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事情本质

　　也不知道为什么，曾莹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叫做廖倾的小女孩，也许她还想探究一下，她是不是真吐过药片。
鬼使神差的，曾莹来到廖倾的病房门口，此时廖倾正在抱着洋娃娃，等着她的妈妈喂饭。
曾莹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廖倾，总觉得廖倾哪里给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廖倾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准确无误的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曾莹，看的曾莹吓了一跳。
这个廖倾怎么这么敏.感？能知道她在看廖倾？
曾莹拍拍胸.脯，想着推开门去跟廖倾聊聊，胳膊却被吴晓抓住。
“莹莹，你在这里做什么？”吴晓急切的跑过来。
“我……”曾莹想解释，可是吴晓已经不给曾莹机会解释了。
“莹莹，我刚才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听你们科李主任说一会有大量的病人会转到ICU去，你得赶紧去检验科帮忙。”吴晓叮嘱道。
“嗯，我尽快赶回科室，你放心。”曾莹点点头，“一会病人多，你注意保护自己哈。”
“嗯，放心。”
曾莹看着吴晓匆匆奔跑的背影，叹了口气，可能她真的多想了？
曾莹摇摇头，转身朝着检验科的方向快步走去。
铃铃铃……手机的和弦音乐响起来，曾莹快速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喂，我是曾莹。”
“曾莹，这是一批严重多发性创伤的病人！你要注意，这类病人的所有生命体征，尽快回检验科！快！”
电话里里面，检验科主任李亚快速的说着，声音里面有着敦促。
“好的，主任，十分钟内到达科室。”曾莹快速的回答到，也学着吴晓的样子，快速的朝着检验科小跑而去。
虽然说从呼吸科到检验科并不遥远，可是中间隔着一个急诊科的长廊，从急诊科走到检验科就需要在人山人海中穿过。
曾莹来到急诊科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堪比人间地狱的画面，在移动性担架上，浑身浴血的哀嚎者比比皆是，有一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有一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甚至有一些人的皮肤都有烧焦了的样子……远远的闻过来，还有烂苹果的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化工厂爆炸？
曾莹疑惑的看着这些人，就在这个时候，她远远地看到了萧达和李琦两个人朝着急救室跑去。
“出现三凹征、低氧血症PaO，<60  mmHg！糟糕，这是急性重度多发性创伤后引发的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速度！呼吸科医生呢？”
不知哪里来的急切的一声呼唤，曾莹猛地回头，刚好看到刘毅洪着急的侧脸，“让让，让让！”
吴晓此时正拿着药剂朝着急诊科跑，正好撞到曾莹，“莹莹？你怎么来了？”
“晓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多伤患？”曾莹纳闷的看着吴晓，不会是她的嘴巴真的开过光吧？
“你还不知道啊？这还不是你的乌鸦嘴闹的？有个化工厂出现了爆炸，哎……真是……你这乌鸦嘴哦。”吴晓指了指曾莹，“也没谁了。”
“化工厂爆炸？杭州有化工厂？”曾莹纳闷的看着吴晓。
“附近城市从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厂子的，估计今晚整个杭州所有医院的压力都很大。你啊，就等着通宵值班吧！”吴晓摇着头，拿着瓶子快速的朝着急救室跑。
整个杭州将成为不眠夜？
曾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不会真的这么乌鸦嘴吧？当真开过光了？
曾莹也顾不得思考，快速的朝着医院的检验科跑去，此刻她想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帮助自己的检验科主任多多分担一些工作量。
“曾莹，你可回来了，快！现在有一大批的血样需要检测，尤其是心肺相关的检测。”
“嗯，知道，”曾莹点着头，快速洗好手，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开始做检验。
墙上的钟表快速的走着，转眼间从中午一点半，一下子来到了晚上七点半。
这不停转的六个小时，曾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间，曾莹快速的来到休息室。
李亚主任此时准备好了外卖，虽然满桌子的菜香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但是忙碌了六个小时不停歇，检验科医生们的手都抖索着，拿不起筷子了。
“好在我点外卖的时候，有勺子，我们还是用勺子吧。”李亚主任开起玩笑来，他的幽默逗笑了每一个努力想要拿筷子的检验科医生。
他们大笑起来。
“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呢。”
“是啊，今天算是占了主任的光，有外卖吃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那么多人在参与急救？”
“听说是某个化工厂爆炸，但是咱们杭州也没什么化工厂啊，很奇怪。”
“哦，不是高速公路出现的车祸啊？”
“不是啊，不是高速公路的车祸。不过，也可能是什么化工气体泄露？”
“说不定是真的。”
“好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们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这倒是。赶紧吃吧，大家赶紧吃点。”
曾莹奇怪的看着李亚，对啊，杭州没有化工厂，怎么会有化工厂爆炸呢？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基本上检验科的人员都下班了，只剩下曾莹和李亚还在坚守着岗位。
曾莹走向李亚，给李亚那装着枸杞的杯子续上热水，热络的问道：“李主任，今天倒是挺累的一天哈。这李琦准备的饭菜都凉了，真是可惜了。”
“嗯，是可惜了。”李亚知道曾莹有话要问自己，也不多做废话，等着这个机灵的小丫头自己问问题。
“那个，李主任啊……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想要问您。”曾莹还是开了口，哪怕是好奇心害死猫，她也特想知道这件事故到底是什么。
“嗯，你问吧。”李亚主任也不拒绝，只是慢条斯理的说着。
“李主任，我很好奇，这一次为什么那么多人有重症烧伤呢？而且还是化工类的爆炸？咱们杭州并没有爆炸啊。”曾莹终于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你觉得是化工厂爆炸？”李主任纳闷的看着曾莹，“你自己也说了，杭州并没有化工厂，哪里来的化工厂爆炸？”
“不是吗？我问了很多人，很多人都说是化工厂爆炸啊。”曾莹纳闷的看着李亚主任。
“杭州有化工厂吗？”李亚放下水杯，一脸严肃的看着曾莹。
“嗯，杭州没有化工厂。”曾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但是她还是想多问问。
“既然你说杭州没有化工厂，那么，我问你，你哪里来的化工厂爆炸这么一说呢？”李亚看着曾莹，此刻他的眼里有着责备，像是曾莹在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的说胡话一样。
“可是，那些烧伤分明是化工引起的烧伤，不像是火烧伤啊。”曾莹说出她认为至少是真实的某一个线索。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化工引起的烧伤就一定是在化工厂吗？”李亚看着曾莹，眉头微皱。
“总不能是某个装有化学品的气罐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结果车祸引起来的大巴车跟气罐车相撞导致的吧？”曾莹觉得这件事几率太低了。
“你为什么觉得不是呢？”李亚开始引导曾莹说出最正确的答案。
“主任，我不是不相信，而是这件事情的几率太低了。怎么说呢，我感觉着就相当于是一种非常小的微小概率事件，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曾莹的观点让李亚摇了摇头。
“也许在你看来，是这么一回事，毕竟是微小概率事件。但是在很多人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些事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一旦发生了，就是百分百事件。所以，收起你认为的微小概率事件的观点。”
李亚主任第一次有了说教的意思，而曾莹则是静心的听着。
“其次，你也说了，杭州没有化工厂。既然杭州没有化工厂，那么杭州是不可能有化工厂爆炸这件事的。所以，在你有正确判断之后，不要因为某些线索而干扰你最正确的判断。你明白吗？”
李亚前倾身子，盯着曾莹，他希望曾莹能够有清晰正确的判断。
“李主任，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曾莹更好奇，她不过是好奇一件琐事，为什么李亚主任却要有一副要跟自己将人生谈哲理的架势呢？
“曾莹啊，你觉得，你说的这件事，像不像是我们在寻找病因的过程？”李亚说出自己为什么这么较真的原因。
“李主任，你是在说我们初诊和确诊的关系？”曾莹反应过来，李主任这是要教她怎么做好的临床医生了吗？
“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个好医生吗？尤其是一个好的临床医生吗？不想学？”李亚主任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鼓舞了曾莹，曾莹点头如捣蒜。
“恩恩，想，天天在想，每天每天都在想。”曾莹笑颜如花的说道。
“既然你每天都在想这件事，那么你觉得怎么才是好的临床医生呢？”李亚主任又将话题转回到这一次的急救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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