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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来了一个竞争对手


  巧的很,这两间屋离鱼塘不远,鱼塘在它的视线之内。如果真能把这个地方承包下来,鱼塘的事顺手就能做了。

  薛家人是属意这两间房子的,修一修临时就能有个落脚的地;要是出去要块地,先不说能不能批下来,什么时候批下来,就是现在批下来,备料、盖房子,真正投入使用,没个把月成不了。

  个把月,够邻居投诉几次了,要是突然翻脸捅到上面去,扣一顶帽子下来,你就得乖乖关门整顿交罚款。

  得不偿失。

  当天晚上,薛长河和薛俊义祖孙两个,带点了简单的吃食(猪下水),就去支书家登门拜访了。

  薛树槐正在饭桌旁吸溜那点酒,看着这祖孙两个,莫名的嘴角抽抽。

  “叔,这是咋的了?”

  “你先说,来干嘛?我就怕你给我出难题。”



  “咱爷俩谁跟谁呀,不能够。”薛长河把吃食递给薛树槐媳妇:“婶子,给俺叔整盘菜,再让他喝两盅。”

  薛树槐媳妇笑道:“再喝就喝趴下了。”

  薛树槐刚喝了两盅不过瘾,连忙说:“再喝也没事,就算喝趴下了也是在自己家里,出不了事。”

  薛树槐媳妇就去找了一个盘子,把吃食倒了出来,是辣椒炒猪心,还有半块肺叶。

  “说吧,给我送好吃的,到底想干嘛?损害集体的事我可不干。”

  薛长河这才把别人反映杀猪那地脏乱差,左邻右舍提意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树槐嗤之以鼻:“以前睡牛棚、睡猪圈,照样睡的呼呼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挣钱了。”

  一句话直击要害,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也可以理解,你挣钱又不进别人腰包,凭什么别人要承担脏乱差的后果?

  薛俊义这个大家长说话了:“我们寻思了寻思,既然妨碍人家了,咱们就不没脸没皮的硬赖着啦。树槐你看看批咱们一块地,隔庄上远远的,吹风都吹不到的,咱们去搭个窝棚,谁也不影响谁!”

  听老人这话,分明就是生气了,和你一样穷时是好邻居,高个眉眼就不行了,再高?再高是仇人,干不过你就给你使绊子。



  “大爷,您看上哪了?”

  “你这话问的,我看上哪你能给哪?我能有这么大面子?”

  薛长河看爷爷发了一顿牢骚,该他登场唱红脸了。

  “叔,您看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吗?离庄远,有水源,还得宽敞的,最近不好买生猪,实在不行,我准备盖猪圈自己养、自己杀、自己卖。”

  薛树槐直咋舌,以前这小子没个正形,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帐。自打娶了媳妇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不仅靠谱了,干的可都是正事,连上面都很欣赏。

  “你小子说实话吧,你肯定看上哪儿了,说说看,大队干部再开会研究研究。”

  薛长河这才说道:“果园那两间破房子,还有院子前面的那块地。买也行,承包也行,只要大队不是狮子大开口,贵的没边了,这事就能成。”

  薛长河要是不提,薛树槐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那两间屋还在吗?没垮?”

  薛俊义插了一句:“还有个屋框,屋顶没了,总比重新盖要快。”

  “那行,明天开个会,商议出个章程来。”



  第二天中午,大队干部、党员代表,一共十二人,在大队院的小会议秘密开了一个小会,就是讨论薛长河要承包的事情。

  薛树槐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把薛长河的难处着重讲了一遍。

  “我不同意,他薛家包了鱼塘、杀猪、卖菜,咋什么好事都是他的呢?我还想承包养牛,今天一起讨论讨论吧。”

  说话的是党员代表薛树村,是薛树林薛树槐的远房堂兄弟,也是狗蛋妈的姘头,狗蛋的亲爹。

  他出来唱反调是预料之中的事,因为李桂兰大庭广众之下揭发了他和狗蛋妈的丑事。事实上狗蛋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怪李桂兰,全村人都长着眼,哪个不会看。

  但李桂兰是第一个亲口说出来的,薛树村恨的牙痒痒,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呸,得加引号)

  先前嫌杀猪脏找上门的那些人,就是他鼓动的。甭管对他有利没利,只要能给薛长河使绊子添堵,他统统都干。

  狗蛋妈的枕头风可不是白吹的。

  薛树槐一锤定音:“好,既然有两家竞争,咱就商量出个底价,公平竞争,价高者得。”

  众人都表示同意。



  “现在,薛树村出去,你是竞争者之一,接下来的事你不能参与,要避嫌。”

  薛树村怀疑支书也在给自己使绊子,就因为他给薛树林的弟弟薛树桂,戴了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

  薛长河很快就知道了还有一个竞争者,薛树村从中午就开始跑门子借钱,这家三十那家五十,倒是借了二百多块。

  薛树村想的很简单,两家破屋能值几个钱?院子一亩多地就当承包地承包,一年三十块破天了。再应付点意外情况,二百足够了。

  薛长河嘿嘿一笑,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鲜少失手过,慢慢玩吧。

  下午商议出了底价,晚上在小会议室,由薛树林主持,进行了一场小小的竞标。

  底价揭晓,两间房子加一个院子加外面一亩六分地,每年承包费是六十,十年为一个租期,共计六百,一次付清。

  薛树村不干了,这不明摆着偏袒薛长河,打击他吗?谁都知道薛长河从去年杀猪卖肉开始,财大气粗,单论财力,他不是对手。

  “我反对,承包费为什么十年一交?都是庄户人,谁能交的起?”

  “我呀。”薛长河的主业不是来竞标的,是专门来气薛树村的,净戳他的肺管子。



  薛树槐提醒:“合同是签十年的,一年一签你不怕变数太大?”

  打个比方,建了个可供使用期限十年的棚养牛,五年上租期到了,那五年不是白白浪费了?

  “合同可以签十年,承包费可以五年一交啊。”

  薛树槐问薛长河:“你的意见呢?”

  如果答应了,薛长河可没有优势可言了。

  “可以啊……”薛长河笑的欠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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