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二合一）

孙琦因为冬雨的话逐渐冷静了下来，转而一想忽地发现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八个月的身孕一旦小产，保不齐人和孩子一块没了。

        她吹了吹手中的茶，意味不明道：“宫中小产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冬雨了然道：“是否需要通知秋水。”

        孙琦垂下眼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景怡斋的那两个不是搬临华殿了吗，我记得其中一个……”

        她想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丝阴郁：“同宋知岁是一个类型。”

        冬雨点了点头：“对，都是娇小可爱，但陶奉仪嗓音更细些，胆子也小。”

        “胆子小？”她冷嗤了声，“她若是胆子小，能进宫第一天就爬上殿下的床。”

        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冬雨，轻蔑道：“若不是殿下当晚正巧不在，加上林贵妃护着她，你以为她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搬到这里来吗？”

        冬雨：“是奴婢愚钝。”

        孙琦敲了敲桌面提醒她：“人啊，可是最不能只看表面的了。”

        “是，奴婢谨记。”她颔首恭敬道。

        “行了，让人盯着那两个，明个儿请她们过来吃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孙琦有些疲惫往后靠在软塌上。

        “是，奴婢告退。”

        冬雨走后，她瞥了一眼满地的陶瓷碎片，尖锐的部分因阳光的照射泛着银光，她眸子眯起，眸光阴毒：“一个野丫头也敢跟我作对。”

        ……

        隔日

        宋知岁带着看完的话本子前往长乐宫，打算同秦微禾换些没瞧过的，用来打发在宫中的时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步撵稳稳地落在了长乐宫的门口，阿语扶着她走下来。

        刚站稳，一团粉扑扑的身影直接扑了过来。

        阿语眼疾手快地拦住，吓了一跳：“公主，姑娘怀着身孕，受不得冲撞。”

        “哦哦。”秦微禾讪笑着后退了一步，关切地看向宋知岁：“嫂嫂你没事吧。”

        宋知岁手覆在小腹上摇了摇头：“没事。”

        秦微禾弯着眉眼，笑道：“快进来，本宫让人备了许多小吃和糕点，就等嫂嫂你了。”

        宋知岁提着裙子跟在她身后走进殿内，心下由衷地佩服秦煜能将同胞妹妹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保护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让她被那些阴晦污秽侵入半点。

        怕是花了不少心思。

        小姑娘似乎很喜欢粉色，寝宫内挂了许多粉色的罗幔，层层叠叠倒是十分梦幻。

        就是废眼睛，盯久了容易瞎。

        宫内燃了熏香，淡淡的她还没闻清是什么味儿，阿语手快地直接给灭了。

        东宫里不燃熏香，大约是秦煜不爱闻，那现在是什么操作？

        疑惑地问道：“阿语，你灭它做什么？”

        阿语一边打开了窗户通气，一边解释道：“姑娘身怀有孕，熏香内很多成分并不知晓，殿下担忧会对腹中孩子造成伤害，特意嘱咐奴婢，不能让姑娘闻熏香。”

        宋知岁眨了眨眼，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半晌应了声：“哦。”

        属实是她没考虑那么多。

        她坐在侧位上，一低头就能看到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模样小巧可人。

        秦微禾坐在另一边，兴奋地将桌上一个小杯子推了过来，弯着眼笑：“嫂嫂，这个是我特地让人准备的牛乳，你尝尝。”

        宋知岁瞧着面前的小杯子，而后端起喝了一小口，没有想象中的腥味，也没有甜味就连奶味也很淡，说不上来的味道。

        她舔了下唇上沾到的奶渍，放下杯子扫了一眼桌上超份额的吃食，诧异地问：“你每天都吃些？”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玫瑰酥咬了一小口：“纯妃说平时少吃些饭菜便不会发胖，但是吃得少了饿得慌，空闲的时候就吃些糕点果子填肚子。”

        宋知岁：“…………”

        她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由皱了皱眉：“纯妃跟你说不吃饭，吃糕点就不会胖？”

        “嗯嗯，对。”她含糊着点头。

        怪不得之前才吃两口饭，就结束用膳，敢情是糕点吃饱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继续吃下一块的秦微禾，问道：“你三哥知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三哥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本宫的。”说着她将手上刚拿的糯米凉糕伴着牛乳一道吃了下去。

        宋知岁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甜份严重超标，赶忙阻止她：“亏你还知道殿下会打你。”

        说着，伸手将秦微禾手里第三块如意糕夺了过来：“别吃了，这些东西只会越吃越胖。”

        秦微禾看着手上新拿的糕点唰一下的消失不见，愣了一下。

        只听到宋知岁朝着阿语吩咐：“把这些全部撤下去。”

        “这……”阿语看了一眼秦微禾，没动手。

        宋知岁：“看她做什么，赶紧撤。”

        秦微禾也不傻，反应过来后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对，并不留恋糕点，挥手让人撤了下去。

        桌上满满的糕点都被一一撤下后，她看向宋知岁猜疑道：“纯妃骗本宫？”

        宋知岁叹了口气：“你胖没胖心里没点数吗。”

        咋心那么大呢，人家说什么就信。

        秦微禾皱眉思索了一番无果，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女：“春珠，你看本宫比前些日子胖些了吗？”

        “回公主，没有，同先前还是一样。”宫女恭敬道。

        小朋友顿时一副你看，我一点儿都没胖的眼神看她。

        宋知岁恨铁不成钢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饭都不吃，你还有理了。”

        秦微禾伸手捂住额头，嘟着嘴小声地抱怨：“若是换作旁人，手都得砍下来。”

        宋知岁喝了一口唯一没有被撤下去的牛乳，语重心长道：“以后好好吃饭，别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然我就告诉你三哥。”

        “嫂嫂，你先前还说我们是站在同一阵营的。”秦微禾仿佛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她的快乐就在刚刚离家出走了。

        宋知岁没回她的话，侧头好奇地问阿语：“纯妃是个什么人？”

        “回姑娘，纯妃娘娘是陆将军的妹妹，三公主与四公主便是纯妃所出。”阿语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科普。

        她歪了歪头，三四连着……？

        “双胞胎啊？”

        阿语点头：“姑娘聪明。”

        “嫂嫂，纯妃人很好的，她不会害本宫的。”秦微禾小脑袋瓜子直接硬挤了进来。

        阿语直起身微微笑道：“纯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和善。”顿了下，“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纯妃娘娘一向待公主如同亲生的一般，连皇后娘娘……”一旁的宫女春珠急忙辩解，比当事人还着急。

        秦微禾扫了她一眼，凉凉道：“闭嘴。”

        春珠瞬间跪地：“公主恕罪。”

        “下去领罚，管不好自己的嘴就别要了。”秦微禾神色冰冷，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

        宋知岁撑着脑袋淡淡的看着这场面，纯妃她们方才都说过，小姑娘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神色，而刚刚春珠一提到皇后娘娘，小姑娘的脸几乎是瞬间就变了，仿佛这是一个不能提起的名字。

        还别说秦微禾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狐狸眼跟秦煜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春珠嗑了一个响头，委屈道：“是，奴婢告退。”

        看着春珠消失在门口后，秦微禾重新凑了过来，脸上恢复了先前的笑意：“嫂嫂，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不过纯妃确实对本宫不差，想来也无心的。”

        她看着那双笑眼点了点头。

        想立善良人设那还不简单，她在宫内单纯无辜少女形象不也立得很好。

        人家只给你看她们想让你看到的，还能给你来一个当众抠脚不成。

        啧，这里面可是深海，她晕水，才不下去淌。

        “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换新的话本子。”说着，她让阿语将看完的那两本又交给了秦微禾。

        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秦微禾一边让另一个宫女夏溪去拿，一边一言难尽地看着宋知岁：“嫂嫂你现在跟团团每次找本宫讨骨头的时候好像。”

        骨头？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听到小朋友感叹：“不能说像，这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宋知岁：“……”

        淦，她的刀呢？她的大砍刀呢？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暗示面前的这位是公主，公主，半晌后，忍不住嘟哝道：“你和你哥也一模一样。”

        都一样不说人话。

        秦微禾：“嗯？嫂嫂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

        宋知岁：“夸你好看。”

        小姑娘直言不讳道：“本宫知道。”

        宋知岁：“………………”

        夏溪的速度很快，转头的功夫话本子就递到了宋知岁的面前，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腹黑王爷与将军小娇妻。

        她顿时好奇心爆棚地翻了两页，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你先前说的殿下与陆小将军的话本子吗？”

        “嗯，嫂嫂你说想看的那几日刚好找不到了，前天本宫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宋知岁疑惑道：“为什么是王爷？”

        秦微禾单手撑着脑袋看她，解释道：“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编造太子的事，就按了个假身份，讲的还是他们的事儿。”

        听闻，她挑了挑眉，编写这本话本的人一定是个人才。

        “那我在这儿看，你忙你的，午膳前我自己回去。”她继续往下翻了两页，头也不抬地说道。

        “去内屋，外头风吹着了冷，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说着，秦微禾转头朝夏溪吩咐道：“带嫂嫂去内屋，照顾好她，听到没。”

        夏溪：“是，奴婢遵命。”

        秦微禾站起身道：“那嫂嫂你慢慢看，本宫得去太学院了，就不陪你了。”

        “嗯，去吧。”她弯着眉眼点了点头，唇角处的梨涡浅浅，朝着小朋友挥了挥手。

        秦微禾走之后，她乖巧的在内屋里看了整整一上午的话本子，最后还是夏溪不断的提醒她，到午膳时间以及外头已经备好了轿撵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话本，离开长乐宫。

        十月中旬的北方气温已经逐渐地再往下降了，她从东宫出来时穿得薄，便从秦微禾那儿顺了一件披风裹在身上。

        由于早上起得太早，此时坐在轿撵上摇摇欲睡的宋知岁突然感觉轿撵停了下来，耳边响起了行礼声。

        她皱了皱眉，一抬眼就看到面前浩浩荡荡一群人，最中间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此时正淡淡的打量着自己。

        阿语靠近了半分，小声地提醒她：“前头的是贵妃娘娘，按照礼数，姑娘需得下来行礼。”

        宋知岁只扫了一眼，便迅速垂下头，不疾不徐地从步撵上下来，规规矩矩的行参拜礼：“民女宋氏参见贵妃娘娘。”

        她跪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响起让她起来的声音。

        直到她膝盖开始泛着隐隐的酸疼，才听到了一道淡雅的声音，带着些许刻意：“当真是年纪大了，若不是春蚕提醒本宫，本宫还在想是哪家的夫人，原来是宋姑娘啊。”

        顿了顿，声音似乎靠近了些。

        宋知岁猜想那人应该是下了步撵走了过来，视线内就看到一双鞋尖用金丝绣着牡丹的绣花鞋靠近，再然后头顶响起了声音：“快些起来吧，别跪着了，若是被煜儿知晓了，他怕是会生本宫的气。”

        阿语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宋知岁站直后，并未看向面前的女人，只是垂着眼，乖巧道：“谢贵妃娘娘。”

        林柔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还稍许稚嫩的小姑娘，特别是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视线停了一阵，上挑的眸内滑过了一抹冷意，施着胭脂的脸上布上淡淡的笑：“先前就听宫人提起过姑娘，现下一瞧，姑娘果然相貌不凡，怪不得能入煜儿的眼。”

        宋知岁垂着眼，声音软糯：“幸得娘娘的夸奖，民女不敢当。”

        林柔盯了她一会儿，笑道：“本宫本想着等空闲时候，亲自去东宫瞧瞧煜儿的心上人，倒是正巧遇见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来玉芙宫陪本宫聊聊天解闷。”

        宋知岁没应声，视线内是那身华丽的服饰，她眨了眨眼，而后抬起了头，杏眼弯似月牙，唇角处的梨涡深陷，巧笑倩兮看向林贵妃。

        声音无辜透着乖巧：“民女自然也很想陪伴娘娘，但现下午膳时间到了，民女须得回东宫伺候殿下用膳。”

        顿了下，声音委屈了半分：“若不然殿下未瞧见民女，会大发雷霆的。”

        逐渐带着一丝哭腔：“先前民女只是误了半烛香，就被殿下罚跪在屋内一个下午。”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林柔怔住，久久才回神，想着秦煜那个捉摸不透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便叹了口气，故作怜惜道：“煜儿也真是，姑娘怀胎不易，怎可再让姑娘伺候。”

        她拍了拍宋知岁的肩膀：“本宫定会同皇上好好说此事，让煜儿给姑娘一个公道。”

        宋知岁：“…………”

        大可不必。

        她暗下吐了吐舌，好像说过头了，若是林贵妃真同皇上说，那她岂不是栽了秦煜一顶冤帽子。

        连忙抽噎了一声，道：“民女知晓娘娘是为了民女好，可此事若是被殿下知晓了，只怕会觉得民女乱嚼舌根，更厌殿下的烦，还请娘娘替民女保密。”

        林柔看着面前单纯无辜的少女，一时楞了楞，觉得秦煜怎的会同这样一个毫无脑子的女人搅在一起。

        这不是自毁前程，既然如此她若不推一把火，都对不起这个自己撞上来的傻女人。

        这件事她不仅要同皇上说，还要夸大其词地说。

        想至此，她不动神色继续安慰道：“既然姑娘如此说，那本宫定然帮姑娘保守秘密，不过……”她话锋一转，“下次本宫邀请姑娘来玉芙宫内闲聊可不准再拒绝了。”

        宋知岁垂下眼，乖巧的应声：“自然。”

        “时候不早，本宫就先走一步了，煜儿若是再欺负姑娘，姑娘也可来本宫这，本宫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谢娘娘。”她点了点头。

        再抬眼就看到林贵妃莲步款款地回到步撵上，随着太监一声高昂的“回宫”，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往这个方向而来。

        宋知岁再次垂下了脑袋，退让到一旁，视线定在脚前方的砖瓦上，一直等人全部走过才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姑娘，不用理会林贵妃的话。”阿语扶着她上轿撵。

        她收回视线，闻言轻笑：“那你猜她信不信方才我说的？”

        阿语楞了两秒，诚实道：“不知道。”

        “宫内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不过互相试探，互相翘话，互相……弄死对方。”宋知岁扯了下唇，眸子冷了下来。

        她来宫中少说也有半月，宫内的情况也打听得差不多，林贵妃早年育有一子，但没过周岁便早早夭折，自此之后便再无所出，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一是因为家族势力，二是因为与秦煜的关系。

        林柔是皇后也就是秦煜母亲的庶妹，算来是秦煜的姨娘，但两人实际关系并没表面上友好。

        至于为什么她并不知晓，这宫内除了秦微禾之外，她暂且不相信任何人。

        对于林贵妃莫名其妙地邀约，她不可能傻到真去赴约，若一不小心又被软禁起来，她哭都没地方哭。

        叹了口气：“回去吧，饿了。”

        阿语应道：“是。”

        ——

        夜暮低垂，半弦月如钩高挂，星光微落，风伴着寒冷在窗外呼啸，小院外树叶簌簌作响。

        宋知岁洗漱过后，原本想等秦煜回来同他说下林贵妃的事，但一直到等到亥时，她手中的异闻录翻了两遍，依旧不见人影。

        唤了阿语过来：“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阿语道：“殿下在书房，应当还在处理公务。”

        她眉间微蹙，倘若继续等必定得到半夜去，但不等明早醒过来，旁边的位置都凉透了。

        放下手中的书，决定亲自跑一趟，朝着阿语道：“之前让小厨房备的粥端过来，去书房。”

        “是。”阿语应声。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低了许多，宋知岁特意披了件斗篷刚开门就被外头的风瞬间劝退。

        眨了眨着眼，后退了一步犹豫道：“要不……还是等殿下回来？”

        “那姑娘怕是已经睡着了。”阿语淡笑着提醒她。

        宋知岁默默地筹算了一下，发现阿语说得很有道理，叹了口气，再一次的打开了门。

        冷风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将帽子带上，裹紧了斗篷朝书房的方向走。

        索性两者距离并不远，半炷香的时间她们便到了书房门外。

        宋知岁老远瞅见进宫没多久就消失了的阿元，身边站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想来应当是牧祈，阿元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牧祈全程面无表情仿佛旁边压根没有阿元的存在。

        走近后她发现牧祈长的白白嫩嫩，且显小，乍一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

        一点都不像杀人不眨眼的暗卫。

        她方才靠近，守在门口的牧祈便行礼道：“见过宋姑娘。”

        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向阿元意味深长道：“任重而道远啊，少女。”

        阿元弯了弯眉眼，没心没肺地回了句：“不远，把路堵死就好了。”

        宋知岁愣了一下，随即惋惜地看向牧祈，替他悲哀。

        偏头瞧了一眼紧闭的门，问道：“殿下可否在里面？”

        牧祈点了点头：“在。”

        她微微一笑，朝着阿语手里端着的粥看了一眼，道：“我来给他送粥，方便进去吗？”

        牧祈挡在门口身形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回道：“殿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书房，姑娘请回。”

        话毕，做出请的手势。

        宋知岁忍不住皱眉，她都冒着冷风过来了，还能有回去的道理？

        瞟了一眼旁边眼睛亮晶晶的阿元，计上心头，弯着眉眼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

        毫无防备的阿元走过来，疑惑道：“姑娘怎么了？”

        宋知岁耐心地等她一直到自己面前，而后眼疾手快的将还没站稳的阿元一把推到了牧祈的怀里，趁他来不及反应，直接撞开门，进去后反手迅速地关上。

        全程不过是一瞬，她已经出现了屋内。

        牧祈下意识就想推开阿元，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却反被阿元环住了腰身。

        怀中软玉温香，他刹那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虚放在两侧。

        半晌冷着脸，低声道：“阿元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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