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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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说的没错，在福洛特乱来后没几天，“第一代黑魔王企图逃出纽蒙迦德”这件事就被奥地利魔法部知晓，魔法部部长一声令下，奥地利无数退役傲罗奔来，包围了整个纽蒙迦德，气势汹汹地……向格林德沃问了个早安。
没办法，打不过。
甚至连巫师世界的最高机构威森加摩法庭，也急急忙忙派来了几个调查者，想要在魔法部审讯时来个旁听，以确保这个老人不会重出江湖。
不过，大家仿佛都约定好了似的，默契地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
也许因为福洛特只有十二岁，从他这里可以侧旁敲击地研究格林德沃的心中所想，魔法部的人也将他提了出来单独询问。
他现在正位于纽蒙迦德的地下室，黑黢黢的屋内散发着阴冷而恐怖的气息，石桌上的水晶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些傲罗还在纽蒙迦德监狱城堡的大厅与格林德沃对峙，奥地利的魔法部部长也在上面和格林德沃扯皮，而福洛特正手带镣铐坐在石桌旁，一个小职员拿着记录本，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姓名？”
“福洛特•勒梅。”
“性别？”
“汉族……不对，汉子。”
“年龄？”
“十二。”
“家庭？”
“嘿，不是我说，你们不是早就对我调查过一次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罗里吧嗦又重复一遍？知道什么是工作效率吗？知道什么是时间管理吗？知道什么是快乐星……快乐工作吗？”
福洛特双手相互揉捏按摩，吊儿郎当地倚在座椅上，斜眼看着面前拿着羽毛笔不知道在记些什么的小职员，言出不逊道。
小职员却无动于衷，仍旧用那没有感情的腔调询问一个又一个常规问题。
“无聊。”福洛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回答着这个小职员。
小职员像查户口似的将福洛特的个人信息乃至生辰八字都问了个遍，这才说到正题：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勒梅先生？”
“我不知道啊。”福洛特假装毫不知情，却心中腹诽，你们来这还是我邀请的呢。
不过他和格林德沃通过气了，反正他们绝对一口咬定是格林德沃想要越狱，倒不如他痛痛快快承认下来，
说真的，格林德沃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也是挺让人感动的，虽然魔法部也不能拿格林德沃怎么样，也不会相信是福洛特劫持了格林德沃，但毕竟是他自作主张，坑了这个老头子一波。
如果条件不是让他每天吃完饭后，帮他按摩两个小时的话就更令人感动了……几天下来手都快没了！
“几天前，格林德沃阁下触碰到了纽蒙迦德的结界，”小职员解释道，“这说明他曾走出纽蒙迦德，然而他现在好端端地坐在大厅，看起来并没有越狱的迹象。那么，勒梅先生，你认为他想要干什么，才攻击了那个结界？”
不，你们错了，攻击那玩意的是我，他想攻击那个薄膜的话，你们就没有机会审讯他了。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说不定就是他想要越狱呢。”
“哦？是吗？”小职员冷漠的腔调此时带了一丝情感波动，他朝福洛特看了一眼，又迅速低头写写画画。
福洛特看到那眼神，内心不由得一阵奇怪，仿佛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嗯……他古井无波的眼里是不是藏着一点光亮，似乎是……戏谑？
仔细想想，这件事也是挺值得戏谑的。为什么福洛特被送进这里后，会发生这种事？此外，第一代黑魔王再怎么垂垂老矣，也不会连一层薄膜结界都打不破吧？
就连这个小职员都看得出来，问题肯定出在他这个小孩身上，然而那些封号傲罗们却没有想到。
或许，他们还在期望，格林德沃已经弱小到这种地步，他的魔力已经不能让他打破他们的束缚，他们已经完全打败了第一代黑魔王，已经终结了这黑暗的势力。
他没有理会这么多，只是继续回答着小职员的问题。
“你真的崇拜格林德沃阁下吗？你真的认为，巫师生而高贵？”突然而然地，小职员问了一个与这个事件无关的问题。
“你们不是自己说了吗？”福洛特听到这个更加懒散了，“我就是因为信仰格林德沃，然后打伤同龄反对者而被弄到这里来的啊。”
“这是我的个人询问，勒梅先生，”小职员道，“我不认为格林德沃的影响力有这么大，能够影响到一个小小的孤儿。”
嗯？福洛特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这小子看人挺准的啊！只是这种面瘫的表情很难看出你是在好奇啊！
“我一直觉得，格林德沃阁下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巫师与麻瓜不可能直接和平共处，如果巫师可以统治地球的话，就不应该犹豫。”福洛特整顿了一下思绪，回答。
“那你这不是信仰格林德沃的样子吗？”小职员问道。
“我赞同他的想法，”福洛特坚定地回答，“但我不赞同他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牺牲一切的做法。”
“巫师的确应该为遇见麻瓜做好准备，为了巫师利益最大化而想方设法也无可厚非，但这种随意杀人的做法不应该被原谅，将麻瓜奴役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至少，现在的麻瓜已经不可能被巫师奴役，格林德沃的见解在当代已经没有了价值。”
“所以你们根本没必要因为我说过几句格林德沃的好话而将我送进纽蒙迦德，”最后，福洛特发出了一声长叹，“我才懒得帮格林德沃复辟呢。”
说真心话，要是福洛特当年没有为格林德沃辩驳几句，那些纯血家族也就不会搞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了……
而且，帮格林德沃复辟是一回事，帮格林德沃越狱是另一回事，他之前这么辛苦甚至不惜霸王硬上弓，也只是想劝他出来获得奖励而已……
审讯室安静下来，只有水晶球在忽明忽暗地闪光。过了许久，小职员道：
“好了，你已经过关了。”
“那……我走了？”福洛特愣了一下，起身回答。
“不送。关门。”
……
小职员双手置于背后，看着离去的福洛特将大门关好，脸上的冷漠与淡然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愤怒和怨毒。
许久，他发出一声冷笑。
“有意思，这个小家伙的确不是圣徒，对格林德沃的做法居然有这么大的不满，应该真的不是那帮人的手下……”
“格林德沃……你这个该死的杀人狂，注定要下地狱的怪物，害死无数巫师的黑魔王……你还有脸出来？”
“活着，他不好吗？非要出来送死？”
这是四面封闭的地下室，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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