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匈奴

苏三楼主果然言出必行，三日之内果然将京都内的匈奴人全部捉住，可惜这些匈奴人捉住时，就全部咬舌自尽，竟然无一活口，一时让苏邢一张娃娃脸都气得扭曲了。

        而英国公在杨青辞的救治下也悠悠转醒。

        “老夫记得救辅国公孙儿的也是你吧。”英国公虽然身体上没有事，但还是比较虚弱。

        “那是李大公子出手，倒不算是我救的。”杨青辞坐在英国公对面的塌上，随意拨动了几个音节

        。

        英国公药汤喝了一口：“青辞这一手医术不知道师从何处？老夫这一把年纪竟然闻所未闻。”

        杨青辞笑着道：“若是有缘，大人会知道的。”

        “诶，老夫听闻张宝被一个女子用琴音治好，竟然还不信。果然是老了，竟然如同井底之蛙一样。”英国公感叹，“你这琴音不该这样默默无闻啊。”

        杨青辞摇头：“不过是一些小技巧。”

        英国公不赞同道：“青辞太过谦虚，你这一首琴音若是放在战场，可敌千军万马……诶，可惜是个女孩儿。”

        杨青辞不做声。

        英国公继续自言自语：“如今匈奴虽然都被捉住，可惜却还是查不出他们此次潜入京的目的。诶呀，老夫担心什么啊，横竖都还有雪竹呢。”

        杨青辞弹琴的手一顿，又马上恢复正常。

        离开英国公府后，杨青辞忍不住问杨二文：“楚先生离京有多久了？”

        “啊？有一个月了吧。”杨二文不确定道。

        杨青辞反手拨了一下背上的琴，悠悠道：“一个月了呀，你说有的人明明坐享着这天下却是醉生梦死，有的人明明与他没有关系，却操着一副天下人的心。”

        杨青辞说的浅显，杨二文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两人是谁。

        “之前教你的徵羽的指法可会了？”

        被杨青辞突然一问，杨二文有些羞涩。“属下愚钝，还未曾掌握。”

        杨青辞并没有指责什么，只是如实道：“在琴这方面的天赋你确实不如小芍，不过小芍在剑方面的天赋也不如你。对了，我可曾跟你们说过，你们练得是什么？”

        杨二文心思一敛，恭敬道：“不知。”

        杨青辞慢悠悠道：“之前未曾和你们说过，我的师门名为长歌门，门中弟子休息两种心法，一名莫问，一名相知，你之前练得便是莫问心法。”

        杨二文愣住，他之前虽然也猜测杨青辞是教他一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倾囊相授。杨二文不知道做什么感受，没有师徒之名，却丝毫不藏私，杨二文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杨青辞，当街跪下。

        杨青辞诧异得回头，一股柔和的内力拉起杨二文：“这是做什么？”

        杨二文回神，知道自己便是内心激动，也不便当街做什么，给小姐带来麻烦。“小姐可知道，若是一个人想学武，须得三跪九叩拜师学艺。”

        杨青辞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样么？可是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知识，就和书里面记载的文字没有什么区别，你只是恰好找到了那一本书，所以去学。”

        到了这个世界，杨青辞其实教了很多人莫问、相知心法，却没有收一个徒弟，但同时她也是他们的老师。老师学生这样的称呼一点也不比师徒来的轻松。

        “不过，你学了莫问心法，按照规矩，你也算是长歌门的人。”杨青辞想到什么，又道，“你若是不想加入师门也可以……”

        杨二文马上抢白：“属下愿终身追随小姐。”当杨二文说完这句话，他就清晰得明白，他的姓名中的杨不再是江南杨家的杨，而是杨青辞的杨。

        杨青辞点头，继续向前走：“儒门有志羁风雨，失鹿山河散若星。千古文人侠客梦，肯将碧血写丹青。这是世人称赞长歌门的诗。长歌门隐居于江湖，却也从没有离开过朝堂。这个江山是当权者的，也是芸芸众生的，我长歌门弟子身处其中，难逃其责。”

        杨二文有些听不太懂，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听小姐的就行。

        杨青辞隔着白色的斗篷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轻声道：“他们都说我的琴声好听，可是比起门中长辈的琴声，差远了。我的师门啊，那可是天下饱读诗书的有才之辈聚集地方，虽隐居山水间，却从没有人敢轻视，这里虽是异世，但我长歌门这三个字，不当墯其威名。”

        马嵬驿：

        一行人骑着马停在路边的茶馆旁。为首的人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背上却背着一把极其夸张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色大刀。这刀华丽得仿佛就像是富家子弟随意把玩的玩物，然而几乎每一个江湖人都认识，这把刀名为鎏金刀，而用这把刀的人就是鎏金刀客。

        “雪竹，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马上到了。”这一代的鎏金刀刀客名为陆招言，年纪还要比楚先生大上两岁，但是却生了和苏邢一样的娃娃脸，仿佛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就连他的眼神意气奋发，完全看不出是西边武林最具有话语权的人。

        陆招言率先在木桌旁坐下，回头看向马上的几个人。

        楚先生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得下马：“我并不需要休息。”

        楚先生话音刚落，就被一声嗤笑打断，李大公子臭着一张脸挤到楚先生前面：“你是不需要休息，你可以一辈子不要休息。”边说李大公子边不客气得扯过楚先生的手，反手就是一根银针插上去，那股架势，坐在旁边的陆招言都觉得手疼。

        楚先生无奈，只能被李大公子牢牢按住。

        “诶呀，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啊！”这次出行，楚先生除了必须要带的李大公子，也就带了青海和长云两个人，这会儿，青海一坐下就忍不住嚷嚷了。

        “啧啧，青海啊，你也是一个大姑娘了，怎么没有大姑娘的样子！”陆招言道，“别嚷了，这里也就胡辣汤能吃，老板，来五碗，哦不，雪竹不能吃，那就四碗！”

        胡辣汤马上就盛好端上来，青海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胡辣汤放到自己面前，嘴上却继续道：“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女侠，女侠要不拘小节。”

        “诶，你还知道什么是小节？”

        然而此时青海已经完全沉醉于胡辣汤中，一点也不想理陆招言了。

        虽然陆招言嘴里也塞了胡辣汤的，但是嘴还是停不住：“诶呀，雪竹，其实你也不用亲自过来，不过是几个匈奴人，老子一刀一个小朋友！”

        楚先生看着几人吃胡辣汤，自己只能抿一口先前李大公子准备的药茶。“故人邀我来，我怎么能不来？”

        “故人？”陆招言略一想“你是说那个突厥大公子？他不会亲自来后周吧？做质子的时候还没有做够么？”

        曾经的后周镇北侯还在的时候兵马强盛，蛮族闻风丧胆，不得不将嫡子送到长安做质子，可惜后来镇北侯枉死，武将凋零，匈奴人一而再再而三得试探，后周却毫无办法，只能将质子送回，更甚至是将那时长安最美的女子送给阿力颉亵玩。不过好在，前几年扬威大将军横空出现，后周的囧况才缓解了一些。

        “我有个猜想，不过也……”

        “你猜想啥？你这说了一半不说是几个意思，诚心想吊着小爷么？”

        楚先生被陆招言絮絮叨叨叨了一桌子，只后悔自己为什么刚刚要说有个猜测？他应该什么都没有！

        半年前，有人在长安城内发现一个特殊的符号，楚先生就预感到有故人从远方来，接下去的几个月这个符号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楚先生也逐渐做好远行的准备，直到鎏金刀刀客传信，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楚先生意识到，他该出发了。

        “前头就是扶风郡了，你确定是在这儿？”陆招言拿着马鞭指向前面的城门。

        楚先生将兜帽拉起来一点：“这里时突厥大王子能全身而退又离长安最近的城，期盛虽然为质子，但是对长安的繁荣一直很是喜欢。”

        陆招言忍不住回嘴：“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长安的繁荣？说不定都恨不得带着匈奴铁骑踏平长安。”

        青海眨眨眼，突厥大王子离开长安的时候她和长云还不知道在哪呢。

        扶风郡作为马嵬驿最大的一个郡，来往的各种商人极多，也只有这里出现几个匈奴人并不会让人感到惊讶，当然匈奴人也只限匈奴商人。

        “去哪去哪？”

        楚先生四处看了一眼，道：“先四处看看吧。”

        扶风郡虽然是马嵬驿最大的郡县但也不大，骑马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也就绕了一圈。陆招言在马上悠闲得四处看，忽然走到一个地方，陆招言和楚先生默契得对视一眼，陆招言先道：“我们这么逛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找一家客栈休息？”

        楚先生配合道：“那不如就这一家？”

        李大公子不吭声跟着他们进去，但是却不留痕迹得落在最后。让自己处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客栈里坐了一半人，陆招言没有挑位置，直接把金刀拍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小二，先上一坛酒来！”

        马上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就过来：“客官是要什么酒？”

        陆招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来你们这最贵的酒，再来几个下酒菜！”

        “是，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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