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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政治算计


本着为蜀地探寻天下的目的,在宛丘停留了几天也算是给队伍进行了修整。

        这个干练的四川小个子带着伏羲赠予的刻龙玉梳,就是一个略椭圆的扁玉片上刻出清晰的龙纹,让这川人的队伍可以在顺属的领地范围内不被所属部族骚扰袭击。

        还记得胖子嘲笑华羲族龙旗吗?

        包括雕刻玉石,因为不论是用草枝绘画还是雕刻,要表现尖利的爪子技术达不到。

        所以干脆就只是一个弯曲的形态更像个有头发的虫子,而且全手工的时代每一个都形态略有出入。

        虽然古拙但考虑到上古技术已经足够精美,这就是艺术的启蒙。

        华羲族与蜀地这样的交流虽然当下看起来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后来意识的各种仪式。

        但如果打开思维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样的接触放在今天来看无异等同于中国与世界做沟通。

        巨大的地域跨度,完全相互独立不同的原始文明,就这样轻慢间不经意就促进了互相了解和发展。

        在交流中宛丘得到了更多更新的种植产物,也学习到了不同烹饪方式,也帮助共工更加完善了《山海》的记录,这是何其重要!

        而川人则学习到了养殖和种植技术,以及带走了先进的文字,观摩了强大的军力以及先进的婚姻制度,这将给他们带来怎样跨越性的进步和发展!

        因为火锅的出现,对熬煮本就天天研究的小朱襄更加对这些新事物感兴趣。

        品尝花椒茱萸的口感又通过熬煮感受身体发热的现象,如果没有一同吃火锅的经历无疑这种唇齿发麻的东西必定会被划分到“毒物”范围内。

        但大家完全都没事而且看起来川人吃这些都是日常,今天我们知道像茱萸这种植物又名“越椒”、“艾子”,是一种常绿带香的植物,具备杀虫消毒、逐寒祛风的功能。

        但当时处于万事启蒙阶段,所以面对新事物小朱襄记录下发麻和体热不一定就是毒,又扩张了知识,同时也为日后中毒埋下伏笔。

        被卫兵挡在门外,西邦龙官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不敢就这样离去啊,万一有什么安排呢。

        同样准备来参政论政的姬享刚出现,就看着门口乱哄哄的议论,走过来了解情况。

        问卫兵也只是回答王命不可进,这就奇怪了,连作为西邦重臣的自己都不允许进入了?

        都说竹篮打水一场空,但用竹篮打水是真的!

        片的极薄的竹冕层层叠叠的紧密包裹下,虽然长的不咋地但是轻便啊。

        远远的走到河边去要是抱着盆盆罐罐不光重不说,还容易打碎,用竹篮打水携带起来太方便了。

        跟懵懵懂懂的小王爷一夜春风,大庭一边用手洗着身子,一边看着坐在床台上怔怔看着自己的昆连二世,故意将身子转了转好让小王爷看的清楚些。

        “王连辨享乎?(大王你了解姬享吗?)”大庭又继续起昨夜的话题。

        “享善族。(姬享对族民很有贡献的。)”还保有童音的小王爷望着大庭的身体把嘴唇抿了起来。

        就像很享受童声似的,大庭笑着把手抚上他的脸庞,靠近吐出温热,“善极恐恶。(越是表现的忠诚,越可能是伪善哦。)”

        小王爷正色看着大庭,“父汲享扶,魁实善我。(父王时就由姬享辅政,现在又托付我重用他,我相信父王也相信他,确实他对我帮助很多。)”

        从鼻子中轻哼一声轻蔑的笑,“幼观。(黄口小儿见识短浅。)”

        见大庭轻视自己,小王爷还是有些不痛快,目光也从大庭身上移去躺了下去。

        不小心说出真心话,大庭微笑着卧在身旁用手在小王爷身上抚摸,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初享男欢女爱的小王爷觉得舒服闭着眼也没有拒绝。

        “西戊几何,尝独享弗落?丙乙弗壮,凭独享持掟?邦治万事,民共欲享,弗王乎?(你们西部这些年打了多少仗,怎么就只有姬享他从来不打败仗?掌管兵力的丙乙难道不能打吗?他也是你父王选的军事统帅,怎么就只有姬享常胜不败?西城辽阔,人民众多,政事繁杂,全部由姬享一人定夺,人民只知道你父王死后守护、照顾自己的都是姬享的功劳,有谁觉得是大王你有才干呢?)”

        听见这些话小王爷又偏过脸来,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否定臣子的思想。

        也没有怀疑过父王选才的能力,更是从来没有对自己身份和地位担忧。

        虽然年纪小还处于学习阶段,但毕竟人天生的本能让身为西部最高领袖的小昆连第一次隐隐约约意识到大庭描述出的那种危险。

        “弗得,父汲享,民信,诚扶族是。(不会的,毕竟是父王亲信的人,而且大家都对姬享这么信任,确实是他通过贡献应得的。)”

        毕竟还是相信父亲的眼光,小王爷摇摇头更愿意相信姬享是忠臣。

        凡事当然不可一蹴而就,见小王爷没进圈套大庭干脆笑出了声,也并着躺下,眼睛望着屋顶幽幽吸了一口气。

        “尝,享夷共状予乎?(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百战不殆,全胜之下,是姬享里通外敌,做给你看的呢?)”

        “其点解?(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呢?)”

        “享制政及,王未及进,尝隐待。固本政可,何戊繁交?弗解,引民共利魁,却汲戊事独,大事成。(现在你还没有亲政,什么都要听别人的意见,而姬享负责西部内政,虽然大权在握也还需要隐忍。你想想为什么他不好好守着本职工作做好民生内政建设?那么多事不够忙吗?为什么他还要次次参与战争,在军事能力上大做表现?根本不用多想,那是想全方位得到人民的认可和支持,等到他也执掌军权之时,你觉得西邦是你的,还是他姬享的呢?)”

        听到这小王爷一个翻身坐起盯着大庭,也不说话只是不断眨着眼睛。用手撑着脑袋大庭笑着看他,“尝状乎?(想不想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吗?)”

        捧着点着头的小王爷,大庭拥过青少年的身子,又吻了下去。

        一连几日姬享都觉得小王爷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同。

        只是从过去自己说什么小王爷都只是听着然后自己去安排就行了不同,现在自己提出的很多行政建议和政务教学小王爷总会提出些问题。

        这里面有大庭故意授意小王爷一些基本问题,美其名曰试探真心,更多的还是处于青春期的小王爷在大庭的鼓动下,对自己安全的不安。

        毕竟身为王者,小王爷和一般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同,先天还是带有一些城府。

        几次从胸中涌出想要直接问姬享是否忠诚的欲望都被强压下来,不得其解的姬享只能在困惑中尽力为西邦分忧。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这不多的几天,大庭偷偷派出的两名亲信已经趁夜色分头一西一北极速而去。

        “汝谓诚乎?(你说的是真的吗?)”

        头戴长长的翎羽,披着熊皮的异族首领把玩着胡须望着眼前的来人。异族首领年纪并不大,二十五六上下而已。

        “弗诚何来?(如果没有诚意,我干嘛一个人来送死呢?)”替大庭来布计的人笑着说。西向而来本就近,因此自然是他先到了。

        “汝等谓之?(你们说说呢?)”异族首领问向身边的随臣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什么主意。

        这是因为多次跟西城交锋都没占到便宜,反而被打的挺惨,现在突然从西城来了个人说要帮助自己夺取城邦,怎么说也很难相信。

        “屈甚!(一帮没用的东西!)”看自己这么多手下一个长脑子的都没有,首领骂了一句,然后干脆的用手一指来人,“何状予!(怎么证明你的诚意?)”

        来者呵呵一笑,将绑在身后的包裹拽下打开,十几件华羲族服饰掉落在地上。

        “王及各藩通之,驱时博古自复来。(大王你就先派人去和其他蛮夷部落通气,等到你这边安排好了我再过来,那时再确定具体行动。)”

        “予庭何善?(背叛城邦,这对你们大庭氏有什么好处?)”首领终于发出这终极提问。

        早有准备的来者微微一笑,“弗可语,却利汝族乎?(这个就不能说了,大庭自有打算,但能够占据城邦,对你是不是有好处呢?)”

        听罢首领哈哈大笑起来,向前扶起来者,“吾辈自通其边,汝预状予。(我这就安排人去和其他部族通气,你也要先证明大庭氏的诚意。)”

        将最有战力的青壮排出让来者挑选,而后分别穿上华羲族服装,趁着夜色又向西城潜进。

        经过急行军另一名送话者也赶到了北城之下,表明身份后木排城门落下,身影快速闪进城中。

        深夜来访,行事匆匆,自觉有大事发生栗陆没有耽误时间,急急请进送话者到议事厅一同坐了下来。

        “西邦何状?(西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给送话者递上一碗水,看着对方大口大口的吞下。

        “夷共讨城,庭请扶。(西邦那边蛮夷部落全部联合起来了,大举进攻西城,大庭氏让我全速赶来找你搬救兵。)”确实多日极速前行,送话者疲惫不堪。

        又接来一碗水示意慢慢喝别着急,粟陆问他,“何弗取丘扶?(怎么不向伏羲搬救兵?)”

        “丘遥甚况弗使王忧。(从宛丘出发路不好走而且距离太远,而且不想因为这点事让伏羲担心。)”

        点点头粟陆知道大庭的脾气,争强好胜肯定不想借都城的大军帮忙,而一定想靠自己平息战乱。

        而且确实从宛丘出发去西部封地要花很多时间,而从自己的北部向西邦出发则是一路坦途。

        面前的送话者已经累的睡着了,吹熄灯火粟陆退出屋子便去找负责军事和内政的龙官。

        得到了一夜恢复的送话者身体条件是真好,重新整备精神后便带着北邦五千重兵向西邦出发。

        望着大部队快速离去,粟陆内心带有一丝安慰。

        他从没有觉得当出现危难需要帮助时,大庭会拉下自尊来求自己。

        大庭那铮铮骨气和骄傲是他最熟悉的性格,能够有机会帮她一把,也许能为彼此间难解的嫌隙松松绑吧。

        虽然留下的七八千战力足够应付北路的流民骚扰,但毕竟是没有得到君主的允许就擅自向其他领地派兵,稳妥起见粟陆让中官还是起草一份报告,遣人送往宛丘。

        那一边来者已经带着换装华羲族的夷狄在西城外潜伏着等候天亮,野性十足的十几人毫不在乎夜凉风高。

        第一次在绵延好几公里的山间岗哨下堂而皇之的经过而没有受到打击,在来者的大声回应下,扛着麻羊的队伍如同归来的狩猎队一般。

        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于是干脆就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呼呼大睡。

        各位觉得天亮了他们就进城了吗?并没有。

        十几名夷狄留在草丛中藏着,那名来者先回城里向大庭复命。

        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样子,但这十几个蛮夷却心里越来越打鼓,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在这干等?

        等什么呢也不知道。这个人越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越心虚,越心虚就越害怕。

        尤其是自己还躲藏在草丛里,这心里就越发忐忑不安。

        就在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来者总算是回来了。

        原来考虑到异族虽然穿着同样的服装,但毕竟长相、肤色和体型还是有很大不同。

        华羲族经过休养生息食物充足而且来自中原,逐渐皮肤细腻白里透红起来。

        虽然青壮男士依旧肌肉饱满但已经不像最初那样青筋嶙峋了,这一点在新一代华羲族青少年更是明显。

        深夜高高的哨塔上只能看清服饰,这昭昭白日朗朗乾坤直接进城里绝逼会被马上发现。

        所以必须得继续等待日落之时。

        怀着心事大庭在会议和教学中有些心不在焉,对平日里强势又有能力习惯的大家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宁愿她不参与讨论,免得总是被大庭毫不留脸面的打击和挖苦。

        今天的讨论是有关对蛮夷的军事策略,同时也是对小王爷的军事教学。

        经过大庭每日的挑拨离间以及风月舔尝,小王爷对大庭态度越来越偏信,同时知道兵权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因此听的格外认真。

        面前的丙乙和姬享各持不同意见,丙乙表示凭借西城军力的强势地位,应该主动出击,采取机动长驱直入,将各夷族部落一一荡平永绝后患。

        而姬享则表示我华羲族得以四海共仰正是因为伏羲的德政方针,伏羲对各部族部落一视同仁,不以谁地盘多权力大谁就该听谁的,讲究无论族大族小大家都是平等的。

        你看,是不是跟咱们今天对世界的态度一模一样?

        虽然夷狄不开化总是来袭扰我们,但每次也都没占到便宜。

        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我们跟先进,也一定会愿意该袭扰为交和,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而且你要荡平夷狄是不可能的,你能杀光所有人吗?不能!只会徒增愤恨。

        虽然姬享的政见更客观合理而且有理有据,但每当他说的越有道理时,小王爷总是会不自觉的皱着眉头看向地面。

        学着不同政见各自的利弊同时,觉得姬享你怎么就这么对军事有见解呢?

        丙乙粗人一个,本就没有什么学识同时也说不过思路清晰的姬享,干脆就耍起了无赖。

        不管姬享说什么就只是一句话,你的理想那么好结果这几年呢?人家顺服了吗?来找你交和了吗?

        还不是天天来找你麻烦!所以你那些全是空话。

        而且丙乙觉得你别以为大家都服咱们华羲族是真的因为咱们对他们好,都是白眼狼!还不都是因为宛丘强大的军事力量在那镇着呢!

        “居龙何谓?(居龙氏觉得呢?)”用官讳称呼大庭,小王爷表示着尊敬。

        见突然问向自己,大庭面无表情的看看大家。

        她知道姬享说的是对的,也是替西邦执行宛丘的政策。

        但在强烈私心的影响下,违心的说,“久患急药,辟恶势逞异顺速之。(像夷狄这样经年累月不断袭扰我们,就像久患的病痛一样,苦熬苦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用急药猛攻尽速见效。用强大武力消灭恶敌,一方面可以解决问题,也能够起到震慑作用,短时间内消灭敌对隐患。)”

        见钦差大人都支持自己的意见,丙乙两手一拍摊开得意的看着面色忧郁的姬享。

        话已经说出口,事情也已经做了,心硬起来大庭干脆故意刺激小王爷,向姬享发问,“时年戊夷几何?(今年打了几场仗呢?)”

        “廿有一。(共二十一场战斗。)”

        “殁戎几何?(我们死了多少兵士呢?)”

        “及八百卌有二。(八百四十二人战死)”

        “掟落几何?(输赢多少呢?)”

        “去五微,常掟。(除去意外的五次被偷袭,都是胜利。)”姬享其实是在为丙乙遮羞,故意说是被偷袭。

        把曾经问丙乙的话重新问了姬享一遍。

        见姬享对答如流,丙乙并没有感激对自己无能的开脱,而是阴沉着脸回想当初大庭在自己耳边说的,“享驭戊神,劳拜汝何?(姬享如果逢战必胜,驭兵如神,那国家还留着你干什么?)”

        “今戎共几何?(我们现在还有多少战力?)”这是当初丙乙没有回答的。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些,姬享回答了大庭最后一个问题,“万六余。(过一万六千兵力。)”

        “中官执民政,贯戊极。(意思是,真没想到做内政的你,却对西邦军事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

        嘴里是对姬享说,眼睛却看了小王爷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替你在西邦执政了这么久,要不是我帮你问,第一次了解这些军事数据吧?

        这就很过分了!帮助丙乙击退乱入的各路夷军是姬享不顾自身安危,保国卫民的挺身而出!

        而且不光姬享,其他很多龙官也都这样帮助过无能又自大的丙乙。

        而且了解具体军备情况也是作为中官的本职需要,你要给军队发粮制配兵器啊,谁年纪大了退伍安排谁补充啊,如果自己不去了解,不靠谱的丙乙永远都给不了你准确数字。

        一腔热血满心忠诚的姬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全心付出被大庭用来佐证串权夺位的阴谋。

        轻风徐起,小王爷看着宫门外的侍从,将摇晃的灯笼点亮,没有表情。

        他在回味大庭的眼神,也在回味床笫间对姬享的评论。

        他毕竟太小了,国君的重量他还扛不起来,脑子里的思想也很容易被人带偏,而且靠自己很难找回正途。

        他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姬享这样的前朝重臣,而且是受百姓爱戴和支持,也确实对父王和自己帮助极大的重臣。

        他很彷徨,他不明白如果姬享真是明忠暗叛的人,为什么父亲会看不出来?为什么还一直重用还留给自己辅政?为什么大庭初来乍到就一眼看穿真相?

        他很悲伤,虽然年幼,但在那个时代也算是“成年”了,他却没有办法做出最好的选择和决断。

        虽然无法评估,但自己也看到了姬享的才干和能力,如果真的放弃姬享,还有谁能替代他的才干和地位呢?那时谁来帮助自己治理这巨大的封底和数万百姓呢?

        天色渐暗,到了晚餐时间了。

        作为西王小王爷不必再做亲民状,像过去华胥夫人他们那样和人民吃在一起笑在一起,随着手工艺的进步等级的分化是自然发生的,只需要等在偏殿侍从们送来吃食就行了。

        计划已经按步实施,没有必要天天给甜头,大庭今天没有留在王宫而是和大臣们一同前往餐食区吃东西。

        一边吃一边等候着,跟其他人相谈甚酣把酒言欢不同,有着心事的大庭只是默默嚼着食物。

        就在人越集越多炊烟四起时终于有守备大喊着冲到餐食区,丙乙跳起身就向城门方向奔去!

        感谢您的投票,我很珍惜。

        【作者题外话】:我会努力写好,希望你们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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