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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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微愕，但转而一想，月然之那个人本来就玄之又玄，神乎其神。
就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神仙人物，肯定也知道她和沈照上望月山来，为的是什么了。
她忍不住握紧了沈照的手，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会儿去见月然之后，他们会解开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疑惑。
很快就到了月神大殿。
月然之盘膝坐在空旷的殿堂之中，缓缓张开双眸，看向顾凝的时候，眼底含着柔色，“睡得可好？”
“还行。”
“头昏沉吗？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顾凝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摇了摇头。
沈照却很焦急，耐不住性子等着他慢悠悠地询问，直接问道：“大祭司昨日说，凝儿在此处会有诸多不适，为什么会有不适？还请大祭司赐教。”
“嗯？”顾凝错愕地看了一下沈照，又转眸看向月然之：“我……我在这里会不适？”
她忽然想到自己昨日进来之后就过快的脉搏，以及昨天睡过去前，月然之打进她额心的那道光，也满含复杂地看向月然之，“为什么啊？”
月然之从高座之下上来，身形飘逸如仙，跨步过了望月池，眨眼即到了正殿门口：“随我来。”
沈照和顾凝对视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月然之带着他们，一路过了回廊，上了雾气缭绕的木拱桥，进到怪石嶙峋的山间，指着一处玉一般光滑清透的巨大石壁说：“小凝，你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我——”顾凝看着那面山石，眉心的月型印记又开始闪烁。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脉搏变快了，意识好像能飞出身体……就是那种，能看到许多未知东西的前兆。”
“但我若试图将意识放出去进行窥探，却又像是被什么阻住了。”
“是我将它封住了。”月然之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山石，“这个叫做望月石，传说是上古女娲补天时候遗留在人间的神石，有缘之人可借助其神力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
“月家的人灵可通神，恰逢就是那个有缘人。”
“所以啊，月家的人，只要住在这临近望月石的月神大殿之中，便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可知过去未来，亦可借助望月石的神力修炼独门的内力。”
顾凝错愕：“知过去未来的能力？那我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月家人——”
她这一生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
“你母亲是。”月然之轻叹了一声，“月家的人，望月石所赋予的天资，女子强过男子。”
“每一代的月家人中，女子为神女，男子为大祭司，世代居住在这月神大殿之中，为月国皇族卜吉凶。”
“你的母亲月盈是百余年来能力最强之神女。”
顾凝呆住了。
这个身体的母亲是姓孟的！
这什么跟什么？！
就听月然之又说：“但是，未卜先知实属逆天行为，泄露天机注定要折损寿数。”
“所有的大祭司和神女的命数都是注定了的，你的母亲十八岁那年就算到了自己的寿数，就在二十五。”
“所以——”月然之转过身来，看着震惊的顾凝缓缓说：“我放她离开了，离去之后，她为了过正常人的生活，才改姓孟。”
顾凝神色复杂，极其艰难地消化着这些消息：“那、那这种能力是生来就有的？”
“嗯。”月然之点头：“月家之人天赋异禀，出生便有这种能力。”
顾凝眉心拧了片刻。
她在进入月国之后，那种意识脱出身体去窥探外面的能力的确是忽然回来了，但在湘西——
那个神女送月浮雕！
顾凝问：“这块望月石一直是这么大吗？还是说，动过？”
“你在湘西见过的那具浮雕，用的便是望月石边角之料。”月然之淡淡说道：“当年的月皇嫁妹去北燕，深恐她在北燕不顺遂，所以用边角之石，做了那个浮雕。”
“并且还派遣一月族之人前往北燕，借助浮雕望月石的神力，为她趋吉避凶。”
顾凝暗忖道：难道是磁场？
特定的人在特定的范围之内才能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她在通天塔内得到的小镜子，材质和神女送月浮雕一模一样。
所以她靠着镜子可以做预知之梦，只是非常耗费精神，因为镜子太小，望月石所带的神力太少。
但在神女送月浮雕下的地宫之中，她却可以放出意识“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和即将出现的情况！
如此，一切倒是都能解释清楚了。
可顾凝的神色却更加复杂。
“走吧。”
月然之淡声说道：“你不宜在此处待得太久，不然的话，我的封印也控不住你的能力，破开了禁术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好！”
顾凝随着月然之一路回到了望月小筑之中，月然之询她可有不适。
顾凝摇了摇头，“你刚才说，你放月盈离开了，那你又是谁？”
月然之微笑，那笑容如朗月清风，温柔无限，“我是你舅舅。”
“……”
顾凝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乱麻。
至于沈照，心中更是无限复杂。
因为他以为月然之是顾凝的哥哥！
现在竟然是顾凝的舅舅。
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分明只有二十四五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
“坐。”
月然之轻轻抬手，无限优雅，小童上前来添了茶。
顾凝迟疑地说道：“你……你当真是我舅舅？”
“不信？”
月然之手微抬，指尖一道白光飞射入顾凝额心。
月然之的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一面镜子，送到顾凝面前，“看看。”
顾凝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额心有一个月型的白色印记，而且和月然之额心那个成型的白色印记一模一样。
月然之说：“这便是月家族印，只要是月家血脉，生来便会有这个印记，你的不显，是因为你不曾住在此处，距离望月石太远，压抑了你的能力。”
月然之将镜子收回，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现在都可以问我，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顾凝反倒陷入沉默，骤然得知的这些讯息已经超出了自己以往认知的范围，她还没消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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