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始部落（上）

丛林法则的基本要义是什么？“时刻保持警惕！”

        身为领袖，少年在享受收获的过程中甚为“忘乎所以”，于是“经验”就会悄然而来。

        和胖子不安的退在最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穿搭和少年他们明显不同的一队人，分成扇形，前端削的尖尖的长棍明晃晃的对着我们。

        少年们则齐刷刷的以一个反扇形都满弓满档的回视着对方。

        “纪者！（成纪族！）”少年的声音非常响亮！“辟！（避让、离开、让开！）”

        随着少年，伙伴们一同响亮的呼喊，“辟！”

        这声整齐的叫嚷在空气中震荡开去，和互隔双方的小溪流动中的“汩汩”声形成对应。

        听见少年这样喊了一句，对方看起来头头模样的人挥了下手臂，那几杆长枪落了落枪头但并没有放下。

        这些人与少年他们不同，明显不是同一个族群。为什么这样判断呢？因为他们的身上都涂抹着各种颜色的油彩！看起来像是胡乱擦拭在皮肤上一样，但其实是刻意为之。从脸上的横道以及躯干上的条形刻意看出，就是用手指并在一起蘸颜料抹拭的，但让我奇怪的是这上古时代他们是用什么做的颜料？

        不过此时不是让我查疑解惑的时候。

        “糜落。（留下肉）”

        听对方小头头说了这样一句，少年冷笑了一声，“纪者糜，敛辟！（成纪族的肉，你竟胆敢索要强取？马上滚开！）”

        眼见达不成一致，对方小头头看了看自己的伙伴，感觉面部抽搐起来，大喊了一声，“求！（抢！）”

        随着对面的长枪再次抬起，少年断喝了一声，“罡！（布阵！）”

        这一声令下，只见反扇形的外三人迅速集中来到以少年为中心的三人前，手中的弓在拉的满满下发出阵阵“葛葛”声。

        看着眼前的气势，对方虽然人数稍多那么一点，却对面前的这六支锋锐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而且看起来这边的少年异常坚定！

        “纪者！辟！”随着少年，六人共同的发出一连串“辟！辟！辟！辟！辟！辟！”呼喊的声响再次与小溪产生并荡。

        这仿佛是少年对对方最后的警告了，面对这边坚定的眼神与拉满的弓矢，权衡再三对方小头头看起来选择了屈服，挥挥手示意同伴将枪收了起来，准备离开。

        在对方行将离去之时，少年对着小头头唤了一声，“其者边？（你们是哪里的？）”

        我偏着头看着少年，这话第一次见面时他也对我说过。

        “丘。”那名小头头回了一句，而后带着同伴转身离去。

        只几闪，对方的身影已在丛林中消失。看着少年微皱的眉头，将弓矢重新松回，猜测着这段对话的含义，还没来得及更多思考，我和胖子第一次看到少年暴怒的样子。

        刚进到这片小树林时在少年指示下爬到树上观察周围环境的那名小青年，在少年大声的呵斥中跪在地上，用双手抱头表示着认罪认罚。

        周围的小小子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同伴，并没有表现出作为伙伴应有的同情或者维护，而是听着少年暴怒的语言一次次向他喷击着！

        “哎，过分了吧！”看了一会责难的胖子显得有些不忍，抬步就想上前制止少年。

        猛力一把拦住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被拦回来胖子不理解的看着我指了指那边，“都是一伙的，刚才还差点跟别人打起来，不能这样儿！”说着又想上前。

        我再次拦住胖子，“你想过没有这是什么时代？”

        “时代怎么着了？”胖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他们这几个人，要翻多少山过多少水？”

        胖子还是没明白，“啥意思？”

        皱着眉头指了指他脑门儿，“用用脑好吗？对他们来说，在这样的野外无时无刻都可能面对威胁，会死人的！”我加重了声音。

        “还记得那些狼吗？啊！看，地上就扔着两条，想吃咱的。”那边的斥责还在继续，我压低声音对胖子说。

        “纪律和行动的准确，是他们在丛林中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对手和各种危险，保护他们的命最重要的先决条件。因为没有观察到那队人，才有了刚才的危险，这还想不明白？”说完我用力白了胖子一眼。

        “那，那也不能一直这样骂人家啊。”胖子还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已经发生了。

        跪在地上的小青年，正轮替着跪转面向不同的伙伴；而伙伴也一个个毫不留情，在他转向自己时都用全力轮流重重的抽向跪着的脸！可以想见到力度有多么大，有几次小青年都在响亮至极的呼扇中向旁歪了歪身子，然后又努力回身保持着跪立的方向，即便早已泪流满面。

        胖子再也受不了了，胡乱推攘我的阻拦对着少年那边就喊了起来，“够啦！够啦！”

        几个人只是转身望了望他。

        纪律就是纪律，不会有人在意胖子的呼喊。在施完处罚后，少年大声对小青年最后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小青年抽噎中将身子完全跪伏在了地上，连续做了好几次，而后才在少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虽然看着少年用手为小青年拂去脸上的鼻涕和泪，胖子依旧显得愤愤不已，而那边的几名伙伴也都对他或是拍肩或是拉手，依旧是个坚实的整体。

        看着面前那个少年，我竟觉得他闪闪发光起来！这小小的年纪，不管是不是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所谓血统贵族之类的原因，年少的他能管理着这样一个团队，成员都比他大的这支队伍，这权利和执行都如此到位，约束与赏罚如此明确，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队伍重新行动了起来，经过刚才与外族对弈的那一幕没有了最初的兴高采烈，每个人都只是快步前行。丛林密野中这些小子身子真壮实，扛在肩头的狼尸、野猪根本降低不了他们的步频。

        那边胖子还在替小青年愤愤不平，眼睛也总是去看向被扇肿的面颊，不断表达着不满。幸好行走的速率很快，终究被急喘覆盖了抱怨，而后还试图让我跟他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慢点。

        没有去理会他，尽量跟随步频的我心里戚戚的想着，也不知刚才这场冲突的规模在当下算是大还是小，是算外交还是军事？但这远古的争斗也许时时刻刻都需要去突然面临，而在文明还未启蒙和开化的这个时代，丛林法则的斗争中，也许我和胖子以后需要面对的危机，比自己想像的多的多还更危险。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行将入夜，清清楚楚的视线越过一个小山包，一道粗粗的炊烟在转过一处斜坡后出现在眼帘，再转过一处小坡，蜿蜒的出现了一条人踩出的小路，和小路蜿蜒并行的是一条稍显宽广的河，再往上，就是那处久违的村落了。

        我，不对。我和胖子的部落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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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题外话】：感谢您花时间阅读。金声子原创《探·华夏之太古见》，以大量文史文献为创作背景，真实展现新石器时代太古风情。全新的穿越文，必将带给您完全不同的阅读体验。感激您的耐心，很高兴您已经正式进入光怪陆离的世界，感受从未体验过的全新历史视角以及不断出现的精彩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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