亮人又好，嫉妒得要死，经常控制不住的想她。”

“啪”的一声脆响，又是一个耳光，老丁怒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过了一会儿，只听老蔡说道：“那晚我也喝多了，只感觉张萍更加漂亮，忍不住就靠了过去。张萍刚想躲开，我脑子一热，就把她紧紧抱住，强行......强行占有了她。事后我清醒过来，也吓了个半死，只能跪在她面前不停地哀求。张萍就这么坐在哪里一直哭，我最后没办法，只能逃了回去。那晚我本想去自首，可家里孩子还小，又抱着一丝侥幸就没去。后来，我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可没想到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慢慢淡忘了。没想到过了半个多月，张萍就出事了。没过多久，我家也出事了。”

张伦问道：“你家出什么事？”

“家里经常闹鬼。”老蔡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几人的谈话清清楚楚传到了隔壁王天明的耳朵里，听到这话，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听老丁呵斥道：“好好交待你的问题，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张大队，我真没骗你，真的没骗你。”老蔡带着哭腔，又颤抖着说道：“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那女人的脸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很漂亮一会儿又尖牙利齿，恐怖得要死。她一会儿穿着衣服一会儿又裸露着身体，手指甲又尖又长，不停地划在我身上。”

张伦安慰道：“老蔡，你只不过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愧疚，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世上哪有鬼，放松点就没事了。”

“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有鬼，真的有。”老蔡声音颤抖，又道：“我儿子现在才五岁，从他两岁多能说清楚话开始，我就听见他说家里常常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他玩。我跟老婆整天在外赚钱，几乎都是很晚才回去。家里就我母亲照顾儿子，我问过我母亲很多次，是不是有人来串门，我母亲都说没有。我又问儿子是不是每次来的都是同一个人，他说是的，还说那人每次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我们住的小区根本没有认识的街坊邻居，有谁会隔三差五来串门，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说谎。”

张伦说道：“小孩子常常会出现记忆偏差，你别紧张，不可能有鬼的。”他无奈的笑了笑，又道：“老蔡，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既然犯了错，咱们就事论事，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咱们就不谈了。”

吴天明坐在审讯椅上，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浑身不停地颤抖，眼中更充满了浓浓的惊恐。

只听老蔡又颤抖着说道：“我真没有乱说，你一定要相信我。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会胡说八道么？”他顿了顿，又道：“我们一开始也没当回事，但听儿子说得多了，也开始有些害怕，我更是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后来，我们请大师到家里做了法事，还在家里贴了很多符章才稍微好了些。可从此之后，我儿子只要去到别人家里就会害怕，有时甚至会吓得大喊大叫，搞得我们连亲戚朋友家也不敢去了。”

张伦劝解道：“老蔡，在我看来小孩子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正常，没什么担心的，你就是过于紧张了。”

老蔡说道：“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老婆给儿子洗澡的时候经常发现他身上有一些淤青，那模样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最近我洗澡的时候也发现身上有一些血红色的印痕，就像被爪子抓过一样。不信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

隔壁安静了下来，而吴天明却眼睛睁得老大，身体更是抖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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