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敌退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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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卢浮宫出来,加斯东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畅快,想起黎塞留离开时的狼狈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点觉得他那王兄也不是特别昏庸。
“大人,我们回去么?”车夫小心问他。
“先不回去,去卢森堡宫。”
“哎。”车夫答应一声,催动马匹向卢森堡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卢森堡宫是加斯东和路易十三的母亲,玛丽王太后的居所。
说起这位玛丽王太后,到现在为止,这个女人风光过两次,一次是她嫁给亨利四世的时候。
亨利四世娶她的原因很简单,他穷!
亨利四世欠了玛丽的父亲托斯卡纳大公高达1174000埃居的债务,亨利四世还不起钱,而娶玛丽是他找到的唯一能偿还债务的方法。
结了婚,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再提欠款什么的就伤感情了,可以说,玛丽是下嫁给了已经成为国王的亨利四世,着实风光了一把。
第二次是亨利四世死后,路易十三还小的这段时间,巴黎议会批准她为摄政王,执掌法国。
此时的法国面积没有21世纪的法国那么大,法国北部、东部都有相当大的一块领土在西班牙人的控制下,但法国依旧是一个西欧强国,她成了法国女王。
可没两年,她就因政治能力不足被法国的血亲王公和显赫贵族们逼迫着退了位,把权利交给了路易十三。
对加斯东来说,当年母亲虽然也逼他结婚,但他对玛丽还是很敬重的,毕竟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他跟玛丽的关系,比路易十三跟玛丽的关系,至少好了好几倍。
卢森堡宫,就是仿照她童年在佛罗伦萨住过的“庇蒂宫”修建的一座别宫,以解她思乡之情,也是玛丽摄摄政时期的理政所在。
比起巴黎城里的其他建筑,卢森堡宫无论是从它的粗砌石结构,还是从粗大的圆柱和环形结构看,都更令人联想到佛罗伦萨的庇蒂宫。
加斯东的车队在卢森堡宫前停下,从大门进来,正面中间是一带两层立柱的楼台式建筑,顶端有一四棱圆屋顶。两侧各有一座翼楼。三座楼之间由一条连在一起。
论占地规模和装修风格,都不比卢浮宫逊色多少。
在女仆的引领下,加斯东来到会客室内等着母亲,很快,他的母亲玛丽从门外走来。
玛丽今年已经57岁了,但她五官端正,前额宽大,有着一头浅棕色的卷发,一双蜜棕色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肤,在近亲结婚成风的欧洲贵族里,她的颜值算是不错的了。
玛丽落座后,女仆给两人奉上刚煮好的咖啡。
玛丽举止端庄的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苦味在舌尖蔓延,等苦味散去,看向加斯东:“说吧,什么事。”
“母亲,事情是这样的…”
加斯东把在卢浮宫里的事说给了母亲听,玛丽听完,脸上露出笑容:“那个死脑筋的家伙终于也犯浑头了,好好地招惹明国人做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吃点苦头。”
“母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加斯东之所以敢明着跟黎塞留叫板,除了有一帮依靠他的旧党贵族的外,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跟玛丽相互依靠,形成了与黎塞留对峙的权利平衡。
“他打击明国人,你就要拉拢明国人,只要在一些关键事情上,你能及时站出来反对他,迟早有一天能撼动他的位置。”
谈起国事,玛丽仿佛又找回曾经担任摄政王,执掌法国时的豪情,可惜,当时的国家内外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但她的建议,加斯东深以为然:“就按您说的办。”
……
黎塞留的办事效率很快,当晚,被警察扣押商人们都被放了出来,酒馆还是要继续开的,但禁烟之后,生意肯定不会像之前那么好了。
集团在各地设置的酒馆主要目的是为了打探情报,而不是赚钱,打探不到有用的情报,酒馆随时改成大烟馆或妓院,能赚更多的钱。
秦孝明本打算待几天就回敦刻尔克的,可还没等他收拾行李,加斯东就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天离开卢浮宫后,黎塞留很不甘心,回去之后就拟了一份禁烟题案送到参议院里,要求在全国范围内禁烟,不许任何人售卖与吸食,一经发现,依情况处以刑罚。
轻则罚款,重则关押,大批量进购烟草、或售卖烟草制品者,可处斩。
参议院600个席位里,一半是黎塞留的支持者,这项法案可以说是一定能被通过了。
现在的法国烟草业,福寿膏占领了超过六成的销售份额,一旦这项法令通过,最受损失的就是集团。
听完加斯东的叙说,秦孝明不可置信道:“他疯了么?真要实施起来,岂不是你们的国王陛下也要被波及。”
“我也觉得他疯了。”加斯东深以为然,深吸了口雪茄,“用你们的话说,他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我知道,我知道…”
秦孝明揉着太阳穴,分析着当下的形势,想要找出应对的办法,集团在法国最大的利益来源就是卖福寿膏,这要是不能卖了,集团有损失,他拿他们钱的法国贵族和大小官吏们也会受到损失。
这些人的力量不容小觑,但还是不能跟黎塞留相比。
想了半天也没有能渡过此劫的办法,秦孝明两手重重拍在膝盖上:“他不是想玩么,我就陪他玩玩,看谁挺得住。”
这突然一下子,把加斯东吓了一跳:“秦,你有主意了?”
秦孝明点头:“不是什么好主意,得拼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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