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密打探者

　　丰景楼，一座坐落于奉京街市东边三层高的茶楼。它较为远离寻常采买日常用品，如米油盐酱醋和菜蔬鱼肉之类的街市，而较为邻近如：书斋、布匹铺、衣饰铺和家具等这一类店铺。

　　走进丰景楼的一层，通眼可见的是一整个大厅。厅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方桌条形板凳，整洁而有典雅朴素。

　　丰景楼的二层，是房间样式的待客处，房间里放一张桌子或两张桌子，布置的舒适典雅。它方便着那些熟悉的人相约相聚，也是一些害怕被打扰而想独处的人的选择。

　　丰景楼的三楼不向寻常的顾客开放，到目前为止，它几乎只被它的楼主所使用。

　　进来光顾的顾客，或是相约游逛完书斋的学子文人，他们手上提拿着几本刚购获来的书籍。或是出来采购布匹衣饰的一众夫人小姐，她们把所采买的大量的布匹衣饰等先行着人送回俯中，她们自己只留能在手上把玩的轻巧物件，如精致的团扇等。或是相约商谈事宜或闲聚闲谈的人。也或是远地途径燕图奉京的一些游历者等。

　　从风屏山回来的宫越，于丰景楼背后，轻跃上了丰景楼的三楼，从一个看不出是门样子的入口进去了。

　　宫越的这个举动，不为街市上寻常的行人所察觉，却被那个尾随而来的老者所目睹。他看着消失在那个茶楼三楼的小身影，没有再继续往那个看着隐秘的入口跟去，而是转身往丰景楼的正门走去，如同寻常顾客一般在一楼的大厅中寻了个空位置坐下。

　　在店人的招呼下，老者点了茶楼里寻常的早点以及其主营的特色茶。

　　茶很快就被送到了他所坐着桌子上，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又看了一眼自己腰旁挂着的酒葫芦，脸上有些犹豫不定的神色在闪动着。

　　要是熟悉的人，肯定能看出，他这样的表情多半是在纠结喝茶不喝酒？老者犹豫半响后，才开始伸手去拿起桌上的茶喝着。

　　老者看着眼前的茶楼来来往往。“奉京，自己也来过不少次，却没发现过刚刚那个小儿的身影。这个小子的身手很不错，年纪小小却又这样一番成绩，确实了不得。要是……”老者边喝茶，边想着，丝毫没留意到喝进嘴里的是他不太感兴趣的茶呢。

　　宫越一进了丰景楼的三楼，转身从一个窗口的缝隙处，观看到自己身后尾随而来的人。只见那个尾随之人是一个老者，他身着一袭白袍，满头银发，长胡子，腰间挂一个酒葫芦。

　　早上在天屏山修炼之时，宫越过于专注在修炼上，确实没留意到天屏山还有别人。而在他从天屏山回来之时，就察觉到有人了，而且是个武艺极高的人。

　　宫越也不甚在意，估计着那人也是偶尔经过停留在那的。因为，自己上天屏山之时，就沿途查看过一番，当时确实是无人在那附近的。

　　宫越对天下传言的隐世高人也较为耳熟，虽没见到过其中之人，但从天下众人所传言所描述的语言痕迹来看。那个尾随自己的老者，估计是那个名传天下的嗜酒成痴的云岳仙人了。

　　宫越看着那个尾随着自己，在丰景楼背后不远处伫立凝视自己所在的方向，片刻后便转身离去的老者，猜想着他的身份。

　　这老者的身份，也确实如宫越猜想的那样，是名传天下的云岳仙人。他这些年来，多出现在热闹人烟较多的尘世凡间，而不是如之前那样多在名山奇峰，人迹罕至的偏远的彷如隔世的地方。

　　要说云岳仙人会有这样转变的原因嘛，或许会猜想道：“云岳仙人游历腻了那些几乎类似的或寂静或幽清或孤寂，彷如世外仙境却人烟寥寥的地方。而想重新入世，感受一番属于这天下的独有的尘世之味，饱览一番由人构成的独特风景，也品尝曾几何时印象中的人间烟火。”

　　要说这样的猜想完全正确，正对云岳仙人此刻的心境的话，那是会大失其真咯。云岳仙人此番行径，只一目的，无关景物，只与人相关。

　　丰景楼的店主，正要进三楼查看打扫一番。却在将要进门时，听到里面有些许动静。于是店主轻敲了一下门，问道：“可是小楼主在里面？”

　　宫越听到问话，便应声道：“是我，店主请进。”

　　宫越也知道，这三楼一直是店主亲自照看的。他这时候来，估计是想来打扫一番的。

　　店主一听到是自己熟悉的小楼主的声音，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他轻推开门，含笑地对宫越说道：“小楼主可有些时候没来楼里咯。”

　　“嗯，最近是比较忙，故而来这里少了。店主可好？楼里也如常？”宫越说着。

　　“劳小楼主挂心了，我很好，楼里也如寻常时候一般，顾客如流。小楼主可要看看账本？”店主回说着，之后又问着。

　　“也好，今日正好无事，那就劳烦店主取上来吧。”宫越说道。

　　“好，我这就去取过来。”店主回答道，才刚准备抬脚出门，像想到什么一样，“小楼主用过早膳了吗？可需我着人一同送一份上来？”

　　宫越抬头从窗外看了一眼天色，估计等自己看完账本回王府时，俯里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于是便对店主说：“还没，请店主把早膳与账本一同送上来吧。”

　　得到小楼主的回应，店主愉悦地应了声好，便带上门出了宫越所在的屋子。

　　不到片刻，店主便回来了，他敲一下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本账本，另有楼里的一店人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膳同往。

　　店主先把账本放在了宫越所坐的桌子上，接着又从随行的店人手中接过早膳，摆在了餐桌上。边摆放，边对宫越说：“小楼主请先过来用膳，凉了就不好呐。”

　　宫越也不推却，抬步便走向餐桌。看着宫越在餐桌上坐下，店主便又说着：“小楼主，请慢用，我等就先出去了。”

　　宫越回应的说着：“好，辛苦了，店主你们请自便。”

　　于是店主与店人一同走了出去，留下一安静的屋子给自己的小楼主宫越。宫越一人安静地用过早膳后，边开始看账本。

　　良久，店主重新敲门进来。他端了一壶茶水，安静地来到宫越看账本的桌子旁，为他倒好一杯茶水，便连同茶壶一同放在桌子的空隙处。

　　两人在此刻都没说话，只无声地应对了一番。店主放下茶水后转而去收拾了餐桌上的用具，接着便悄声地出了这个屋子。

　　宫越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店主送上来的账本看好了。他放下账本，拿起书桌上店主新购的书籍看了起来。

　　店主看自己的小楼主宫越平时喜欢看书，便会在有空时，到街市上的一些书斋看看。有遇到有趣的或新奇的，就带回来放于小楼主所用的三楼房间。

　　宫越对店主的这番举动表示着感谢，同时也会回送他一些父王偶尔得来送与自己的茶叶。店主没有别的爱好，只好茶，也因此而愿留于丰景楼成为自己的店主。

　　快到午膳时，店主走进来询问道：“小楼主，午膳在楼里用吗？”

　　宫越轻摇了一下头，回说道：“今天已约好要在俯里用午膳，就不在楼里用了。账本都已看过了，一切都正常，辛苦店主了。”

　　“小楼主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店主回答着。

　　“那我就先回去了，店主回见。”宫越告辞地说道。

　　“好，小楼主请慢走。”店主说着，宫越点头回应后便从那个神秘的门一跃而出。

　　店主含着半分笑意，看着神秘门外那抹飞逝着的身影。在神秘门合上挡住了看向外面的视线时，店主便收回了眼光，抬步去桌上收拾着账本与茶壶。

　　在一楼用过早膳的云岳仙人，在店人为他收拾用餐器皿时，像是随意地问道：“方才那位匆匆走过的老者，是贵楼的楼主？”

　　店人说回说道：“您说的那位，是本楼的店主，楼主另有其人，不过他不常来楼里。”或说，来了楼里也不大能遇见。店人心里默加了一句。

　　“哦，这样啊。”云岳仙人恍然一悟地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语。

　　从丰景楼出来，云岳仙人到此时人潮涌动的街市逛看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伸长耳朵听着街市里一些热闹的话题。

　　“听说里亲王府里的王子，他最近大大的惊艳了一番咱燕图奉京里的朝臣啊。”一个三十多岁的方脸男子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当年的里亲王，在那样的年纪也是被众大臣都看好和称道的。”与方脸男子同行的一人说。

　　“是啊，许多大臣都纷纷效仿起里亲王的教子方法呢。”与方脸男子同行的另一穿天青衣袍的人说着。

　　“哦，快说与我等听听。是什么样子的方法呀？”方脸男子与另一人好奇地问着。

　　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彼此几乎相涌着或走或听，好不热闹的一派景象。要是寻常时候，云岳仙人可不会来这么热闹，这么人多的街市的，他会觉着挤的慌也吵闹的慌。

　　不过，此刻他却很乐意挤在这热闹的街市，特别是那里有一个很吸引他注意的话语。他集中精力，排除万种声音，只留那个让自己感兴趣的信息的声音。

　　他聚神听也聚神看，生怕错失遗漏一丝那话语中的信息。“你们没留意到，这些时日，街市上的人，很多都喜欢往书斋里去吗？”身穿天青衣袍的男子反问道。

　　在两位同伴环视一圈周围书斋人满为患的样子，表示同意地点了一下头。天青衣袍男子继续说：“据说，大臣从里亲王那了听到的方法也不是具体的，不是里亲王故意隐瞒，而确实是没有具体的方法。照里亲王的话，其子之所以惊艳众人，是由于他自身的学习，经常爱看书，在自己的书房看，到皇宫的藏书阁看，也到一些书斋等看或购买书籍。”

　　“哦，难怪了，最近街市上很多新开店的书斋呢。”方脸男子一脸明了地说道。

　　听到这，云岳仙人心里不由的一喜，心里想着，若是方才那几人说的那个里亲王之子与自己遇见的那个是同一人的话，那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合适的人选了。

　　而此时的宫越，在丰景楼的三楼里正在看账本，不知自己此刻已成为了别人的目标。云岳仙人听这里到之后，就不继续跟随人群继续逛动了。他慢慢地走回了丰景楼所在的地方，环顾了一下丰景楼周围的房屋建筑，发现在哪栋建筑物里都不能看见宫越进去丰景楼三楼的那扇神秘的门。

　　于是，云岳仙人便踱步来到一处少人较为安静的角落，看着无人经过便飞身去丰景楼三楼神秘门斜对着的一片树林里。在其中一颗高大茂盛又略显隐秘的树木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想要对着那扇神秘门出来的人儿来个守株待兔。

　　云岳仙人此刻用的看着虽像个笨拙的方法，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不惊动自己目标的人儿，也没惊动目标人儿的父母亲。

　　要真是那对夫妇的儿子，估计以自己的武力勉强能应付一个。两个一起对自己使用武力的话，自己估计也只有闪避的方法了。

　　传言，那两位的武力是不相上下的，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在打他们唯一儿子的主意，目标能不能达成就不可而知了，而被他们两人的武力折磨一番那是肯定的了。

　　故而，云岳仙人在心底想着，要从先从那小子身上入手，先把他稳稳地握在手上。到那时，那夫妇两人就是有不满冲自己撒，自己也可以放心应对了。至少目标是被自己确定好了的，他们想用武力对自己发泄一番，于自己也无妨了。要是顺序弄反了，后果是不堪估计了。虽说自己不是非这一目标不可，但确实是目前为止或以后中最优的选择。

　　也不枉云岳仙人的费心等待，在差不多日中的时候，早上那道熟悉的小身影，果然又从那扇神秘的门了飞了出来。

　　得知这道身影可能的身份，估量着他的武力程度，云岳仙人可不敢靠的太近追赶了。要不然自己有随时被发现的可能，而且现在还不是合适的直接见面的时机。

　　宫越于熟悉的道上，一路飞掠回里亲王俯。而云岳仙人在也后面远远的飞掠着，尽量的远离前面的道小身影，只保持不让他消失在自己目力的范围。

　　云岳仙人早些年也曾经到过奉京不少回，熟悉着奉京一些人的大致方位。看着那道小身影越来越往自己印象中的里亲王俯所在地去的时候，云岳仙人对于那道小身影的身份，也就更确定一分了。

　　一如云岳仙人所想，那道小身影闪进了里亲王俯。不过云岳仙人没敢就此断定其身份，他之后又另寻的法子，确定那个小人儿的身份。

　　宫越回到自己的府里，恰逢看着自己美丽的母妃走出膳食厅来。她看着飞掠下来的宫越道：“越儿回来的正好，午膳也刚做好，马上就可以用了。”

　　“谢谢母妃，我正想吃母妃做的饭菜呢。”宫越笑道着。

　　“你这小子，掐着时间回来的呢。”里亲王好笑地对自己的儿子道。

　　看着膳食厅里，好像与母后一同下厨的父王。宫越不由的笑着道：“父王，你儿子我这不是太想念母妃做的饭菜嘛，怎么也得赶及时些呀。”

　　在父子两人对话时，里亲王妃玉晴带笑地转进了隔壁的膳食房。片刻，里亲王妃便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正端着一小锅汤。

　　宫越的父亲里亲王一看见，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从自己的妻子手里接过了汤锅。他一边接过来一边说着：“小心烫呐，怎么都不喊为夫一下呢。”

　　里亲王妃看着有些紧张过度的夫君，不由好笑地道：“你也小心些。”

　　“为夫知道了。”里亲王边小心的把汤锅拿到膳食桌上，边回应着。

　　看着自己父王与母妃寻常相处的模样，一如寻常百姓家，简单而温馨着。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寻常百姓家上演着，这当然要感谢燕图的风气啦。

　　“好啦，都洗漱一下过来用午膳吧。”里亲王妃看着都已上桌了的菜肴，笑说着。

　　宫越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而且大多是自己喜欢的菜色，笑着对自己的母妃说：“谢谢母妃，母妃辛苦了。”

　　里亲王刚想出声道：“这里面也有你父王我的一番功劳呐。”就听到宫越转过头来对自己说道：“谢谢父王，父王也辛苦了。”

　　里亲王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这小子，少在那里自作多情啊，你父王我可不是为你特意做的菜呐。”里亲王瞬间转了就要出口的邀功之话。

　　宫越也不反驳父王转换了刚刚明明就要出口的话语，而是接着他的语意说道：“是啊，父王特意为母妃做的菜，儿子有口福了。所以也该谢谢父王呀。”

　　里亲王妃笑看着这父子，两用话语的对战，不由的出声道：“你两人再这么说下去，菜都要凉了。”

　　于是，父子两人便向里亲王妃含笑地回应着：“知道啦。”接着便到洗漱盆，洗过手便到膳食桌上同坐好，开始着属于这一家三人的温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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