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异国情调

开发区的工作可以没有张铁军的支持，却绝对不能没有杨雄的支持，这就是苍梧的特色，而杨雄又需要开发区的功绩来给他支撑门面，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在市里没什么地位，所以他将自己的后半生跟苍梧这个地方紧紧联系起来，有终老苍梧的意向，这就是他不同于张铁军的地方，如果说张是君子，那杨就是小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杨雄比吴韧整整大十五岁（实际大十二岁，吴韧大学期间，身为基层官僚的父亲出于远见，利用手中的便利硬是将他的档案和身份证年龄减少了三岁），四十多岁的男人，具有不可抵抗的魔力，自从吴韧传授杨雄“比甲法”后，他更是夜夜宿花眠柳，乐此不疲，用女人的肉体和香艳构筑起他的奢糜人生，以收获与其地位相符合与从不同的快乐享受。平日里自有一帮人围着杨雄转，吴韧插不上足，也不屑为之，而此时此刻，身处异地，是最好的消除隔阂，融洽关系的机会，开发区的工作，严格地说吴韧要想在开发区主任位子上大有作为，就必须获得杨雄的最大支持，只有他能镇住苍梧的各种势力，为开发区赢得难得的发展机遇，局已经开好，谋篇是个大手笔，绝对不能让心血付诸东流。而要想得到杨雄的最大支持，就唯有走近他，走进他的生活圈子，而开发区主任这个位子正好提供了这个便利。吃过晚饭后，吴韧陪杨雄散步，他再也不能犹豫了，如果此时还不能有所表示，人家会有什么想法，至于杨雄接不接受，那是他的事。

        “杨县长，今晚八点‘金色年华’演艺厅举行‘相约金色年华，相聚百花之夜’，届时将邀请俄罗斯、巴西火辣热舞佳丽到场演出，还有人体彩绘倾情演绎。演艺吧的老板跟我大学时的同学，您是否有时间，陪您去休闲——”

        “哦，不错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省城的水平吧。”杨雄饶有兴趣。吴韧伸手就拦下一辆的士，风驰电掣般地驶向“金色年华”。

        走进金色年华的大厅，“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打印出火热的字眼：金色年华春色启航，全新改版，特邀俄罗斯、巴西火辣热舞佳丽、《东南卫视》迈克尔杰克逊超级模仿秀、杭州人体彩绘倾情演绎。今晚，星光灿烂，群星荟萃；今夜，百花争艳，激情四射。娱乐无极限——相约金色年华，相约百花之夜！声响的声音震天价响，演出还没有开始，就有许多红男绿女，穿梭其中。“把你们杨经理给我叫来，就说有个姓吴的老同学要见她。”吴韧一挥手就招来了穿着性感，头上戴着“兔子”耳朵的服务小姐。

        穿着得体，优雅大方的杨露露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方寒暄之后，吴韧连忙给她介绍杨雄，“露露，这位是杨老板，听说你们店里举行活动，特意前来捧场。当听说杨雄也姓杨时，杨露露现出恬淡的笑容说：杨大哥，二笔难写两个杨字，既然瞧得起小妹，就请多多捧场，今晚是本店的百花之夜，春兰秋菊，百花争艳，既有本土风韵，也有异国情调，但愿你们在小店玩得开心快乐。杨露露一招手，就有服务生走过来，她安排服务生将吴、杨两位带到楼上的包厢，说今晚的酒水就算她请客，吴韧说别别，还是他来，”小子，有几个钱就留着逗老婆开心吧，别把人民币不当钱，杨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两位玩好啊，以后来省城办事记得多照顾照顾小妹的生意啊。“，“好啊，杨小姐你忙吧，谢谢你的款待。”，杨露露朝吴韧抛了个“媚眼”，扭着“水蛇腰”消失在过道里，“这个女老板对你挺不错的。”杨雄这话吴韧爱听，“有点味道——”后面这句话，让吴韧听得“目瞪口呆”。杨雄收回眼光，拍拍吴韧的肩膀，“傻小子，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果然如外界流传，杨雄天生是“骡子精”变的。

        服务生领着吴、杨二人在包厢里坐下，就又有专门的服务小姐过来给他们开瓶，斟酒，端起酒杯，演出就开始了。穿着比基尼的俄罗斯金发少女，时而疯狂地扭动着，时而随着舒缓的俄罗斯民族音乐摆着各种POSE，引得台下阵阵兴奋的尖叫，不断变幻着服饰的巴西火辣热舞女郎，热情似火，炫目撩人，充满着野性和力量之美，人体彩绘则是行为艺术，身绘彩色油墨的佳丽们不断变幻着姿势，杨雄抓起桌上的高清晰度望远镜，“靠，连毛都是金色的。”让吴韧大跌眼镜，不知他所指的毛是哪种毛，吴韧身虽在欢场，记起师父的叮嘱，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于是脑海里想到的是武山当悬崖绝壁上傲然挺立的青松。

        中间杨露露过来敬酒，吴韧就跟她开玩笑：“露露，你那巴西火辣热舞女郎不会是湘西土著吧？”，“如假包换，要不你去试试，包管你铁棒磨成针。”，杨雄兴致不错，就多喝了一杯，红光满面，吴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悄悄地将杨露露拉到一边，耳语一番，杨露露面露难色，说这样吧，她试试，行不行，还得对方同意。杨露露走后，吴韧附在杨雄耳边说了几句，听得他眉开眼笑的，吴韧又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秘制药丸，交给杨雄说：“老板，你就好好爽爽吧。”，反正杨雄壮实多精力充沛，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折腾了俄罗斯妹子，他就不会折腾自己了，吴韧也抓起桌上的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这回杨雄也笑了。既然是演戏，就不妨演得真实一点，晚上十一点半，杨露露领来两个身材高挑，皮肤白晰的俄罗斯少女，告诉吴、杨二位说两位女郎愿意服待，但条件就是不能带出去，就在金色年华的五楼，那里有专门的客房，杨露露怕杨雄“误会”，就加了一句：“杨大哥，金色年华虽然不是宾馆，但客房的卫生条件绝对不低于四星级宾馆。”，“露露，我就不用找外国情调了，咱们有段时间不见了，也该好好聚聚了，身边有个说话的人就行。”，“好啊，你开好房在那里等，我下班后就来找你啊，不见不散。”，“不见不散”，既然吴韧有杨露露，杨雄也不再勉强，春宵一刻值千金，吴韧悄悄地塞给杨雄3000元现金。

        至于那晚吴韧有没有跟杨露露睡在一起，对于杨雄来说永远是个谜，也许他太能折腾了，那位俄罗斯妹子竟然舍不得离开，陪了他个通宵，当他走出客房部时，吴韧早已经等候在楼下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杨雄一行来到省发改委，在省发改委门卫室，保安把他们拦下来，问他们找谁？吴韧是马前卒便说：我们苍梧县的，到开发区办公室来办事。保安又问：你们约过了吗？吴韧说：我们没约过，刘开胜处长帮我们约过了。保安便打电话问了半天，才过来对他们说：那你们登记一下吧，开发区办公室在四楼。

        上楼时，杨雄跟吴韧感慨，省里衙门真不好进呀！他们来到开发区办公室，吴韧问：赵主任在吗？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问：您们找赵主任有什么事？

        吴韧说：我们来送申报开发区的材料，刘开胜处长帮我们约过了。

        小伙子把他们带到赵主任的办公室，赵主任也不起身，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坐，然后说：刘处长已经和我说过了，这样吧，你们把申报材料放在这，我们按程序研究报领导批准。

        吴韧说：那就谢谢赵主任了。今天晚上我们想请赵主任聚聚，表示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恳请赵主任赏光。

        赵主任说：不用，不要太客气了。吴韧又请了半天，赵主任才说，那下午再联系吧。

        吴韧下楼时想：你不也就是一个处级干部吗？架子这么大？

        回到宾馆，吴韧给刘开胜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问道：要是他晚上不来怎么办？

        刘开胜哈哈笑了，肯定地说：你放心，只要是他说了下午联系，保证参加。

        吴韧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刘开胜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到了下午三四点时再联系，赵主任果然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贺劲松问：杨县长，晚上吃完饭要不要给他们一下？吴韧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基层到上面办事，都要给相关的领导送上一个不小的红包。前几年还兴送土特产，如今都直接送红包了，现在有了钱什么买不到？

        杨雄头也不抬说：你们看着按惯例办吧！

        晚上不到六点钟，客人到齐了，除了刘开胜和赵主任外，还来了两个开发区办公室的副主任。

        刘开胜说：现在还早，我们先来做做饭前运动吧！现在人们习惯于把饭前打麻将、“斗地主”等活动叫做饭前运动。

        吴韧明白他的意思，说：好啊好啊！赵主任，不知道您们省里领导喜欢什么节目？

        赵主任假意推辞了一翻，说：那就老节目“斗地主”吧！

        现在全国上下都流行“斗地主”，有一个笑话说：一位逝去的领袖有一天突然醒过来，问：现在你们还在贯彻我的路线吗？答道：是的，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斗地主呢。领袖一听又安然睡去了。

        于是吴韧陪赵主任和刘开胜玩，贺劲松陪两个副主任斗，都打的五块的。说的五块实际上就是五十，庄家输一把就得掏一百，要是被炸弹炸了还要翻番。杨雄大概是嫌打得小了，不愿意亲自打，就在吴韧身上打一“鸟”（就是加一股子，同进同出）。

        吴韧平时很少玩斗地主，牌技很差，但是巧的是今天运气特别好，光起好牌，想不赢都难。吴韧只好装着不会打，瞎乱出牌，才输了几把。

        谁知牌运依旧很好，这一把又来了双王、还有两个二、四个九，这把要是赢了，他们一个人就得掏四百。吴韧出牌颇为难，既要输，还不能露出大的破绽。吴韧的牌本来只有一个小对和对二，这样的牌应该打单，但他上来先出了一对，赵主任用对K管住了，吴韧就用对二封住了。然后又出单，赵主任过了两张小牌之后，用二管住了，然后又打两对，问吴韧：你管不管？吴韧看出来他要上手跑了，故意说：你再走一手。赵主任牌一摊，是一长串，说：那我跑完了。吴韧装作直拍脑袋：哎呀，我还有两炸都没用呢？让赵主任打了个偷袭。

        赵主任赢得乐呵呵的，笑着说：我看你是情场得意、牌场失意吧！

        又玩了一会，到七点了，吴韧粗粗估计了一下赵主任大概已经赢去了近三千元，这时候菜上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入席。

        酒是水井坊的，比五粮液还贵，一人先倒了一杯。杨雄端起杯说，来，为赵主任百忙之中能够赏光干一杯。赵主任满面红光，和大家一起一饮而尽。

        有了刚才斗地主做的铺垫，酒桌上的气氛很融洽，相互敬了几圈，三瓶酒已喝光了。杨雄看赵主任好像刚刚开始发挥，知道他的酒量确实是不一般，就给吴韧和发改局局长使眼色，让他们两个人再上。

        吴韧和发改局局长端起杯，一人又敬了赵主任两杯。然后，杨雄和贺劲松又轮番上阵，转眼一瓶酒又喝光了。

        这时，吴韧提议，大家轮流讲笑话，笑话讲完了谁笑谁喝一杯，要是没人笑就讲的人喝一杯。大家同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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