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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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圭介加入了芭流霸罗，暂时呆在三番队，于是三番队聚会时有叫上这个新人，新三番队队长泽田特意提醒场地记得带课本和作业。
场地出门前他的妈妈看到儿子竟然背着书包感动地以为儿子终于要好好学习了。
场地：“……”
不，老妈。我可是个不良啊，好好学习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到了图书馆泽田很快注意到他，把人招呼到三番队的小圈子里落座后，场地才发现他们每一个人桌子上都有一本摊开了写了一半的练习册。
场地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聚会吗？”
“没错啊我们就是在聚会啊。”泽田翻开场地的作业本，满页纸的红叉差点晃瞎他的眼睛。
场地脸有点扭曲，聚会？聚众写作业？
“来。”
泽田看着这本作业忍不住摇头叹息，“我从第一页给你讲，然后你把错题全部重做一遍。”
“哈？”场地圭介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在干什么？补习功课吗？”
“没错。”泽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场地气得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狠狠拍案而起，“这又是什么新花样，我加入芭流霸罗可不是来玩这种眼镜仔的游戏的！”
泽田奇怪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场地：“你加入芭流霸罗前都不打听一下的吗？”
“芭流霸罗的前身就是个补习班，每一个人都要参与补课，否则会被芭流霸罗除名。”
“那天总长集会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在芭流霸罗根本就没有学渣。”
场地的模样像是在听鬼故事，“你在说什么鬼话？！”
“喂喂——”
一个国字脸的大块头拍了拍场地的肩膀，不满地道，“这里可是图书馆，给我安静点啊混蛋！”
“啧。”
虽然不爽，但碍于公共场所，场地没再说什么。
“好啦。”泽田好脾气地把场地又按回座位上，他指着周围一圈人说，
“场地君你看，那边是九番队的，那边是六番队和四番队的，十番队在那边的角落里，你看大家都在认真学习对不对？”
“加入芭流霸罗就要守芭流霸罗的规矩啊场地君。”
场地圭介咬着牙拿起了笔。
不能被赶出芭流霸罗，他忍。
“这道题是勾股定理的变形，应该这样做……”
场地：“啊？怎么做？这里是怎么解出来的来着？”
“画一条辅助线，然后……”
场地：“等等，辅助线？画在哪里？”
“……我讲完了场地君自己做一下试试吧。”
场地：“我明明是按正确方法做的为什么结果不一样？？？”
“……这里这个角是三十度……”
场地：“为什么是三十度？”
“……三十度加六十度等于九十度！”
场地：“啧，那跟这道题有什么关系？”
“……”泽田拿着红笔的手微微颤抖，内心崩溃大吼。
他已经把一道题反反复复讲了十来遍了，为什么场地君还是会做错！一道题他批改了十遍啊！是头猪也该会了吧！
救命！为什么场地君这么不开窍啊！不良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这么个死样子吗？！
总长！月见君！救命！！！
在给二番队判卷子的月见璘也被紧急召唤了过来。
听了始末，璘也感觉稀松平常，他安慰泽田和场地：
“没事，大家最开始也要我教个百八十遍才能记住，这不是泽田君和场地君的问题。”
当初月见璘也刚出少年院的时候身上的戾气还很重，那帮臭小子不教百八十遍又记不住，再好的性子最后也气得轮着拳头揍了他们满头包，
等终于边揍边教走过最艰难的打基础阶段，芭流霸罗已经能全部及格，璘也身上的戾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那段时间是芭流霸罗不愿回想的苦痛过去。
看泽田怎么也不乐意继续负责场地的样子，璘也贴心地说：
“三番队不是还有个国际数学竞赛嘛，泽田君快带着大家去准备比赛好啦，场地君交给我。”
芭流霸罗里最特殊的有三个番队，其中三番队整个就是一个学霸团，他们根本不会打架，他们只会学习！
场地在三番队里就像一群金毛中混入了一只智商着急的二货哈士奇！
“但是……”泽田有些犹豫，把麻烦扔给总长不大好吧。
“没事，我有经验。”
璘也拉着场地跑了。
场地圭介想着这可是个接近芭流霸罗总长的好机会，于是他没有反对。
璘也把场地圭介拉到角落里把纸笔收拾一下，空出一块桌面来。
“场地君哪里不会？”
场地圭介不爽地指了指。
“那我们重新来，这里解题的思路是……”
“这里不对，这是一个直角三角形……”
“场地君我刚才有提过这是个特殊的三角形哦。”
“对，然后呢？为什么要画辅助线？画哪里？”
图书馆里的白炽灯在漆面的书桌上反光，倒影出两个头与头挨得极近的身影。
两个人手肘相抵在一起，因为图书馆里开了空调温度有些高，璘也把外套挽到肘关节的地方，整个小臂都暴露在空气中。
场地的手与璘也的胳膊挨得很近，他眼神一瞥就能看到璘也白皙细腻的皮肤，与场地自己因为打架晒得有些古铜色的手臂相比，过分的白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手臂移动到那双拿着笔的手指上，在灯光下圆润的指尖跳跃着晶莹高光，骨节上有点肉肉的手看起来非但不觉得影响美感，倒给人一种很柔软，很好捏的感觉。
“场地君？”
“啊？”场地圭介忽然回神，“怎么了？”
璘也换了只笔，又抽了张稿纸平淡道：
“你刚刚走神了，那我们把这里再讲一遍吧，场地君好好听哦。”
“啊。”场地圭介有些尴尬地集中注意力。
笔在纸张滑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场地的注意力又不知不觉飘忽到拿笔的指尖，因为握笔比较用力，微微弯起的食指指尖带了点苍白色，下面托笔的中指关节侧面却被磨得泛出层红。
这是一双看起来完全不会打架的手。
当盯着那双好看的手划出对勾的时候，场地兴奋地双手拍在桌案上，
“终于做完了！”
拍击桌子的声音响亮地在空间里回荡，场地想起图书馆不能喧哗的规定连忙把手抬起，环顾一圈四周，发现偌大的图书馆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
“已经十一点半了，大家都走啦。”
璘也右手转着笔，笑嘻嘻地指了指墙上的石英钟。
“啊，已经这么晚了嘛。”
场地揉了揉头发，把写作业时束头发的小皮筋又拽了下来，中长发散落在双肩，又变回了曾经的样子。
场地后知后觉，月见璘也竟然真的做到了一道题给他讲二十来遍还没有生气。
“啧。”
他突然烦躁地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拢，“这么晚回去老妈又该啰哩巴嗦的了。”
看着场地把书包抡起来的样子，璘也抱着书包朝着他的背影喊：
“你怎么回去啊场地君？要我送你吗？”
“我骑着机车来的，我先走了。”
“哎哎！别着急嘛！场地君带我一程怎么样？”
璘也快走两步到场地前面，理直气壮地想要蹭车。
“哈？”场地凶恶地皱眉，“你在开玩笑吗？”
优花图书馆在新宿，芭流霸罗成员大多都住在新宿，只有场地和一虎这样的得大老远涩谷新宿来回跑。
现在你跟他说，让他一个家住涩谷的带个家住新宿的一程路？？？
“来的时候做的新干线，平时都是赶在最后一班车回去。”
璘也暗搓搓把是场地耽误他回家的指责藏在话语里，“今天都这么晚了，已经没有车了嘛！”
“我家挺远的，场地君不会以为我走路能回家吧？”
场地圭介咬牙，推脱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场地长腿跨在机车上，暴躁地甩头：“上车！”
璘也立马露出笑容，撑着机车后座跳了上去，坐好后他手还不老实，蠢蠢欲动的揪住场地的衣服下摆，问道：
“我能抱住你的腰吗场地君？”
场地皱眉：“你是什么连坐机车都怕掉下去的小鬼头吗？”
没有被直接拒绝，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璘也身子探过去一把搂住那劲瘦的腰身，没脸皮地喊：
“我是！”
被突然抱住的场地烦的很，但现在太晚了，为了能早点回家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啧，抱住了，走了——”
摩托车排气管道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场地把机车飚出了残影，紧紧抱住场地的璘也，头发在狂风中乱舞，风刮的脸蛋生疼。
感觉到后座上他的新总长默默将脸贴到自己背上的场地，正想发出一声嘲笑，刚张开嘴就被灌了一口西风。
场地沉默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样在路上狂飙。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璘也空出一只手摸出电话，果断挂掉了。
“前面！对！前面左转就到了！”
这车开的太彪了，大声喊也听不清楚对方到底说了啥，于是璘也只能直起身子从背后凑到场地颈边，对着耳朵喊。
场地不适地抖了抖肩膀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抖下去：
“别趴我脖子上！痒死了！”
“哦。”璘也又乖乖缩了回去。
“刹——”
一个漂移拉住手刹，场地跨在机车上抬头望了望：“这不是红灯区吗？你家住这里？”
“对啊。”璘也麻溜地跳下车，书包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
“今天谢谢场地君！”
场地盯了璘也两秒，说了声“小事”，然后一转方向轰然而去。
红灯区，跟draken一样。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璘也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刚才在场地君的机车上。”
对面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璘也走过路灯，笑嘻嘻地说：“留待观察。”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先挂了。”
“拜拜——还有！”璘也到公寓地下瞅了瞅零星的灯光，“晚安，铁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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