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屋 > 商总,夫人又闯祸了宋韵染商榷 >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伏笔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伏笔


这个事,这个事他必须得提一提了。

        司闫从小长到如今的年岁,虽然少年心性有之,有时候还不大成熟,喜欢半吊子的在学校弄出点什么风风雨雨不大不小的动静。

        但是本质上还是个脑子独立思考的青年,平素就是有些不着调吧,也是深谙社会教育的优良少年。

        平时没有做什么大的出格的混账事,要真说有什么出格一点的,恐怕最能算的上名堂的就是唐宁摁着他的头念了金融,而他不肯,闹了这两年的脾气。

        学校里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大二那个模样清隽的金融系学弟或者学长叛逆非常,金融的专业课不好好上,非得挤破了头去插历史系的课程。

        他曾经在B大因为挂科被辅导员追着整个校区打过,也因为插课太频繁被别系的历史老师点名驱赶过。

        总而言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校名人。

        就算司闫不愿意,他的长相在B大也算是首屈一指,虽然听说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都自诩憧憬灰姑娘与王子或者骑士与公主的爱情。

        家世倒是显得不重要了。

        也由此,司闫在被辅导员或者教授拿着棍子在后面追的时候,也不乏一些痴男信女跟在他身后跑,嘴里高喊着‘司闫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抢座占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求求你看我一眼是不是你命中注定啊!’

        司闫此人,平生不喜欢交朋友。

        你问为什么,不知道。

        从小唐府里他就是最小的男孩,往上一点是隔了三五岁的唐宁,再大一点的大房二房生的大哥二哥因为年龄差比较大也不怎么亲了。

        他妈又是个工作狂,不像别人家的母亲一样没事就把小孩搂在怀里亲亲抱抱揉皱了再来一句:“儿子真乖妈妈爱你。”

        反正在司闫的印象里是绝对没有这一回事的,标重点,他妈真就是个工作狂,异性相吸所以跟他爹互相吸引生下了司闫。

        在这样的环境下,唐薛傅又是个严肃古板正经的,带着唐家的家风也古板正经,下人除了照顾好小少爷的饮食起居,多的其他的关怀几乎也没有。

        于是乎久而久之,在司闫的认知里,他对女生几乎是没有认知的。

        成天不是跟着唐宁写字做功课,就是跟着唐薛傅写字做功课,偶尔他妈发大水似的闲下来给他做顿饭吧还是难吃的让人死去活来的。

        于是司闫对女孩子的温柔憧憬彻底断了念想。

        长大一点进了幼儿园,看见那些没事就喜欢哭鼻子眼泪鼻涕糊一脸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子就更加一点好感也生不起来了。

        矛盾的是司闫也不喜欢跟男生交朋友,他觉得蹲在地上挖沙子建城堡的男生巨傻,又觉得一把将笑容可可的女孩子一把推在地上的男孩巨幼稚。

        这样一来,没办法了,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了。

        独来独往,走了很多年,身边有个管天管地的唐宁,后来来了个宋韵染。

        这人不是个娇滴滴有公主病的女孩子,短发,冷酷,浑身上下有种超然脱俗置身事外的清平,偏偏对了胃口,觉得此人可以值得一交。

        于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朋友有了,司闫在知道宋韵染对商榷的心思之前也曾经认真思考过一件事:我佛性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把一个女的当朋友,我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吗?

        最后他可悲的发现,没有。

        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摆在面前,他却只想跟人家一起研究哪个朝代的搪瓷更加好看,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拉着宋韵染去黑个古董回来玩玩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纯粹将人家当成了兴趣共同体。

        而司闫又对自己长到这个年纪红鸾星都没有动一下而暗暗称奇,按道理说是个身心健康的此间少年,也没有生活压力这回事,他要是太过无欲无求也显得不正常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子该过也还是过,何况近来司闫操心这十年前的那桩事确实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能分出去想点别的。

        坏就坏在那天唐宁喝醉了酒。

        喝酒也没有什么,司闫本质上不反对喝酒。

        可是他那天不是情绪不好又恰巧碰上了起床气吗,新仇旧恨加一起脑袋噼里啪啦就炸了,在加上唐宁那天在那种场所。

        声乐场所,来往的都是些消遣的公子哥儿,当看到唐宁摊在那张沙发上一滩烂泥似的时候,他一把无名火就烧起来,烧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火烧火燎的。

        司闫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走马观花似的一通乱窜,居然还对着唐宁黑了脸。

        可是唐宁却似乎感受不到似的,甚至还屈尊降贵地给他堆了个雪人。

        司闫脑子里的一根弦吧嗒一下断了。

        然而唐宁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堆了个他自己认为比别人家小女孩好看但是在司闫看来那个雪人为什么长了个跟他差不多鼻子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唐宁还问他:“好看吗?”

        司闫脑子里的弦又吧嗒断了一根。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的唐宁理所当然地觉得‘沉默就是拒绝’,于是他眉头一皱,伸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作品踹翻了。

        司闫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唐宁始终扮演着长兄如父一样的角色,从来都是冷淡又自持的,除了偶尔会因为司闫的课业来两声不咸不淡的威胁。

        此外都任由他去,喜怒不表。

        而今面前这位——实在让司闫摸不着头脑。

        他当下脑袋当机似的站在原地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在他决定死拽活脱把这人拖回去醒酒的时候,唐宁把他最后一根弦也给敲断了。

        分不清他脸上是委屈还是不被认可的挫败感,看了司闫半晌之后他毅然决然的伸手将两步之外的司闫拽了过来,整个人的重量往他身上一靠,头埋在司闫颈边。

        半晌,混混沌沌地叹出一口气,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低低呢喃:“头晕,给我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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