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白捡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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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作为一个傻子, 突然回家告诉所有人,她邀请了权倾天下的公主上门作客,公主答应明日申时前来,换做谁也不会相信。
“玉儿, 旁人的话我们听听就是了, 不必放在心上, 你若是想吃什么好吃的, 告诉我们, 我们给你准备着。”身为长辈们,面对这样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
“我不想吃什么好吃的。我的朋友明日要来,我们家要准备, 准备好多好多的东西。”温玉很生气,她知道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也不认为一个公主竟然会理会一个傻子。
她们不信她, 她要去找相信她的人。
温家因萧宁之故,算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相信的人依然不相信, 当她出现在门口, 请人入内禀告一声时,温家的门卫震惊无比,视线落在萧宁身上, 透着怀疑。
“府上温玉小娘子相邀而来, 难道你们家小娘子的话,在你们家作不得准?”萧宁有此一问,门卫岂敢再怠慢, 急忙地答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稍候,小人这就去禀告,这就去禀告。”
转过身跑进屋去,一个跄踉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他却急忙地回头冲萧宁道:“公主稍侯,公主稍候。”
虽然不愿意让萧宁看到如此窘态,然这个事对温家而言,何尝不是始料未及的喜事。
公主,公主啊!如今大昌朝的公主独一位,万里挑一的独一份!
自打这一位公主进入冀州以来,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的能把人请到家里去,可是萧宁不喜宴会,也懒得跟各家的世族应酬。
凡事公事公办,谁要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若是不好脱口而出的,还有铜匦。
铜匦之内,可纳言听谏,亦可毛遂自荐,正可谓应有尽有。
世族们想在宴会上动手脚,旁人或许要给世族些面子,毕竟世族总是世族。
到萧宁这里,萧宁自一开始就是世族出身,更是数一数二的那种,面对其他世族,萧宁不至于瞧不上,奉承却从来不曾。
再之后大昌建立,萧宁成为镇国公主。
这一位不仅是镇国公主,更是大昌大权在握的尚书令。
天下男子不满于萧宁掌权,不断地出手,不断地抗议萧宁掌权一事,更不满于萧宁竟然带着一群女人出头,费尽心思,绞尽脑汁都是如何将萧宁拉下马。
结果好了,请以天证,让老天来说说,他是不是不满于女子出头。
天降惊雷,且是万里晴空之时降下了一道道的惊雷,雷声划破天空之际,已然令无数人震撼。
待传遍各州,这雷声不仅来了,天雷更是降在那放满欲处置萧宁的文字成盛放的铜匦上。
可见要夺萧宁的权,杀萧宁之人,才是真正的为天理所不能容!
一群男人再是不服,再是不甘,今时不是同往日,素日他们拿着天道指责萧宁和无数的女人不该太出头,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有了天雷降落铜匦一事,女子出仕,与男人并肩同行,只需要靠真本事。
镇国公主已然成为一代传奇,不仅是在雍州,纵然是各州,提起萧宁,再有不满于萧宁掌权的人,都要想想所谓的天雷。
天道都认为可以的事,他们男人不同意,不过是因为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不愿意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让一个女人的权势凌驾于他们之上。
心怀私心的人,想再拿天道说话,这是当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额,扯得远了!
温家的守卫急忙进门禀告,冀州之内,尤其是在公主巡视冀州之时,竟然传出公主前来他们温家作客的事,本来昨日不把温玉的话放在心上的人,这一刻震惊无比。
“公主?镇国公主?”惊得人全都站起来,不可置信地追问,以确定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大昌就一位公主。”可不是吗?萧谌膝下独此一女,萧谌姐妹倒是有两个,可惜都是长公主,公主,独此一人。
“公主来了,公主来了,来得好准时,我要去迎她。”温玉那叫一个欢喜,连忙冲出去,欢迎萧宁的到来。
一旁的人倒是想拉住她,让她且慢些,结果温玉的动作太过利落,早已避开往门口跑去。
“快,开中门。”萧宁可是贵客,这样的人到来,定要扫榻相迎。
“万一这一位不是公主呢?”开中门相迎公主,这自然是礼数,可若是这位公主是假的呢?她要不是公主的话,他们温家就成了笑话了。
“在冀州之内,公主巡视之地,你道何人胆大包天,敢假冒公主?”好在,温家的老夫人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命人开中门相迎。
然而,谁能相信一个傻子竟然真能请一位公主上门做客,这一位镇国公主莫不是也是个傻子?
温家的人里,无数的人怀揣如此念头,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待行到门口,见萧宁身边领着一个玉毫,一个欧阳齐,再加阿金阿银,以及一个宁琦和何言,一行人衣着简单,然萧宁负手而立于其中,明明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却无人之气势能与之匹敌。
“公主殿下。”温老夫人命人开中门,亲自迎来,萧宁被温玉拉着高兴地说了一通的话,无非都是大家都不相信她要来,就是现在听说萧宁来了,都以为萧宁是假的。
这倒是意料中的事,萧宁并不以为然。
面对温老夫人率人而来,萧宁抬手道:“夫人不必多礼,温小娘子相邀,我此番上门,想是众人都始料未及,让诸位辛苦了。”
看着萧宁尚显得稚嫩的面容,然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睿智,那是于千军万马前厮杀而出,面对世人不容于女子出仕,她且见招拆招,无所畏惧的睿智。
“公主莅临,温家三生有幸,请公主入内。”温老夫人相请,萧宁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道:“不急不急,还是应该让诸位心中有数,我这个公主是真是假。”
萧宁此话落下,阿金已经拿出她的玉印,镇国公主的玉印,凤之印也。
待这玉印一亮出来,不少人都看在眼里,纵然是再有疑惑的人,这一回也相信了萧宁是公主,大昌唯一的镇国公主。
“不敢不敢。”萧宁的话音落下,阿金的动作太快,已然将玉印亮出。
哪怕温老夫人想阻止,也是慢了一步,亦叫其他人看得真真切切的,在他们面前摆着的究竟是什么。
“想来让诸位瞧个仔细,心中再无疑虑,也好为温小娘子证明,她并非满口妄言之人。”萧宁含笑地解释,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温玉而言却是非同寻常。
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天下多少人将她的话当回事?
无数的人,包括她的家人在内,都认为她的话不过是她的妄想,是她求之不得,不过凭空生出来的妄想,无人觉得一个公主会愿意成为一个傻子的客人,朋友。
萧宁并不轻视于任何人,面对身边的人,只要不是满怀恶意的伤她害她,她亦愿意回以更多的善意。
世上谁人都不容易,若能举手之劳以助人,有何不可。
无人料及,萧宁一个在战场上厮杀出来,面对世族的咄咄逼人,亦不曾后退一步的人,竟然在面对一个傻子时,竟然如此的温柔。
“我就知道你没有骗我,你和从前我认识的那些人,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你是一个好人,一个不会当我是傻子,便随意欺负我的人,你真好!”温玉眼睛亮闪闪的,萧宁的话,她不知是听懂亦或没有听懂。
但她感受得到萧宁对她的善意,还有一份尊重。
不像太多人,包括她的家人在内,每次望着她的时候,都透着轻视,不屑。
这是除了阿婆之外,唯一一个不因她是傻子嫌弃她的人。是真正的好人。
“请,请。”温玉心中十分的欢喜,学着人请萧宁入内。
温玉纵然心智不全,却被人教导地极好。
举止投足之间虽然带着娇憨,仪态浑然天成,不负出身世族。
想来温老夫人定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这才将一个心智不安的孩子养成这般。
“请。”萧宁亦请之,逗得温玉眉开眼笑。
一旁的人观萧宁竟然对温玉这样一个傻子皆能如此礼遇,难掩惊讶,这果是镇国公主?
额,萧宁连玉印都亮出来了,底下镇国公主四个大字,货真价实。
萧宁终于由温家人引进屋。
温玉昨日回来闹了一日,家里人没有一个愿意听她的,最后温玉都在地上打滚撒泼,温老夫人哄着无奈地答应备下一些迎客之物。
好在有这么一点,面对萧宁入内,这才没有连迎客之礼都没有。
“公主,我们家大吗?”比起温家人为竟然没有早做准备而显得有些拘束,温玉且高兴地问起萧宁。
温家是百年世族,久居于冀州,多年来也是族中鼎盛,可是不知怎么的,从温玉的父亲开始,一家子男丁死的死,病的病。
如今这一屋子都是女眷。萧宁放眼望过,最年幼的是温玉。
“大。”傻子问的问题,很多人都不乐意回答,这一切在萧宁处却不是。
温玉只是想让她的朋友能够认同她的家人,她的家。
“就是,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小时候我藏起来,谁都找不着我,他们都说家里大,太大了。”温玉绘声绘色地说起小时候的事。
萧宁看了看温玉,温玉看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她所指的小时候是多小?
“公主小时候喜欢玩吗?会像我一样躲起来,让大家找吗?”温玉说了自己童年,也想知道萧宁的童年是怎么样的。
萧宁想了想,她的童年是怎么样的?
额,摇摇头,萧宁很诚实地道:“不会。我从小跟阿爹出入军营,最喜欢做的事,是跟将军们习武,听他们讲兵法,如何布阵诛杀进犯边境的东胡。还有怎么从东胡的手里抢来一些马匹。”
这童年听来,别说是温玉了,饶是温老夫人一把年纪听在耳中,亦觉得这真是童年吗?
反正温老夫人反省自身,她的童年是何种模样。最后不得不说,或许也只有萧宁是那样的童年,才能在十一岁的年纪助父平定天下,建立大昌,如今为大昌大权在握的公主。
萧宁的目光落在温玉的身上,温玉听着她的童年感叹地道:“真可怜。”
第一次被人说起童年可怜的萧宁,笑出声来,“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童年确实是挺可怜的。”
温玉笑容可掬地朝萧宁道:“没事,公主现在是公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可不成。成了公主,比起年幼时有父亲庇护,天塌下来也有父亲顶着,我现在需得自己撑起一片天。”长大了,要走的路只会更难。可人生就是这样的。
年幼时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唯一能让你尽快了解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的办法是学习。当你不学习,别人却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时,将来这个世界对你的包容会更小。
长大后,原以为了解这个世界了,可以松一口气实则不然。
萧宁望向温玉,“你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得让人羡慕。我的世界,我的路由我来选,在外人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可我不觉得。我的路,我走,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这一生无悔,我很高兴。”
温玉眨了眨眼睛,“嗯,高兴就好。就像我,家里人总让我别出门,说是外面会有人欺负我,可是,我觉得外面很好,比困在宅子里好多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就喜欢出去,只有出去才有可能认识朋友,就像认识公主一样!”
此言叫萧宁一时间似是看到了温玉对朋友的渴望。
“公主可好了。那些人答应要当我的朋友,一个转头,她们会在背地里笑话我。”温玉鼓起脸,气呼呼的。
萧宁有意地逗人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背地里笑话你?”
不想温玉竟然问:“公主需要背地里笑话我吗?当着我的面也可以笑话是不是?”
这倒是不假,萧宁颔首道:“确实如此。”
其实就两人的谈话,着实叫人听着暗自着急。一个傻子和一个当朝素有睿智之名的公主聊得如火如荼,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是没有人想去接个话,温玉叽叽喳喳就没停过,压根没有人插得了话。
萧宁倒是诚如她所说的,就是作为温玉的朋友来的,除了温玉外,旁人除了一个温老夫人,萧宁并无意多接触。
温玉这一家人,怕是只有一个温老夫人真心待她。
萧宁牢记一点,她来是为温玉而来,其他人不过都是顺便的。
若是这些人不明白这个理由,以为她不过耍着一个温玉玩,便让他们看看,大昌的公主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公主喜欢吃什么?”温玉又问起了萧宁。萧宁面带笑容地接话,“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喜欢。阿婆说,什么都吃才能长得好。不像有些小娘子,弱不禁风,一年有半年躺在床上,连大口喘气都累。”温玉是真把温夫人的话记在心上,装得老气横秋地说来,更与萧宁凑过头,“药很苦的。”
萧宁认同地点头,“不错。所以你要听你阿婆的话,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朋友,得遇是幸,若没有,你有一个阿婆事事以你为重,教导于你,已是万幸。”
如萧宁一般,对于朋友的定义,好吧,她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去交朋友,在她的身边,每一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生活,她也有她的。
朋友,当是志同道合,最不能强求。
温玉想了想道:“就像公主。我喜欢公主,邀请公主来我家,公主也喜欢我,更不愿意骗我,公主也拿我当了朋友。”
萧宁哭笑不得,“你是想听我自夸吗?”
“公主说的公主自己都做到了,所以公主才是我真正的朋友,能遇上公主,是我三生有幸。”温玉侧过头仔细考虑了后,肯定地下结论。
“是幸或不幸,或不一定。”萧宁亦不确定,她这样冲入温玉的世界,对温玉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幸。”温老夫人看得出来萧宁神色间的担忧,萧宁是不会停留在原处的,但她带给温玉的,究竟最后温玉能不能把握得好,让自己也过得更好,萧宁不知。温老夫人却掷地有声地回应。
“请公主与老身一叙可否?”温老夫人说完那句话后,向萧宁发出邀请。
萧宁明显一愣,确实想不到。但温老夫人开了口,萧宁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其他人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可是温老夫人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
温老夫人冲温玉道:“玉儿,我同公主殿下有话要说,你自己先玩可好?”
温玉还想同萧宁说话的,但温老夫人开了口,温玉再是不舍也乖乖地答应,“我就在这儿玩,阿婆和公主殿下快说完话,我等着公主殿下呢。”
温老夫人重重地点头,便请萧宁往一旁的屋里去。
一群人倒是想一道跟上,然温老夫人并无意让人跟上,萧宁也让追随的人留在外头。
屋里散发着一阵阵清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温老夫人道:“公主殿下可有耳闻,我温氏手中有金山铁矿?”
哪怕之前萧宁不曾听闻,昨日答应温玉上门做客,她再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大把的人将温家的事迫不急待地告诉萧宁。
“有所耳闻。”萧宁如实答之。
温老夫人审视的目光落在萧宁身上,“老身从未想过,真正拿玉儿当朋友的人会是公主。”
此言不虚,于温老夫人而言,心智有失的温玉,是她这一辈子都放不下心的人。
已然到了出嫁年纪的温玉,不是没有人冲着温家上门提亲,但那些人,居心叵测,暗怀鬼胎,温老夫人如何愿意将捧在手心的孙女嫁给他们。
温老夫人也在想,这一生,她能否能遇到一个值得她信服的人,叫她将孙女托付之。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与温小娘子只是有缘罢了。”萧宁或许是心生怜悯,亦或是对一个心智缺失之人,在她的面前,萧宁不需要想得太多,能让她放松,她极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有一事,望请公主能答应老身。”温老夫人突然跪下,恳请于萧宁。
萧宁亦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连忙要将温老夫人扶起,温老夫人却按下了萧宁的手,真挚的请求道:“请公主听老身说完。”
这不由萧宁动作的做法,萧宁一愣。温老夫人道:“温家至此,只留下玉儿一条血脉,其中的缘故,旁人或只是一知半解,我心知肚明。老身已然年迈,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玉儿。
“曾几何时,我亦想过,为玉儿寻一个郎君,只要那个人愿意待我的玉儿一生好,我愿意将温家的一切双手奉上。
“可是,太难了。人心皆贪,哪怕我温家所求不过是玉儿的安好,依然为人所不能容。到最后,我也在考虑,将来玉儿怎么办。”
身为长辈,面对唯一的孩子,她的心里念着什么,想着什么,不过都是这一个孩子。
可这世上的人,贪求太多,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容不下。
“老身所求,不过是公主能如今日一般待我的玉儿,一生护她,叫她安乐无忧的过一辈子。只要公主能答应老身,老身愿意将温家世代所传的两座金山,四座铁矿,都告诉公主。”温老夫人殷切地盼望,连好处都丢出来了。
萧宁一愣,这传闻不虚吗?
“老夫人不怕,我亦是那心怀叵测之人?”萧宁纵然面对这似是令天下震惊的好处,并不见心急,如此一问。
温老夫人闻之一笑,“老身活了这把年纪,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真心假意,老身能看得出来。公主对玉儿无所图,愿意耐心听玉儿说话,愿意受玉儿所邀上我温家的门来,公主是拿我家玉儿当普通人看。
“连对一个傻子都能信守承诺的人,我有何畏之。”
温老夫人只是没有想到,温玉竟然能得这等好运气,碰上萧宁这一位公主。愿意以诚待她,并不以她心智不全而欺她辱她的公主。
可既然遇上,就是温玉莫大的幸事!
温老夫人道:“公主虽年轻,一言九鼎,将来必能开创一代盛世。老身怕是无缘得见,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一个玉儿,唯愿公主护一护我的玉儿吧。”
两座金山,四座矿山,这是多少的宝贝?只要求萧宁护住一个温玉。
这笔生意,定是萧宁赚大发了。
“夫人,你这可是亏本的买卖。”事实摆在眼前,这件事萧宁答应下,萧宁赚了,温老夫人定是亏的。
“是赚是亏,不过是各人看法。”对温老夫人来说,能遇一个值得信任,也可以托付的人,千难万难。
萧宁出现了,能将温玉当成普通人对待,这就是温老夫人最欢喜的事。
不过是初初见面,萧宁能以礼相待,不欺温玉的无知,亦不思如何戏耍温玉。
温老夫人纵然从未想过萧宁会是这样的一个公主,遇见了,亦舍不得再另寻他人。
萧宁位高权重,观其行事,将来未必不会真正迈出那一步。若萧宁有心,定能将温玉保护得很好。
她相信,萧宁不曾亏待于一个傻子,定然会是一个有心人。
“夫人觉得非我不可?”这是交易,萧宁纵然心动,亦不愿意温老夫人轻率决定。
温老夫人闻之,脸上流露出欢喜。
利字当头,能劝旁人再考虑清楚的人,除了萧宁,再无。亦叫温老夫人下定了决心。
“请公主助老身一臂之力。”温老夫人再次拜下恳请,萧宁连忙将人扶起,不再受此大礼,“老夫人不弃,宁得温家之利,必一生护她。”
“多谢公主。”萧宁答应下,温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利字当头,多少人心动,独一个萧宁并不见急,温老夫人自知萧宁手里握有天下盐利,这是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利。
区区两座金山,四座铁矿旁人或许会满心欢喜的据为己有,萧宁不为所动,并非不可。
终于听到萧宁答应下,温老夫人才是真正的放心。
“夫人若是再有旁的事,不妨说来。”只是照顾温玉一生,让她健康快乐就白得两座金山,四座矿山,这也太占便宜了!
萧宁是个实在人,甚是以为温老夫人可以想想,有其他的要求,不如一并提出。
温老夫人与萧宁站在对立面,将萧宁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面上流露出了难以言语的复杂。
她从来遇上的人,都只考虑如何占尽他们便宜,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萧宁一般,竟然会因为占人便宜而心虚。
“温家在玉儿这儿,只剩下玉儿一人了。我的儿子死得惨,我的孙女,一出生便叫人害了,我想,如果可能,就让玉儿将来担起温氏。只是这一条,可行可不行,老身只要玉儿欢喜健康即可。”
萧宁听出温老夫人话中其他之意,然明了并非她该多问别人家事的时候。
温老夫人望着萧宁,萧宁回过神,应下道:“老夫人放心,这两件事我定办成。”
虽然觉得温老夫人的郑重有些不同寻常,萧宁亦不多想,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她问得太多,并不妥当。
“多谢公主。”温老夫人面露喜色,她一直悬在心上的事,终于解决了,真好。
“阿婆,阿婆,你和公主说完话了吗?快让公主出来,让公主出来。”温玉的声音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叫唤,带着迫切。
温老夫人眼中露出无奈,朝萧宁轻声地道:“公主见笑了。”
“初见温小娘子时她便如此。”从一开始萧宁便知道温玉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现在会希望温玉变得懂事乖巧?
两座金山,四座矿山只换萧宁庇护温玉安宁,萧宁拿得颇是亏心,断不会如今便觉得温玉需要改变。
温老夫人低头一笑,带着几分放心。
只盼萧宁能保持此心,永远不变!
“公主请。”温玉的声音一直不间断,温老夫人请萧宁同去。
门一打开,温玉高兴地站在门前,见萧宁和温老夫人走出来,温玉能看到她们脸上的笑容,也扬起了笑容,“阿婆,公主。”
“哎!”温老夫人应下一声,这时候有人显得急切地上前追问,“阿家”
“公主在前,玉儿不懂规矩,你也不懂。”温老夫人面对其他人时,可没有这好脸色,一语提醒萧宁就在跟前,他们难道忘了规矩。
“公主殿下,今日时候不早了,老身亦不久留。”有人想寻机会和萧宁说话,温老夫人却不乐意叫他们打听得太多。
“啊,公主要回去了吗?阿婆,我可以跟公主出去玩吗?”温玉第一个抗议起萧宁走得这般快,望温老夫人可以答应她。
温老夫人望向萧宁,萧宁虽不解温老夫人为何急于让她离去,依然配合,只道:“老夫人若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且让温小娘子随我出去一趟。晚些我再派人送她回来。”
“有劳公主。”温老夫人自无不应,朝萧宁福福身。
温玉甚是欢喜,“好啊好啊。我要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话说着已经跑到萧宁的跟前,欢喜无比地数起想吃什么,想玩什么。
萧宁同温老夫人微颔首,朝外走,这方与温玉道:“若是喜欢吃食,可喜欢尝些新鲜的,我府上好吃的东西不少,都是外头没有的。”
温玉惊叹无比,“啊,我要我要。都有什么好吃的?”
“糖醋排骨,口水鸡,红烧肉”要说报菜名这个事,萧宁做起来丝毫压力都没有,作为一个资深吃货,萧宁的人生里就没有亏待自己那回事。
都是菜名,且都是温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菜名,温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要吃我要吃。还要记得给阿婆带一份回来。”
温老夫人看着萧宁和温玉离去,远远听到这一句,心下暖洋洋的。
一个一心念着她,便是吃一口吃食都能想着她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上收到最好的礼物。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机会从这个孩子身上汲取任何东西。
萧宁一直觉得温老夫人说话有些不对之处,且让人仔细查查,温玉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翻起十几年前的旧案不容易,那时候的冀州不能说有多好,差也是不曾的。但当时这是一桩命案,温玉的父亲是温老夫人的独子,也是温家的嫡子。
按各家的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温家是有庶长子的,但在温家有嫡子的情况下,且这嫡子极有出息,自小教养上佳,人人赞其聪慧知礼,大婚娶的又是大家闺秀,温家的家业,人人都认定了非他莫属。
偏偏,温玉出世不满一个月,这一位温家的嫡子却遭意外,惨死于家中,就连温玉的生母亦不能幸免。
当时这案子蹊跷得很,只有一个儿子的温老夫人,岂愿意接受儿子意外的死去,可是这件案子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具体原由,既然案子都撤了,案卷自然是没有的,再多的事,隔得太久,一时间根本查不出来。
萧宁没有再让人查,温家的情况,怕是一切都不是意外,至于是谁在幕后推手,萧宁并没有想再了解下去的意图。
然,萧宁千算万算,终是算错了一着。
“公主,温家昨夜所有人被毒杀,且皆葬身于火海。”萧宁想将此事放一放,她想放,总是有人不想放的,萧宁闻此消息,震惊无比。
“怎么回事?”萧宁一脸莫名,玉毫受到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萧宁。
这时候玉毫正准备回答,门外传来禀告,“公主,温小娘子求见。”
萧宁第一反应是问起温玉是否安好,话未脱口而出,人竟来了,萧宁深吸一口气,连忙道:“让人进来。”
温家人被毒杀,葬身火海,温玉在此时求见,这其中是何缘故?
思绪万千,萧宁沉着下来,与玉毫道:“各处的人都去了?”
“去了,昨日公主莅临温府,今日温府出事,众人皆惊,连宋刺史都亲自前往温府查看。”出这么大的事,谁敢不当回事?
温家男丁纵然死绝了,可这女人还活着,尤其是温家祖传的基业还在。
萧宁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温玉走进来,急忙忙地道:“公主,公主,阿婆昨天让我上庄子住,说是庄子上的温泉引好了,让我去瞧瞧。后来又叮嘱我,天一亮就来寻公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听公主的。”
若说萧宁方才心存疑虑,闻温玉之言,萧宁对温家的案子有了猜测。
“啊,这是阿婆让我一定要交给公主的东西。”温玉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纸张,上面早已用蜜蜡密封。
玉毫走过待要接来,温玉闪过道:“阿婆说,一定要亲自交到公主手里,除了公主,不许任何人碰。”
不聪明的温玉,却能守住温老夫人的交代。
阿婆不让做的事,她都不能做。
玉毫不作声,只看向萧宁,萧宁走了过去,从温玉的手中接过。
温玉分外爽快,“公主快看这是什么,阿婆连看都不让我看,可小气了。”
萧宁握着这一份厚厚的纸,心下沉甸甸的,更担心所有的猜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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